51.“溫嶼,別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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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你是以為我爸沒了雙腿,才急著去找陸硯算賬?”
    溫嶼點頭如搗蒜,“嗯嗯,是陸齊銘找人幹的,他或許是收買了裴介,才能這麽及時知道我們昨晚掌握了新證據。”
    嗯?
    等會兒。
    以為?
    溫嶼眼睛眨了眨,“以為?靳伯伯的腿不是......”
    “骨折。”
    “啊?”
    “右腿膝蓋骨處粉碎性骨折,昨晚被人打的。”
    “陸齊銘會這麽‘溫柔’?”
    他狠起來連畜生都不如,勢必會廢了靳伯伯雙腿的。
    “他們剛動手,就被宋司衍的人製止了,但他們持刀,速度太快,我爸還是受傷了。”
    “所以,靳伯伯隻是骨折,養一陣子就沒事了?”
    “嗯,我給你三天時間找證據,同時讓宋司衍派人盯著我爸。陸家人向來沒什麽底線,提前做好保護措施會......”
    “靳時琛!我的好哥哥!”
    靳時琛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溫嶼撞上來的懷抱一驚。
    “靳時琛,你真的好厲害!連這個你都提前預判了,你一次次刷新了我對你智商的認知。”
    連她這個作者都沒想到的事,他作為局中人,卻能做好如此布控。
    簡直太牛了。
    靳時琛心軟了一瞬,竟沒推開她,“這麽關心我爸?”
    溫嶼在他懷裏點頭,“我真的害怕。”
    害怕靳嚴坤的雙腿會和她寫的一樣,一輩子隻能在輪椅度過。
    害怕奶奶在知道後,血壓爆管,一病不起,爺爺也因此心髒病突發,意誌消沉。
    還有江姨,一個女強人辭職在家守著靳伯......
    她真的以為,靳家會變成那樣。
    她害怕了一天,自責了一天,她連三喜都不在乎了。
    還好。
    靳伯伯隻是骨折。
    這個消息似乎比留住三喜更讓她高興。
    靳時琛硬邦邦的胸膛被柔軟包裹,喉結滾動了幾下。
    “為什麽會以為我爸的雙腿沒了。”
    心裏不由得懷疑,溫嶼是不是知道陸家會動手,還知道對方打算廢掉靳嚴坤的雙腿。
    難道昨晚她確實和陸硯通過電話了?
    “溫嶼,所以你知道陸家準備把我爸的腿搞殘?”
    宋司衍把裏麵的監控給他看了,那群人一上來就對著靳嚴坤的腿部攻擊,那一刀本來也是要紮在大腿上的,他們不是要弄出人命,而是要把靳嚴坤的腿廢了。
    “我.......”溫嶼又要開始撒謊了。
    為了掩蓋自己穿越的事,似乎有撒不完的謊。
    “我是在靳伯伯的房間看到了。”
    “看到了?你看到什麽?”
    “他流了很多血,地上全是血繃帶和棉球。”
    “那怎麽判斷他是腿出了問題?不能是被刀刺傷?”
    “我進門的時候,看到靳伯伯把雙腿蓋起來了。”
    “那有沒有可能是因為他沒穿褲子?你突然進來,他始料不及。”
    也是。
    她怎麽就先代人了呢!
    房間的那一幕,也不一定是雙腿沒了呀。
    況且!
    雙腿沒了肯定在醫院搶救啊!靳伯伯還怎麽坐輪椅?還怎麽回家?!
    溫嶼你個腦殘!
    溫嶼被靳時琛推開,兩人身子拉開距離,彼此胸前,對方的溫度散了下去。
    靳時琛眸底的厲色肉眼可見地隱隱浮現。
    “溫嶼,如果你隻是因為頭腦簡單,被陸硯三言兩語套了消息,那靳家姑且可以原諒你;但若是你主動把消息給陸硯,並且支持陸家把我爸搞殘廢,就不是把你趕出靳家這麽簡單了。”
    “我靳時琛,向來睚眥必報。”
    溫嶼怔愣地看著靳時琛,知道自己荒唐的借口已然騙不到這個智商180的男人了。
    “不是我,真不是我。”溫嶼試圖用真誠打動他。
    “好,我暫且相信你,給你第二次解釋的機會,為什麽你會以為我爸失去了雙腿,是不是因為提前知道,陸家會在昨晚找人把我爸的雙腿廢了?”
    溫嶼:“......”
    因為這是她寫的劇情啊。
     〒︿〒
    可是她該怎麽解釋。
    “我猜的,因為陸齊銘這人向來心狠,下手不會輕。”
    “那你怎麽不猜腹部中刀?畢竟這樣更狠。”
    “我......”
    靳時琛本就與生俱來的強勢,言語拷問人的時候,連塑造他的溫嶼都有點招架不住。
    溫嶼心底無聲歎氣。
    總之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剛才我見陸硯的時候,我逼他告訴我的。”
    牽強。
    剛說出口,溫嶼就後悔了。
    剛才她明明說是在房間看到了血繃帶才推測靳嚴坤腿出事的,這會兒又變成陸硯說的了。
    溫嶼要被自己蠢笑了。
    都怪靳時琛的殺傷力太大,把她腦子都整短路了。
    “溫嶼,別耍我。”靳時琛語氣冰冷。
    “我沒有。”
    溫嶼氣鼓鼓地鼓起腮幫子,“靳時琛,我說我沒有,你能不能就信我一次,信我這個人,別管別的有的沒的,就信這一次,我發誓真不是我。”
    車廂突然安靜下來,靳時琛身上的木質調香水味突然遠去。
    他在駕駛座坐直身子,點了支煙。
    “哢噠。”
    防風火機的聲音清脆,卻讓溫嶼莫名緊張。
    煙頭被火星一點點吞下,煙草燃燒發出簌簌聲響。
    明明他一句話都沒說,周邊的氣壓卻一秒比一秒低。
    溫嶼連呼吸都下意識地小心翼翼起來。
    他這是怒了。
    上位者的怒意,向來不是嘶吼與暴怒。
    此時靳時琛的沉默更像是暴雨欲來前的寧靜。
    溫嶼怵怵地許諾。
    “靳時琛,你再給我三天時間好不好?等我查出那個人,以此證明自己的清白,好不好?”
    “哢噠。”
    靳時琛無聲地點上第二支煙。
    看樣子還是不解氣。
    “那......這三天我不去靳家,不出現在你們麵前讓你們煩心,成不?”
    “如果我證明不了自己的清白......那我就一輩子不回靳家了,好不好?”
    溫嶼連哄帶立投名狀,總算在靳時琛的臉上看到一絲機不可察的鬆動。
    溫嶼繼續攻克,
    “當然,我也絕不會去陸家!我溫嶼和靳家永遠站在同一陣營,與陸家勢不兩立!”
    溫嶼說完了。
    車內再次安靜下來。
    溫嶼靜靜地看他,像是在等待他的宣判。
    第二支煙抽完,他把煙蒂按在煙灰缸。
    最後一口煙霧緩緩吐出,他聲音低沉,嗓調也嚴肅。
    “那這段時間你不許.....”見陸硯。
    “我明白!”溫嶼搶答。
    “這段時間我絕不回靳家礙眼,我搬出去住,直到找到內鬼!”
    靳時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