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今天晚上,姐姐疼你好不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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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靳時琛從餐廳電梯出來,一眼就看到一樓大堂溫嶼的背影。
    她穿著漂亮的裙子,坐在餐桌旁。
    對麵的男人,把手裏的玫瑰花放在桌子上,臉上是幸福的笑意。
    高斯催促:“靳總,車到了。”
    靳時琛緩緩收回視線,走出餐廳,直接上了車。
    高斯剛啟動車輛。
    “等會兒。” 靳時琛說話聲音有些不耐。
    “好的,靳總。”
    高斯從後視鏡觀察著靳時琛的表情。
    憑他對靳時琛多年的了解,靳總這會兒很不高興。
    明明剛才在餐廳和新項目的老總聊的挺開心的。
    新公司在今天簽下第一個啟動項目,本是個可喜可賀的日子。
    靳時琛臉上竟然沒有了笑容。
    高斯一時猜不到靳時琛不高興的緣由。
    此時正值晚上,車窗外的車燈閃動。
    靳時琛搖下車窗,把領帶鬆了一些。
    又點了支煙。
    視線就盯著那一處。
    聊什麽呢?
    能聊這麽久。
    高斯順著靳時琛的目光看過去。
    他大概知道靳總為什麽突然變臉色了。
    車流越來越大,豪車庫裏南跳著雙閃,停了很久。
    靳時琛從上車以後,抽了兩支煙,視線一錯不落定在一處。
    突然,陸硯抬手要牽溫嶼的手。
    靳時琛下意識地皺眉,險些就要推門下去。
    下一秒,看到溫嶼很快避開了陸硯的靠近,他才緩緩放下要開車門的手。
    還知道要保持邊界感。
    車裏的男人眸色微暗。
    心裏卻難免猜測。
    這大晚上的,約陸硯在餐廳是要做什麽?
    陸硯還買了花。
    是想複合嗎?
    靳時琛又抽完了一支煙,已經等不住了。
    總算看到溫嶼起身,從餐廳走出來。
    這才發現,溫嶼邊上還跟著兩個兩米高的保鏢。
    帶了宋司衍的人來。
    那應該不是來約會的。
    靳時琛心情莫名好了幾分。
    見她上了宋家的越野車,他才放心道,“回公司。”
    高斯也跟著把心放下來,“好的。”
    越野車裏,溫嶼看著自己藍卡裏的餘額。
    八塊一毛三。
    連個煎餅果子都買不起。
    她的心情再次經曆過山車。
    這一次,她的情緒再也不會登頂了。
    隻有無限地墜落。
    黑色越野車駛入京城市中心。
    穿過擁擠的車流,車燈影影綽綽,照在車窗上。
    溫嶼的臉,在車內忽明忽暗。
    她雙目失神地看著車來車往的都市,第一次感受到這個地方的陌生。
    本就不屬於自己的地方,她一次次降低自己的預期,卻又一次次預期落空。
    是不是她的思維方式不對。
    她不該在小說世界裏,一味地求安穩自在......
    溫嶼想爸爸媽媽了。
    還有可樂雪碧。
    鼻子酸酸的。
    眼角的淚也控製不住地流下來。
    尚未起色的老本行,餘額空空的銀行卡,無父無母的小說世界。
    每一樣,都足以壓垮她現在的情緒。
    到底她是幸運的,還是不幸呢?
    “叮。”
    手機傳來消息提示音。
    溫嶼淚光閃爍,看著模糊的手機屏幕。
    【銀行卡到賬9100元。】
    是她賣掉最後一條裙子的錢。
    溫嶼擦了擦眼淚,在車內坐直了身體。
    “彪哥,開車去附近便宜點的酒吧。”
    車子一個調頭,直接去了三喜旗下的一個酒吧。
    溫嶼訂了個最小的包廂。
    3000塊錢起訂。
    因為是三喜的原始股東,酒水直接打對折。
    溫嶼坐在柔軟的沙發上,看著昂貴的酒水單。
    就算對折,也依舊是讓她招架不住的價格。
    溫嶼直接要了三瓶酒。
    因為這三瓶打折後,正好隻要6000塊。
    彪哥和虎哥就在包廂門外候著。
    溫嶼便放開了喝。
    兩杯酒下肚,酒精上頭。
    溫嶼腦海翻動著穿書後的每一天。
    除了和靳時琛睡了一覺。
    別的一切都很虛。
    卡裏沒有錢,衣服包包全賣掉了,沒有自己的房子,連個文憑也沒有。
    所以,她穿過來以後,隻爽到了一件事。
    她睡了一個男人。
    一個相貌極佳的絕世帥男人。
    僅此罷了。
    從此,她將帶著一狗一貓窮途末路。
    要不就把招財進寶留給靳時琛吧。
    好歹兩個毛孩子能吃的好住得好......
    又一杯酒下肚。
    溫嶼覺得自己還能喝。
    畢竟才喝了三杯。
    卻不知道四十多度的酒,後勁大。
    她的酒量不算差。
    但已經暈乎乎了。
    可能是因為心情不好,大腦有些麻木。
    嘴邊開始念叨起來。
    “為什麽我隻能睡一個男人?為什麽?”
    “別人穿書,都是大爽文,我就隻能睡一個男人?還隻睡了一次?”
    “這對嗎?”
    “這合理嗎?”
    “宋初一都不隻睡了宋司衍一次!”
    “宋司衍雖然控製欲強了點,但宋初一夜夜笙歌,她慘嗎?她有自己慘嗎?”
    “溫嶼,你真是現實世界混的一般,來小說裏也掀不起風浪。”
    “好好的一副牌,被你打的稀爛。”
    “可這副牌是我打的嗎?明明是原主打的。”
    “本就輸了的牌,在我手裏付出了籌碼。”
    “所以,我錯了嗎?”
    “我當然沒錯。”
    “都穿書了,溫嶼,你能不能活得大膽點?”
    “現實中你唯唯諾諾,小說裏,你還要夾著尾巴做人嗎。”
    “那還有什麽意思?”
    “還不如就猝死了呢。”
    喝多了的溫嶼,嘰裏呱啦在包廂裏說了一大堆。
    彪哥虎哥站在包廂外頭,透過玻璃,看了眼裏麵的溫嶼。
    聽到溫嶼喊了一聲。
    “虎哥!”
    虎哥推門進去,“什麽事,溫小姐。”
    溫嶼滿臉通紅,靠在沙發上,“給我找幾個男模來!”
    虎哥:“?”
    “要高的,帥的,八塊腹肌,寬肩窄腰的!多少錢都行!”
    “對了,我要穿西裝的,西裝暴徒懂不?就白襯衫,黑西褲,薄底皮鞋......”
    虎哥直言:“溫小姐你不是沒錢了?”
    溫嶼皺眉,“誰說本小姐沒錢的?”
    她低頭在自己的包裏搗鼓半天,拿出一個錢包。
    把裏麵僅有的兩張紅鈔掏出來,放在沙發上,“這不是錢?”
    虎哥:“小姐,這些也不夠的。”
    “不夠?”溫嶼眯著眼睛,好像在尋找,無意看到皮夾裏的那張黑卡。
    “嘿嘿,小黑,小黑在我手裏,我有什麽不夠的?”
    她把卡一甩,“我有不限額的黑卡!我要男模,要八個!哈哈哈。”
    虎哥搖搖頭,直接推門出去,給宋司衍打了個電話。
    溫嶼又打開一瓶酒,倒了一杯。
    咕咚咕咚下肚。
    包廂門這時候被打開。
    一個身穿西裝的男人推門進來。
    溫嶼笑嘿嘿道,“我的男模來了呀。”
    溫嶼一雙醉眼細細打量著男人的穿著。
    都是她指定的。
    白襯衫,黑西褲,薄底皮鞋......
    溫嶼滿意地拍拍沙發,“快來,來姐姐邊上坐。”
    男人的臉色有點黑,緩緩走過去,在沙發上坐下。
    溫嶼把手裏的酒杯往桌上一放,紅透的臉蛋湊近男人,她抬手捏了捏。
    “這胸肌,邦邦硬呀!”
    又戳了戳他的臉:“你這臉,是真的吧?”
    又捏捏鼻子。
    “鼻子沒假體吧?”
    男人身子躲了躲,因為女人身上的酒味實在太重。
    溫嶼不高興地抬手圈住他的脖子。
    “跑什麽,姐姐難不成會吃了你?”
    男人發出低啞的笑聲,“不好說。”
    溫嶼聽聞男人的聲音有些耳熟,蹙眉盯著男人的眉眼。
    “還真別說,你這臉長的還挺像我那個未婚夫啊,弟弟,長這麽好看,為什麽幹這一行呀?”
    “今天晚上,姐姐疼你好不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