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8. “很像陸硯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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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矮房下的另外三人陷入沉默。
    林慧傾又繼續說,“小忘,我的後事,該準備的都準備好,別到時候太匆忙,有什麽不懂的,就問你表舅舅。小魚有孕在身,後事別讓她碰。”
    “還有北星,等我走了,這老房子連並城裏那套房都賣了吧,攢一起買套大的,以後小忘結婚用。”
    “至於小魚,你就抓緊想辦法回去,別讓你老公在那邊等太久,還有,我和你爸入土為安,不需要你們來探望。”
    溫嶼低頭,拿筷子戳著碗裏的雞蛋,沒說話。
    這種不好的感覺,她正經曆第二次。
    上一次,是幾個月前,宋初一離開。
    黎北星放下筷子,沒了吃飯的欲望。
    黎忘停頓片刻,隨後大口吃著飯菜,大咧咧地道,“知道了,明天我去買蛋糕。”
    “好。”林慧傾點點頭,“再買隻燒鴨回來,過生日可要吃點好的。”
    晚上的時候,大家都睡的不太好。
    第二天早上七點,黎忘就把溫嶼喊醒。
    溫嶼人都是懵的。
    到醫院後,先去找了林齊。
    因為溫嶼沒有身份證,隻能通過林齊的便利,做各項產檢。
    孩子一切都好。
    走的時候,林齊問了一句,“小姑一切都好?”
    溫嶼點頭,“情緒和氣色都越來越好了,就是昨天又在說自己的後事。”
    林齊安慰了幾句,“老人家都這樣,深怕小輩們處理不好這些事,就喜歡多念叨幾句,別太擔心了。”
    離開醫院,黎忘帶著溫嶼買完燒鴨,又去蛋糕店訂了兩個蛋糕。
    蛋糕製作需要等待兩個小時,溫嶼正好看到店對麵有個商場,就帶著黎忘去買衣服。
    黎忘以為是溫嶼自己要買,沒想到直接去了男裝區域。
    她跟電視上的富婆一樣粗暴。
    “這件,這件,那件,還有那些,找一下他穿的尺碼。”
    櫃員異常開心,“好的。”
    一個小時後,黎忘兩隻手都提滿了袋子。
    T恤,外套,長褲,短褲,內褲都買了好幾套,還買了兩身商務的西裝和白襯衫,說是以後方便麵試穿。
    還給林慧傾和黎北星買了兩身衣服,她自己的一件都沒買。
    “你不買嗎?”
    溫嶼搖搖頭,“我現在懷孕,買了也穿不上。”
    到家已經下午四點多。
    廚房的炊煙嫋嫋。
    後備箱被裝滿了,黎忘把東西一樣樣搬到家裏。
    林慧傾瞧著黎忘穿了一身新衣裳,滿意的點頭,“小魚眼光不錯,小忘真帥氣。”
    黎北星從樓上下來,看到黎忘穿著剪裁麵料都極好的衣服,黑色長褲搭配昂貴的運動鞋,竟有些恍惚。
    溫嶼走過來,輕聲說,“很像陸硯對不對?”
    黎北星低頭,笑了下,“嗯。”
    “我告訴過陸硯,他有個比他還大的兒子,你猜他什麽反應?”
    黎北星眸光閃過好奇,但又克製住著沒問,把衣服拿到樓上,“管他什麽反應。”
    溫嶼也提著東西跟上去,“他和陸奇銘李音斷絕了來往,還把陸勝集團掌控在自己手裏,他以為這一世能保護好你,卻沒想到你根本沒回去。”
    “他心灰意冷,想過自殺。”
    黎北星短暫頓了下,又繼續收拾著東西。
    “媽!溫嶼!快下來切蛋糕!”
    “來啦!”
    樓下,黎忘已經插好了蠟燭。
    夜色降臨,已經能聽見蟬鳴聲。
    矮房下,生日歌響起。
    “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
    溫嶼戴著生日帽子,和他們一起唱著生日歌。
    眼前是兩個八寸大的蛋糕,一個是榴蓮千層,一個是巧克力。
    溫嶼雙眼濕潤,想起小年那天,江檸親手做的三層蛋糕,靳嚴坤親自插的鮮花,爺爺奶奶特意去寺廟為她求來的平安符......
    短短的時間裏,她過了兩個生日。
    而兩次都有遺憾,又都充滿了幸福。
    蛋糕切開,第一塊榴蓮蛋糕給了溫嶼,第一塊巧克力蛋糕給了黎北星。
    黎忘親自下廚,做了非常地道的手擀麵,還煎了漂亮的雙蛋。
    “吃麵咯!”
    黎忘的長壽麵做的很漂亮。
    溫嶼吃了一大碗,連湯汁都不剩。
    京城最新時報。
    全球連鎖的新世紀酒店,一夜之間換了老板。
    京圈太子爺靳時琛,豪擲百億收購酒店,成為最大控股人。
    同時,市中心最大的一家門店,連夜被清場,並安排了京城最為權威的安保公司進行封鎖。
    酒店門外,靳時琛靠在車門,神色倦怠,眼角泛紅,夾煙的手包著繃帶。
    高斯接完電話走過來,“靳總,都安排好了,這裏不會有人來打擾,我們也會安排全球最權威的物理專家,時空學專家過來。”
    靳時琛嗓音嘶啞地厲害,“把她離開的時間進行精準計時,按照1:60的時間計算她在那邊待了多久。”
    “好的,現在是淩晨兩點,那邊應該已經過去5天了。”
    靳時琛吐出煙霧,手裏的煙又抽完了。
    低頭看了眼石子堆裏十幾個煙頭,上車前交代了一句,“讓人把煙頭處理幹淨。”
    “好的。”高斯上了駕駛座,“靳總接下來要去哪裏?”
    靳時琛也不知道,停頓了片刻,“回家。”
    黑色庫裏南行駛在京城的大道上。
    不過才過去了兩個小時,靳時琛卻覺得度時如年。
    “剛才夫人給我打過電話,詢問結婚的事宜,她好像並不知道溫小姐離開的事。”
    “先不說。”靳時琛搖下車窗,手習慣性去摸煙,又停住了。
    萬一她突然就回來了,車裏的煙味還沒來得及散掉.....
    她一定會發脾氣的。
    “婚禮如期舉行。”
    高斯從後視鏡看自己的老板。
    向來威厲的靳時琛,臉上沒了往日遊刃有餘的氣場,說這話的時候,更像是小孩子耍脾氣。
    好像是為了表達:某人要是不能在婚禮前回來,我就出糗給大家看。
    “靳總,那三喜那邊......”
    靳時琛揉了揉眉心,“你先委托周昱代管一下,我暫時.......沒有心情,等兩天吧。”
    “好。”
    車子停在地下車庫。
    他拖著疲憊的身體下車。
    電梯裏,鏡子前隻剩下了自己,再也牽不到那隻柔軟的手了。
    走出電梯,手顫抖地幾乎按不開密碼門。
    門一打開,那股溫嶼留下的味道徹底擊垮了他。
    榴蓮的味道,草莓的香氣,還有獨屬於她身上的甜甜的香氣......
    靳時琛靠坐在沙發上,手臂蓋住了雙眼。
    到底......
    需要多久......
    一年?十年?還是一輩子......
    他挫敗地坐直身體,又看到矮桌上她吃剩下的草莓,她喝了半杯的楊枝甘露......
    他拿了顆草莓塞進嘴裏。
    冰冰的,酸酸的。
    根本就不甜。
    他現在好想揪起溫嶼問,為什麽她選的草莓這麽酸。
    為什麽......
    一點都不甜......
    靳時琛把酒櫃裏所有的酒搬了出來。
    酸酸的草莓放在酒杯裏,喝著喝著,視線又開始模糊。
    “小魚.......”
    “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