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車上有災厄,你猜有幾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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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趟車上有災厄?”
    中秋興奮的站起身,背上雙肩包。
    從西服內側的槍套上取出手槍,他猛的一拉槍栓!
    “你要幹什麽?”何序一愣。
    “這不明擺著呢嗎?”中秋鄙視的看了他一眼。
    “我要上車頂幹死它啊!”
    說話間,他頭也不回的大步就出了開間。
    何序目瞪口呆。
    您這行動力倒是很強。
    但這是個車站啊。
    一個災厄傻到什麽樣,才會一直站在車頂上,讓那麽多乘客對他指指點點呢?
    動物園嗎?
    有沒有一種可能,這個腳印不是剛剛踩出來的?
    有沒有一種可能,這個災厄早已經變回人形,混入車廂了呢?
    有沒有?
    何序很想叫這位【成吉思汗】回來。
    然而沒有用,某白西裝行動力真的很強,他已經走的連影都沒了……
    愣了一會,何序提起了手提包,也往出走——
    他決定排查一下這節車廂的所有開間。
    何序先是進了1號車廂。
    立春和驚蟄正在那高談闊論,口沫橫飛,和他們同一個開間是一個男大學生。
    這人個子和何序仿佛,身材也都是瘦高,兩人都屬於那種身高全在腿上的體型。
    然而這男生個子雖高,但明顯是個i人,戴著漁夫帽和耳機縮在下鋪,一副不想和任何人交流的模樣。
    何序正想過去和他聊幾句話探探口風,那邊驚蟄叫了一聲:
    “呦,這麽快被中秋趕出來啦?”
    “剛才不是頂的挺狂嗎?怎麽,頂不住了?”
    何序差點當場石化。
    有病吧你?
    他簡直無法相信,就在這個男學生還沒確認身份的情況下,驚蟄這位大聰明,就這麽脆生生的把“中秋”二字喊了出來……
    這不等於自報家門嗎?
    你要不幹脆拿個喇叭,說自己是“陰曆會”的,模具就在身上得了唄?
    生怕這貨說出更多信息,何序沒再和那漁夫帽搭話,轉頭直接就出了這開間。
    身後傳來驚蟄的罵聲:“什麽玩意兒,一句話不說就走了?”
    “給誰甩臉子呢?你知不知道你這清明都死好幾任了?”
    “短命鬼!”
    那聲音大的,直到何序進了白露的二號開間,依然都聽得見……
    何序真的無語了。
    他現在主要還不是生氣,而是突然感覺到這一個小隊前途一片陰影,實在太難帶了……
    “你別搭理他,他媽生他時一定是喝假酒了。”白露湊到何序邊上,小聲道:
    “清明,我剛才看了下,我這邊的室友問題應該不大……”
    何序順著她的眼光望去,發現下鋪桌前的是一對母女。
    媽媽30多歲,針織衫,單麻花辮搭在左肩,正在拆釘一本剪紙書,眼神溫柔注視著一旁的女兒。
    而她的女兒10歲左右,柔順烏黑的短發,一身粉色的衛衣,正嘟嘟著小圓臉,頭也不抬的的剪著那本模型書上的剪紙。
    這幅畫麵極為溫馨,頓時就讓焦躁的何序心境平靜下來。
    然而,看著那小女孩肉嘟嘟的臉,一種無可抗拒的饑餓感突然湧了上來,他下意識就吞咽了一口……
    完蛋。
    真的好餓。
    明明距離蛇化還有5天,按理說還有時間可以去狩獵,但這股總是不停湧現的饑餓感告訴他,恐怕撐不了那麽久了……
    所謂蛇化,是最後時刻。
    但以目前這個進度看,再不進食,恐怕最多兩天,他就會失去理智,控製不住的吃掉眼前出現的任何活人……
    人餓到完全顧不了時,是會徹底失去思考能力的。
    不敢再看那小女孩,何序扭過頭,對上白露的臉,忍不住抹了一把口水。
    白露頓時一愣。
    順著何序的目光,看向自己西服裏的抹胸,她頓時就心領神會,捂著嘴嬌笑起來。
    “呦,清明,饞姐姐了?”
    一巴掌拍何序肩膀上,白露又點了一下他胸口。
    “想吃點好的對不對?”
    這時火車已經開動,中秋卻還沒回來。何序訕笑著正要和白露解釋,那邊卻突然傳來一聲呼喝:
    “出來!”
    “1,2,3號開間的人,都出來,檢查。”
    對視一眼,何序和白露頓時都覺得事情不妙。
    兩人拎著自己的包走到門口,就見一個魁梧的絡腮胡乘警對著3號車廂,正詫異的大叫:
    “人呢?”
    “你好,我在這。”何序趕緊招手。
    那乘警皺眉問:“其餘的人呢?”
    何序胡謅道:“一個打電話去了,另一個好像是上廁所去了。”
    那乘警狐疑的看了他一眼,一臉凝重的走過來,重複大聲叫道:
    “1,2開間的所有人,都給我出來。”
    那針織衫媽媽不知道發生什麽事,頓時就害怕起來。
    小女孩卻還沒剪夠這紙,她手上剪刀都沒舍得放下,被媽媽拉著,一臉不滿的出來了。
    1號車廂那個漁夫帽男生出來時則是一臉懵逼,但他一個i人又不好意思問,於是就杵在那茫然。
    而立春和驚蟄則扯著各自的拉杆箱,一臉防備的晃蕩出來。
    “阿Sir,你什麽意思?”驚蟄梗著脖子問。
    “什麽意思?”那絡腮胡子乘警環顧眾人。
    “我剛才接到舉報,你們這三個開間裏有人帶違禁物品!”
    “咦?”
    他不滿的掃過何序,白露,驚蟄和立春:“我隻說讓人出來,誰讓你們把行李也帶出來的?”
    此時那漁夫帽男生,麻花辮媽媽,剪紙小孩都是兩手空空,可何序4人都拎著自己的行李,確實有點詭異。
    “你們都給我站好,一個挨一個,誰都不許動!”那乘警一下子就警惕起來,他抽出手槍。
    “拿行李的,都站左邊——”
    眾人臉色各異。
    沒拿行李的幾位都嚇的夠嗆,拿行李的對了下眼神,一起看向立春。
    立春搖了搖頭。
    於是眾人全都互相挨著站好。
    何序在最右邊,正好挨著那漁夫帽男生,兩人身高仿佛,肩膀挨著肩膀。
    那漁夫帽右邊是那對母女。
    此時那剪紙的小女孩終於意識到不對了,她扁著嘴,已經嚇得快哭出來了……
    何序的左側是麵無表情的白露,白露邊上則臉色陰沉的立春,而最左邊的驚蟄則不依不饒的鬧騰道:
    “不是,警察叔叔你什麽意思?”
    “你說搜查就搜查啊?”
    何序突然覺得不對。
    就在剛才那一瞬間,他用胳膊故意碰到邊上漁夫帽,同時發動了【盜麵】,試圖複製他的臉。
    然而,他突然就覺得手臂上的觸感很奇怪。
    低下頭,何序看向那漁夫帽的手……
    他的目光瞬間凝住了——
    一片片銀白色的鱗片,正慢慢從漁夫帽的手腕處生長出來!
    災厄!
    何序隻覺得腦袋嗡的一聲,這小子是彼岸社的人——
    他轉過頭想向白露示警,然而目光掠過那位乘警時,呼吸都停滯了半秒。
    就在他的衣領下方的脖子處,亂糟糟的白毛,正在慢慢從粉色的皮膚裏呲出來……
    “站近點!”
    那刑警慢慢舉起雙手,比出了一個圓弧狀手勢。
    將手指括成括號狀。
    他冷笑著,把護送小隊的4個人全都括在了括號裏麵!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