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序再三解釋。
    第一，他有渠道，買啥都便宜。
    第二，他是覺醒者，攢錢特容易。
    第三，小姨也幫了忙，所以一切就很合情合理了，對不對？
    其實他當然理解，這樣一股腦給父母這麽多，會引起懷疑。
    但是買這些真沒多少錢，連半管試劑錢都不到，對現在的他來說，確實就是毛毛雨，他實在是忍不住了。
    至於突兀，反正有顧欣然兜著。
    應該能解釋通吧？
    這時顧欣然從臥室出來，正要去廚房做飯，何序也看爸媽呆滯的目光看的有點心虛，趕緊說要一起幫忙。
    於是兩人一起進了廚房。
    “你信你兒子說的話嗎？”譚鳳英茫然看向老何。
    “我還沒得老年癡呆，你說我信嗎？”老何翻了個白眼。
    譚鳳英頓時為難了：“那這些東西……”
    “這不明擺著呢嗎？”老何湊到她耳邊，“你竟然還看不出來？”
    “何序剛覺醒了幾天，他能買的起這些東西？”
    “很明顯，這都是欣然買的！”
    譚鳳英懵了。
    “她買的？她圖啥？”
    “圖何序啊——我早就和你說了，她對何序就是不一樣，從小就不一樣。”
    “你太實在了譚鳳英，你一直管欣然叫妹妹，你哪知道，其實她想管你叫媽啊？”
    譚鳳英頓時三觀碎裂，喃喃道：“真，真的？”
    “不信你跟我來！”老何把她扯了起來。
    兩人擠到廚房門口，趴著門看過去——
    何序在洗菜，顧欣然在切菜，兩人你來我往，配合無間，簡直熟練的像過了一輩子。
    看到了吧？
    老何給他老婆一個眼神。
    估計也就是咱倆在，要不肯定得打情罵俏，沒羞沒臊，動手動腳的！
    譚鳳英還是狐疑。
    她覺得她必須確認一下。
    “欣然哪。”她幹笑著問。
    “那個，剛才何序送我那些東西……”
    “你費心了啊？”
    顧欣然瞪眼看向何序：
    你送她倆啥了我費心了？
    何序瞪眼回看顧欣然：
    你管呢，你就答應就完了！
    於是顧欣然轉過頭對譚鳳英甜甜一笑。
    “姐，你客氣啥？”
    “這都是應該的——誰讓咱們都是一家人呢？”
    “那點小東西啊，不成敬意~”
    “你放心收好吧！”
    譚鳳英當場愣住！
    唉呀媽呀。
    還真是顧欣然買的！
    這麽多，這還叫一點小東西？
    哎呀呀，人心隔肚皮啊——
    我一直把欣然當妹妹，誰能想到，她卻把我當婆婆！
    老何趕緊把自己老婆拉回客廳，按回沙發坐下。
    “珍惜吧。”他感慨了一聲。
    “珍惜她叫你姐的日子吧——”
    “不、多、了。”
    這時電視裏新聞的下方，突然滾動出一條文字簡訊：
    【據悉，我市首富周長風，在腕州開會時確診精神類疾病，就診醫生表示情況很不樂觀，可能永遠無法恢複……】
    “崇市首富在腕州開會開瘋了？我天這開的什麽會？傳肖會嗎？”老何吐槽道。
    “誒對了老婆，欣然她是不是也剛從腕州開會回來？”
    廚房裏。
    顧欣然狐疑的看著何序：“你媽怎麽回事？”
    何序心虛的一攤手：“我哪知道你姐怎麽回事？”
    “對了何序。”
    顧欣然一下想到了什麽，語調突然陰陽怪氣起來：
    “你和你那個程同學，決定去哪個學校了沒啊？”
    “決定了，去帝大。”何序說。
    “簽協議了？”
    “沒有，因為我覺得，還可以再從那個羅主管身上，榨點什麽……”
    何序嘿嘿一笑：
    “所以呢，明天我打算飆一波戲。”
    ……
    翌日清晨。
    去往一中貴賓室的走廊裏，帝大招生辦的羅主管一臉忐忑。
    上次他原本以為已經拿下程煙晚了，結果沒想到，等到再去電話時，人家這個狀元竟然不接，隨後一連幾天都聯係不上……
    羅主管通過多方打聽，才終於知道沒被箐華給撬去，於是今早程煙晚一給他電話約見麵，他就火燒屁股一樣趕到了一中。
    他急啊。
    報名就要截止了，今天就等於是決戰了。
    羅主管已經提前向學校申請了最大額度——入校就有100萬補助，各種補強藥劑免費供應一年，所有秘境優先程煙晚和何序下……
    可以說，這回帝大是把能拿的都拿出來了，一定要幹死箐華！
    正雄赳赳氣昂昂的往貴賓室趕呢，走廊裏突然就傳來程煙晚高八度的嗓音：
    “帝大哪裏好了？”
    “我就不明白了，何序你為什麽非要去帝大？”
    “人家箐華可是給咱150萬的補助啊，比帝大高多了！”
    嘎吱——
    羅主管瞬間止住腳步。
    冷汗從他的額頭，唰的一下就流了下來——
    好你個箐華，真孫子啊，這麽舍得下血本？？
    “而且箐華的各種補強藥劑免費供應2年啊，這不變相等於又多了80萬？”
    程煙晚的聲音越來越高：“我真不明白，何序你為什麽非要去帝大？”
    羅主管心裏一陣罵街。
    你大爺啊箐華，你們給了150萬，還給兩年免費藥劑，反正是誌在必得唄？
    媽呀幸虧我來的早，聽到了這段。
    否則我進去一報價，這尼瑪不是直接就被淘汰了嗎？
    “而且你要知道，這隻是上次咱們和箐華談的報價，當時咱們還是一階。”
    程煙晚繼續擺事實講道理。
    “現在咱們可是去過接觸帶，下過秘境，拿到符文了——咱們升到4階了！”
    “那箐華待遇不得翻倍啊？”
    仿佛被一個炸雷劈中，羅主管徹底愣在了那裏。
    這兩人竟然已經拿到符文升4階了，就這麽幾天的功夫？
    AUV！
    我沒看錯，程煙晚果然是天才中的天才！
    這種人要是落到箐華，那我明年這職位肯定要丟的，這想都不用想啊……
    怎麽辦？怎麽辦？
    羅主管抓心撓肝。
    不行，我要申請更高的額度。
    正心亂如麻時，何序的聲音倔強的響起。
    “我不覺得！”
    “雖然箐華的條件，帝大確實比不了，但是帝大有那個我想加入的項目啊。”
    “小晚你知道的，我一直有個夢想——我希望這個世界上沒有災厄！”
    “我覺得這是一個非常值得為之努力的偉大事業，它比錢更吸引我，更召喚我——人活著，就要有點理想，否則和鹹魚有什麽區別？”
    “再說了，我感覺羅主管也是個好人，他說過，隻要咱們能到四階，就一定讓咱們進那個項目……”
    “現在咱們都達到四階了，我相信他一定不會食言的！”
    羅主管感動的眼淚差點沒掉下來——
    實在啊！
    何序這孩子，太實在了！
    幸虧有他。
    要是沒有他，自己早就被箐華截胡了……
    羅主管現在簡直想進去擁抱何序。
    這年頭，這種有理想有抱負有道德有堅持不愛錢不圖名的年輕人……
    不多了！
    他不再猶豫了。
    趕緊發信息給帝大總部說明情況，他要申請一個有史以來從沒有過的超級額度……
    而程煙晚和何序這兩人還在那爭吵不休。
    羅主管豎著耳朵聽了一會。
    很明顯——
    何序是個嘴笨的人。
    他根本說不過能言善辯的程煙晚！
    而且他也沒有話語權，兩人掰扯了半天，程煙晚勉強答應：
    如果帝大能補貼300萬，4年補強藥劑全部免費，同時讓他們立刻加入那個項目，那就去。
    如果少於這個數，那兩個人就假裝下午給答複，轉頭就去定箐華！
    “行了行了，估計羅主管也快來了，咱倆都裝的像點，別讓他看出咱倆吵過。”程煙晚示意何序，“待會一切看我的眼神，我來拍板，懂嗎？”
    “哦。”何序沮喪的答應了一聲。
    看的出來，他已經不抱希望了。
    這你可就錯了，何同學。
    羅主管笑著抹了一下自己的小胡子。
    你們啊，還是太小看我們帝大，小看我老羅了。
    何同學，抬起頭來，不要沮喪——有哥在呢！
    程煙晚，你是不是覺得這個條件，已經遠遠超過了曆史最高額度，咱們帝大絕對答應不了啊？
    你、錯、嘍！
    誒嘿，你羅哥偏偏就應了！
    AUV，咱輸誰不能輸箐華——
    爺們兒要臉！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