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做完你的做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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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牛頓,所有學生的噩夢。
    高中時你被他的力學三定律折磨,上了大學你又要學他的微積分。
    後來你學著學著才知道,微積分原來是他為了證明力學三定律,順手發明的……
    你真的破防了。
    你發現你這一生如履薄冰,學到的最難的知識,都和這個人有關係……
    這個人,堪稱人類曆史最偉大的科學家,甚至沒有之一。
    三百年前,他在劍橋花園裏駐足,用一隻墜落的蘋果,叩開了宇宙的門。
    他讓散漫的星辰有了秩序——我們這才知道,原來月亮繞著地球轉,和蘋果落向地麵,是同一種沉默的牽引。
    他給運動寫下永恒的詩行——慣性是靜止的低語,加速度藏著力的重量,作用力與反作用力,是宇宙最公平的對話。
    同樣是這個牛頓,他舉起棱鏡,拆解了陽光的秘密,他為變化找了把尺子,用微積分的語言,讓流動的時間、生長的曲線、奔湧的河流,都有了可以丈量的形狀。
    牛頓,帶領人類第一次看清了這個世界。
    他告訴我們,原來天地間的規律,從不藏在雲端,隻等一個願意彎腰觀察蘋果的人,把宏觀世界的浩瀚,翻譯成人間的公式。
    序列3【牛頓】——
    力的掌控者。
    一個手裏握著世界本質的序列!
    峽穀的半空,顏回還在往前走。
    他表情平靜,步態雍容,好像在劍橋花園裏散步,身上卻散發出一種平靜的無敵感。
    又平靜,又無敵。
    他是力的主宰,他不可阻擋。
    “不是,他這都是些什麽怪招?”準星瞪大眼睛,滿臉的不可置信。
    “什麽‘第二定律’,‘萬有引力定律’的……”
    “哪跟哪啊,怎麽就都飛了?”
    一旁的馮晚夏眉頭緊鎖,她歎了口氣,簡略解釋道:
    “‘牛頓第二定律’這招控製得的是重力——現在何序那兩把劍已經飛不起來了。
    “‘萬有引力定律’玩得當然是引力——他讓穀底的木板飛了起來。
    總之,他可以讓能飛的飛不了,不能飛的不停飛,在他的力場裏,一切運動不由客觀規律決定,隻遵循他的意誌。
    而這,就叫規則序列,他們可以扭曲現實,重新製定物理規律,比如【孔子】,比如【牛頓】。”
    準星嘴角聽的一陣抽搐:
    “扭曲現實?”
    “那豈不是說,大多數攻擊方式,在他麵前根本都沒用?”
    馮晚夏臉色難看的點點頭。
    是的。
    根本沒用。
    這些東西是表層,而他在底層。
    “純掛比啊!”廖料用右臂上的鐵鉤砸了砸自己的腦門,“這怎麽打?”
    馮晚夏和程琳對望了一眼,都看出了彼此眼中的無力感。
    規則序列,就是如此。
    【孔子】能讓時間都停止,而【牛頓】,則可以掌控各種力。
    他們握著的,世間最基本最終極的力量,底層到你根本無法繞過。
    馮晚夏歎了口氣。
    至今為止,何序表現的非常不錯,甚至讓她感到驚豔。
    但是,他應該隻能到這裏了——因為在他麵前的,不是一個他能夠匹敵的人。
    “可是,我還是想看看你的極限在哪裏。”馮晚夏喃喃自語,看向吊橋前的何序。
    “我知道你贏不了,但我想看你怎麽輸。”
    “輸,也分很多種……”
    “呦~我記著有人想看差距?”座位那邊的冉有扭過身來,叉著腰對著這邊大叫:
    “差距來了——”
    “美女們,快瞪大眼睛好好看吧~”
    “刺不刺眼哪?”
    “哈哈哈哈哈哈……”
    那邊一眾弟子都哈哈大笑起來。
    輕蔑的斜了馮晚夏一眼,楚老欣慰的看向場間的顏回。
    賢哉,顏回。
    這便是我的首席弟子。
    他嘲弄的看向南岸橋頭的何序。
    “怎麽樣啊,何序,現在體會到了嗎?”
    “體會到一個隻會用祭器的小醜,和一個真正的強者,到底有什麽區別了嗎?”
    賽場上。
    顏回一步接一步。
    在所有人無比震撼的目光中,他已經走到了峽穀中央。
    冬日的暖陽,在他的臉上打出一道瑰麗的金邊。
    他站在半空的木板上,慢慢舉起手,指著天。
    他說:
    “來。”
    所有人都不知道這句話的意思,除了紅姐。
    她飛快的甩出了自己的牌——
    那張紅心J越過人群,劃出一道圓月彎刀般的弧線,飛到了顏回的頭頂,然後猛地停住。
    而此時,顏回自己的黑桃K也漂浮起來,和她的紅心J環繞在一起懸浮……
    “再來。”顏回說。
    這一下,所有大牌組的人都懂了。
    大家爭先恐後把自己的牌朝顏回扔過去——反正他們也過不了峽穀,唯一的勝算就是指望顏回這個序列3了……
    ——唰唰唰!
    幾十張牌在空中紛飛,最終,全都停在了顏回的頭頂。
    他們先是環繞成一圈,然後其中最先到的十八張飛了出來,環繞成一個更小的圈,把先前兩張圍住。
    而其餘的牌,則飛到了一旁聚集起來。
    看了中心的兩張和周圍的十八張,顏回點了點頭:
    “最終晉級的,就是這20個人。”
    說著,他繼續往前走。
    腳下木板開始轉向,朝著那個標有黑桃A的籃板方向拐了過去。
    但何序還停在原地,並沒有試圖去顏回前方堵截。
    他伸著手,試圖讓地上那把被重力按死的劍重新起飛,然而它們不停掙紮,卻沒法動分毫。
    可何序似乎較上了勁,就站在那不走了。
    他皺著眉,眼睛死死盯著顏回,眼神不住遊走。
    而這時,距離登上峽穀南岸,顏回隻剩下最後三四步了。
    何序還是沒動,他甚至沒有讓自己的第三隻飛劍去狙擊顏回。
    他大喊道:
    “南岸小牌組,除林教授外所有防戰,一起去攔截顏回!”
    這個命令讓小牌組所有人都莫名其妙。
    但他們並沒有問出“你為什麽自己不去”這種問題。
    剛才那一係列的表現,何序在這群人中樹立了超高的威信,大家幾乎沒什麽猶疑,聽到他的話直接就去執行了……
    “讓防戰去是正確的。”馮晚夏點點頭,“因為他們的普遍體重更大,顏回要操縱重的東西,耗費的法力必然更多——
    規則序列的法力也是有限的。”
    “這個策略確實沒問題,但是防戰一走,你要靠誰頂住那些猛攻的大牌組呢?”
    她的話音未落,南岸,程煙晚動了。
    她衝到林教授身側,抬手就對對麵發出一個巨大的冰環!
    這個冰環準的歎為觀止。
    它精準凍住了所有衝上來的大牌組,但高度卻沒有超過他們的固傷靴——
    程煙晚放了一個群殺傷,但她一點都沒有打到犯規區域!
    而借著對方被凍住的這一瞬間,前排防戰退出,衝向就要上岸的顏回。
    後麵的刺客頂了上去,在林教授的率領下,大家再次把對麵幾個用祭器解封的人給頂了回去!
    “這小姑娘還真厲害。”鐵鉤廖料驚訝的瞪大眼,“我很少看到【洛神】能把冰環放的這麽毫厘不差的,不對,我就沒看過。”
    “廖叔,這是何序手下第一戰力,”程琳對他解釋道,“這個女孩據說自幼家貧,所以什麽都精打細算,連放招都是——聽說她一絲多餘的法力都不肯用。”
    準星點點頭表示同意:“其實說好聽叫工匠精神,說難聽她就是一個強迫症……”
    此時的南岸,程煙晚率領大家控製住了局麵,而抽身出來的防戰,也及時趕到了顏回即將上岸的地方。
    防戰序列一般都有衝鋒技能,在一個【秦瓊】的率領下,大家讓出一段助跑距離,死死盯著即將上岸的顏回,表情緊張。
    而對麵的顏回,頭頂懸著那20張撲克牌,低著頭走的如同散步,心不在焉。
    噠、噠。
    他兩腳踏上了岸。
    幾乎是同一瞬間。
    “上!”
    防戰們開啟了衝鋒狀態,猛的向他撲了過去!
    殺聲震天,顏回抬起頭,輕輕甩了一下手。
    這個的動作很小,像在驅趕一群蚊子。
    “【牛頓第三定律】。”
    所有人不可理解的一幕,再次出現了。
    那些防戰好像撞到了一個無形的彈簧上,直接就被崩飛了出去!
    先到先飛,後到後飛,來的越快,飛的越遠!
    現場觀眾震撼的目光和驚呼聲中。
    顏回平靜的揮了一下手:
    “【牛頓第一定律】。”
    詭異的事情再度發生了。
    那些在空中飛行的防戰們竟然沒落地,他們似乎脫離了重力的束縛,就那麽一直飛了下去!
    7、8個人一直飛,直直飛到了峽穀的上方。
    然後,齊刷刷掉了下去!
    觀眾席上,目睹了這超自然一幕的人們,個個瞠目結舌。
    “這,這又是怎麽回事?”愛釣魚的槍王&學渣準星茫然問。
    “【牛頓第三定律】講的是作用力和反作用力,這群人衝鋒的力量全被顏回反給了他們自己。”馮晚夏快速解釋道。
    “【牛頓第一定律】是慣性定律,也就是說,物體隻要不受力就會保持靜止和勻速直線運動狀態——”
    “這些人剛在在飛,於是他們就一直飛,飛到峽穀上空。
    而這時顏回取消了【第一定律】,他們就直接摔了下去。”
    像是回應她的話一樣,峽穀底傳來了防戰們的慘叫。
    這麽高的距離當然摔不死他們,但很明顯,這麽高的距離,這些人也爬不上來了——
    他們徹底失去戰鬥力了。
    那邊程煙晚林教授頂著紅姐他們,已經很艱難了,現在局麵則是雪上加霜。
    而何序,似乎還在和那兩把起不來的劍較勁,他僵在原地不動。
    但顏回動了。
    他揮手。
    頭頂中心的黑桃K和紅心J,飛速穿過大家。
    ——哢噠!
    它們落在了各自的卡槽裏。
    先前何序已經放了12張牌。
    顏回紅姐這兩張牌落下後,賽場中間顯示比分的液晶屏上,“已落牌數”變成了14。
    好整以暇的看了一眼記分牌,顏回又看了看頭頂剩下的18張牌。
    他用食指指點點道:
    “先放你的,再放你的,放完你的放你的……”
    “等我都放完之後……”
    轉過頭,他看向遠處的何序,淡淡一笑:
    “你先前放的牌,就全廢了。”
    “所以何序,現在你懂了嗎?”
    “在一個規則序列麵前,你和你的祭器……”
    “都是笑話。”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