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章 完犢子了,小棉襖也漏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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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哥,赴湯蹈火啊二哥!”
    李山河嫌棄的擺了擺手,“你把飯咽下去在說話,都噴桌子上了。”
    好似感受到了王淑芬殺人般的目光,李山峰嘿嘿一笑,費勁巴力的咽下了口中的飯菜。
    “老三,前幾天那個小胖墩咋樣了?”
    一說這個,李山峰的頓時來了興致,武武玄玄就開始比劃,“二哥你是不知道啊,老解氣了,第二天他爹就帶著他來道歉了,還把錢都還了,聽說直接轉學去鎮裏了。”
    李山河滿意的點點頭,欺人者人恒欺之。
    李山河讓小胖墩轉學,就是想讓他知道知道被欺負的滋味,別以為小孩子就什麽都不知道,小孩子的惡毒出乎你的想象。
    尤其是鎮裏的小學,十裏八村的小孩子聚集在一起,早早的就住了宿舍,裏麵的小團體多如牛毛。
    尤其是小孩子還不定性,今天和你好,明天就跟他好了,一個村裏的小圈子都還內訌呢,就這麽個橫行霸道還沒有圈子的小孩去了,就是挨欺負的命。
    善良這個東西,是天生的,有就是有,沒有以後也不會有了。
    是時候讓這小子嚐嚐被霸淩的滋味兒了。
    李寶財咂巴了一口酒,漫不經心的問道:“誰家小孩?咋的了?”
    “就上砬子老李家那小小兒,欺負同學搶到咱頭上來了,讓我好頓收拾。”
    李寶財冷哼一聲,“癩嘰巴子不長毛,純是隨他家那個死根兒了,他爺就不是什麽好玩意。”
    李山河和李山峰對視一眼,眼底的求知欲熊熊燃燒,“爺,說說。”
    “有啥好說的,一家子湊不出一個好人,你知道他家怎麽起家的不?”
    “這幫喪悶炫兒是真挖社會主義牆角啊,倒賣國家的木材,要我說,都他媽槍斃嘍才好呢。”
    李山河恍然大悟,我說這小胖子咋有這體格子呢,一般家庭根本養不出這體格的孩子,就連李山峰都還虧嘴呢,原來是這麽來錢的啊。
    “那老死頭子也不是啥好玩意,本來窮的褲子都提不上了,風起那些年一下子就起來了,咋起來的你尋思去吧。”
    李山河撇撇嘴,還能咋起來的,估計是擱地主老財家踅摸到什麽好東西了唄。
    一說到八卦,王淑芬也來勁了,“爹,是不是那個上砬子的李老蔫?”
    李衛東往嘴裏塞了一口菜,咂吧咂吧嘴,“還能是哪個,就他家那個大小子,前兩年不是剛被大蓋帽給恁了嗎。”
    “誰說不是了,那小子打小就他媽固動,鼓鼓丘丘早晚有這麽一天。”
    李寶財開了個頭,大家就開始七嘴八舌的議論起來,村裏的八卦是真瞎飯啊,李山河就這麽吃了幾大碗。
    擦了一把嘴巴子,“老弟啊,你們是不馬上期末考試了,啥時候啊?”
    李山峰將嘴裏的飯咽了下去,“我也不知道啊二哥,這玩意,愛啥前兒考啥前兒考唄,早一天晚一天的事兒。”
    不是,就一個考試,怎麽讓你說的像是要槍斃了一樣呢,還早一天晚一天。
    李山峰眼珠子一轉,“二哥,等我考完試了你能帶我放爬犁去不?村頭的坡太小了,元寶山裏咱媽還不讓我去。”
    “那就看你考試成績咋樣了,考好了我就帶你去!”
    李山峰眼前一亮,趕忙追問道:“二哥,考啥樣是好啊?”
    “嗯,雙科九十五往上吧!”
    李山峰瞬間像是個泄了氣的皮球,無力的坐到了凳子上,隨即又拿起了筷子,化悲憤為食欲,繼續大快朵頤。
    “咋?咋不說話了呢?”
    李山峰幽怨的看了眼李山河,“二哥,你也妹想帶我去啊我看。”
    李山河笑嗬嗬的往嘴裏塞了根兒煙,反正我是答應你了,具體能不能做到就看你自己了。
    此時的李衛東和李寶財也喝下了最後一口酒。
    李衛東尋思尋思,從炕上的盒子裏翻出了一張信紙遞給了李山河。
    “啥玩意啊爹?”
    “以前的一個朋友,招喚我去草原,說是草原上鬧狼災了,我都這麽大歲數了,可不扯這閑蛋了,你不是還沒去過草原呢嗎,你想不想去?”
    李山河一聽,愣了一下,隨即反問道:“爹,你這朋友是正經朋友嗎?”
    李衛東一下就急了,“咋不是呢,不信你問你媽,俺倆結婚的時候人家還來了呢。”
    一邊說著,一邊搶過了李山河手中的信紙,“你他媽愛去不去,老子還不給你了呢。”
    眼瞅著李衛東真是有點不高興了,李山河連忙掛上了一副諂媚的笑容,伸手奪過了信紙。
    “去去去,那咋不去呢,爹,你有沒有要讓我帶的話?”
    李衛東想了想,“沒有啥要帶的,就是你回來的時候給我帶點羊肉回來,我是真饞這口了。”
    李山河一口就答應了下來,展開了信紙看了一下地址,好家夥,從遠東到內蒙,得橫穿整個大興安嶺山脈,這他媽咋去啊?
    還好還有李衛東這個有經驗的老爹,“爹,你當年咋去的啊?”
    李衛東撓著頭想了想,“坐車去的唄,還能咋去?”
    “不是,我是問你坐的哪趟火車,這得擱那哪嘎達轉車啊?”
    “坐雞毛火車啊,我跟我那幫哥們,坐了整整三天大解放才到的草原,那嘎達是真帶勁啊。”
    “一馬平川一眼都望不到頭,就是風太硬了,風裏夾著雪,吹到臉上跟抽你大嘴巴子似的,還有那個白毛風,好家夥,就刮那麽一會就能窩一尺多深的雪啊,那家夥是真嚇人啊。”
    “你要去的話找你三叔去,然他給你找個車你管人家司機路上吃喝就完事兒了。”
    “對了奧,你得把大黃和老黑給帶上,草原那個地方,沒有獵犬根本就不靈。”
    李山河點點頭,表示記住了,“爹,還有啥要交代的沒?”
    李衛東一頭黑線,“我想把你交代了,聽大個人了咋這不會說話。”
    “呸,爹,瞧我這張破嘴,你還有啥要告誡的沒了?”
    李衛東想了想,心虛的看了一眼兒媳婦天團,小心翼翼的說道:“那啥,你小心點奧爾格勒的閨女奧。”
    李山河用詭異的目光看著李衛東,“爹,你當年不會喝多了答應人家什麽指腹為婚了吧?那也應該是大姐吧?”
    李衛東尷尬的咳嗽了兩聲,“那不是當年他都有個閨女了嗎,應該沒啥事,他閨女比你大姐還大幾歲呢,說不定這會兒都當娘了。”
    “爹,你還能再不靠譜點嗎?”
    李衛東剛想辯駁,就被李寶財打斷了話語,“大孫子,就這麽說吧,你爹這輩子幹的最靠譜的事兒就是娶了你媽,有了你們,其他的,嗬嗬。”
    李衛東被老爺子氣的脖子都梗梗著,“爹,你咋這麽說我呢,我年輕的時候也挺能闖的是吧?”
    老爺子嗤笑一聲,“卡不咋的,能闖禍倒是真的,就你打獵賺那幾個逼子兒都不夠你賠的,村裏人都說你以後窮的褲子都提不上,要不是淑芬,你現在都不知道擱哪收破爛呢。”
    李衛東一時之間還真沒法反駁,無奈的歎了口氣,剛一抬頭,就看見了憋笑的哥倆。
    “你們兩個小兔崽子笑個屁的笑!”
    李山峰趕忙爬摟完碗裏的飯,啪的一聲放下了碗筷,“爹,我先回去寫作業去了。”
    李山峰抬腿就要蹽,“等會,你給我站那!”
    李山峰身體都繃直了,嘴角扯起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爹,還有啥事兒?”
    李衛東伸手指向了李山峰的碗,“碗裏飯粒爬摟幹淨了,要不以後娶媳婦臉上長麻子奧。”
    李山河倒吸一口涼氣,好家夥,經典的東北針對小孩兒十大騙局之一,剩下的分別是:吃耳蠶會啞巴,吃豬尾巴怕後,屋裏打傘長不高個兒,鑽褲襠也一樣,吃泡泡糖咽下去會粘腸子……
    李山峰鬆了口氣,原來是這麽個事兒啊,嚇得我小心肝撲通撲通亂跳,你早說啊,隨即捧起了飯碗直接用舌頭舔了一圈。
    這回的飯碗可真是舔的比刷的都幹淨。
    “爹,完事兒了,我走了啊!”李衛東直接被李山峰的這一舉動搞得CPU都要開始冒煙了。
    直接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懷疑之中,這麽抽象的玩意是我能生出來的?我咋這麽牛逼呢。
    隨即又把目光放在了李山河的身上,李山河連忙解釋,“爹,那啥,其實收破爛還挺掙錢的,要不你試試?”
    “滾犢子!”
    “好嘞爹!”
    李衛東伸手扶額,我這是造的什麽孽啊,生倆漏風皮夾克,就在這時,李山霞拉了拉李衛東的褲腿,“爹,你放心吧,我不會讓你撿破爛的。”
    李衛東感動的眼淚都要下來了,“還是我老閨女好啊,那你跟爹說說,爹要是沒錢了咋整啊?”
    李山霞想了想,隨即開心的說道:“不會的爹,我看過了,你的私房錢還有二十多塊呢!”
    李衛東???
    完犢子了,小棉襖也漏風了,媳婦,你聽我解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