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五章 殺人放火金腰帶

字數:4106   加入書籤

A+A-


    舞廳裏,血腥味和消毒水的味道混雜在一起,異常刺鼻。
    二愣子帶著人,雷厲風行地處理著後續。強子被兩個小夥計像拖死狗一樣拖了出去,直奔他藏錢的老窩。
    李山河則像個沒事人一樣,坐在卡座上,慢悠悠地抽著煙,看著彪子和範老五指揮著幾個舞廳的服務員,用拖把和水桶清理著地上的血汙。
    彪子幹起活來,那叫一個凶悍,拎著水桶跟拎個小雞崽子似的,嘴裏還罵罵咧咧:“都他媽給老子擦幹淨點!地板縫裏都不能有血絲兒!耽誤了俺二叔回去抱媳婦,把你們一個個都扔鬆花江裏喂王八!”
    服務員們嚇得瑟瑟發抖,手裏的拖把掄得飛快,恨不得把地板都擦掉一層皮。
    範老五則在一旁充當監工,捏著鼻子,一臉嫌棄地指指點點:“哎對對對,那塊兒,那塊兒還有血呢!用點勁兒啊!沒吃飯嗎?”
    那副狗仗人勢的模樣,看得李山河直想笑。
    沒過多久,二愣子回來了,手裏拎著一個沉甸甸的帆布包。
    他走到李山河麵前,將包放在桌上,“嘩啦”一聲拉開拉鏈,裏麵是碼得整整齊齊的一遝遝大團結。
    “二哥,都在這了。”二愣子匯報道,“一共是三萬六千七百二十一塊五毛。”
    “這強子,還挺他媽有錢。”李山河瞥了一眼,沒什麽興趣。這點錢,現在還真不被他放在眼裏。
    “按我說的去辦。”李山河淡淡地吩咐。
    “明白!”二愣子應了一聲,又問道,“那強子人呢?”
    “找了個黑市醫生,在後巷給他處理傷口呢。那醫生說,命是能保住,就是這兩條腿,徹底廢了,以後隻能在地上爬了。”範老五的語氣裏,帶著一絲快意。
    “嗯。”李山河點了點頭,對這個結果很滿意。
    他站起身,伸了個懶腰,渾身的骨節發出一陣“劈裏啪啦”的脆響。
    “行了,事情辦完了,我也該回去了。”他回頭看向彪子和範老五,“你倆走不走?”
    彪子和範老五一聽,立馬丟下手裏的活兒,屁顛屁顛地湊了過來。
    “走走走!二叔你去哪,俺就去哪!”彪子嘿嘿一笑,拍著胸脯,“三驢子都跟俺說了,以後俺的任務,就是寸步不離地跟著你,保護你的安全!”
    李山河的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
    “就你?還保護我?”他上下打量了彪子一眼,沒好氣地說道,“前兩天在歌舞廳,倆小娘們就把你魂兒都勾走了,讓你幹啥你幹啥,還保護我?別讓老子保護你就燒高香了。”
    彪子被噎得老臉一紅,撓著後腦勺,嘿嘿傻笑,不敢接茬。
    範老五則是一臉諂媚:“二哥,那啥,我……我能跟著你回橫道河子不?這哈爾濱,我是一天都待不下去了,晚上做夢都是槍子兒和玻璃碴子。”
    經過今天這事,範老五是徹底被嚇破了膽。
    他算是看明白了,跟在李山河身邊,雖然刺激,但至少安全。
    這要是他自個兒在外麵混,指不定哪天就被人剁了喂魚了。
    “愛跟跟,不跟滾。”李山河懶得搭理他。
    就這樣,一場足以震動哈爾濱地下世界的風波,被李山河用最簡單粗暴的方式,畫上了一個血腥的句號。
    李山河帶著張寶蘭,以及彪子和範老五這兩個拖油瓶,坐上了返回橫道河子的火車。
    二愣子則留在了哈爾濱,繼續幫著三驢子和魏向前打理公司的事務。不過現在,他的任務又多了一項——確保那個斷了腿的強子,能“好好地”活下去,成為山河貿易公司豎在哈爾濱地麵上的一塊活招牌。
    ……
    火車“哐當哐當”地行駛在東北廣袤的黑土地上。
    車廂裏,彌漫著一股汗味、煙味和各種食物混合在一起的複雜氣味。
    李山河把張寶蘭安排在臥鋪下鋪,自己則坐在對麵的小馬紮上,警惕地打量著四周。
    彪子和範老五擠在一個鋪位上,正跟幾個同路的乘客吹牛逼,把哈爾濱發生的事,添油加醋地講了一遍。
    當然,在他們的版本裏,是他們倆如何如何英明神武,跟著李爺大殺四方,談笑間就讓一個黑道大哥灰飛煙滅。
    吹得那幾個乘客一愣一愣的,看他們的眼神裏都帶上了幾分敬畏。
    ……
    回到橫道河子鎮,範老五第一時間就溜回了自己家。他發誓,短時間內,再也不去哈爾濱那種是非之地了。
    李山河則帶著彪子和張寶蘭,直接回了朝陽溝。
    馬車剛進村口,張寶寶就像個小炮彈一樣衝了出來,一把抱住了張寶蘭。
    “姐!你可算來了!我想死你了!”
    小丫頭抬起頭,看到李山河,眼睛一亮,又立馬湊了過去,拽著李山河的衣角,小聲地,又滿懷期待地問道:“當家的,我的大鵝呢?”
    李山河被她這副吃貨模樣給逗樂了,伸手捏了捏她的小臉蛋:“放心,少不了你的。不光有大鵝,還有哈爾濱帶回來的巧克力和喇叭褲。”
    “哇!當家的你太好了!”張寶寶高興得原地蹦了起來。
    一家人回到家裏,田玉蘭、吳白蓮她們早就得到了消息,在院子裏等著了。
    看到張寶蘭平安回來,幾個女人都圍了上去,嘰嘰喳喳地問長問短,好不熱鬧。
    李山河把從哈爾濱買回來的大包小包的東西分發下去,整個院子裏都充滿了歡聲笑語。
    當天晚上,李家擺了一大桌子菜,一家人好好地熱鬧了一下,慶祝張寶蘭的回歸,也算是給李山河接風洗塵。
    酒桌上,李山河看著圍坐在一起,巧笑嫣然的幾個媳婦,和在旁邊狼吞虎咽的弟弟妹妹,心裏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滿足和安寧。
    哈爾濱的腥風血雨,仿佛已經是上輩子的事了。
    這裏,才是他的根,是他拚了命也要守護的地方。
    接下來的幾天,李山河的生活,徹底回歸了平靜。
    他把所有的關注點,都放到了大棚上。
    他準備,在那裏建一個蔬菜大棚。
    此時,東北的天氣,還沒到真正播種育苗的時候。
    李山河觀察了兩天,發現光靠塑料薄膜和草席,溫度還是不夠。
    他蹲在地頭,抽著煙,眉頭緊鎖。
    忽然,他腦中靈光一閃,想到了一個後世北方農村常用的土辦法。
    他猛地站起身,把煙頭往地上一扔,用腳碾滅。
    “都別歇著了!抄家夥,跟我走!”他衝著正在休息的彪子等人喊道。
    “二叔,嘎哈去啊?”彪子不解地問道。
    李山河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容。
    “整火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