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二十七章 一百萬買張催命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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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慘叫聲像是殺豬一樣,聽得周圍擺攤的小販手裏的鍋鏟都抖了三抖。
    那個染著黃毛的古惑仔捂著手腕跪在地上,眼淚鼻涕糊了一臉。
    彪子這一下沒留手,也沒下死手,就是單純地把他手腕給卸脫臼了,這種疼,鑽心。
    剩下的幾個古惑仔一看這場麵,手裏的撲克牌一扔,有的從腰裏摸出彈簧刀,有的抄起旁邊的折疊凳,嗷嗷叫著就要衝上來。
    “住手!”
    李山河一聲低喝,聲音不大,但透著股不容置疑的威嚴。
    他沒看那些小嘍囉,而是抬眼看了看廠房二樓那扇緊閉的窗戶,窗簾後麵隱約有人影在晃動。
    趙剛往前跨了一步,那二十個黑西裝大漢齊刷刷地把西裝扣子解開,露出身上的肌肉輪廓。
    雖然手裏沒拿家夥,但這幫人往那一杵,就像是一堵黑牆,壓迫感十足。
    那幾個古惑仔也就是欺軟怕硬的主兒,平時欺負欺負陳阿大這種軟腳蝦還行,真碰上這種硬茬子,腳底板瞬間就生了根,舉著凳子愣是不敢往前衝。
    “去告訴陳老板,我有錢,現金。”李山河指了指趙剛手裏那個鼓鼓囊囊的帆布包,“一百萬。想活命,就開門。”
    二樓的窗簾猛地動了一下。
    沒過半分鍾,緊閉的大鐵門旁開了一扇小側門。
    一個頭發亂得像雞窩、滿眼紅血絲的中年男人探出半個腦袋,賊眉鼠眼地往外瞄。
    “真是現金?”陳阿大的聲音啞得像破鑼。
    趙剛把帆布包拉鏈拉開一道縫,露出裏麵成捆的港幣大牛,那是金錢獨有的油墨味。
    陳阿大的眼珠子瞬間亮了,像是餓狼看見了肉。
    他也不管門口那些還要阻攔的古惑仔,直接把鐵門大鎖給開了,急吼吼地喊:“快進來!快進來!”
    李山河帶著人魚貫而入。
    剛一進門,那股黴味和機油味就撲麵而來。
    廠房裏空蕩蕩的,大半機器都停了,隻剩下角落裏幾台還在轟隆隆地響,幾個麵黃肌瘦的女工正低著頭趕工,看見這麽多人進來,嚇得連頭都不敢抬。
    辦公室在二樓。
    陳阿大把門反鎖上,又搬了把椅子頂住門,這才癱軟在老板椅上,大口喘著粗氣。
    “老板貴姓?”陳阿大抓起桌上的茶缸灌了一口涼水,手還在哆嗦。
    “免貴,姓李。”李山河坐在他對麵的沙發上,也沒嫌棄那沙發上的破洞和煙灰,自顧自地掏出煙,“這廠子,我要了。一百萬,現在就可以簽約。”
    陳阿大看著那個帆布包,咽了口唾沫:“李老板痛快!這廠子裏的機器都是德國進口的,雖然舊了點,但保養得好,您接手就能幹。隻要一百萬,這地皮、廠房、機器全是您的!”
    “少廢話。”李山河把煙灰彈在地上,“合同呢?”
    陳阿大趕緊從抽屜裏翻出一疊早就準備好的轉讓合同。
    看來這孫子是早就想跑了,連律師公證的章都提前蓋好了,隻要填上名字和金額就行。
    就在李山河拿起筆準備簽字的時候,樓下突然傳來一陣劇烈的撞門聲,緊接著就是玻璃破碎的脆響。
    “陳阿大!你個死撲街!敢背著我們和興盛賣廠?我看你是活膩歪了!”
    一個囂張至極的聲音通過擴音大喇叭傳了進來,震得窗戶嗡嗡響。
    陳阿大的臉瞬間白得像紙,手裏的合同差點掉在地上:“完了,完了,喪彪來了,他是和興盛的紅棍,手底下幾十號人,殺人不眨眼啊!李老板,這錢……這錢我不賺了,你快走吧,別把命搭在這!”
    說著,陳阿大就要去搶桌上的合同。
    一隻大手按在了合同上,紋絲不動。
    李山河另一隻手拿著筆,穩穩地在合同上簽下了李山河三個大字,力透紙背。
    “既然簽了字,這廠子現在就是我的。”李山河把合同收進懷裏,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在我李山河的地盤上,沒人能讓我走。”
    “砰!”
    辦公室的門被一腳踹開,頂在門後的椅子飛出去兩米遠,砸在牆上散了架。
    彪子站在門口,收回腳,一臉的不耐煩:“二叔,下麵那幫蒼蠅太吵了,要不要俺下去把他們拍死?”
    李山河站起身,整理了一下風衣:“走,去看看。既然是新房主,總得見見這些沒規矩的鄰居。”
    他走到那個帆布包前,拿出一捆錢扔給縮在桌子底下的陳阿大:“這是定金。剩下的,等我把這群蒼蠅趕走了再給你。你要是敢跑,這筆錢就是你的買棺材錢。”
    說完,李山河頭也不回地走出了辦公室。
    樓下的院子裏,已經聚集了四五十號人。
    領頭的是個光頭,脖子上掛著小拇指粗的金鏈子,手裏拎著把西瓜刀,正在那唾沫橫飛地指揮手下砸玻璃。
    剛才那幾個被打跑的小嘍囉正跟在他屁股後麵,指著二樓告狀。
    看見李山河帶著人走下來,光頭喪彪愣了一下。
    他沒想到這廠子裏藏了這麽多人,而且看這架勢,不像是普通的保鏢,倒像是哪家大社團的行動隊。
    “哪條道上的?”喪彪用刀尖指著李山河,“這是我們和興盛的賬,不想死的滾一邊去!”
    李山河站在台階上,居高臨下地看著這群烏合之眾。
    “這廠子,我買了。”李山河的聲音平淡得像是在談論今天的天氣,“從現在起,這裏姓李。以前的賬,找陳阿大去算。以後的規矩,我來定。”
    “你買了?”喪彪氣樂了,摸了摸那光溜溜的腦殼,“你他媽知不知道這裏是誰罩著的?買了?行啊!那就替陳阿大把賬還了!一百四十萬,連本帶利,少一個子兒,老子今天就把這廠子拆了賣廢鐵!”
    “一百四十萬?”李山河挑了挑眉,“剛才不是還六十萬嗎?這利息漲得比高利貸還快啊。”
    “老子說多少就是多少!”喪彪一揮刀,“兄弟們,給我上!男的廢了,女的……”
    他話還沒說完,眼前突然黑影一閃。
    沒人看清彪子是怎麽衝下去的。
    這頭兩百斤的東北黑熊,爆發力驚人。
    “砰!”
    一隻44碼的大皮鞋狠狠地踹在了喪彪的胸口。
    伴隨著肋骨斷裂的脆響,喪彪整個人像斷了線的風箏一樣倒飛出去,砸進了後麵的人堆裏,帶倒了一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