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8章 程晚晚失血過多,安寧輸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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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她直呼陸西宴的名字,程晚晚嘴角的笑容凝了凝,又笑起來,“西宴還在開會,安寧,你要是有什麽事可以告訴我,我幫你轉達給他。”
    “那程小姐知不知道,他什麽時候散會?”安寧眉眼疏離地看向程晚晚,“有些事,我要當麵問他。”
    “安寧。”程晚晚走到她麵前,笑意不減,“我希望你可以理解我的心情。你跟西宴以前是什麽關係,你比我清楚。但你們已經是過去式了,現在我是他的未婚妻,我希望你能跟他保持適當的距離。”
    程晚晚微微一笑,“有些話,讓我這個未婚妻轉達,會比較妥帖。”
    安寧能聽出程晚晚的話外之意。
    無論是從關係,身份還是地位的懸殊。
    現在的她,已經沒有當麵站在陸西宴麵前占用他時間的資格。
    江耀送茶進來的時候,隻覺得氣氛有些怪異,但又說不出哪裏奇怪。
    他放了茶水就趕忙退了出去。
    “好,既然程小姐這麽說了,那麻煩程小姐幫我轉告他。”
    安寧的指尖在掌心掐出紅印,試圖麻木心裏的疼痛,“陸總記恨我,我毫無怨言。但請他高抬貴手,不要對付我媽媽。”
    “安寧,你媽媽怎麽了?”程晚晚佯裝疑惑,端起一杯水給她,“我們坐下來好好說,你媽媽是不是遇到什麽麻煩了?需要我幫忙嗎?”
    “不用了,還請程小姐幫我把話帶到。”
    安寧說完就準備離開。
    忽然外麵隱約響起一道電梯門打開的聲音,程晚晚眼眸一轉,拉住安寧的手臂,“安寧,你真的不考慮帶你媽媽出國治療嗎?國外的條件要比國內好——”
    “謝謝程小姐的好意!”不等她說完,安寧冷聲拒絕,“我媽媽的病,就不勞程小姐費心了。”
    她幹脆地從程晚晚手裏抽出手臂,剛準備離開。
    “啊——”
    對方一陣驚呼,似是沒有站穩往後踉蹌了幾步。
    安寧餘光瞥見,下意識抬手去扶。
    剛伸手過去,程晚晚一個趔趄摔倒在地。
    一聲清脆地炸響,她手裏的端著的茶杯掉落在地,茶水四濺,杯身摔得粉碎。
    程晚晚猝不及防地倒在地上,手掌躲避不及,撐在了碎片上,掌心皮開肉綻,鮮血直流。
    她原本精致的臉一下就慘白了下去,眉頭緊擰。
    安寧錯愕地站在原地,她剛剛抽手臂的力度......並不大。
    她剛想去喊人,門口一陣匆匆的腳步聲傳來,接著湧入了好幾個人。
    “晚晚!”
    “程小姐!”
    安寧轉頭,一眼就看見了西裝筆挺的男人,他第一個進來,直接衝到了程晚晚的身邊,單膝跪地查看她的傷口。
    “西宴......”程晚晚臉色蒼白地靠在陸西宴懷裏,“我好痛......”
    “我的天呐!”江耀驚訝得眼珠子都快瞪出來,連忙喊道,“快叫醫生!”
    安寧站在原地,剛想上去看程晚晚的傷,忽地被男人冷冽的聲音凍住。
    “你不知道她身體不好還有凝血障礙嗎!”陸西宴看過來的眼神冷如冰錐,沒有絲毫溫度。
    安寧身形一顫,不敢置信地看向他。
    他以為是她推的程晚晚?
    她張嘴解釋,“不是我——”
    “西宴......”程晚晚慘白著臉,聲音虛弱,“別怪安寧......是我自己沒站穩摔了一跤......跟安寧沒關係......”
    陸西宴一把將程晚晚抱起,大步去了辦公室樓上的套間。
    一個多餘的眼神都沒有給安寧。
    安寧眼睫微顫,垂眸盯著地上的碎片,暗紅的血液跟灑掉的茶水混合在一起。
    她知道程晚晚很金貴。
    程氏集團的獨女,自小身體不好,熊貓血,還有凝血障礙。
    一旦她出半點意外,這裏的人都脫不了幹係。
    尤其是她。
    很快,穿著白大褂的私人醫生就匆忙趕到了,徑直去了樓上套間。
    地上狼藉的碎片也被保潔清理幹淨。
    梁序等人都聞聲過來了,一起進去查看程晚晚的情況。
    安寧靠站在辦公室外麵的牆壁,腦海裏揮之不去的,是陸西宴那道犀利如冰霜的眼神。
    厭惡極了她。
    越想,那道眼神就越清晰。
    門口傳來腳步聲,是江耀。
    安寧回神,忙問,“江助理,程小姐怎麽樣?”
    “醫生說傷口比較深,血流不止,要去醫院處理。”江耀推了一把鼻梁上的眼睛,麵色為難,“安小姐,陸總現在氣壓很低,我覺著你還是別待在這添亂了。”
    江耀在陸西宴身邊幹了三四年,自家老板皺一皺眉頭他就知道大事不妙。
    所以他隱約能覺察出,自己的頂頭上司不太待見這位安小姐。
    這個時候讓她離開,一定錯不了。
    安寧點了點頭,她確實沒必要待在這了。
    剛走到樓下,她就看見陸氏旗下醫院的救護車已經到了。
    動靜不小。
    還沒走到公交車站,手機就響了。
    來電顯示隻有一個字母——A。
    她在通訊錄置頂卻不敢備注他全名的那個人。
    按下接聽,放在耳邊。
    他低沉冷冽的聲音從電話裏傳來。
    “在哪兒?”
    安寧垂眸,“公交站。”
    “晚晚失血過多,需要輸血。”對方言簡意賅,“你過來。”
    安寧心頭一顫,不自覺抓緊了手機,“有償的嗎?”
    對方頓了一秒,聲音更冷了幾分,“要多少?”
    “六年前是十萬,現在漲價了。”安寧扯了扯蒼白的唇角,”念在舊情,給你打個折,二十萬。”
    對方笑了,笑得嘲諷,“安寧,你覺得你的血值這麽多嗎?”
    “我的血當然不值錢。”安寧輕笑,“但陸總的未婚妻值錢。”
    安寧非常清楚,如果不是醫院血庫缺血,陸西宴不會找她。
    畢竟,她曾經是程晚晚的移動血庫。
    陸西宴嗓音冷冽,“馬上過來。”
    安寧掛了電話,抬手捂住跳得生疼的心髒。
    曾經那個跟她說“安寧,你的血不是用錢可以買的,你的命比什麽都重要”的人,現在跟她說,“你覺得你的血值這麽多嗎?”
    安寧忽地輕笑,眼眶潮濕。
    二十萬夠了。
    高出的手術錢和VIP住院費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