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20章 六年前初遇,他笑得極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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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掛了電話,安寧微微垂眸。
    十萬,對她來說是個不小的數字。
    哪怕她白天晚上沒日沒夜地打工,再省吃儉用,也要將近兩年才能掙到這筆錢。
    而宇燦的手術,等不了太久......
    ......
    隨著一陣機車的轟鳴以及輪胎摩擦地麵尖銳刺耳的刹車聲,一輛黑紅相間的炫酷摩托車停在剛下樓的安寧腳邊。
    她抬起頭,疑惑地看向這個擋在自己麵前的男人。
    機車上,男人身著黑色皮夾克,裏麵搭了一件同色係T恤,一雙逆天長腿包裹在黑色休閑褲下,褲腳紮在黑色短靴裏。
    他戴著一頂黑色的機車頭盔,相貌隱藏在頭盔裏,安寧看不見他的樣子。
    頭盔下,男人一雙漆黑深邃的眼眸透過黑色的護鏡從上到下掃了一眼麵前的女孩。
    腳上一雙白色帆布鞋,身上是簡單的白T仔褲,單肩背著一個白色的帆布包。
    再往上,是她白淨秀氣不施粉黛的臉,眼睛很大,卻沒什麽波瀾,看起來有些許拒人之外的淡漠。
    黑色及腰的長發海藻般隨意地披散下來,顯得她倒有幾分清純好看。
    眼前這個人的模樣,跟他十分鍾前在檔案資料上看到的照片重合。
    就是有點瘦。
    身高不低,卻很單薄。
    他開口,聲音清冽好聽。
    “安寧?”
    安寧沒有回答,好看疏離的眸子染上些許疑惑和警惕。
    男人遞給她一個同色的頭盔,“醫院讓我來接你,上車。”
    安寧遲疑了兩秒,而後接過來戴上,上了他的機車後座。
    剛坐穩,男人油門一擰,機車立即飛了出去。
    安寧還沒做好準備,本能地往後一仰,由於慣性又猛地往前一衝,單薄的身體結結實實地撞在男人寬闊的背上。
    “不......不好意思。”她略微尷尬地道歉。
    男人這才聽清她的聲音,有些清冷,但好聽,像夏日的無糖冰糕似的。
    清亮,剔透,晶瑩。
    寬闊的背脊一怔,微微側頭,“扶好。”
    “噢。”
    安寧應了一聲,小心翼翼地捏住他腰側的衣角。
    她隱約聞見,男人身上淡淡的香味。
    不濃烈不張揚,很清爽的香。
    男人的車速極快,車身像一頭疾馳的獵豹,在馬路上的四輪車之間快速穿行。
    不到十分鍾,機車停在市醫院門口。
    此時的門口站了好幾個穿白大褂的醫護人員,看樣子已經等候多時。
    “到了。”男人依舊言語簡短。
    安寧下車,將頭盔還給他,剛想道謝,就被那幾個醫護人員拉走。
    “快快快!安小姐來了!”
    安寧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拉進了一個辦公室。
    王主任跟她核對信息。
    “安寧?”
    “我是。”
    “22歲,家住林陽區西苑村,RH陰性血,身體健康,無不良嗜好?”
    安寧茫然點頭,“嗯。”
    “好。”王主任立即吩咐護士,“帶安小姐去查個血,然後準備輸血。”
    他的話剛落,安寧又被兩個護士帶了出去。
    抽血,填資料,簽字,又抽血。
    暗紅的鮮血從她細弱的血管裏抽進透明的血袋裏。
    安寧臉色泛白,嘴唇也白了。
    “醫生,我頭暈。”
    抽血的護士頭也沒抬,“抽血都頭暈。”
    安寧不再說什麽。
    抽完一袋,來了個黑衣男人,在護士耳邊交代了幾句,接著又抽了一袋。
    &nl的血。
    安寧坐在休息區,頭暈得厲害。
    本來連軸轉了24小時,還沒來得及吃早飯,這會兒又抽了這麽多血,腿腳發軟得像抽了骨頭似的站不起來。
    “是安小姐嗎?”
    頭頂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
    安寧抬頭,是一個身穿黑色西裝打著花領帶的中年男人,頭發打理得一絲不苟,看起來應該是個什麽成功人士。
    安寧點頭,聲音極淺,“我是。”
    男人禮貌一笑,“我是程氏集團程總的秘書,我叫徐磊,請跟我來一趟。”
    安寧勉強起身,隨他來到一個房間,剛坐下,徐磊將一張卡和一張資料放在桌上,推到她麵前。
    “安小姐,謝謝您救了我們程氏集團的大小姐,這是答應您母親給您的報酬,您簽個字。”
    安寧低頭看向桌上的白紙黑字,拿起筆在簽字那欄猶豫起來。
    徐磊見她猶豫不決,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似笑非笑,“安小姐,您放心,這卡裏的錢整整十萬一分不少。”
    這種窮酸人家為了幾塊錢討價還價的他見得多了。
    說起來也是好笑,本來程總準備了一百萬的酬勞,結果那位李女士用極其勢利的態度喊了十萬,還一副怕程總給不起的嘴臉。
    也是,這種窮人家,怕是見過最大的錢也就是這十萬八萬。
    “我不是這個意思。”
    安寧咬唇,快速簽下自己的名字。
    而後,她抬頭,眼睛裏沒什麽波瀾,語氣卻很輕,“徐秘書......下次,如果貴千金還需要血源......可以再找我嗎?”
    ......
    一張卡本身沒什麽重量,放在安寧的布包裏,她感覺沉甸甸的。
    這是宇燦的救命錢。
    她捏緊了肩上的帆布包,朝醫院門口走去。
    抽一次血就能掙十萬,如果抽五次,宇燦就能立馬做手術。
    她回想起剛剛徐秘書的話,“我們會考慮的。”
    雖然有些不太道德,但她忍不住想想,如果過幾天那位程氏千金又需要輸血,該多好。
    頭很暈,腳也有些發軟。
    翻開帆布包時的手有些發抖,她在包裏找了幾下,一顆糖都沒有。
    這時,一個不明物體呈拋物線朝她丟過來。
    她下意識退了一步,東西落在她腳邊。
    是一顆裹著金色包裝紙的巧克力。
    抬頭往前看去,是他。
    大門口,身穿黑色皮夾克的男人隨意地斜倚在車身,姿態慵懶散漫。
    他脫下了頭盔,淩亂的黑色短發下一張白皙的臉俊美無暇,輪廓線條流暢,深邃分明。
    他看向安寧時,一雙狹長的鳳眼眼尾輕輕上挑,嘴角彎出一個好看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