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輝哥做的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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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輝哥斯斯文文的外表下,也有著江湖人的粗狂一麵。
    我甚至差點被他這樣的外表迷惑,他可是一個名副其實的大哥,是這場拳賽的幕後推手之一。
    “第一次打死人?”席間,輝哥突然問我。
    我握緊了酒杯,他不死,死的那個就是我。
    “他可能還沒死。”
    說完,我將酒一飲而盡。
    我沒有想到,我第一次出手殺人,卻是為了娛樂別人。
    輝哥爆發出大笑,金牙反射著令人不適的光:“醫生說他頸椎粉碎,就算活下來也是植物人。”
    說著,他湊近我,酒氣噴在我臉上,“你知道為什麽選你嗎?”
    餐桌上的談笑聲突然小了些。
    我保持沉默,這是師父曾經教我的——當你不確定對方目話語的目的時,最好別主動開口。
    “因為小薇說你很帶種。”輝哥的話讓包廂裏瞬間安靜下來。
    “我不喜歡夾著尾巴做人的手下,所以我很欣賞你。”
    說話間,他拍了拍小薇的大腿,“小薇看人一向很準。”
    小薇紅唇微揚,眼神卻冷得像冰。
    我注意到她的手指在桌下攥緊了餐巾。
    “輝哥過獎了。”她的聲音聽不出任何情感,“我隻是覺得...劉剛這樣的人,不該被埋沒了。“
    這時,服務員端上一盤冒著熱氣的牛排,輝哥用叉子狠狠戳進去,血水瞬間滲了出來。
    “來嚐嚐,日本和牛,一頭牛就取這一塊肉。”
    我盯著那塊帶血的肉,突然想起屠夫倒下時嘴裏吐出的血沫。
    頓時覺得胃裏一陣的翻騰。
    “怎麽?見不得血?“輝哥眯起眼睛。
    “沒有……”我咽了口唾沫,拿起刀子插進牛肉,一口放進嘴裏,分不清什麽味道,隻是機械式的咀嚼著。
    咕嚕——
    跟著,我一口咽下去,摸了摸嘴說,“香!”
    “哈哈哈!”輝哥仰頭大笑:“從今天起,你才真正是我太子輝的人!”
    當他說出這話時,我才猛然發覺,今晚的一切,似乎都是輝哥在給我做的局。
    讓我打黑拳的是他,給我安排死鬥的也是他!
    目的,就是要抓住我的把柄,好讓我給他賣命!
    我斟滿酒,站起身:“輝哥,你看得起我,這杯酒我幹了,輝哥隨意,從今往後輝哥指哪我打哪,在所不辭!”
    “好,我也幹了!”輝哥笑的很開心。
    而小薇坐在他的身旁,表情卻有些異樣。
    酒過三巡,包廂裏的氣氛越來越放縱。
    馬仔們開始對女服務員動手動腳,有個女孩的裙子被扯破了,她咬著嘴唇不敢出聲。
    小薇不知什麽時候坐到了我旁邊,她身上的香水味蓋過了血腥味。
    “別理他們。”她借著倒酒的機會在我耳邊低語,“輝哥在試探你。”
    “為什麽?“
    “因為他需要不止一把刀,一把不會問為什麽的刀。“小薇的紅唇幾乎貼上我的耳朵,“而你正好是。”
    我的視線開始模糊,可能是酒精的作用,包廂裏的笑聲越來越遠。
    “我去趟洗手間。”我站起來,膝蓋一陣發軟。
    小薇看向一名女服務員:“你跟過去。”
    穿過長長的走廊時,我聽到身後的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麵上敲出清脆的聲響。
    我打開水龍頭,把臉埋進冰冷的水裏。
    鏡中的自己雙眼充血,嘴角有一道不知道什麽時候劃破的傷口。
    跟來的女服務員不知什麽時候,已經不見了,取而代之的卻是小薇。
    “今晚的比賽是測試,你通過了,但也隻是剛剛開始。”
    小薇的眼神突然變得複雜:“你知道上一個隊長阿強為什麽會離開嗎?”
    她湊近我,口紅蹭到了我的下巴,“因為他看見了不該看的東西,被打斷了腿扔進後山。”
    我抬起頭:“薇姐,什麽意思?”
    “字麵意思。”她的指甲劃過我的後頸,讓我瞬間一個激靈:“輝哥喜歡隻做事,少說話的人,這是我給你的忠告。”
    ……
    回到包廂時,輝哥正在分發信封,厚厚一遝現金讓黑仔強等一眾人眼睛發亮。
    “你的。”他扔給我一個明顯厚得多的信封,“首付。”
    我沒去數有多少錢,但至少也有兩萬,直接塞進口袋。
    這個動作似乎取悅了輝哥,他又給我倒了杯酒:“喜歡錢就好辦。好好幹,跟著我幹一年,夠你在外麵幹一輩子的。“
    他滿麵紅光,用力拍著我的肩膀,把斟滿的酒杯塞到我手裏,“幹了!”
    這一晚,我沒少喝,喝了吐,吐了再喝,直到吐出了胃酸水。
    席終人散,輝哥被幾個保鏢扶著,醉醺醺地站起身,大手一揮,含糊地對小薇說:“你……你開車,送……送我們功臣回去!”
    就這樣,我再次坐上了小薇那輛寶馬的副駕。
    車裏彌漫著她身上淡淡的,好聞的香水味,和酒氣格格不入。
    城市夜景在窗外迅速而過,我們都沉默著。
    “還疼嗎?”她先開了口,聲音在狹小的空間裏顯得格外清晰。
    “還好,死不了。”我靠在椅背上,閉上眼,感覺身上的傷又開始疼了起來。
    “今晚你不用回宿舍了……”
    沒等我開口,她立刻解釋:“是輝哥交代的。”
    我咽了口唾沫,繼續閉上眼睛,頭還是很暈。
    車很快開到了一處名為“禦墅蘭庭”的小區門口。
    門口保安恭敬的對車子敬了個禮,車直接開進了小區。
    到了一處公寓樓下,她停好車,卻沒有立刻讓我下去。
    “我給你看看傷吧,我車裏有常備的藥油。”她說著,俯身從後座拿過一個小包。
    進屋開了燈,我癱坐在沙發上。
    她蹲在我麵前,眉頭微蹙,小心地撩起我的T恤,冰涼的指尖輕輕觸碰我肋部和腹部的淤青,那裏已經是一片紫黑。
    “嘶……”我倒抽一口冷氣。
    “忍一下。”她倒了些藥油在手上搓熱,然後力度適中地按揉上去。
    疼痛和火辣的感覺交織,但她的手法很專業,確實緩解了一些緊繃的肌肉。
    我懷疑,她以前是不是也是做按摩的。
    空氣變得有些粘稠,隻有她揉搓和我偶爾吸氣的聲音。
    她離我很近,我能聞到她發間的香氣混合著紅花油的特殊氣味。
    沉默了很久,我終於把憋在心裏一晚的問題問了出來,聲音有些沙啞:“其實你從一開始就全都知道,對不對?”
    她的手停頓了一下,沒有抬頭。
    “為什麽事先不告訴我?”我盯著她低垂的眼睫。
    她終於抬起頭,眼神裏沒有了平日的精明幹練,“告訴你……會有用嗎?輝哥要你必須贏……而且,那種情況下,你也沒有別的選擇。”
    “所以我隻是棋子,是嗎?”我苦笑。
    “不……”
    “不什麽!你也知道我家裏有父母!如果我被打死了,誰給他們養老?!”
    我一把揪住她的衣領,她反而有一絲慌亂和掙紮。
    我們的目光瞬間凝視在一起。
    昏暗的燈光下,她的眼睛亮得驚人,裏麵有愧疚,有關心,有一種我從未見過的情緒。
    她蹲在我兩腿之間,這個姿勢無比曖昧。
    我甚至能感受到她呼出的溫熱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