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沙包的去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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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車子的速度放緩了下來,那間目標廠子,已經清晰地呈現在眼前。
    它孤零零地矗立在荒地的邊緣,比想象中要大,圍牆很高,頂上似乎還拉著鐵絲網。
    巨大的鐵門緊閉著,但從門縫和圍牆上方,隱約能看到裏麵廠房透出的微弱燈光,以及人影走動的模糊輪廓。
    這裏不像火車站那個旅店那樣鬆散,顯然是有防備的。
    “到了。”開車的兄弟低聲道。
    所有人都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手邊的家夥,鋼管、砍刀,或者像我一樣,按了按腰間那硬邦邦的家夥。
    徐波最後檢查了一下自己手裏的槍,哢嚓一聲上了膛。
    “動手!”
    我們的人下車後迅速散開,貼著廠區的圍牆移動。
    徐波打了個手勢,兩個提著帆布包的小弟貓腰竄向圍牆一角那個看起來像是倉庫的獨立建築。
    我和其他人守在廢棄的磚堆後麵,死死盯著廠區中央那棟亮燈的主廠房。
    時間一秒秒流逝。
    突然——
    “轟!!!”
    一聲沉悶如驚雷的巨響猛地炸開!
    地麵明顯地震動了一下,倉庫方向瞬間騰起一團混雜著火光的濃煙。
    “操!怎麽回事!”
    “媽的!有人搞事!”
    “抄家夥!出去看看!”
    廠房裏頓時人聲嘈雜,亂成一團。
    腳步聲、叫罵聲、還有金屬碰撞聲混雜在一起。
    “來了!”
    徐波低吼一聲,舉起手中的短把子,對著最先從廠房門口衝出來的幾個模糊人影,扣動了扳機!
    “砰!”
    清脆的槍聲劃破夜空。
    “幹他們!”我幾乎在徐波開槍的同時吼了出來,一把抽出別在身後的槍,對著廠房門口的方向。
    “砰!砰!”
    我開了兩槍,子彈打在水泥牆上,濺起一串火星。
    徐波躲在一根粗大的水泥柱後麵,手裏的短把子沉穩地還擊。
    “砰!砰!”
    他每開一槍,身體都隨著後坐力微微一頓。
    “砰!砰!砰!”對方顯然手裏也有家夥。
    很快,玻璃碎裂,裏麵的黑影縮了回去。
    “砰!”
    槍聲短促而幹脆。
    “火力掩護!”徐波吼了一聲,依托著門口的掩體,朝著廠房內“砰砰”連開兩槍。
    我們這邊七八個兄弟立刻散開成突擊隊形,一邊快速向前躍進,一邊朝著廠房門窗開槍!
    玻璃碎裂聲,子彈撞擊金屬的鏗鏘聲不絕於耳。壓製性的火力讓對方根本不敢輕易露頭。
    裏麵的反擊零落而慌亂,聽槍聲,大概隻有兩三把手槍在還擊,火力強度與我們這邊完全不成正比。
    “衝!”趁著對方火力被壓製的間隙,徐波一馬當先,猛地撞開那扇鐵皮門,翻滾著突入廠房內部。
    我和其他兄弟緊隨其後,魚貫而入!
    廠房內部空間巨大,堆放著一些廢棄的機器和原材料,光線昏暗,隻有幾盞應急燈和遠處燃燒倉庫映照進來的火光。
    煙塵彌漫,視線嚴重受阻。
    我大聲喊道:“要命的!都把槍放下!”
    “砰砰砰”
    回應我的卻是一連串槍聲!
    “操!找死!”徐波罵了一句,反應極快地縮到一台機器後麵。
    “小心!”
    我幾乎在聽到槍聲的瞬間就側撲倒地,連續幾個翻滾,躲到了一根承重柱後麵。
    “媽的!清掉他們!”徐波大聲吼道。
    一番槍響過後,對方的槍聲已經稀落。
    對方從廠房裏衝出來的第一波人,幾乎一個照麵就被撂倒了好幾個。
    我側身貼在一台被炸翻的機床後麵,注視著裏麵的一舉一動。
    突然,一個穿著黑背心的壯漢,嚎叫著從側麵朝我猛撲過來,手中的砍刀帶著風聲。
    我在他衝進三步距離的刹那,抬手一槍。
    “砰!”
    槍聲短促而幹脆。
    子彈精準地從他正在吼叫的嘴中貫入,後腦勺瞬間爆開一團血霧。
    隨即他直挺挺地向後倒去,砍刀“哐當”一聲掉在地上。
    戰鬥迅速呈現出一邊倒的態勢。
    黃江留在這裏看守的人手,顯然沒料到我們會動用炸藥和如此強大的火力,更沒料到我們的人如此悍勇精準。
    很快,對方的便沒有了槍聲。
    “清場!看看有沒有喘氣的!”徐波抹了一把濺到臉上的血沫,厲聲喝道。
    小弟們立刻散開,在廢墟和屍體間搜索。
    很快,一陣微弱的,帶著哭腔的**從一堆破木箱後麵傳來。
    兩個兄弟粗暴地將一個人拖了出來,像扔垃圾一樣摜在我們麵前的空地上。
    這是個瘦小的男人,一條腿被流彈或是飛濺的破片擊中,血洞正在汩汩冒血,浸透了褲管,在地上拖出一道觸目驚心的暗紅色痕跡。
    他臉色慘白如紙,褲襠處迅速濕了一大片,騷臭味撲鼻。
    “別…別殺我!求求你們…大哥……別殺我!”他聲音因為極致的恐懼而尖利走調,雙手胡亂地在身前擺動。
    我走上前,蹲下身,手中漆黑的短把子頂在他的額頭,“沙包躲在哪?”
    “我不知道啊……大哥……”他聲音帶著哭腔,眼淚和鼻涕混在一起,
    怕我不信,他趕緊搶著補充:“大哥,我真的不知道!我就是…我就是在這廠子裏幹活兒的,裝裝表,打打雜…跟我沒有關係啊!我就是個做工的!”
    “做工的?”我盯著他,抵在他腦門上的槍口,卻又加了一分力,壓得他腦袋不由自主地向後仰。
    “做工的,腿都打斷了,還這麽嘴硬?”
    旁邊一個兄弟不耐煩地啐了一口:“跟他廢什麽話,崩了算了,再找下一個!”
    那人“嗷”一嗓子,哭喊起來,雙手胡亂擺動,卻不敢碰到我持槍的手:“別!別殺我!我說!我說!我…我好像聽…聽他們提過一嘴……”
    “說。”我隻吐出一個字,槍口微微後撤。
    他大口喘著氣“我…我真沒見過沙包哥…不不不,沙包那個人!但好像…好像聽管事的說,沙包轉移到…轉移到‘老糧庫’那邊…說那邊…清靜…”
    他斷斷續續地說著,眼神閃爍,不敢直視我的眼睛。
    “老糧庫?”我眉頭微皺。
    “哪個老糧庫?說清楚!”徐波上前一步,厲聲喝問。
    “就…就南城外,河邊那個…荒廢好些年了…我就聽他們提了這麽一句,真的,就知道這麽多!放過我吧大哥!”他帶著哭腔哀求,把身子蜷縮得更緊。
    我緩緩站起身,收回了槍。
    “把他帶上。”
    我對旁邊的兄弟吩咐道,“要是敢騙我們,把他當場活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