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聯合號碼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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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摩挲著溫熱的茶盞,頓了下道:“我要去跟阿強做個了斷。但是尖沙咀,我一來情況不熟,二來路線生疏,冒然過去怕是很難辦成,所以想請添哥借個熟悉地頭的向導。”
“還有,我需要添哥的人幫忙策應。”
鬼添問道:“你是要問我借隊人?”
我說:“砍人我去,你的人有別的作用。”
鬼添聞言輕笑,“阿強是坐館興華的親生仔,出入身邊至少跟著八名貼身。你冒然闖進尖沙咀,恐怕人沒見到,就先被剁成肉醬了。”
我斬釘截鐵道:“我既然有這個打算,就不怕危險,我隻是怕沒有勝算。”
鬼添嗬嗬一笑,“不是我不講情麵。隻是,我們不同字頭,就算我肯幫你,我手下幾百號兄弟要吃飯,沒好處的事會讓我這個大哥很難做的。”
我拿起麵前茶盞,喝了一口茶,道:“所以,這次我不但求你添哥幫忙,更是要跟你做筆交易。”
鬼添一笑,沒有說話,示意我繼續說下去。
“添哥幫我這次忙,助力打下尖沙咀,就能趁此機會趕走和聯勝,那邊的場子我同你們號碼幫平分。”
說到這,鬼添其他幾個手下,全都看向鬼添。
鬼添掃視了一下他周圍的近身,問道:“你們的意思呢?”
一個長相黢黑,留著莫西幹頭的人眼睛一亮,說:“大佬,去尖沙咀插旗,我早就想過,這票做得過!”
另一個長得白麵皮,腦後留著辮子的人說道:“哪有那麽容易,就連和敬義去年過檔新記的紅棍火牛,帶著兩百多人都沒啃下這塊硬骨頭,還不是草草收尾,各自劃界。”
鬼添笑道:“巴西和馬夫榮說的都有道理,冒然過界弄不好,牽扯到社團利益,我下屆可是還要爭一爭坐館了。”
我聽到這,說道:“幫忙拿下和聯勝尖沙咀的地盤,你添哥競爭下一任坐館,還能有什麽問題?”
這時,叫師爺駒的瘦削男人說道:“我聽說勝和的飛泉仔,開出六十六萬的過檔紅包,帶著百多人轉投和聯勝,他要爭尖沙咀的話事人,準備響朵上位,阿強的頭馬沙膽也要爭話事人,現在正在鬧內訌。”
“如果現在動手,不失為一個機會。”
馬夫榮白了一眼,道:“內訌又怎樣,和聯勝的人又不是白癡!我們過去插旗!他們當然一致對外,刀口對著我們嘛!”
巴西頓了下茶杯,“這也怕,那也怕。機會不等人!不能給他聯合的機會,現在和聯勝還在吵,我們就先發製人,把他們一舉趕出尖沙咀!”
我抓住機會,指尖重重敲在桌麵:“這次我打頭陣,你們號碼幫不用擔主要風險。出了事我來扛!你們隻需要則應,而如果拿下尖沙咀,你添哥能得到的利益,恐怕你比我還要清楚!”
鬼添點上一根煙,淡淡說道,“三條街的夜場,兩個碼頭泊位,那邊一條街的保護費一個月六七十萬,算上整條街場子的收入,就要過幾百萬,還有...明年坐館選舉,和聯勝再也別想插手澳門賭廳,確實很誘人。”
隨後,鬼添對師爺駒說道:“要不然,你問一卦?”
師爺駒點頭,慢條斯理地從袖中掏出一枚康熙通寶,往空中一拋。
銅錢落在茶漬裏飛速旋轉,最終停在我麵前的茶盞旁,竟是罕見地直立不倒。
師爺駒指尖按住仍在震顫的銅錢:“卦象說,刀頭舐血,富貴險中求。”
鬼添聞言突然放聲大笑,抓起那枚直立的銅錢拍在我掌心:“那就用你的命,給老子搏個坐館當當!”
我將銅錢死死攥在手心,“添哥,你隻要讓你的人牽製住阿強的手下,讓他們收尾不能相接,我就可以帶著人直插進他的場子,找到他的人做掉他!”
鬼添再次審視著我,“劉剛,你可真夠恨的。”
我冷聲道:“小時候,我看過老家鬥狗,隻有一方將另一方咬死,才肯作罷,如果不解決掉阿強,讓他反過來咬我,後患無窮!”
師爺駒這時說道:“葵湧永健工業大廈B座3樓,名義上是物流倉庫,其實是和聯勝最大的盜版光盤壓碟廠。”
他端起茶盞輕啜一口,“上個月他們的人踩過界,在缽蘭街用和我們的人發生過摩擦。現在去掃他們的廠...很合乎規矩。”
鬼添一拍師爺駒的肩膀,“阿駒你他娘真是天才!掃個光碟廠,正好掩護劉剛直插尖沙咀!”
我點頭道:“好,這正是我想的!添哥,到時候我動手前,會跟你打聲招呼,你派你的人幫忙我就是。”
鬼添笑道:“沒問題,你爽我也爽!隻希望你能做的幹淨利落!不過,我也很看好你!”
隨後,他看向巴西道:“打架你最勇,這次派你過去,做場好戲給江湖睇!隻要能在尖沙咀插旗,我開香堂,推你紮職!”
巴西站起身,“放心,大佬!”
同鬼添商議定後,我出了拳館,來到肥佬超的台球館。
肥佬超見到我,有些意外:“劉剛,事情處理的怎麽樣了?”
我看了眼周圍,說:“超哥,可不可以找個地方談。”
肥佬超點點頭,將我引進了一間台球室包廂後,遞給我一支紅萬,問道:“說吧,有什麽事找我?”
我接過煙卻沒點,指間不停轉動那枚銅錢:“超哥,聽說你年輕時在葵湧碼頭當過幾年調度。“
肥佬超正要打火的手突然停住,金質打火機蓋發出清脆的哢嗒聲。
我繼續道:“有樁大生意,要同超哥談談。”
肥佬超吸了口煙,看向我,“我說過,隻要不同和聯勝交火,你的忙我可以幫你。”
我點上煙,說道:“我已經同號碼幫的鬼添商議好,他那邊肯幫我。”
我故意拋出號碼幫,是為了給肥佬超定心。
號碼幫如今在香港,是最有實力的幾大幫派之一,勢力僅次於新記,並且還在和字頭以上。
肥佬超問我:“你這話什麽意思?”
我將銅錢按在布滿劃痕的台球桌上,“我要同和聯勝交火,但我帶兄弟和家夥入香港境有些困難。”
煙霧從肥佬超齒縫緩緩溢出,他的眼珠在皺紋裏轉動:“後生仔,你的意思是讓我幫你偷渡?”
我緩緩吐出一口煙,“不僅幫我偷渡,我還要向你借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