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伏擊興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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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略顯尖銳,帶著幾分討好意味的聲音率先傳來,是肥佬超:
“華哥,這邊請,這邊請!這間房安靜,好談事!哈哈哈……”
他的笑聲在空曠的包廂裏顯得有些幹澀。
接著,一個低沉、帶著幾分沙啞,卻明顯更具威嚴的聲音響起,語氣不鹹不淡:
“肥佬超,你倒是會挑地方。”
這應該就是興華了。
話音落下,是椅子被拖動的摩擦聲,以及杯碗碟筷被擺放時發出的細微清脆碰撞聲。
刀疤無聲地挪到牆邊,將耳朵貼近牆壁,眼神銳利如鷹。
隨後,刀疤衝絡腮胡使了個眼色。
絡腮胡無聲地竄到門邊,將厚重的包廂門推開一道細縫,一隻眼睛向外快速掃過。
隨即縮回,伸出手指對著刀疤迅速比了幾個手勢:門口四人,全部帶槍。
刀疤麵無表情地點點頭,後背緊貼牆壁,手中的槍械紛紛打開保險,發出細微卻清晰的“哢嚓”聲。
空氣仿佛凝固,隻剩下隔壁隱約傳來的交談聲,以及我們自己壓抑的心跳。
隔壁的談話聲持續了幾分鍾,突然,傳來一陣椅子與地麵劇烈摩擦的刺耳聲響——那是約定的信號!
緊接著,隔壁的門“嘩啦”一聲被拉開,肥佬超略顯肥胖的身影倉促閃出,頭也不回地直奔走廊盡頭的廁所方向。
時機到了!
“動手!”我低吼一聲。
刀疤猛地拉開我們包廂門!
我第一個側身閃出,幾乎在同一時間,隔壁門口那四名保鏢也發現了我們,臉色驟變,手齊刷刷地伸向腋下或後腰!
“砰!”
我沒有絲毫猶豫,抬手便是一槍,子彈精準地鑽入離我最近那名保鏢的肩胛骨,血花濺開,他慘叫一聲,身體向後踉蹌。
“砰!”
幾乎是槍聲的回音,絡腮胡的槍也響了,另一名剛拔出槍的保鏢額頭瞬間出現一個血洞,哼都沒哼一聲,直挺挺地向後倒去。
電光火石之間,我們身後的幾人魚貫而出,子彈無情的掃射,沒有一顆是朝著非要害部位去的,全部精準地射向胸口、頭顱。
“砰!砰!砰!”
密集而短促的槍聲在狹窄的走廊裏炸開。
另外兩名保鏢甚至沒來得及完全舉起槍,就被數發子彈擊中,身體扭曲著倒下。
轉眼之間,門口的四名保鏢已全部倒在血泊之中。
那個最初被我打中肩膀的家夥,竟掙紮著還想爬起,手顫巍巍地伸向掉落在不遠處的槍。
轟——!
一聲沉悶如雷的巨響幾乎震破耳膜!
是刀疤手中那杆雷明頓870***。
大量的鋼珠呈扇形噴射而出,那人整個後背連同後腦勺,就像被一隻無形的巨掌狠狠拍爛,瞬間化作一片模糊的血肉,觸目驚心。
硝煙與濃重的血腥味,瞬間彌漫了整個走廊。
我側身猛地一腳,“咣當”一聲巨響,直接將包廂門板連門帶鎖踹得向內崩開!
幾乎在門開的同一瞬間,“砰砰!”兩聲急促的槍聲從包廂內不同方向響起!
子彈擦著門框呼嘯而過,木屑紛飛。
我早已借力閃到門側牆壁後,心髒在胸腔裏沉重地擂鼓。
媽的,興華這隻老狐狸!
他顯然料到了肥佬超可能搞鬼,不僅門外安排了四個,包廂裏麵,至少還藏著兩到三個槍手!
“裏麵的人不想死的,都把槍放下!”我靠在牆後,厲聲大喝。
回應我的,是更加密集的“砰砰砰”幾聲槍響,子彈打在門框和牆壁上,留下彈孔。
“操!”
刀疤罵了一聲,眼神裏凶光畢露,彎腰猛地從地上拎起一具保鏢屍體,低吼著,朝著包廂門口衝進去!
“砰砰砰——!”
包廂內的槍手立刻調轉槍口,子彈如同疾風驟雨,瞬間傾瀉在那具屍體上。
噗噗噗,是彈頭鑽入肉體的沉悶聲響,血花和碎肉從屍體的後背不斷炸開,場麵血腥。
刀疤憑借著肉盾,硬是頂著子彈撞入了包廂之內!
我緊跟在刀疤魁梧的身影後,瞬間突入包廂,內部情況一目了然。
包廂正中央,一個看起來四五十歲,穿著深色西裝的男人僵在主位上,臉色煞白的人就是興華。
而他帶來的三個槍手反應極快,早已找到了掩體。
一個閃身躲在了厚重的實木餐椅後,一個利用牆角的裝飾柱作為屏障,第三個則半蹲在巨大的液晶電視櫃側麵,三支黑洞洞的槍口正對著門口。
“砰——!”
刀疤將屍體猛地朝前一摜,同時手中那杆雷明頓***鋼珠噴射,直接將興華麵前那張圓桌轟得木屑紛飛,湯汁四濺。
槍聲未落,“砰砰!”我手中的槍也響了,兩顆子彈精準地射向那個剛從電視櫃側方探頭欲射的槍手。
那人悶哼一聲,身體失控地向前傾倒。
就在這電光火石之間,絡腮胡如同煞神般衝了進來。他沒有舉槍,而是右手高高舉起,手指緊扣著一枚軍綠色的卵形手雷,保險杆已然彈開!
“來啊!狗雜種!”他額角青筋暴起,聲如洪鍾,震住了整個包廂,“誰想死,就朝這兒開槍! 大家一起上路!”
刹那間,時間仿佛凝固。
另外兩名原本要扣動扳機的槍手,動作硬生生僵住,眼睛死死盯著絡腮胡手中那枚即將引爆的手雷,瞳孔裏充滿了恐懼。
在這種狹窄的密閉空間裏,手雷爆炸的後果無人能夠生還。
興華更是嚇得雙手高舉,嘴唇哆嗦著,連話都說不出來。
硝煙彌漫的包廂裏,隻剩下粗重的喘息聲。
絡腮胡手中那顆手雷,鎮住了包廂裏所有的人,手雷比任何槍口都更有說服力。
我知道,這幾名殺手,果然沒有找錯。
這種不要命的打法,這種麵對槍林彈雨和同歸於盡威脅時的絕對冷靜,絕非普通江湖混混所能擁有。
後來我才知道,他們幾個,就是當年憑幾杆破槍就敢跟香港本地字頭硬撼,闖下赫赫凶名的“大圈幫”成員。
後來香港待不下去了,他們便流竄到柬埔寨、緬甸那片更無法無天的三不管地帶,是真真正正在血火裏淬煉過的老兵。
最終,是被盧新華在緬甸經營的賭場收編,成了他藏在暗處最鋒利也最聽話的幾把刀,以為所用。
“華哥。”
我推開擋在身前的半張破椅子,走到癱坐麵無人色的興華麵前,一把抓住他的頭發,“聽說…你在找我,是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