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神秘老板

字數:4437   加入書籤

A+A-


    在我一再的追問下,玲玲才咬著嘴唇,說出了實情。
    原來,小薇在戒毒所沒待幾天,就趁著管理疏忽偷偷跑掉了,至今下落不明,音訊全無。
    “別太著急。”
    我看著她泫然欲泣的樣子,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回頭我讓下麵的兄弟多留點心,幫你找找看。隻要她還在南城,總能找到的。”
    玲玲這才抬起頭,淚眼婆娑地望著我,猶豫了片刻,才說出另一件心事:“彪哥……彪哥說尖沙咀新接的夜總會缺人,想讓我過去那邊幫忙。可是剛哥,我……我隻想留在這裏,能偶爾看到你就好。”
    我看著她眼中那份執著又脆弱的感情,心裏歎了口氣,臉上卻隻是淡淡一笑,搖了搖頭:“玲玲,我跟你說過的,我給不了你什麽名分,也給不了你安穩。”
    “我不在乎那些!”
    玲玲目光灼灼地看著我,“我隻想跟你在一起,哪怕……”
    話到了嘴邊,那份卑微的渴望終究還是沒能完全說出口,她又生生咽了回去,隻是眼神裏的懇求更加濃重。
    我沉默了片刻,“好吧,我會跟阿彪打聲招呼。以後,你就別去尖沙咀了,來我旗下的會所做事吧。”
    由於子彈隻是肌肉貫穿傷,未傷及骨骼和主要神經,加上我身體底子好,在醫院接受了最好的治療和護理後,傷口愈合得很快。
    隻兩天時間,醫生便批準我出院靜養。
    雖然左臂還不能劇烈活動,需要吊著繃帶,但已經不影響日常行動和處理一些事務。
    出院時,天氣陰沉。
    我沒有通知太多人,隻有陳智、基仔等幾個貼身兄弟來接。
    當晚,我左臂吊著繃帶,獨自坐在“夜魅”夜總會二樓的VIP卡座,麵前的桌上隻放著一杯冰水。
    從這個角度,可以清晰地俯瞰整個一樓大廳迷離炫目的舞池和熙攘的人群。
    就在這時,夜總會厚重的大門再次被推開,四五個身著深色西裝的男人魚貫而入。
    他們的出現,與周圍尋求放縱的男男女女顯得格格不入。
    為首的一人,看起來約莫三十出頭,身材挺拔,相貌英俊,尤其是一雙眼睛,在變幻的燈光下顯得異常深邃冷靜。
    他嘴角似乎掛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步履從容,自帶一種僅次於我的不凡氣質與氣場。
    不知為何,這幾個人瞬間就吸引了我全部的注意力。
    他們身上沒有本地江湖人士那種或張揚或陰鷙的氣息,但眼神深處那份不動聲色的掌控力,又絕非普通白領所能擁有。
    直覺告訴我,他們絕不是一般人。
    然而,南城地麵上有頭有臉的人物,乃至周邊幾個市叫得上號的老板,我基本都認識或有過照麵。
    這幾張麵孔,卻陌生得很。
    他們應該不是本地人。
    我默默觀察著。
    他們被引到一個視野不錯的卡座。
    沒過多久,他們那張桌上便擺滿了酒水。
    光是藍帶馬爹利和皇家禮炮就開了好幾瓶,中間還赫然立著一瓶象征尊貴的路易十三。
    我心中粗略一算,就這桌上擺開的陣勢,消費起碼已經超過了十萬。
    這手筆,絕非普通豪客。
    這兩天,場子裏引入了新的“節目”。
    一個專門聯係各路野模和藝術院校學生的經紀人“阿威”,和我們皇朝旗下幾個主要的夜場簽了獨家合同。
    晚上十一點,正是氣氛最熱的時候。
    鐳射燈瘋狂閃爍,音樂換成了一段極具誘惑感的韓舞旋律。
    在DJ煽動的呼喊聲中,七八個身材高挑,穿著亮片比基尼和超短熱褲的年輕女孩踏著節奏感極強的貓步,走上中央T台。
    她們隨著音樂扭動腰肢,動作大膽火辣,眼神勾魂攝魄,瞬間點燃了全場男人的荷爾蒙。
    這就是新引入的“歌舞秀”環節,但這隻是開胃菜。
    一曲終了,女孩們並排站好,微微喘息著,展示著青春的胴體。
    主持人拿著麥克風走上台,聲音亢奮:“各位老板!欣賞完我們佳麗們的熱舞,現在進入我們最刺激的‘女神麵對麵’環節!看上哪位女神,就用你們手中的實力,把她請到你的身邊!起步價三千!每次加價不得少於五百!哪位老板先來?!”
    這就是所謂的“選秀”,實質就是競價陪酒。
    台下立刻騷動起來,充斥著口哨聲、叫好聲和此起彼伏的出價聲。
    “一號!我出四千!”
    “三號五千!”
    “六號,八千!”
    價格一路飆升,一般,這些女孩大多以五千到一萬二不等的價格,被台下那些一擲千金的客人“拍”走。
    她們會笑靨如花地走下台,坐到金主身邊陪酒、玩遊戲,極盡討好之能事。
    當然,這僅僅是開始。在場子裏喝過幾輪,把氣氛烘托到位之後,如果雙方你情我願,接下來就是談好價格,直接帶出去開房。
    場子不會明著參與這後續的交易,但經紀人阿威和我們的內保會從中抽水,這也成了夜場一項心照不宣的重要收入來源。
    我坐在二樓,將下麵的紛爭盡收眼底。
    通常這種場合,價高者得,但一般也會留些餘地,各自挑選一兩個,維持著表麵和氣。
    但樓下那桌由人,行事風格卻截然不同,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霸氣和豪橫。
    他們似乎對錢沒有概念,無論哪個女孩被競價,他們都毫不猶豫地舉牌,以一種碾壓的姿態,要將所有頂尖的“資源”全部收入囊中。
    這種打破潛規則的行為,立刻引起了其他幾位本地老板的不滿。
    就在這時,以搞建材起家、脾氣火爆的錢老板看中的一個頭牌被對方連續叫價,麵子徹底掛不住了。
    “二十萬!”錢老板臉紅脖子粗地吼道,一把將酒杯頓在桌上。
    對方卡座裏,一個平頭漢子眼皮都沒抬,隻是懶洋洋地再次舉牌,旁邊負責報價的服務生立刻高聲喊道:“二十五萬!”
    “三十萬!”錢老板幾乎是在咆哮。
    “三十五萬。”平頭漢子的聲音依舊沒有任何波瀾。
    價格一路飆升,已經遠遠超出了正常的範疇,變成了純粹意氣用事的鬥富。
    整個場子的目光都聚焦在這兩桌人身上,氣氛變得緊張。
    錢老板身邊的幾個手下已經站了起來,眼神不善地盯著對方卡座。
    我知道再這樣下去,衝突一觸即發。
    在我的場子裏,無論是錢老板吃虧,還是那桌人吃虧,傳出去都是麻煩,尤其是後者,深淺不知,極易引火燒身。
    我立刻朝身旁的阿明招了招手。
    他俯身過來。
    “你下去,不要聲張,找到那桌為首那位先生,客氣地告訴他,就說,本店小本經營,感謝各位老板捧場。但拍賣環節已近尾聲,我們為您幾位在VIP包廂準備了更好的服務和節目,請移步一敘。”
    阿明點頭道:“明白,剛哥。”
    說完,他立刻轉身,匆匆而不失穩重地向樓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