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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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輝撐著我的胳膊站穩,一把甩開我的手。
他整了整西裝領帶,喘著氣瞪我:“行啊劉剛,現在連我都動不了你了是吧?”
我抹了把嘴角:“幹爹,你要真想要我這條命,說一聲就行。”
“放你媽的屁!”
他抓起桌上的煙灰缸就想砸,舉到半空又重重放下,“宗澤跟了我十幾年,你說殺就殺?”
“是他先要殺我!”我提高嗓門,“在醫院廁所,他枕頭底下藏了槍。要不是我手快,現在躺停屍間的就是我了!”
太子輝死死盯著我,胸口起伏,“宗澤固然有他的問題,但我氣的是你現在做事情都自作主張?你眼裏還有沒有我!”
我迎上他的目光,“有些時候,情況來不及說,當時我怕被人追蹤,連手機卡都扔了,我怎麽向幹爹你匯報?”
過了好久,太子輝忽然說:“跪下。”
我沒動。
“我讓你跪下!”他一腳踹在我腿彎。
這次我順勢單膝跪地,但脊梁挺得筆直。
他俯身揪住我衣領,酒氣噴在我臉上:“記住,你這條命是我太子輝給的。要收,也得我來收。別人沒有資格!”
“宗澤已經聯係到殺手蠍子會的人,我不止怕他對我動手,更怕他對幹爹不利!情急之下,我不得不出手!”
我說話間,噌的一下將軍刺拔出來。
與此同時,太子輝竟下意識的往後奪了一下。
我知道,這個時候,太子輝還是對我不信任。
我心裏冷笑,將刀尖對著自己,刀柄遞給了太子輝。
“幹爹,如果覺得我這次做的過分!請你動手,我不會有任何怨言!”
說著話,我將軍刺遞到了太子輝的手裏。
太子輝盯著手裏的軍刺,手指在刀柄上摩挲。
他忽然笑了,是那種很疲憊的笑。
“收起來。”
他把軍刺扔回給我,轉身走到酒櫃前又倒了杯威士忌。
我接過軍刺插回後腰,沒說話。
他灌了口酒,背對著我說:“宗澤的事,對外就說是仇家做的。你最近低調點,海濤那幫人不會就這麽算了。”
“明白。”
我推門出去時,阿強還在走廊等著,見我出來立刻迎上來。
“沒事吧剛哥?”
我扯了扯領帶,“沒事。”
……
宗澤的葬禮辦得確實風光,選在了南城最高檔的“龍華殯儀館”一號廳。
整個靈堂布置全是白菊花,正中間掛著宗澤那張似笑非笑的遺照。
因為太子輝的麵子,南城各路有頭有臉的大佬們都來祭奠了。
我和阿明、基仔、細鬼華幾個兄弟,穿著黑西裝走進靈堂,剛走到遺像前準備鞠躬。
站在家屬席那邊的海濤“噌”地就竄了過來,帶著七八個宗澤的馬仔直接把我們攔住了。
“劉剛!”
海濤眼睛通紅地指著我,“澤哥就是你殺的!你他媽還有臉過來?!”
旁邊一個黃毛小子跟著嚷:“媽的,今天就用你的血給澤哥祭奠!”
我雙手插在褲兜裏,冷冷看著他們,沒說話。
阿明一下子火了,上前指著海濤鼻子:“你他媽嘴巴放幹淨點!沒證據別在這兒胡說八道!”
靈堂裏頓時安靜下來,所有賓客都往我們這邊看。
正在跟權叔說話的太子輝臉色一沉,快步走過來:“鬧夠了沒有!”
他壓低聲音,但每個字都帶著火氣,“這裏是靈堂!自己人在這兒吵吵鬧鬧,讓外麵的人看咱們笑話?!”
海濤不服氣地想說話,太子輝一個眼神瞪過去,他隻好把話咽了回去,死死瞪著我。
太子輝轉頭看我,語氣複雜:“去上柱香吧”
我看了眼宗澤的遺照,從阿明手裏接過三炷香,對著照片拜了三拜。插香的時候,我輕聲說了句:“澤哥,走好。誰在後麵搞鬼,我會查出來的。”
聲音不大,但在安靜的靈堂裏格外清晰。
我們一行人走出靈堂時,基仔跟在我身邊,臉色鐵青罵著:“草他媽的!剛哥,海濤那幾個王八蛋,簡直反了天了!當著那麽多人的麵,一點規矩都不講!”
我沒接話,默默點上一根煙,深吸了一口,才緩緩吐出。
“基仔,晚上,帶幾個靠得住的兄弟,把帶頭鬧事的,給我請到永發貨場去。”
我聲音不大,卻帶著冷意,
基仔眼神一厲,立刻明白了我的意思,重重地點了下頭:“明白,剛哥!保證辦得妥妥當當!”
晚上九點多,永發貨場。
幾盞昏黃的白熾燈在頭頂搖晃,把人的影子拉得老長。
我坐在破舊的辦公椅上,對麵跪著的就是白天在靈堂裏,指著鼻子罵我的那個黃毛。
他被揍得鼻青臉腫,滿臉是血,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我甚至不知道他叫什麽。
但這已經不重要了!
我往前探了探身子,看著他這副慘樣,笑了笑:“白天不是挺威風的嗎?要拿我劉剛的血,給宗澤祭奠?”
黃毛勉強睜開一隻沒被打腫的眼睛,“你…你他媽有種…就打死我……”
我冷冷一笑,朝旁邊待命的恒健打了個響指,“請這位兄弟喝點啤酒,降降火氣。”
恒健立刻會意,麵無表情地推過來一箱綠瓶的啤酒。
我隨手拎起一個瓶子,在手裏掂了掂,走到黃毛麵前,二話不說,照著他腦袋就砸下去!
“砰!”
酒瓶應聲爆開,玻璃碴子和啤酒沫子混著血,瞬間從他頭上淌下來。
黃毛“呃”地一聲,身體猛地一歪,差點栽倒。
緊接著我抽出第二個瓶子,又是“砰!”一聲脆響,在他另一邊腦袋上開花。
緊跟著,第三個,第四個瓶子,一下接一下,毫不留情地招呼在他頭上。
破碎聲在空曠的貨場裏格外刺耳。
黃毛開始還能哼哼兩聲,到後來隻剩下無意識的抽搐,整個人癱軟下去,被兩個馬仔架著才沒完全倒地,頭上臉上糊滿了暗紅色的血和黃色的酒液,還有不少玻璃碎片。
我扔掉了手裏僅剩的瓶頸,甩了甩沾到手上的酒液,對恒健擺了擺手。
“弄醒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