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秋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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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許夜回到黑山村。
天色漸晚。
許是秋稅僅有幾日便要到來。
在回村路上。
許夜碰見不少黑山村的人家在拾野菜。
可以說。
為了秋稅。
幾乎家家戶戶都在勒緊褲腰帶過日子。
“許夜,你背這麽大背簍去挖野菜啊?”
剛到村口。
許夜便聽見有人在喊自己。
抬眼望去。
村口大槐樹下,一位三十大幾的婦人正坐在石墩子上,手裏提著一隻小草籃,裏麵裝著一些翠綠野菜。
對於此人,許夜自然認識。
這婦人全名叫趙翠。
按備份,許夜要叫她一聲趙嬸。
不過。
對於這人的喊話,許夜隻是不鹹不淡的‘嗯’了一聲。
便沒在理會。
徑直朝自家方向走去。
“唉?你這娃子,咋這麽沒禮貌?”
“你爹沒教過你?”
“你這態度,看你以後沒吃的了誰借你!”
身後。
婦人的數落聲還在響起。
許夜充耳未聞。
當初許父身故,竄說許夜變賣家中值錢物件,以此對葬禮大辦特辦的人,其中主力就有這趙翠。
趙翠拿著習俗,對著之前的許夜一頓忽悠。
而後又行道德綁架。
說不辦好葬禮就是不孝順。
致使原身不得不拿出家底來興辦葬禮。
關鍵在葬禮結束,酒席過後。
這趙翠竟想方設法,將吃席剩下的一些米麵,狠狠撈了一筆走。
以至於原身最後窮困潦倒,落得個快要餓死的局麵。
並且。
許夜在餓昏前,還曾向趙翠家借過糧。
就在趙翠丈夫將糧拿出來時。
趙翠卻忽然出現,一把將糧給搶了去,並告訴許夜,說家中糧也不夠,讓他去別家去借。
可以說。
許夜剛覺醒宿慧就落入將死之局,跟此人存在很大的因果關係。
就這樣一個人。
許夜不予理會便是最大的禮貌。
槐樹下。
見少年背影漸行漸遠,卻絲毫不曾理會自己,趙翠愈發惱怒。
相較於與她對罵。
無視更讓她感到氣惱。
一個小輩,憑什麽無視她這個長輩?
這要是被村裏其他人知曉,還不得被笑話死?
好在剛剛沒人瞧見這一幕。
趙翠慶幸自己剛剛沒丟臉的同時,又對許夜方才的行為感到氣憤不已,感覺這後生太不尊重自己。
這口怒氣不發泄出去,非得被氣出病來。
索性她幹脆起身,手杵腰,對著許夜消失的背影就好一陣低聲咒罵。
不遠處。
李德仁妻子劉氏,提著一籃子野菜正準備回家。
此刻她心情很是不錯。
因為今天下午運氣出奇的好,竟讓她找了一籃子野菜!
這些野菜配著許夜送的糧食,又能多吃好幾天了。
可剛路過村口。
劉氏便聽見趙翠嘴裏不停在說惡毒話。
盡管聲音不大,但由於挨得近的緣故,還是被她聽了個真切。
這不由讓劉氏感到好奇。
誰又惹這小肚心腸的婆娘了?
於是便開口詢問:
“趙妹子,你咕咕嚷嚷的罵誰呢?”
見有人喊自己,趙翠停止了碎碎念,望向劉氏,吐起了苦水:
“劉姐,你不知道啊,剛剛許夜那小子…”
趙翠一番添油加醋。
將許夜說的一無是處、毫無道德、枉而為人,簡直是賴皮張的翻版!
劉氏聽得直皺眉頭。
她咋不知道許夜是這樣的人?
若許夜這娃子真如趙翠所言,又怎會還糧,甚至還特意多送了很多?
顯然這是趙翠在添油加醋。
一想到許夜這善良的孩子,被趙翠如此冤枉,劉氏便忍不住打斷了趙翠:
“趙妹子,你作為長輩卻在這辱罵一個後生,不覺得丟人嗎?何況許叔的葬禮辦完後,你也沒少拿許夜的好處,這才過多久,就翻臉不認了?要是被其他人看見,不得說你忘恩負義?”
“劉姐,你…”
趙翠愣住了。
她本想靠著吐槽,引劉氏一起詆毀許夜,使其名聲敗壞,卻怎麽也沒料到,劉氏竟會幫著許夜說話。
記得前不久,她與劉氏聊天,還從對方口中得知。
許夜欠了糧還沒還。
當時劉氏對許夜很有看法。
可今天這是咋啦?
見趙翠疑惑,劉氏也不準備解釋,隻是搖搖頭,徑直離去。
畢竟總不能說得了許夜好處吧?
見劉氏走開,趙翠回味著劉氏的話,也認為對方所言有一定道理。
她在這罵街,的確更丟分。
想到這。
趙翠也隻能心有不甘的閉上嘴離開。
回到家。
趙翠心裏的氣憤卻沒熄滅。
當看見正坐在門口小凳上,正用竹子編織生活用品的丈夫後,她就氣不打一處來。
“你不幹活又在這做什麽?!”
老實男人被罵的一臉懵,抬起頭略顯茫然。
他不知道這婆娘又受了什麽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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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他不是正在幹活嗎?
顯然。
對方這是在故意找茬,想要借機發泄脾氣。
對於趙翠的性情,老實男人早已了如指掌,也早已習慣。
為了家庭和睦,他也不打算去反駁,隻是起身進屋,拿了一個野菜團子,最後遞到憤怒的女人手上:
“你先吃點東西,消消氣。”
趙翠皺眉,不過還是接過東西,隻是嘴裏依舊罵了一句:
“你真不是男人!”
老實男人沒去反駁,隻是默然的坐下,繼續編織要拿去賣的物件。
......
村子最裏的泥牆草頂房前。
許夜解開門鎖。
進屋把背簍放下後,將覆蓋在背簍表麵的幹草拿開,把裏麵的東西取出。
隨後重新背起背簍,前往張家。
張寡婦的房子距離許夜家並不遠,也就一二百米,幾步功夫就到。
“張姐,在家嗎?”
見房門緊閉,許夜便在屋外喚了聲。
吱呀~
老舊房門打開,張寡婦笑意盈盈走出:
“許夜,你回來了,吃飯沒?家裏還有一些團子,要不要先墊墊肚子?”
許夜放下背簍:“我吃過了,張姐,我來還背簍,還有一件事需要要麻煩你。”
“啥事,你說。”
“我剛買了些料子,想做套衣服,我不會縫補,所以想讓張姐幫忙掌掌手。”
聽到是幫忙做新衣,張寡婦想也沒想便答應下來:“沒問題,你先進來,我給你量下尺寸,等會你把料子給我就行。”
許夜跟著她進屋,配合的量了尺寸。
末了。
許夜又叫張寡婦晚上去家中做客,以表感謝。
張寡婦推了幾次,見許夜堅持,也便順了他的意。
天色漸晚。
落日餘暉侵染大地,一片緋紅。
清朦白霧漸漸浮在村子上方,像是為村子蓋上了一層薄薄的白色被褥,一片祥和之景。
村子最裏的茅草屋,正有寥寥炊煙升起。
許夜坐在燒火位,將幹柴送入灶裏。
火勢熊熊。
原本他是想做飯犒勞張寡婦的,卻不曾想自己成了夥夫,隻負責燒火,其他事宜則全被張寡婦接了去。
張寡婦的女兒小小,正蹲在門邊,撅著臀兒,拿著狗尾巴草逗蛐蛐,不時發出歡笑,還朝許夜發出邀請。
“許夜哥哥,你快來看,這蛐蛐好大隻呀!”
對於小丫頭的邀請,許夜隻是微笑附和。
年少時,他也曾逗過蛐蛐。
那是一段快樂的時光。
不過現在叫他去逗蛐蛐,心中隻有一片平靜,卻不能再感到快樂,
終歸是。
年年歲歲花相似,歲歲年年人不同。
“張姐,你等等,我去拿菜。”
見飯快做好,許夜便去小院當中拿菜。
買來的豬肉、豆腐,都被他放在了後院井中的木桶裏。
井裏溫度低,更易保存。
片刻功夫。
許夜就提著木桶進了屋,並交給了張寡婦:
“張姐,把這些肉和豆腐全做了吧。”
張寡婦接過木桶,定睛一瞧,立馬瞪圓了眼:
“許夜,你怎麽買這麽多肉啊?”
她本以為許夜隻是買了幾兩肉,畢竟現在秋稅臨近,大家都在緊衣縮食,能吃上幾兩肉,已經算很不錯了。
哪知這木桶裏放著的,竟是一大坨肉。
這重量,起碼得好幾斤吧!
一年到頭,她都不舍的買幾兩肉吃,許夜一下就買這麽多。
這得花多少錢啊?
好幾十文?
如今這個世道,就算兩個月不吃不喝,她也存不到這麽多錢啊!
想到這。
張寡婦感覺很是心疼,她望向許夜,勸說道:
“許夜,我知道你打獵賺了錢,但也經不住你這樣花啊。你也到娶媳婦的年紀了,以後用錢的地方多的很,要多存些錢才是。”
許夜微笑道:“張姐,我沒亂花錢。我想學武,當然得吃好點,把身體養好些。”
聞言。
張寡婦皺眉,麵色凝重的看著許夜問道:“你當真要去學武?”
許夜點頭肯定。
這話他真沒撒謊。
盡管現在自己是煉皮境武者,但許夜很清楚,莽牛拳隻是一本基礎的武道法門,就算練就大成,也不可能有多高的成就。
想要踏入更高的武道境界。
最後還是要去武館,以求取更高深的武道法門。
不過這是以後的事。
目前而言。
狩獵賺錢,將莽牛拳練到大成,這才是他的首要目標。
“那你定要好生努力了。”
張寡婦知道練武很難,而且需要很多錢,但這既然是許夜自己所決定的事,那她也不能幹預。
隨後她便開始切肉做菜。
逗蛐蛐的小丫頭聞到肉香,蛐蛐也不逗了,圍著灶爐邊轉悠,很是興奮。
晚飯很快做好。
飯桌上,小丫頭大快朵頤。
很少吃到肉的她,今天見桌上滿是肉食,根本壓製不住食欲,吃的滿嘴是油。
這行為引來張寡婦的訓斥。
不過許夜以孩子還小,要多吃些肉長身體為由,使得張寡婦也沒再多說什麽。
入夜。
月光皎潔。
送走張寡婦母女後,許夜便借著月光,手裏捏著石子,開始練習投擲技能。
半個時辰後。
…
姓名:許夜
天命:天道酬勤,必有所成!
壽元:四十載
神通:無
境界:煉皮
技藝:箭術·小成每日百練,359日可大成)、投擲·小成每日百練,59日可大成)、莽牛拳·小成每日百練,719日可大成)
…
看著麵板上,投擲技能由六十日變為五十九天,許夜這才滿意的洗漱上床睡覺。
接下來的幾日。
許夜便重複著練武打獵的日子。
不過期間倒再也沒狩獵到什麽體型較大的獵物
同時他還拜訪了縣裏的藥堂。
買到了與草藥相關的書籍進行學習。
而新衣也製作完成。
日子就這麽普通又平淡的進行著。
直到五天後的清晨。
一道敲鑼聲,在村口突然響起,打破了寧靜。
許夜知道。
這是官府來收秋稅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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