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密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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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楓一手負於身後,一手握著長槍,詢問道:
    “許夜,可記下了招式?”
    我記了個寂寞…
    許夜很想這樣回上一句,但還是沒有說出口,將這話埋進了心裏。
    方才陸楓的招式,許夜隻能回想起個大概,莫約有三四十招,但每一招到底是什麽,他是真不知曉了。
    不過許夜也不敢回答說沒記住,如此一來,陸楓大概率會將槍法再演練一遍,一些關鍵的東西沒展現出來,金鼎無法完整收錄,依舊毫無用處。
    於是,思來想去,許夜沒回答陸楓這個問題,而是反問道:
    “師父,你方才所示槍法,是否有所缺陷?”
    陸楓眉毛一挑,詫異中帶著一抹歡喜:
    “哦?沒想到這都被你看出來了,不愧是我認定的弟子,看來你天生就是練槍的料。不錯,方才我所展示的槍法,的確並不完整,缺少了真氣運轉之法。”
    果然如此...許夜就知道這套槍法是少了東西,不過對於這真氣之法,他卻是摸不著門檻,便問道:
    “師父,真氣運轉之法為何?”
    陸楓頗有興趣的道:
    “真氣運轉之法,便是有意識的調用體內真氣,按特定經絡運行的法門。無論是劍法,刀法,亦或是其他兵器之道,招式早已被前輩一一摸索探盡,唯一有所區別,便是真氣運轉之法。相同刀兵,相同招式,若真氣運轉之法不同,其威力也相差甚大。
    真氣運轉之法與招式不同,最難摸索。真氣看似溫和,在體內安然流淌,實則不然。一旦你有意識的調動這些真氣在經絡運轉,看似溫和的真氣在此刻便會成為銳利刀鋒,稍有不慎經脈寸斷,一身苦修毀於一旦,重者真氣衝頂,暴斃而亡。
    所以千百年來,那些頂尖的劍術、刀法,非是招式別出心裁,而是真氣運轉之法難得。這些真氣運轉法,隻掌握在少數人手中。恰巧,我就懂得其中之一。”
    許夜有所明悟,便道:
    “師父可否為我演示一番運轉真氣時的【銀龍槍法】?”
    陸楓隻是將手裏長槍立起,搖搖頭道:
    “你如今還未晉升真氣,看了也無用,不如先將招式運用熟練,也好為練習真氣運轉之法做準備。以你的天賦,又有養血丹輔助,我相信要不了幾年便能成為真氣武師,那時再給你演示也不遲。”
    見老者這麽說,許夜自是不會罷休。
    若無真氣運轉之法,就算他將這些招式盡皆記住,也毫無用處,何況他還需要觀看完整的槍法,才能讓金鼎錄入,於是誇耀了起來:
    “師父,你就讓我目睹一番先天強者的風姿吧,也好讓徒兒開開眼界。”
    這番話,陸楓很是受用,麵上肉眼可見的歡喜了起來:
    “既然你小子想開開眼界,那我便演示一番,你且退到門邊,免得被溢出的先天元氣所傷。”
    許夜老老實實的退至門邊,開始凝聚精力在雙眼上,準備將陸楓待會的一招一式盡數看在眼裏,如此一來,招式與真氣運行之法便配套完整,金鼎也就能完整的將【銀龍槍法】收錄其中,他也能瞬間掌握小成的【銀龍槍法】。
    練功房中央。
    老者手握長槍,發絲無風自動,在醞釀片刻後,他開始行動。
    這一次,在先天元氣的運轉下,許夜明顯感覺此刻的【銀龍槍法】與之前有著雲壤之別。
    之前的槍法隻有招式,演練起來並未讓許夜感到有多少不適,頂多有些惶惶不安,但陸楓此刻演練的槍法,就算許夜離得遠些,還是感覺自身被無形的危機所籠罩,這危機就如同一座大山,壓在他心頭,就連呼吸都有些困難。
    陸楓很快將槍法演練完畢,便將手中長槍一杵,看向許夜問道:
    “夜小子,如何?”
    許夜豎起大拇指,出一個字來:
    “猛!”
    然而他此刻的注意力並不在陸楓身上,識海裏,許夜觀察著麵板。
    姓名:許夜
    天命:天道酬勤,必有所成!
    壽元:八十五載
    神通:無
    境界:真氣三脈)
    技藝:箭術·小成每日百練,307日可大成)、投擲·大成每日百練,894日可圓滿)、合氣訣每日百煉,1052日可大成)、血煞刀法·小成每日百煉,617日可大成)、銀龍槍法·小城每日百練,1321日可大成)
    隨著麵板上出現小成的銀龍槍法,識海裏的金鼎,繪有山河圖的那一麵,亮起金光。
    緊接著,許夜便覺自己被拉入一個幻境當中。
    幻境裏,一個跟他模樣相似的小人,手裏握著一杆長槍,日複一日,年複一年的揮動著,從最開始的生疏,逐漸熟練,最後長槍在小人手裏如魚得水,揮動自如。
    練功房內,隻是刹那間,許夜便回過神來,腦中已然多出了銀龍槍法的相關知識,他不由在心中暗自感慨起來。
    ‘【銀龍槍法】不愧是陸楓的拿手技,果然不同尋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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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槍法已經小成,也明白了陸楓為何要吹噓這槍術是他最為拿手的武技了。
    此槍法一共三十六招。
    而每一招都應對著相應的真氣運轉法門。
    這些法門並不複雜,隻需將真氣在體內相應經絡運轉,便能將槍法的威力,增強十倍不止,有此槍法的加成,甚至能讓剛入真氣的武者,挑戰已然真氣三脈的武者。
    這效果看起來似乎並不明顯,可若按尋常而言,就是三五位真氣一脈的武者,也不見得就是真氣三脈武者的對手,而這套槍法竟能讓人越階而戰,不得不說,創下這套槍法真氣運行之法的人,絕對是一位武道天才!
    許夜心中隱隱激動時,老者卻將手中長槍扔了過來,許夜下意識接住,便聽陸楓道:
    “銀龍槍法已給你演示了兩遍,我想你應該也記的差不多了,你現在將槍法的三十六個招式,一一演練一遍,我看是否有什麽漏缺。”
    “是,師父。”
    許夜握住槍杆抖了兩下,槍尖立刻被抖出了槍花,隨後來到房間中央,開始一一演練起槍法。
    在此過程中,許夜並沒運轉真氣,隻是單純的演練著招式。
    ‘這是第一次玩槍?’
    陸楓在一旁看著,眼裏湧現出一抹愕然,被眼前青年的演練給驚到了。
    這【銀龍槍法】可不同於之前的血煞刀法,刀易上手,且那刀法隻有簡單的幾招,許夜能一遍記下也很正常,畢竟天才不能以常理度之。
    可這套槍法光是招式都有三十六招,且其中很多招式都不是簡單的攔、拿、紮,如此複雜的招式,就是他也學了不少時間,可他隻是演練了兩次就被許夜全部學會,且動作流暢,一點不似剛學槍法的模樣。
    陸楓腦海裏不由冒出來這樣一個想法:
    ‘這他娘的還是人嗎?’
    不過他心中始終是欣喜大於震驚,許夜的武道天賦如此之高,那就意味著邁入先天的把握將會更高。
    ‘或許我做不成,爭不到的東西,他日後能帶著我的遺誌,將之完成。’
    許夜將槍法招式全部比劃一遍,這才收槍立地,臉上綻露出一抹笑意,對陸楓問道:
    “師父,可有紕漏之處?”
    陸楓這一次沒了言語打壓許夜的想法,畢竟此人是個真真切切的武道天才,隻需要多加鼓勵便好,於是滿意點頭,微笑著讚道:
    “不錯,你小子,有老頭子我當年的幾分風采了。”
    這時,陸芝在外麵喚道:
    “父親,師弟,你們早食想吃些什麽?我出去買。”
    陸楓提高了嗓門:
    “不用麻煩,等會咱出去吃。”
    …
    鎮西關位於大周西部,西寧郡與蠻族的交界處,關口恰好是兩山之間,得地勢之利,易守難攻。
    關口上,一名名身披鎧甲的士卒,神色肅穆的遙望著前方,眼含警惕。
    距離關口幾十裏外。
    地勢平坦,矮草鋪蓋的大地上,一座巨大營地,矗立在地平線上,一列列騎兵身著異服,正在營地外巡視戒備。
    魏仁極早便快馬加鞭,此刻已來到大將軍殿,見到了大將軍魏國忠,後者是一位穿著玄色甲胄,留有胡須的壯實中年人,正端坐著,一絲不苟的處理軍務。
    魏仁一到,便走入殿內,神色自然毫不拘謹,單膝下跪,嚴肅有聲道:
    “大將軍。”
    魏國忠微微抬頭,目光從手中奏折落到了殿內單膝下跪的年輕小將身上,肅穆的臉上露出一抹笑容來,將手裏的奏折與墨筆放在案桌上,緩聲道:
    “是啊仁啊,快起來,你不是在平山縣嗎,怎的又回來了?”
    魏仁站起身來,身上的甲胄交擊,泠泠作響,他麵容冷肅,一雙眸子裏,充斥著怨怒,話語中透著寒意:
    “大將軍,我依你吩咐,以剿匪名義,加之養血丹為餌,引縣城所有入境武者入甕。原本隻待這些武者覆滅,便能輕鬆執掌整個平山縣,再無阻礙,誰料縣城竟藏了一位至少真氣五脈的高手。
    那武者實力不俗,不但在幾名蠻人手裏活著,反而還將幾名蠻人屠戮,救了不少縣城武者。我按以功領賞的約定,將十枚養血丹賞了此人,卻不曾想這人竟還不滿足,又勒索要了一千兩白銀,且此人還喜打抱不平。
    侄兒在那勢單力薄,隻有五千守城衛可以調動,卻無武道高手護身,便隻能先應了那廝要求。此番前來,侄兒便是請大將軍增派人手,務必要將這廝斬於城中。此人不能為我所用,如若不殺,恐將影響我等圖謀,後患無窮。”
    魏國忠皺眉,神色肅穆起來,問道:
    “此人姓甚名誰?”
    魏仁答道:
    “陸楓。”
    “陸楓?”
    魏國忠喃喃念著這個名字,思索好一會,挑眉道:
    “怎的沒聽過這個名字?”
    按理說,以他所掌握的情報,真氣五脈之上的武道高手,不說頗為熟悉,至少也不該感到陌生,可這個名字,他卻從未聽聞。
    不過就算不曾聽聞也無礙,此人不能為他所用,且喜好打抱不平,那便有成為敵人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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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是敵人,不如先手製敵,也好打對方一個措手不及,否則待此人反應過來,以其真氣五脈以上的實力,隻怕會引起不小的動亂,讓他頭疼。
    思忖至此,魏國忠當即拿出一塊令牌來,交到魏仁手中,輕聲道:
    “你拿此令,去請我供養在軍中的兩位先生,讓他們跟你走一趟,將那個不安定的因素給抹去。
    “侄兒得令!”
    魏仁點頭,手握著銅令離開大殿。
    軍帳前。
    魏仁在陽光下打量著手中令牌,隻有巴掌大,在陽光下反射著銅光,其上一麵刻印著一個‘令’字,另一麵則刻印著模樣怪異的奇獸,他隱隱激動:
    “有了此令,我便能調動軍中那兩位了!”
    年輕小將毫不猶豫,一步邁入了麵前的軍帳中,帳內昏暗,中央處搭有一床,其上正盤坐著一位老者。
    老者發絲花白,留有一撮長長的白須,垂落到安然放在大腿根部的手上,他麵容枯槁,皺紋深長,宛若幹枯的樹皮,雙眸微合,一股無形的死氣在他身上彌漫開,毫無生氣,仿佛他本身就是一具死去的屍體。
    魏仁絲毫不敢放肆,在帳門口便恭恭敬敬的一禮,尊敬喚道:
    “翁先生。”
    盤坐老者眼皮微動,片刻後垂著的眸子掀開一條縫隙,目光落來,緊隨而至的是一股無形的威壓,令魏仁神色愈加恭敬,大氣都不敢喘上一口,額頭有細小汗珠冒出,低著頭的他,隻聽沙啞的聲音從那帳中傳來:
    “魏...仁...所來何事?”
    魏仁將手裏的令牌舉起,這才敢微微抬頭,隻是語氣依舊恭敬,甚至是小心翼翼:
    “翁先生,奉大將軍令,請先生斬敵。”
    麵前這老人,可是二十年前,大名鼎鼎的魔頭,殺人不眨眼,一身武道修為更是已抵近先天,乃是打通了任督二脈的真氣巔峰強者,由不得他不小心應對!
    老人聞言,半合的眼,緩緩睜開來,淡淡道:
    “所殺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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