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回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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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小子,應該能明白我的意思吧?”
陸楓已出了平山縣,身下的馬兒正奮力奔跑,兩旁的草樹飛快朝後掠去。
他坐在馬背上,一上一下的顛著,心裏卻還念叨著方才之事。
自從知曉了許夜的武道精進離譜後,他便知曉了此子並非池中之物。
有仙家寶物加持,遲早有一日會一飛衝天,說不得成為那飛在天上的仙人也不是沒有可能。
如今他年事已高,而陸芝也二十有六,早就是該談婚論嫁的年紀,隻是一直苦於沒有靠譜的人選,這才將此事耽擱了下來。
而許夜的出現卻令他眼前一亮。
俗話說得好。
肥水不流外人田。
若是將他養了幾十年的乖女兒交給其他人,他還真不放心,擔心女兒受到欺負。
可許夜這娃子就不一樣了。
許夜是他唯一的真傳弟子,幾乎相當於半個兒。
他對這小子的秉性也頗為了解,可以說是最適合陸芝婚配的對象了,沒有之一。
唯一的缺點可能就是年齡小了些。
不過這也沒多大關係。
老話都說女大三抱金磚,給這小子抱上三塊金磚,全當是這小子福氣好。
別人想抱這幾塊金磚還沒機會嘞!
他現在唯一擔心的便是,許夜沒聽懂他臨走時的暗示。
…
黑山村。
許夜騎馬回到村口,引起不少村民圍觀。
“這…這不是許夜嗎?”
“還真是啊,怎麽幾天不見這麽俊秀了,還騎著馬,好威風。他身上穿的衣服都不一樣了,那好像是蠶絲的吧,這一件衣服得花多少錢?”
“莫不是在黑背山裏尋到了什麽好貨,這才發了家?這運氣也太好了吧?”
“就算人家真是這樣發家,那也是人家應得的,黑背山就在村後麵,也沒人阻止你們進去。”
“得了吧,我寧願吃野菜也不願進去,前天李老五才死在裏麵,內髒全被吃空了,就剩些皮骨,太慘了。我可不想死在裏麵。”
村頭槐樹下,幾位老人坐在石頭上閑聊,眼神不時朝路過的許夜投去,目光中滿是慕意。
一座土房裏。
趙翠看著隻剩幾粒高粱米的糧缸,心裏不免發愁起來。
“哎…前天才拿的糧,今天又沒了。”
這些糧食是她前日,在李清風那裏所得,屬於她的勞苦糧,當時李清風可好把她一陣折騰。
自從李清風將她得到手後,之後的要求是一次比一次變態,有時拿繩子將她吊起,有時竟還買來紅燭…
所以近段時間,她極不願意去李清風那 裏。
就因為這,李清風現在也學精了,不再一次就給她十斤糧,每次完事後,隻給一斤,這便使她不得不隔上一天兩天,就乖乖送上門去,不然就得餓肚子。
此時此刻,她忽然有些想念那個窩囊廢丈夫了。
至少李光明在時,不會那般瘋狂的折磨她,還會老老實實想辦法賺錢補貼家用。
“看來也隻能去他那了,隻希望今日他別又想出什麽法子折辱我。”
趙翠無奈搖頭,來到房間將身上的衣物脫下,露出還算白皙的肌膚,其上有道道鞭痕,還呈現出淡紅色,並未消退。
她小心觸摸了一下鞭痕,一股疼痛立馬襲來,令婦人不免皺眉,麵色微變。
盡管她對去李清風家有些畏懼,可為了糧食,還是不得不換上一套剛洗過的淡藍色衣裳,開門走了出去。
剛沒走兩步,趙翠便聽見有馬蹄聲響。
村中有馬之人,就隻有李清風與許夜兩家,但許夜近來都不在村裏,所以她以為這是李清風騎馬回來了,便下意識望去。
這一看才發現,那馬並不是她熟知的棕色,而是一匹黑馬,正沿著村道悠悠而行。
馬背上坐著的,也不是她腦子裏浮現的那熟悉相貌,而是一張年輕俊秀的麵容。
那年輕人身著一件黑色長袍,材質與麻布有顯著不同,在陽光下還反射著一抹微光,明顯是蠶絲所製,價格不菲。
他麵色淡然,一雙眸子波瀾不驚,長發盤在頭頂,被一條玄色絲帶綁住,一股富家貴公子的氣質油然而生。
‘這是…許夜?’
看著那一張俊秀的臉,婦人瞪大了眼睛,心中驚詫萬分。
她不明白,為何隻是幾日不見,許夜就跟換了個人似的。
如今這副模樣,哪還像是黑山村的人,分明就是某位大富人家的貴公子,大駕光臨到黑山村了。
‘這是賺了多少錢,連蠶絲衣裳都穿起了,這一件衣服怕是要好幾兩銀子吧?’
蠶絲向來貴重,普通人別說穿,就是見都見的少,趙翠去縣城看過那些蠶絲衣,的確貴氣逼人,很是漂亮,她十分喜歡。
可當問了價格,才知道一件衣服就要幾兩銀子,頓時將她的喜歡給擊碎了。
幾兩銀子一件的衣裳,這輩子她是沒福氣穿了。
‘進山打獵能賺這麽多錢嗎?莫不是得了什麽不義之財?’
趙翠一雙眸子打量著許夜身上的衣物,眼中滿是嫉妒,心裏不由冒出這個想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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婦人眼見那騎馬年輕人漸漸遠去,立馬加快了腳步,很快來到李清風家的家門前,當即敲響了房門。
有老婦人瞧見在李清風家門前鬼鬼祟祟的趙翠,眉宇間不由流露出一抹厭惡,朝地上吐了口老痰,眼中露出不屑,在心中暗自鄙夷道:
“白天都敢這麽明目張膽的偷人,真是不知羞。”
老婦人嘴裏咧咧的同時,立馬加快了腳步,跑到村口槐樹下,與一眾老人分享了自己方才所見到的事。
趙翠與李清風之間的事,早就在村中流傳了,一些年齡大的婦人,平日裏對此事也多有討論。
趙翠自是也聽說了這些謠言。
不過她卻毫不在乎。
在她看來,隻要能有糧食吃,不餓著肚子,管她什麽傳聞,與她何幹?
此刻。
趙翠已經進到李清風家的一處偏房。
兩人幹柴烈火,很快便擠在一起,半刻鍾後,李清風呼出一口氣,氣喘籲籲的躺在床上 ,上衣分開兩旁,露出結實的胸膛。
趙翠一副沒有盡興的模樣,不過心裏卻暗自慶幸,李清風今日並沒有找些奇怪方式,以此折辱她。
她靠在李清風胸膛上,輕聲道:
“你今兒個瞧見許夜了嗎?那小子現在可威風了,騎著黑馬,身穿絲綢,在村裏慢悠慢悠的晃,明擺著是來炫耀的。
哎,你說進山打獵真能賺那麽多錢?不然許夜咋能穿的起絲綢?他是不是從哪裏得了什麽不屬於他的錢?”
李清風正閉眼假寐,聽到這話立馬睜開眼,眼中露出一抹驚恐,一巴掌甩到婦人的臉頰上,發出‘啪’的一聲脆響,並小聲嗬斥道:
“你可別在這亂說!”
趙翠不知許夜是什麽情況,胡亂猜測,但他卻知道的一清二楚。
早在兩天前,他兒子便從縣城裏回來,給他講了縣城裏發生的事。
這許夜如今可是那合氣門的弟子。
而合氣門何許勢力?
那武館的館長可是在剿匪一戰中,直接徒手滅殺了兩位真氣境武者,以及兩位半步真氣境武者的頂尖高手。
也就意味著許夜那師父,起碼都是真氣境武者!
如今別說是他一個裏正,就是縣城的縣令大人,同樣也不敢去招惹許夜。
而趙翠竟還想去招惹人家,真是茅廁裏打燈籠,找死!
趙翠想去找死,他可不會攔著。
這個女人他這幾日早就玩了個遍,已沒多少興趣了,不然也不會想到用那些奇怪的方式,來玩弄這個女人
他隻是擔心這女人胡亂咧咧,得罪了人家,最後反而牽連到他身上。
他這些年幹裏正,可沒少撈錢。
萬一得罪了許夜,那這小子在縣令麵前隨口一說,他這個裏正不就幹到頭了嗎?
這種美差事,他可不想就這麽沒了。
“你…你…敢打我?”
趙翠抬手摸著臉頰,隻覺傳來一陣火辣辣的疼,被李清風這一巴掌打的有些發懵。
李清風毫不客氣,麵色肅穆道:
“老子打的就是你!你可知許夜如今是何身份,竟還敢如此詆毀人家,你要是不想活也就罷了,還想牽連老子不成?”
趙翠何時見過李清風這幅麵孔,當即便吼的不敢大聲說話,態度軟了下去,低眉小聲道:
“許夜不就是村裏的一家獵戶,還能是什麽身份?你這麽凶幹嘛,我還不是為了你好。
若是許夜錢財來路不明,你不是可以聯合縣裏的捕快,將他家財給沒收嗎?許夜如今這麽有錢,沒收了他的錢財,你就能賺上一大筆,這不是好事嗎?”
李清風沉聲罵道:
“蠢貨!你知不知道許夜如今是真氣境武者的弟子,莫說是我,就算是縣令也得罪不起這種人物。
你怕是嫌自己命長了,還敢說出這種話,就算人家將你打殺了,也不用承擔一點責任。哪怕縣令來了也要說一聲‘殺得好’!”
趙翠愣了一下,癡癡道:
“真氣境是什麽境界,很厲害嗎?”
李清風看著茫然的婦人,隻覺自己是在對牛彈琴,卻也沒了解釋的想法,叮囑道:
“你不用知道真氣境是什麽,你隻需要明顯,現在的許夜,早已不是之前那個獵戶了。
人家現在的身份同縣令一樣尊貴,你見到他自己低著頭,態度恭敬點,免得得罪了人家,不然就算是我也救不了你,聽明白了嗎?”
趙翠這次算是聽懂了一點,乖乖點頭,不敢再多說什麽,隻是心裏頗為吃驚。
她不懂真氣境是什麽,但是縣令她還是知曉的。
縣令可是整個平山縣最大的官,在平山縣這一畝三分地上,可以說得上是說一不二,完全就是土皇帝。
這樣的人,就算是直接派人將她給抓了,那她也隻能乖乖從命,根本無法反抗。
而現在李清風竟將許夜比作縣令,足以說明現在的許夜,早已不是之前秋稅時的那個野小子了,盡管她心裏還是有些不敢相信,但李清風都如此怕許夜,那就說明並沒說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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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她還是一時無法適應這身份的轉變,總感覺有些不真切,像是做夢一般。
李清風在叮囑完趙翠後,便穿好衣服離開偏房,隨後叫家裏人去請廚子準備好酒好菜,準備宴請許夜。
如今許夜的身份已經不是他能夠比擬的了。
麵對比自己強的人,李清風的首要做法,向來都是示弱,隻有這樣才能保全自己。
村裏最裏的茅草屋裏。
張寡婦坐在一張凳子上,眼光落在門外的小道上,整個人顯得有些魂不守舍。
小丫頭撅著屁股,胳膊抵在凳子上,用手托著下巴,糯糯地問道:
“娘,夜哥哥什麽時候回來啊?”
聽見女兒的問話,張寡婦眼裏閃過一抹擔憂,輕聲道:
“可能等會就回來了。”
這話是自欺欺人,不過是用來寬慰小丫頭的,實則她也不知道許夜什麽時候才會回來。
這已經是許夜離開第三天了。
也不見回來個信。
她都不知道許夜到底去了哪裏,到底還在不在平山縣,到底還活著沒有…
這幾日。
她都是帶著小丫頭守在許夜家裏的,睡覺也是在這裏睡。
就這兩晚,她一共碰見過三次賊人上門想要盜竊,不過都被她製造聲音給嚇走了。
這兩天每到夜晚,她都提心吊膽的,生怕有賊人忽然破門而入,所以晚上睡覺也沒能好好睡上一覺,隻有白天才敢小小的休憩一小會兒,卻也不敢睡得太死。
近來幾天,村子裏不太平,時常有竊賊出沒,不少人家都丟了東西,還有的甚至是大白天都被盜了。
昨晚盜賊試探的愈加頻繁,一晚上都來了好幾次,若是許夜再不回來,她都快有些絕望了。
就憑她一介女人,想要守住這房裏的東西,著實在有些困難,一旦盜賊強行破門而入,她也沒了辦法。
踏踏…
屋外忽然響起馬蹄聲,張寡婦舉目望去。
卻見一位騎著黑馬 ,身著黑色長服,貴氣十足的年輕人,朝草屋而來。
小丫頭眨了眨眼,不解道:
“娘,這是呀?”
張寡婦也不由定神看了看,那張麵龐她感到熟悉,卻有些不敢確認。
在她記憶裏,許夜沒這般英俊。
那馬背上的人,明顯是某位富家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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