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流寇入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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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
日頭完全沒入西山不見,西邊天空尚有一抹留白餘下。
黑山村一片寧靜。
啪啪…
諾達招遠的一間偏房裏。
李清風‘拷打’著撅著屯的婦人,質問道:
“你今日是不是故意讓我難堪!為什麽要在那麽多人麵前提許夜進山的事?你到底想幹什麽?”
趙翠吃痛,感覺屁股火辣辣的。
可疼痛的同時,竟令她生不出厭惡的情緒來。
相反。
她還頗為期待李清風接下來的動作,麵上露出既痛又享受的表情,顫聲回答:
“我就看不慣他。
這小子沒大沒小,看見我也不打聲招呼。
當初他爹還是我張羅著埋的嘞!
這小子不記我的好就算了,還敢對我擺臉色。
黑背山本來就是我們黑山村的。
憑什麽裏麵的東西就他能拿,這又不是他一個人的山。
就算我們進不去。
那他打到的那些獵物也該有我的一份。
現在這小子在山裏發了財。
天天騎著馬去縣城,也不管村裏的事,這還是村裏人嗎?
這種人憑什麽要他進山裏啊!
他隻要不參與巡夜。
就算我不說他。
難道村裏其他人就沒怨言了?”
“啊…”
趙翠還想說下去,屁股卻吃了一記巴掌。
這巴掌力道很重。
令她立刻就疼的說不出話來。
李清風怒斥:
“頭發長見識短的娘們!
你知道現在許夜有多厲害嗎?
連熊都打的死,你覺得他還擺不平你?
你敢煽動其他人去找許夜的麻煩。信不信當天晚上你就被收拾了?
現在官府自顧不暇。
就算把你殺了,他都不會有事。
你還敢去找他的麻煩,真是活的不耐煩了!
經過你這麽一鬧。
就算許夜有心巡夜,也不會來了。
就憑我兒一個人,如何護得住這麽大的村子?”
婦人哼了一聲,臉上露出不屑的神色:
“李清風。
別人不知道你,我還不知道你嗎?
你可別說的那麽冠冕堂皇。
好像你是這個村子的救命恩人似的。
你這麽做。
還不是因為你在這村子裏的那些田產?
你經營這麽多年。
不想拱手讓人,所以才呆在村裏不走。
說巡夜組是保護村裏的安全。
我看就是保護一個人的私財而已。
要是你的根基不在這。
恐怕在聽到隔壁村被流寇搶了後,你就第一時間跑了。
哪裏還會管村裏人的死活?
大家這段時間沒吃的,也沒見你大發慈悲,設帳施粥。
不過是有人活不下去了。
你才會借出去那麽幾斤粗糧。
穀子和麥子你一直存著,一點也沒拿出來。
有本事把這值錢的糧食拿出來啊!”
李清風眼神陰翳。
他也沒想到,趙翠竟看出了他的目的。
不過他自是不會承認。
於是轉頭從桌上拿來一支紅蠟燭,接著旁邊的油燈點燃。
燭火跳躍,將紅燭融化,一滴滴紅色燭油,順著蠟燭流下,滴落在地上,發出‘滴答’一聲響。
李清風拿著點燃的蠟燭,朝床上的婦人靠近,滿是皺褶的臉上露出一抹猙獰的笑容,口中狠道:
“我叫你胡言亂語!”
…
村口。
由村民自發組成的守夜人,正站成一排。
而站在他們麵前的,則是李清風的長子。
那位拜在真武門的學徒,李大力。
真武門館長楚雄,剿匪身亡,如今偌大的真武門,是由他大弟子掌管。
他的妻子、小妾,也盡數歸了大弟子。
李大力還記得,大師兄當初在師傅靈牌前說的話。
“師傅,你一路走好。”
“汝妻子,吾養之,汝勿慮也。”
李大力十分妒忌大師兄如今的生活。
因為師娘很漂亮,是個十足的大美人,肌膚雪白細膩,身材很好,令他流連忘返。
可這些美好現在全是大師兄的了。
如今的大師兄,乃是煉血境,已經一躍成了真武門的館長。
每日都與師娘夜夜笙歌。
並且原本穿著保守的師娘,這段時間也逐漸變得大膽起來。
他常常能見到那深不可測的一條溝。
前段時間。
他終於與師娘有了接觸。
正當他以為要發生什麽妙事時,今日便被父親叫了回來,所以他現在火很大。
看著眼前這些村裏人,李大力冷著臉:
“今晚一組巡視村西,我帶人守在村口。
一旦發現可疑之人。
不要打草驚蛇,盲目追擊。
立馬過來向我匯報。
聽明白了嗎?”
李大力在縣城學武,又是李清風的兒子,在眾人心裏還是頗有威望,眾人異口同聲的回道:
“明白!”
屋內。
二毛靠在窗前,看著外麵巡視的村民,眼中露出向往之色:
“爹,為什麽不讓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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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現在為煉皮境武者,可以為村裏做出貢獻。
但他不明白。
為何李德仁叫他將武者之事隱瞞,並且還不讓他加入巡夜組。
他明明有足夠實力對付流寇。
李德仁正坐在桌前,手裏端著陶碗,裏麵是漂有油星的湯水,混白一片,肉香撲鼻。
聽到兒子的話,他手裏一頓,慢慢抬起頭,看向望向窗外憧憬的模樣,搖搖頭,歎道:
“大毛,你現在還小,不知世事險惡。
李大力在縣城學了兩年半,都未曾聽聞他入了煉皮境,成了堂堂正正的武者。
若此時你成為武者的消息暴露出來。
你猜他們會怎麽想?
他們到底是該真心祝賀你,還是在心裏妒忌你?”
大毛收回目光,想了想,轉過頭來:
“應該是嫉妒吧。”
聞言。
李德仁點點頭:
“沒錯。
他們是不會祝福你的。
隻會嫉妒你。
人最怕的就是被人妒忌。
一旦妒忌。
心裏就會產生埋怨之心。
特別是李大力。
他肯定會想。
憑什麽他練武兩年半,花了家裏那麽多錢。
每日刻苦練武,付出了那麽多汗水,都沒成為武者。
而你卻在這短短時間裏就成武者了。
你成武者的消息一放出去。
那咱們家肯定能風光。
可他隻會覺得,是你搶了他的風頭。
定然會怪罪你。
指不定就會在什麽地方給你下絆子。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你就算是武者。
也不是殺不死,毒不死。
人心難量。
我們村經常有孩子在溪邊溺水而亡。
你以為當真是貪玩溺水嗎?
所以我才叫你不要張揚,做人要低調。
悶聲發大財的道理你不懂嗎?
你經常跟著許夜。
你可聽過許夜對外炫耀自己多有錢嗎?
沒有吧。
人家都明白這個道理。
你跟著人家學習卻不明白。
難怪許夜不願收下你,隻是讓你以先生相稱。
這些原因你就沒想過嗎?
而且你一旦暴露。
那許夜肯定也會麵臨不必要的麻煩。
你若是給許夜帶來麻煩。
你說他還會如之前那般待你嗎?”
大毛被說的一愣,心裏細細盤算起來。
他還真沒想過這些問題。
如今聽自己父親說明,才後知後覺。
原來許夜不收他。
是早看透了他的性格,知道他會帶來麻煩,所以才一直不願收下他。
就算他武道天賦比李大力都要好,也改變不了這個結果。
思索好一陣。
大毛這才離開窗口,來到桌前,挑了根凳子坐下,恭恭敬敬的請教:
“爹,那我之後該怎麽做?”
他之前一直認為李德仁見識短淺。
連煉皮是什麽都不知曉。
如今聽了這一番話。
李德仁的形象,在他心裏又忽然高大起來。
…
是夜。
黑山村被夜色籠罩,天空不見月色。
整個村子除了偶有犬吠。
再無其他聲響。
村中小道上。
由村民組成的巡夜人,開始來回巡邏。
時間很快過去。
後半夜。
村民早已陷入沉睡當中。
巡夜人員此刻也有些疲倦,昏昏欲睡。
“都這個點了,那些流寇應該不回來了吧?這流寇也是人,總不能不睡覺吧?”
“流寇昨日才搶了隔壁村,我估計現在東西還沒吃完呢,今天大概率不會來我們村了,咱們今日就開始巡邏,多少有些誇大了。”
“太困了,村裏的狗都睡著,咱們還要在這兒走來走去。”
“不如找個地方歇歇,休息會。”
“這個提議可以,反正咱們這是村西頭,那些流寇就算要來,也隻是從村口那邊進來。”
幾人商議著,便尋了處地方,坐下休息。
還有的幹脆靠在牆壁上,就眯起了眼。
而就在這些人放鬆警惕時。
不遠處,一雙眼睛,此刻正死死盯著這幾個放鬆的巡夜人。
就當巡夜人紛紛閉目養神時。
一位位黑衣人,忽然從暗處忽然衝出,個個眼神凶厲,手裏拿刀。
這些人直直衝向巡夜人。
一名黑衣流寇揮動大刀,將靠在牆上的一個守夜人腦袋砍下。
咕嘟嘟…
腦袋在地上滾動,那屍體脖頸處,血如泉湧,身子抽搐了幾下就不再動彈。
其他流寇也毫不留手。
個個手起刀落,一條條鮮活生命,轉瞬即逝,地麵上隻餘下橫七豎八的屍體,以及染血的泥土地麵。
這幾名守夜人轉瞬就被清除幹淨。
砰!
一名流寇一腳將房門踹開,闖進了村民家中。
屋裏的村民已睡得死沉一片。
可這聲動靜還是將他們給驚醒,麵上露出懼色,還未想明白發生什麽事,就聽見吼聲在屋內響起:
“趕緊將糧食和值錢的玩意拿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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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民頓時就知道是流寇闖進屋了。
心裏又驚又恐,想不明白巡夜組的人是怎麽弄的,竟將流寇放進了村,還沒什麽警示。
事態緊急,村民看著那流寇手裏的大刀,也來不及多想,當即在屋內一陣翻找,將糧食,以及一些銅板給找了出來,口中哀求道:
“大爺,別殺我。
我把糧食和錢都給你。
我上有老下有小,求你放過我吧。”
流寇看著這村民跪在地上遞來的東西,立馬皺眉,很是不滿:
“怎麽隻有這點糧食?
你是不是藏糧了!
看來你不老實,非要讓你見見血不可。
你說你上有老下有小。
那我今天就大發慈悲幫幫你。
隻要他們死了。
你不就不用養了嗎?”
流寇笑著提刀朝臥房走去,屋裏立馬傳來婦人的驚恐尖叫聲。
村民嚇了一跳,立馬抱住了流寇大腿:
“大爺,求你放了他們吧。
我們家真的沒糧了。
秋稅的那些官爺,已經把我家榨幹了。
我實在拿不出糧食給你了啊。
大爺。
您行行好。
我求你了。
你大人有大量,就放了我們罷。”
村民跪在地上瘋狂磕頭。
可流寇隻是低頭看著這男人,麵上不見一絲慈悲之色,旋即一腳將這人踹開,朝這臥房走去。
臥房裏立馬傳出流寇的聲音:
“呦,這女人還不錯嘛。
胸大屁圓。
老子正愁有段時間沒泄火了。
你給老子過來。”
村民胸口正吃痛。
可當聽到流寇的話,他也顧不得胸口疼痛,立馬連滾帶爬的來到臥房。
眼前一幕,頓時令他目眥欲裂。
隻見那流寇扯下褲腰帶,一手按住女人的腦袋,朝自己身下按去。
“我超你姥姥!”
見此一幕,男人再也忍不住了,怒罵一聲,立馬如同脫韁野馬,衝了過去,直將流寇撞的一個踉蹌,跌倒在地。
哐當…
流寇手裏的大刀沒拿穩,也掉落在地。
見狀。
村民立馬彎腰撿起大刀,就朝躺在地麵的流寇舉刀砍下。
噗嗤…
流寇瞪大眼睛,驚恐不已,抬頭一看。
就見村民舉起的刀停在空中,那一顆人頭從脖頸耷拉下來,有一層皮連著,隻是垂靠在胸口上 。
那後腦勺正對著他。
撲騰…
村民倒在了地上,鮮血在地麵上流淌。
流寇便見同伴站在村民屍體後麵,收起染血的大刀,斥責道:<小心點。
要不是我。
你現在早就成刀下亡魂了!”
“多謝。”
流寇站起身來,拿過村民手裏的刀,道謝一聲,便再度看向女人,心裏頓時升起怒意。
方才。
他隻是打算泄泄火,就放了這一家。
可因為這個舉動,自己差點就成了倒在地上那個人。
這讓他怒不可遏,立馬將罪過怪罪到女人身上,準備將這女人玩了後再殺掉。
“不要,你不要過來。”
女人看著自己丈夫倒在地上,悲從心起,眼淚不止,可流寇近在眼前,她隻能一邊朝這牆角後退,一邊大喊。
流寇自然不會放過她。
看著女人崩潰的模樣,流寇臉上反而露出了變態般的笑容。
幾分鍾後。
流寇拎著糧食走出房屋。
而屋內。
隻剩下幾具屍體,鮮血染紅了地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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