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歸還錢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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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好了!那廝總算是放我走了。”
樹林裏。
壯漢興奮不已,一路奔跑。
他本以為今日得栽到這,沒想到是柳暗花明又一村。
果然還是年輕人好騙。
他說沒殺人就沒殺人,也不去求證就信了他的鬼話。
他從進村就砍了三人。
還奸殺了一個老婦。
“倒是可惜了那些兄弟,一個都沒走出來。
這黑山村哪來的真氣高手。
還那般年輕。
也不知道這小子是怎麽煉的。
此人年紀輕輕就能有如此境界,定是某個宗門長老嫡傳。
沒有資源可不會精進如此迅速。
這些大宗門的弟子就是好。
要資源有資源,要老師有老師,修行起來事半功倍。
哪像老子。
白白蹉跎歲月十多年。
至今都還是煉皮。
連煉肉的門檻都沒摸到。
也不知這大宗門的弟子,為何會來這小小的山村。
總不能是對黑背山裏的東西感興趣吧?
大宗門也不缺這點修行資糧。
除非…
黑背山裏麵,有能讓大宗都動容的東西。
管他的。
又不關老子的事。
此次逃脫。
日後定要小心謹慎,不能粗心大意。
待會先尋戶人來殺。
也好去去今日的鬱悶!”
壯漢這般想著。
忽然感覺自己的腿不受控製。
噗的一聲。
他猛的摔倒在地,在地上拖出一條短的痕跡。
煉皮境如此一摔,倒造不成什麽傷害。
壯漢第一時間便打算爬起來。
卻感覺兩隻腿不聽使喚,綿綿無力,他掐了一把大腿,卻毫無知覺,頓時驚慌不已。
“怎麽回事,我的腿…”
他拚命地想讓腿動起來,可毫無建樹。
一番掙紮。
壯漢感覺體內有什麽東西,順著經絡朝心髒而去。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頓時令他恐懼萬分。
“什麽東西,滾開!快滾開!”
壯漢不知體內是何物。
但他隱隱有種直覺,若讓體內的東西進到心髒,那他的命也就沒了。
於是。
他瘋了似的拚命捶打著胸口,企圖阻攔體內的東西進入心髒部位。
可無論如何吼叫捶打。
那體內的脹感,依舊在不緊不慢的朝著心髒進發,沒有一絲停留。
沒一會便進入心髒當中。
壯漢瞪大眼睛,屏住呼吸,一刻不敢眨眼的盯著自己的心口。
下一刻。
“啊!”
壯漢慘叫一聲。
整個人如蝦一般,蜷縮起來。
他一手捂住心髒。
隻覺有人拿刀子插入心髒,不停攪動。
痛徹心扉!
這鑽心般的疼痛,令他額上冷汗直冒,嘴唇發白,麵無血色。
哇…
壯漢張開嘴,一大口鮮血噴出。
與此同時。
他一雙眸子裏,耳竅裏,鼻孔裏,一縷縷殷紅血液不斷滲出。
沒一會。
壯漢麵目便被鮮血染紅,五官扭曲在一起,整個人瞪大眼睛,呼吸驟停,整個人一動不動,心脈寸斷而亡。
…
黑山村。
經曆過流寇洗禮。
村裏少了三棟房屋,總共死了六人。
其中包括巡夜組的三人。
以及一對夫妻。
還有就是腹部中刀的趙翠。
被人發現時,身子都涼了,開始發硬。
村子一時被悲傷包裹。
有人哀傷悲苦。
有人則看著自己被燒毀的房屋,麵目呆滯,一動不動的發呆,也不知再想些什麽。
“快去打水,這裏還有火。”
李清風見流寇已除,不知從何處走了出來,開始指揮村民滅火救房。
其他村民也陸續來到這邊,開始加入救火行列。
男人們在救火,好幾個婦人則看著地上躺著的屍體,泣不成聲。
他們的兒子,丈夫,或是弟弟,表兄。
此刻靜悄悄的躺在冰涼的地上。
這些死者都是不少人那血濃於水的親戚,就是平常各家再怎樣不對付,此刻見此場麵,在場不少人也不由唏噓悲歎。
李清風在指揮村民救火的同時,也時不時來到許夜旁邊,看著躺在一塊木板上的李大力,麵上滿是擔憂的問道:
“兒啊,你現在感覺怎麽樣了?”
李大力是他喜愛的長子。
如今見長子受傷不能動彈,如何能不心急?
“父親,我沒…咳咳…”
李大力話沒說完,就咳嗽兩聲。
倒沒在咳出血來。
不過咳嗽牽動體內傷勢,疼痛不已,使他麵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這可把李清風看的心疼不已。
他本來隻是叫長子回來守下家業,抵禦流寇。
畢竟兒子在縣城練武多年,一身武藝也是相當了得,對付起普通流寇應是吃飯喝水般簡單。
可誰料流寇當中竟有武者參與其中。
這些人並不缺錢。
卻當起了流寇,這是他沒料到的。
不過他更沒料到的是,兒子遇見這人竟然不跑,真是太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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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李大力神情痛苦,李清風立馬朝許夜焦急詢問:
“許夜,我兒子沒事吧?”
許夜平和道:
“隻是五髒震蕩受傷。
休息一月便好,無甚大礙。
若是想要好快些。
可以吃些湯藥,可以縮減到半月時日。
不過髒腑之藥偏貴。”
聞言。
李清風頓時鬆了口氣:
“沒事便好,待明日天亮,再去縣城看傷拿藥。”
負責處理流寇屍體的大毛,帶村民將所有流寇的屍體全部搬到一塊後,走了過來:
“先生,一共有十三具流寇屍體。”
李清風道:
“這些都是官府通緝捉拿之人。
憑這些屍首。
可前往縣衙換取賞銀。
這些都是普通人,不是什麽重要人物。
不過數量倒是挺多。
怎麽也能換個一百多兩銀子。”
許夜點頭道:
“這事就交給李伯你去吧。
你跟縣城的人熟。
你把大毛帶著,順便去官府登記一下。
回來就把這些錢分給死者家屬。
”
李清風一口答應下來:
“好。”
他明白帶大毛是監督他。
可對於許夜的話,他著實不敢反駁。
現在的許夜,氣勢不凡。
並且他從兒子口中得知,如今的許夜,早已脫胎換骨,已經再也不是之前那個傻小子了。
他兒子都猜測。
許夜現在隻怕早已超過了煉皮。
說不定是煉血這類高手了。
這個實力,倘若參軍,少說都是一個百戶長。
哪裏是他一個裏正得罪得起的?
隻是他有些不明白,許夜說的帶大毛去官府登記,到底是登記什麽,於是問道:
“大毛…是要登記什麽?”
許夜簡短的回了兩個字:
“武者。”
大周律令。
凡是入境武者,皆需上報當地官府。
也就是登記。
方便官府缺少武者時,調集人手。
而登了記的武者,也不是什麽好處也沒有。
按照境界不同。
每月都可去當地官府申領一定俸銀。
而煉皮武者。
每月可領的俸銀是一兩二錢。
李清風瞪大了眼,看向大毛,臉上滿是吃驚:
“大毛你成武者了?”
大毛點點頭,望向許夜,神色恭敬:
“多虧了先生教…”
他話沒說完,就被許夜打斷:
“大毛,你去清點流寇搶盜的東西,等會還給大家。”
大毛識趣的將後麵的話咽進了肚子。
他明白許夜是不想日後生出麻煩,便回應了一聲‘是’ ,就轉身離開。
李清風看著大毛離去的背影,眼裏滿是驚愕。
他怎麽也想不通。
大毛這小子是怎麽成武者的。
也沒聽說這小子去縣城學武啊,怎的忽然就變成武者了?
他兒子練武兩年半。
前前後後花費了不下兩百兩了。
就是現在,距離煉皮武者也還差了半年時日。
這大毛家窮的都揭不開鍋了。
哪有錢去縣城學武?
等等…
李清風穆然想起。
大毛方才似乎說了‘先生’二字。
“他口中的先生又是誰?”
李清風回想著大毛方才說話時的眼神。
好像是看向許夜的。
想到這。
李清風心裏浮現出了一個他自己都不願相信的想法。
“大毛說的先生…不會就是許夜吧?”
這個想法冒出來,李清風卻覺得不可置信。
許夜這娃,他是知道的。
當初許夜為父辦葬禮時,他還親自主持了。
不過這娃當時不聽勸。
他叫許夜簡化葬禮流程,這小子也不知被誰灌了迷魂湯,說什麽也不幹,非要大操大辦。
當時還辦了八大碗。
每張桌上都擺了八個大菜,就連他這個裏正都看的心疼。
這些菜花的可是真金白銀啊!
之後他就對這娃印象不太好,因為這娃不聽勸。
所幸他也就不再理會。
當初許夜進山,張寡婦擔心,想請他找人進山去尋許夜,他沒同意,其中便有這個因素在。
他並不想其他人冒著危險,去找這樣一個不聽勸的人,不值得。
隻是不曾想到。
短短一月。
許夜就跟變了個人似的。
不僅有了一手好的打獵本領,如今更是不得了,不知什麽時候成了武者,還是比煉皮境還高的武者。
這小子什麽他都清楚。
要說有錢去練武,那是肯定不可能的。
所以他猜測許夜是進山吃了什麽靈藥,加上家裏有本大眾貨的拳譜,這才有了如今的境界。
可大毛又是什麽情況?
要說大毛是許夜教導的,他怎麽也想不通。
許夜進山吃了靈藥就不說了。
那是運氣好。
可大毛這小子可沒靈藥吃。何況大毛家裏還十分貧窮,要家底沒家底,連糧食都沒得吃,更別提有錢去買血食了。
這種情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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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毛是怎麽短短十幾日就變成武者的?
總不能是天賦異稟吧?
他們黑山村風水不好,從來沒出過人才 總不能現在忽然出了一個,還是大毛吧?
李清風想了半晌,著實想不明白。
不過他還是打起了心思。
如果說大毛都能成武者的話,那他兒子是不是也可以呢?
他並不覺得上門去求許夜,有什麽丟臉的。
隻要能讓兒子成為武者。
尊嚴麵子算什麽?
在這個年頭,國家動蕩,隻有武力才能保全自身,才能有機會爬的更高。
比起他老李家的未來。
暫時的卑躬屈膝算不得什麽。
就算讓他跪下。
隻要能讓兒子成為武者,他當著全村麵,朝許夜這個後生下跪,他也能眉頭都不皺一下。
“先生。東西我都清點好了。有糧食有錢,都是流寇搶的。怎麽處置?”
沒一會,大毛跑了過來,手裏還拿著一個麻布袋子,裏麵裝的鼓鼓囊囊的,走起路來,裏麵還有叮叮當當金鐵撞擊之聲。
許夜看向李清風:
“李伯,將大家夥叫過來吧。”
這話裏的稱呼雖是尊稱,可李清風聽著怎麽都感覺有一種不可質疑的感覺。
關鍵他心裏竟還升不起一絲反抗與不滿之心,仿佛一切都是理所應當,似乎許夜就該這麽對他這個裏正如此說話,他幾乎是下意識回道:
“好。”
當李清風去叫眾人時,他心裏才發現不對之處。
不過他也不想再去思考為什麽了。
現在的許夜可是武者。
隻要不是什麽離譜的要求,他都會答應,隻為與許夜交好,如此他明日才能更加心安理得的登門托事。
片刻後。
被搶了東西的村民被集中在一起。
許夜還在這其中發現了自家三叔李洪軍的身影,隻不過此刻的李洪軍,臉上再無往日的從容,有的隻有滿臉焦急。
許夜掃了他一眼,便對眾人道:
“被搶了東西的,現在排好隊,一個一個上前來說情被搶物件,待核對清楚,會逐一返還給大家。”
他話音剛落,一條蛇之形的隊伍立馬排列起來。
可偏偏在這個時候,李洪軍卻立馬來到隊伍前麵。
他的行為惹得隊伍第一個人的不滿。
可這第一個人卻怒不敢言。
因為他知曉李洪軍是許夜的三叔。
雖說這兩家似乎不太融洽,可畢竟是親戚,他一個外人卻不敢去胡亂揣測。
萬一李洪軍與許夜關係好呢?
那他罵了許洪軍插隊,許夜對此事不滿,不給他返還被流寇搶了的東西就完了。
許洪軍來到隊伍最前方,立馬找到許夜:
“許夜,可以先把我的東西還給我嗎?
我被流寇搶了五十兩銀子。
那是我的家底,可不能丟。
要是沒了這筆錢,叫我可怎麽活啊!”
大毛本來在負責秩序。
可對於李洪軍的行為,他卻不敢多說什麽,隻得看向許夜。
他明白這人是許夜的三叔。
怎麽處理,自然是由許夜說了算。
許夜看著插隊的許洪軍,麵上露出一抹笑意。
當初他要餓死之前。
特意去過李洪軍家,就是為了借些糧食。
可這人卻以無糧無錢為由,拒絕了他。
現在卻說丟了五十兩。
這麽有意思的事,他能不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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