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4章 一柱擎天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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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便宜爹真的生氣了,唐蕊撇撇嘴,依依不舍的抬起小胖手伸進兜兜。
    所謂兜兜就是個小小的斜挎包,還是容嬤嬤按照她的描述縫製的。
    她從衣服兜兜裏掏出一把紙包,又掏出了一把。
    司徒澈瞄了一眼,整張臉都黑了下來。
    好家夥,每個紙包都還寫了名兒的。
    鶴頂紅、鴆毒、穿腸粉、奪魄散什麽的就算了…
    司徒澈伸出兩根手指夾起一個名為‘一柱擎天散’的紙包,咬牙切齒道:“這玩意,不是我想的那種藥吧?”
    “…”糟糕,怎麽一不小心把這東西拿出來了?
    唐蕊一臉無辜:“爹爹,你在說什麽,我聽不懂哦!”
    “唐蕊!”司徒澈怒了:“你才五歲,為什麽會有這種藥?給本王從實招來!”
    眼看司徒澈真的生氣了,唐蕊也不敢裝了,捏著自己的耳朵跪好,一五一十老實交代:“不是我的,是我師傅的。離開的時候我沒時間帶自己調製的毒藥,就順手摸了師傅一把,這些藥粉都是我從師傅那摸的哦。”
    說到這,唐蕊嘴巴一癟,可憐巴巴:“我一個不會武功的小娃娃,出門在外好危險的,就想著偷點師傅的毒藥防身,我也不知道師傅會什麽會有這種藥哦。”
    司徒澈火氣消了一些,皺眉道:“你師傅是…”
    “爹爹對不起,我不能說!”唐蕊垂下小腦袋:“我隻能告訴你,師傅不是壞人,沒有師傅我早就死翹翹咯。”
    言辭切切,可憐兮兮。
    司徒澈看了她一會兒,良久…慢慢移開視線:“罷了,你不想說本王也不逼你,但這些害人的藥,本王沒收。”
    “哦…”收唄,大不了她自己再買藥配置就是咯。
    再說了,一個專業的毒師怎麽可能把毒藥全藏在同一個地方,這不是等著被人一鍋端麽?
    “行了,快吃!”司徒澈把食盒往她麵前推了推。
    …
    小半個時辰後,國學監終於到了。
    清風把司徒澈的輪椅拿下來,又扶著司徒澈坐上去,然後才把小唐蕊抱出來。
    國學監的院判是大學士,姓周,一位六十多歲的白胡子老頭。
    許是皇帝提前給國學監打過招呼,周院判早就在門口候著了。
    看到司徒澈,周院判微微一笑:“璃王殿下,好久不見。”
    “周公別來無恙!”司徒澈禮貌頷首,為他介紹唐蕊。
    周學士笑道:“老夫聽陛下說起過,郡主小小年紀,熟讀四書五經,博學多才,就與王爺小時候一模一樣。”
    司徒澈淡淡一笑:“謬讚!”
    唐蕊驚訝道:“學士爺爺,我爹爹小時候念書很厲害麽?”
    “是啊!王爺三歲能文,四歲能武,十二歲便領兵北伐,大獲全勝!”
    說到這,周學士看著司徒澈的腿,眼底惋惜一閃而逝:“可惜…”
    可惜什麽,不言而喻!
    司徒澈不喜歡這的目光,正要客套幾句離開時,就聽唐蕊奶聲奶氣擲地有聲:“老驥伏櫪誌在千裏,烈士暮年壯心不已。我爹爹還沒到暮年呢,就算不良於行,也不影響他排兵布陣,我爹爹依舊是大夏戰神。”
    司徒澈聞言一愣,絲絲感動如同穿透晨霧的光,死寂的心暖流湧動。
    這些年他聽過太多惋惜的話,從沒有哪個人能像唐蕊一般,說出截然不同的話來。
    她沒有覺得惋惜,甚至以他為榮,更堅信他還能為大夏再戰。
    周學士詫異的看著唐蕊,繼而哈哈大笑起來:“好好好,虎父無犬女。璃王爺,郡主果真與你一般無二。”
    “過獎!”畢竟是他的種,像他也很正常吧!
    璃王完全控製不住上揚的嘴角了。
    又與周學士寒暄幾句後,司徒澈再次敲打了唐蕊一番,這才心滿意足的離開。
    周學士帶著唐蕊進入國學監:“郡主,國學監每隔七天沐修兩天,平時你們要學琴棋書畫詩詞歌賦,還有四書五經。郡主底子好,相信學什麽都很快。”
    “還行叭!”前世她好歹是名校文科生,文學方麵應該問題不大。
    就是琴棋書畫…
    棋不會!
    琴…吉他算琴嗎?
    唐蕊胡思亂想著,被周學士帶到了學習的地方。
    剛一進去,一雙雙眼睛齊刷刷的看了過來,都是一些小蘿卜頭。
    其中還有一個老熟人呢!
    司徒嬙看到唐蕊,可謂是仇人見麵,扯了扯自己弟妹:“就是她,她就是唐蕊,上次害我在皇爺爺麵前出醜的賤人。你倆不準跟她玩,聽到沒有?”
    與她同為庶女的司徒薇皺了皺眉:“我知道了。”
    庶子司徒瑾跟她關係最好,當即看唐蕊不順眼了:“長姐,你等著,一會兒我給你報仇!”
    “這還差不多!”司徒嬙不懷好意的朝唐蕊笑。
    唐蕊當她神經病了。
    周學士向大家介紹完唐蕊後,讓她隨便找個位置坐。
    唐蕊聞言立刻去了倒數第二排。
    “好,人都齊了,現在開始講課。”
    周學士的課,幾乎沒有孩子敢開小差。
    除了一個人,唐蕊還好巧不巧的坐在了這個人身邊。
    司徒安好奇的瞅著唐蕊,胳膊碰了碰她的胳膊,小聲嗶嗶:“喂,你就是七皇兄的私生女啊!”
    “…”人言否?
    唐蕊瞪了他一眼:“你喊我爹爹皇兄?你是皇爺爺的兒砸?”
    “對呀!我是司徒安,今年十歲,排行十一,也是你的皇叔。”司徒安自我介紹了一番後,又道:“司徒嬙一直在瞪你,你得罪她啦?”
    唐蕊眼珠子一轉,吸了吸鼻子,開始裝可憐了:“我也布吉島算不算得罪,昨天爹爹帶我進宮認親,皇爺爺說要封我做郡主,司徒嬙就不開心了,非要跟我比試背詩,然後她輸了,就一直瞪我。”
    “我就問問,你別哭啊!”
    司徒安掏出手帕遞給她,讓她擦金豆子:“司徒嬙一直都很想做郡主,估計是皇爺爺封了你,沒封她,才對你有意見。”
    坐在唐蕊右邊的大男孩聽到了他倆嘀咕,嗤笑一聲:“真是不幸。”
    司徒安看向他,不明所以:“顧楠聿,什麽不幸?”
    顧楠聿神色淡淡:“都說司徒嬙是太子精心培養的才女,心胸卻如此狹隘。那是不是說明,太子的人品也有問題?大夏有這樣的儲君,不是不幸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