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真香團寵
    第一章：分手直播，係統綁定
    11 被劈腿當天綁定擺爛係統
    江城的四月，飛絮像沒頭的白蝶，往人領口裏鑽。
    “遇見”咖啡廳的玻璃窗上，已經糊了層毛茸茸的白，林羨指尖抵著冰美式的杯壁，那點涼意順著血管往心髒爬——就像她現在對周啟明的感覺，冷得沒一絲溫度。
    “羨羨，你別鬧。”周啟明的聲音帶著慣常的哄騙，他往前湊了湊，試圖去抓林羨的手，“我就是帶學妹去項目組對接資料，酒店是甲方臨時訂的，她一個女生……”
    “對接資料需要摟腰？”林羨把手機屏幕轉過去，沒開亮度，但照片裏的畫麵足夠紮眼——周啟明側身站在酒店走廊，右手死死箍著小學妹的腰，女生的頭埋在他頸窩，房卡的金屬邊在屏幕裏閃著冷光。
    周啟明的臉“唰”地白了，喉結滾動兩下，反倒拔高了音量：“林羨，你跟蹤我？我們三年感情，你就這麽信不過我？”
    “沒那閑工夫。”林羨打了個哈欠，眼角生理性地泛了點濕意，卻不是為了他。她起身，白色衛衣的衣角掃過桌麵，帶起一陣風，把那杯沒動過的冰美式推得更遠，“戒指還你，”她摘下左手的素圈銀戒，手指一彈，“當你攢三個月兼職費，買杯像樣的咖啡吧。”
    戒指在空中劃出冷淡的拋物線，“當啷”砸進周啟明麵前的熱拿鐵，褐色的液體濺了他滿臉。
    林羨沒再看他一眼，拉開咖啡廳的門，晚風裹著飛絮撲過來，嗆得她猛咳了兩聲。
    【叮——檢測到宿主“擺爛閾值”達標，擺爛係統007綁定中……】
    【綁定成功！宿主您好，我是擺爛係統007，致力於幫您“躺平贏麻”！】
    林羨腳步一頓，茫然地眨了眨眼。幻聽？還是熬夜趕報告熬出了神經錯亂？
    她抬手按了按太陽穴，剛想往前走，那道電子音又響了，眼前還憑空出現一塊半透明的藍色光屏：
    【新手任務：12小時內，完成一次“當眾擺爛”，需100人以上見證。】
    【獎勵：人民幣100000元。】
    【懲罰：即時掉光所有頭發（含眉毛、睫毛）。】
    林羨：“……”
    她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發頂——烏黑濃密，發量多到每次紮馬尾都得用兩根皮筋。掉光？那她豈不是要從“發量王者”變成“禿頭難民”？
    不行，絕對不行。
    可“當眾擺爛”……還得一百人見證？林羨看著街上稀稀拉拉的行人，犯了難。她性格偏內向，連課堂發言都要鼓足勇氣，讓她當眾“擺爛”，跟社死有什麽區別？
    手機突然震動，是顧南枝的微信電話。林羨接起，剛“喂”了一聲，就聽見閨蜜咋咋呼呼的聲音：“羨羨！你跟周渣男分了沒？我跟你說，我把他劈腿的證據發宿舍群了，姐妹們已經把他罵到退群！對了，你在哪兒？我這就過去，咱吃頓火鍋，把這三年的晦氣全涮了！”
    “我在‘遇見’門口。”林羨歎了口氣，目光掃過路邊的長椅，突然瞥見手機屏幕上的“直播”圖標——剛才顧南枝慫恿她直播罵渣男，她沒答應，現在……
    擺爛、一百人、十萬塊……
    林羨眼睛亮了亮，對著電話喊：“南枝，你別過來！幫我個忙——轉發我朋友圈的‘分手快樂’，再喊點人來我直播間，就說……我現場教大家怎麽‘對渣男擺爛’。”
    顧南枝愣了一下，隨即尖叫：“姐妹開竅了！擺爛直播是吧？等著，我這就喊人，保證給你湊夠一百個觀眾！”
    掛了電話，林羨找了個避風的角落，打開直播軟件，沒開美顏，甚至沒理被風吹亂的劉海，直接把手機架在長椅扶手上。
    直播間標題她想了兩秒，敲下幾個字：#被綠了？擺爛給你看#
    剛開播，屏幕上就跳出顧南枝的ID，她直接刷了個“火箭”，彈幕瞬間炸開：
    【枝枝老婆喊我來的！姐妹你沒事吧？】
    【這顏值！分了是那渣男眼瞎！】
    【姐姐好颯！我先打賞個奶茶錢，你買點甜的補補！】
    林羨看著滾動的彈幕，深吸一口氣，對著鏡頭扯了扯嘴角：“家人們好，我是林羨，剛跟談了三年的男朋友分手，原因是他劈腿小學妹，證據在我主頁，想看的自己翻。”
    她頓了頓，想起係統任務，又補充道：“本來該傷心的，但我昨晚熬到三點幫他趕報告，現在又累又煩，沒力氣裝‘難過’了——今天就擺爛，你們願意看就看，打賞隨意，我現場演示怎麽‘無縫擺爛’。”
    話音剛落，彈幕更瘋了：
    【！！！這姐太酷了！就該這麽對渣男！】
    【支持姐姐擺爛！我去喊室友來圍觀！】
    【姐姐你在哪兒？我們給你點外賣！】
    林羨看著人數從幾十漲到兩百多，心裏鬆了口氣——看來“擺爛”這事兒，比她想的受歡迎。她沒再說話，就坐在長椅上，偶爾喝口水，看彈幕裏網友罵周啟明，偶爾插一句“對，他當時就是這麽裝深情的”“沒事，我早看清了”。
    沒一會兒，直播間的人數飆到五百多，顧南枝還把她的直播鏈接甩到了自己的吃瓜粉絲群裏——顧南枝是個小有名氣的校園博主，平時就愛扒點八卦，粉絲基數不小。
    【人數達標！宿主“當眾擺爛”行為判定中……】係統的聲音再次響起。
    林羨正看著彈幕裏有人問“姐姐接下來幹嘛”，剛想回“坐著發呆”，就看見屏幕上突然飄過一個金色的“嘉年華”特效——平台最貴的打賞禮物，價值兩千塊。
    緊接著，一個ID為“宴”的用戶，發了條彈幕：“在哪兒？我來接你。”
    林羨愣了一下，以為是網友玩梗，隨口回了句：“不用，我自己能回去。”
    可下一秒，咖啡廳門口傳來一陣整齊的腳步聲，林羨抬頭望去，瞳孔猛地收縮——
    一排穿著黑色西裝的保鏢，正從一輛黑色邁巴赫上下來，動作劃一得像經過精準編程，徑直朝她這邊走來。為首的男人穿著剪裁利落的黑色襯衫，袖口挽到小臂，露出冷白的手腕，五官深邃得像精心雕刻過，眼尾一顆小痣，氣質冷得像冰，卻在看到她時，腳步頓了頓。
    男人走到她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聲音低沉磁啞，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繃：“林小姐，我們來接你回家。”
    林羨：“……”
    她下意識瞥了眼還在直播的手機，彈幕已經瘋了：
    【臥槽臥槽臥槽！這是什麽劇情？現實版豪門認親？】
    【那男的好帥！姐姐你認識他？】
    【“回家”？姐姐難道是失散的千金？】
    林羨張了張嘴，想問“你是誰”，男人卻先一步遞過來一份文件，封麵上印著“DNA親子鑒定報告”幾個字。
    “我叫林宴，”男人的聲音放軟了些，眼神落在她臉上，複雜得像揉進了星光，“是你親哥。爸媽走得早，林家找了你十八年，終於找到你了。”
    【叮——觸發支線任務：豪門真千金歸位。】
    【提示：宿主無需“努力融入”，保持擺爛即可，越鹹魚，獎勵越豐厚。】
    【新手任務完成！獎勵100000元已到賬，請注意查收。】
    林羨還沒消化“親哥”“林家”這些信息，手機就震了震，銀行短信彈出來：【您尾號6789的賬戶，於15:31收入人民幣100000.00元，餘額100086.32元。】
    她看著那條短信，又看了看麵前一臉認真的林宴，再低頭掃了眼直播間裏瘋狂滾動的“臥槽”，突然覺得——
    被劈腿好像也不是什麽壞事。
    至少，她莫名其妙綁定了一個能賺錢的擺爛係統，還突然多了個看起來超有錢的親哥。
    這擺爛的日子，好像比努力談戀愛有意思多了。
    林宴見她沒說話，隻是盯著手機發呆，以為她不信，又補充道：“我還有三個弟弟，都在老宅等你，我們……”
    “等會兒，”林羨抬起頭，打斷他的話，剛才因為分手和係統帶來的混亂，此刻突然清明，她指了指還在直播的手機，又指了指自己坐得發麻的腿，語氣自然得像在跟熟人撒嬌，“我直播還沒關，而且腿麻，走不動。”
    她頓了頓，想起係統說的“保持擺爛”，幹脆把話挑明：“要麽等我直播結束，要麽……你抱我過去？”
    林宴：“……”
    直播間彈幕：【！！！姐姐牛批！這才是真·擺爛！】
    【哈哈哈哈親哥都敢要求抱！我粉了！】
    【救命！這劇情我能追一百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