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晚風與菜香：藏在煙火裏的心意
    午後的陽光漸漸軟下來，斜斜地落在書店的漫畫牆上，給泛黃的舊書脊鍍上一層暖光。林羨靠在懶人沙發上，手裏捏著那張童年照片，指尖反複摩挲著照片邊緣——小時候的自己紮著羊角辮，眼睛亮得像星星，而旁邊的江敘，嘴角偷偷勾著點笑意，手裏的橘子糖離她的手隻有一指遠。
    “在看什麽？這麽入神。”江敘端著一杯新泡的桂花烏龍過來，杯子還是那隻印著貓爪的粗陶碗，他順勢坐在地毯上，目光落在照片上，“爺爺說，這張照片拍的時候，你剛吃完糖，正蹲在院子裏喂流浪貓，我拿著糖過來，想跟你換一口貓罐頭。”
    林羨愣了一下，忍不住笑出聲：“換貓罐頭？你小時候這麽饞貓罐頭？”
    “不是饞，是想跟你說話。”江敘語氣平淡，指尖卻輕輕碰了碰照片上她的小辮子，“那時候你總躲在你媽身後，見了人就哭，隻有喂貓的時候不躲，我隻能拿著糖湊過去，想跟你說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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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正說著，門口傳來汽車喇叭輕響——是林家的司機送晚餐來了。江敘起身去開門，接過食盒時，還特意跟司機叮囑：“阿姨要是問起，就說羨羨過敏好多了，正看書呢。”
    “江先生放心，我記著。”司機笑著應下，又遞過一個小袋子，“這是林二少讓我帶來的，說給羨羨換著穿的衣服，麵料光滑，不容易粘貓毛。”
    江敘把袋子遞給林羨，裏麵是件淺藍色的連衣裙，領口寬鬆，麵料是軟軟的天絲，顯然是林嶼按她“不勒脖子、不粘毛”的習慣挑的。林羨心裏一暖，往沙發上一癱：“我哥也太懂我了，知道我穿衛衣粘貓毛，特意給我帶裙子。”
    “你家人和朋友，都把你放在心尖上記著。”江敘打開食盒，一股清淡的香氣飄出來——裏麵是清炒時蔬、番茄燉牛腩，還有一碗冬瓜丸子湯，都是林母按她“過敏時要吃清淡、還得有肉”的口味做的，“我去拿碗筷，阿姨想得周到，連湯勺都帶了。”
    兩人圍著小桌坐下，林羨舀了勺冬瓜丸子湯，丸子軟嫩，冬瓜燉得入口即化，剛好合她現在的胃口。江敘沒怎麽動筷子，反而總往她碗裏夾菜，牛腩挑去了筋，時蔬掐掉了硬梗，連丸子都幫她掰成小塊：“慢慢吃，別著急，湯還溫著。”
    吃到一半，年糕突然跳上桌子，小心翼翼地湊到林羨手邊，輕輕“喵”了一聲——大概是見她剛才沒抱它，有點委屈。江敘伸手把年糕抱下來，放在腿上，指尖輕輕撓著它的下巴：“羨羨現在不能抱你，等她過敏好了，再陪你玩。”
    年糕似懂非懂地“喵”了一聲，乖乖地窩在他腿上，不再鬧了。林羨看著這一幕，心裏軟乎乎的——江敘不僅記著她的過敏，連貓的小情緒都照顧到了，這樣的細心，比任何華麗的承諾都讓人安心。
    【叮！宿主感受江敘“兼顧你與身邊事物的溫柔”，團寵值+5，當前團寵值：287。】
    吃完飯，江敘收拾碗筷時，林羨靠在沙發上翻那本舊《灌籃高手》。翻到中間，一張小小的糖紙掉了出來——是橘子味水果糖的糖紙，顏色已經有點淡了，邊緣卻很整齊，顯然是被人仔細夾在書裏的。
    “這是……”她拿起糖紙，抬頭看向正在擦桌子的江敘。
    “小時候跟你換貓罐頭，你沒要我的糖，我就把糖紙夾在書裏了。”江敘回頭看過來，耳尖有點紅，“想著以後再見到你，把糖紙給你，就當……就當把小時候沒送出去的糖，補給你。”
    林羨捏著那張舊糖紙，突然覺得眼眶有點熱。她想起小時候沒送出去的糖，想起長大後繞了遠路送來的橘子糖，想起藏在漫畫裏的便簽、提前準備的抗過敏藥、粘貓毛時輕緩的動作——江敘的心意，從來不是轟轟烈烈的表白，是藏在十幾年時光裏的、一點點攢起來的溫柔，像晚風裏的菜香，像書裏的舊糖紙，平淡卻踏實，讓人忍不住想一直抓在手裏。
    “江敘。”林羨突然開口，聲音輕輕的。
    “嗯？”江敘停下手裏的動作，看向她。
    “以後……我天天來書店喂貓、看漫畫，好不好？”她問，語氣裏帶著點小期待——她不想再隻做被他照顧的人，想陪他一起煮南瓜粥，一起整理舊書，一起看著年糕和團子在地毯上打滾，把小時候錯過的時光，一點點補回來。
    江敘看著她，嘴角慢慢彎起來，眼神軟得像窗外的晚風：“好啊，我天天煮南瓜粥，給你留糖心蛋，再把舊書裏的糖紙，都找出來給你。”
    晚風從窗戶吹進來，帶著槐樹葉的清香，吹得風鈴輕輕響。年糕和團子窩在地毯上，發出輕輕的呼嚕聲；桌上的舊漫畫和糖紙安安靜靜地躺著；江敘站在不遠處，看著她的眼神裏，滿是藏不住的溫柔。林羨突然覺得，這樣的日子，就是她想要的“擺爛”——不是無所事事的懶，是有一個人陪著，把平淡的日子，過成滿是心意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