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如何同一天得罪三個堂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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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成為俞家的核心?
一大早,被扒拉起來梳頭的俞幼杳托腮思考到,要成為核心,首先得讓家裏人不再忽視她,不忽視的話……
“要魚骨辮還是小揪揪?”梳頭阿姨問道。
“小揪揪!”俞幼杳大聲回答,思緒被拋在腦後,今天周末不上學,可以簡單點。
等明天去學校再紮魚骨辮。
阿姨露出笑臉,手上動作輕柔地給俞幼杳綁了兩個小揪揪在腦後,還加上了好看的發繩。
看向鏡子裏的俞幼杳,也許是每天都和俞幼杳接觸,她不覺得俞幼杳“不起眼”。
杳小姐在孫輩裏長得最好看,隻是人心浮躁,大家都不願意花時間仔細欣賞。
“好了。”阿姨放下手,看著俞幼杳臭美的轉了一個圈開開心心出了房間。
俞幼杳已經想到了對策,去往秋暝居的腳步都是輕鬆的。要讓家裏人不忽視自己,她多在這些人麵前刷存在感不就行了。
刷到某一天她沒有出現,這些人會第一時間尋找她為止。
敗北幾次的778緩緩冒頭:【你想和家裏人搞好關係?】
搞好關係?俞幼杳想了想,和刷存在感一個道理吧,畢竟是家人,關係好總沒錯。
778開始倒油:【沒用的,死心吧,哪有家庭和睦的反派】
愛裏長大的反派還能是反派?
【不怕告訴你,你馬上就要和某個堂哥發生矛盾了】
秋暝居,飯廳,拿起勺子正要幹飯的俞幼杳:?
某個堂哥?
目光緩緩從飯桌上掃過,俞幼杳往嘴裏扒一口粥,她有三個堂哥,大房兩個三房一個,今日都在。
大堂哥俞潤澤今年13歲,和大堂姐俞今歌一樣就讀寄宿製學校,隻有周末才會回來,是個很溫和的人。
二堂哥俞元白是三房獨子,今年7歲。三房父母都是搞科研的,平時都在研究所,隻有俞元白一個人留在山居,向來沉默寡言。
至於小堂哥……俞幼杳看向飯桌末尾吃得滿臉都是的俞子濯露出嫌棄的眼神,俞子濯6歲,就比她大幾個月,性格卻相差甚遠。
她溫柔可愛,俞子濯霸道不講理,兩人一向不對付。
778:……
俞幼杳對她自己有很深的誤解。
鬧矛盾的話,應該是和俞子濯?俞幼杳按了按聰明的腦袋瓜,這種事她一下子就想通了,778還想拿捏她,搞笑。
勺子一扔,俞幼杳準備開始她今天的刷臉行動。
即便是周末,大人們也有很多事需要做,早飯後紛紛離開山居。俞幼杳左右看看,決定把目標放在俞潤澤身上。
大堂哥溫和有禮,該是最好相處的人。
俞幼杳跑去了大房所在的空山居。
俞潤澤彼時正在堆牌,對於俞幼杳的到來有些詫異,他們年齡有差距,平時不在一起玩,實在想不到俞幼杳來找他的理由。
不過終究是自己的小妹妹,俞潤澤讓人端來了茶點,笑著招呼俞幼杳過去。
俞幼杳邁著小短腿跑到俞潤澤身前,看了看俞潤澤伸出來的手,腦袋一歪,主動湊上去蹭了蹭俞潤澤的掌心。
像俞潤澤在撫摸她的腦袋瓜般,這是她理解的友好打招呼的方式。
俞潤澤一怔,果真被可愛到。他們這一房隻有個混世魔王弟弟,謹慎克製姐姐,俞潤澤一腔關愛無處釋放。
好在俞幼杳來了。
以前怎麽沒注意到俞幼杳這麽可愛呢,俞潤澤心裏嘀咕,麵上溫柔地跟俞幼杳講解他的“工作”。
“是多米諾撲克牌。”他道,拿出一張牌放在末尾,“這些牌都是定製的,準備給朋友送一個祝福,等擺好後我會把它推倒的過程錄下來。”
俞幼杳似懂非懂,她知道多米諾骨牌,隻需要推一張後麵的牌都會跟著倒,這個也是嗎?
也太大了點。
視線放開,俞潤澤的牌堆滿了整個屋子,從進門開始的第一張往後,有分散有集中。圖案定製在撲克牌背後,需要一張張調整間距移動位置。他玩這個有兩年了,少則幾百張多則上萬張,最多的一次他疊過兩萬多張牌。
他把這項活動當做鍛煉耐心的方法。
俞幼杳閉上因為驚訝而張開的嘴,手指蠢蠢欲動,說好的的刷存在感,機會不就在眼前!
“哥哥,我來幫你!”
她拍拍胸脯。
俞潤澤接受了俞幼杳的提議,遞給俞幼杳幾張牌,其實他快擺好了,隻是給俞幼杳一點參與感。
俞幼杳這樣乖巧懂事的孩子,幾張牌夠玩了…吧……
俞潤澤眼神慈愛的看著俞幼杳,下一秒逐漸染上驚恐,當俞幼杳抬腿走過最前麵一截撲克牌而裙擺掃過其中一張時,他完全變了臉色。
啪嗒,第一張牌倒下。
俞潤澤嚐試自救,但因為太急反而又推倒了中間的一張。
啪嗒啪嗒。
俞潤澤閉上了眼。
啪嗒,啪嗒……啪啪啪啪啪……
撲克牌被推倒的聲音絡繹不絕傳進俞潤澤的耳朵,要不說是多米諾撲克牌呢,一張倒張張倒,場麵恢宏盛大,一個又一個祝福語接連出現,可惜沒有欣賞它的人。
俞幼杳僵硬著腳沒有動,她看向俞潤澤,俞潤澤也沒有動。
眼睛還閉著。
不敢睜開眼希望是我的幻覺。
——by俞潤澤。
這次的撲克牌他搭了三個星期,隻有周末放假回來才有時間搭,眼看著隻剩最後幾張就能搭好了,現在完了,全完了。
十分鍾後,俞幼杳出現在了空山居院子外。
俞潤澤說他現在不太舒服,就不陪她玩了,讓她去找俞子濯。
俞幼杳:……
778:噗。
俞幼杳捏了捏耳後的小揪揪,原來會和某位堂哥發生矛盾指的是大堂哥嗎,主觀思想上她絕對不是故意弄倒大堂哥的牌的。
都怪裙子太長了。
俞幼杳衝回清泉居換了條褲子,重新打起精神進了明月居找二堂哥。
剛才隻是一點小意外罷了,存在感要繼續刷。
俞幼杳敲敲門,拿著一盒甜點進了俞元白的書房。
三房通常隻有俞元白一個主人,俞元白喜靜,除了管理院子的管家和處理雜事的阿姨會在樓層間忙碌,幾乎見不到其他傭人。
對於俞幼杳的到來俞元白同樣茫然,他和這位堂妹不熟,但和俞潤澤一樣,他很快接受了。
陪小堂妹玩一玩而已,很簡單的。
俞幼杳揚起笑,環視了書房一圈,得益於三房兩位科研人員的基因,俞元白從小就是出了名的神童,書房大摞大摞的書,博古架上放著三房的藏品,靠牆的櫃子上還有很多飛機或飛船模型。
眾人都當俞元白長大後想做飛行器設計師。
俞幼杳做出乖巧的樣子爬上俞元白身邊的椅子,甜品放在一邊,她看向桌上的書,上麵七歪八扭的文字她一個都看不懂。
竟然開始看外語書了嗎,俞幼杳覺得自己找到了拉近關係的方法。
“教你學習英語?”俞元白一臉疑惑。
“嗯嗯。”俞幼杳認真點頭,兩個小揪揪跟著一抖一抖,“馬上要升一年級了,要去的那所學校有入學門檻,會考外語,所以我必須要在暑假前完全掌握才行。”
俞元白張張嘴,又閉上,想說英語還需要學嗎,不是一看就會。
他從小就在雙語環境下長大,英語手到擒來,桌上的書是俄語,除此外他還在學習法語。
看來小堂妹的語言天賦一般。
俞元白打開平板準備英語教學,他沒當過老師,可以試試。
俞幼杳眼睛亮晶晶地注視著俞元白的動作,心裏直呼她是個天才,看,馬上就可以和二堂哥搞好關係了。
“a…ac……”這個單詞沒學過,不是常用詞吧。
“I…I enjoy……”
“要加ed,enjoyed。”
俞幼杳閉嘴,決定換個句子。
“ne to?”
“是went to。”
一番簡單的對話下來,俞元白對俞幼杳的外語天賦有了更深的認知,這哪裏是“一般”,簡直就是“沒有”。
“你以後走在大街上,或者進行商業談判,遇到外國人怎麽辦?”俞元白擔憂歎氣。
俞幼杳懵懵懂懂,對著俞元白吐出一句流利的英語:“Wait&noment,my translator is on their way(稍等,我的翻譯正在趕來的路上)。”
俞元白:?
俞幼杳理直氣壯:“就是這樣,爸爸說了,可以給我配一個專業的翻譯團隊,遇到不會的就叫人,讓翻譯跟他們談。”
俞元白:?
合著記住這一句就行了。
十分鍾後,俞幼杳站在了明月居的院子外。
俞元白說他才疏學淺,當不了老師,讓俞幼杳請個外教試試。
俞幼杳摸著下巴沉思,又被趕出來了,到底哪裏出了問題。
778:噗。
不行,不能放棄,俞幼杳找了找方向,再一次踏上了去空山居的路。
雖然和俞子濯不對付,但是誰讓家裏就剩他了。
“俞子濯!”俞幼杳在玩具房找到正在擺弄玩具槍的俞子濯,俞子濯是個比俞幼杳還圓潤的小胖墩,愛吃愛玩,不愛學習。
但就算是這樣的俞子濯,外語也說得比俞幼杳好,俞幼杳表示她恨。
“一起玩嗎?”
俞子濯斜眼看俞幼杳,上次和俞幼杳一起玩是一個月前,在秋暝居,他和俞幼杳為了最後一塊蝴蝶酥大打出手,以他的勝利告終。
嘴巴上還想強兩句的,可俞子濯一個人實在太無聊,他把手裏的水槍遞出去:“去後山玩水槍,去不去?”
這個天氣玩水?俞幼杳接過水槍有些納悶,現在才3月。不過說好了要拉近關係,玩就玩。
兩個蘿卜頭跑去了後山,後山低凹處有一條小溪流,匯入前院的浣紗河,以往夏天俞家人會在裏麵捉魚摸蝦。
俞幼杳給水槍灌滿水,學學不會玩還玩不會嗎,她最會玩了!
biubiu——
俞子濯的水槍已經射了過來,俞幼杳險險避開,想著這次絕不能再搞砸。
調整槍口對準俞子濯,俞幼杳連續發射。
兩人你來我往好不熱鬧,絲毫不在意衣服被打濕會不會感冒之類的問題。
“俞幼杳你行不行啊,我都射中你好幾次了。”俞子濯小嘴叭叭。
“你才不行,要不要看看你的背後,全是我打中的痕跡好嗎!”俞幼杳不甘示弱。
也就是兩人穿得厚沒感覺,玩上頭的兩小隻往彼此靠攏,眼看就要分出最後的勝負,一秒,就那一秒——
俞幼杳一個腳滑,一屁股墩兒坐下去的同時給俞子濯來了個滑鏟,俞子濯被順勢鏟飛。
噗通,掉進了一旁的小溪裏。
俞幼杳:?
俞子濯:?
忍了一整天的778再也忍不住了:【噗哈哈哈哈哈哈哈!!!】
終究是它小瞧了俞幼杳,哪裏是隻得罪一個堂哥,這是一個都不放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