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知到什麽啊！”
    韶關武都有點暴躁了。
    咋地！
    有什麽是他不能感知到的？
    簡無極卻與孟章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眼裏看到了迷惘。
    可他們又不約而同地想到鍾明瀾說的那句話，難道她那麽確定，是因為這孩子？
    否則，作為親爹都不知道，鍾明瀾怎麽那般篤定？
    不過話又說回來，就算有女兒，也隻能是他們其中一個的，總不能、總不能懷的是他倆的，也不對、這孩子身上還有朱雀神息。
    “到底怎麽回事？”簡無極是真想不明白了。
    覃素女隕落後，他和孟章、他們終於還算敞開心扉地聊過。
    所以雖然不是完全信任鍾明瀾說的話，但都已心生疑慮。
    畢竟女兒就那麽一個，總不可能既是他的，又是孟章的，以及明顯還完全蒙在鼓裏的韶關武的。
    可是現在這情況卻是——
    有個孩子的身上，既有他的氣息，又有孟章的，還有鍾明瀾以及素女的！
    這算什麽？
    “我可能知道怎麽回事了。”
    孟章作為在坐三神帝中，想得比較多，也比較聰明者，他自覺大概猜到了真相。
    畢竟他並未忘記，素女曾跟他說過，他們的女兒其實天賦異稟，看似廢神，實則可融諸神之力，是絕佳的合道體質。
    她曾說過，她要讓他們的女兒成為四靈神力集於一身的絕世神女！大致計劃，也告訴過他了。
    所以，她居然做到了？
    懂了。
    孟章瞥了簡無極一眼，斟酌著語言。
    素女說過，要徹底達成這個目的，不能讓其他人認定碧蓮就是他們的女兒，至少在女兒成神前，不可揭露她的真實身份。
    否則，她的一切努力，都將付諸東流。
    所以鍾明瀾會說那句話，也在她的預料之中吧，她當真聰明。
    念及於此……
    孟章不由悲從心來，鍾明瀾的心也太狠了！
    畢竟是同袍，雖各自鎮守一方，但也守望相助，怎麽能說殺就把素女殺了，不念半點舊情。
    “孟章！”
    “老爬蟲！”
    “你倒是說話啊！”
    韶關武和簡無極都急了。
    孟章說話忽然大喘氣，不接著說了，他們能不急麽？
    孟章被吼回神，看著沈青離的目光都隱隱慈和了不少。
    “你們應該都知道，素女一直希望碧蓮能覺醒朱雀神力吧？”
    這一點，素女應該是跟眼前這兩個頭腦簡單的家夥提過，畢竟鍾明瀾都殺到玄武宮了，瞞肯定瞞不住。
    “所以？”簡無極、韶關武異口同聲地問道。
    “有沒有可能，這孩子才是真正的碧蓮？”孟章斟酌反問道。
    簡無極和韶關武都沉默了，因為他們也有自己的小九九……
    在韶關武這邊想來，他自然是知道這回事的！也大致知道鍾明瀾為什麽非要殺素女，就因為她那個凡間的孩子比較慘。
    不過那也隻是比較慘而已，又沒有死，怎麽能讓素女償命？那孩子也不配啊，素女可是萬古的神女娘娘，那孩子也就是個乳臭未幹的小神。
    搞得那麽打打殺殺，結果呢？
    韶關武都替鍾明瀾心酸了，他對素女的算計還是比較有信心的，畢竟他雖然一直很不爽素女和爬蟲、大貓勾勾搭搭，但她的腦子，他還是信任的。
    所以，現在這個情況孟章可能說對了！
    畢竟素女早就說過……
    要讓鍾明瀾幫他們養女兒！
    待女兒真正成就封神實力、還是四靈歸於一體的超絕神女時，再認回來。
    可是不對啊……
    “她身上怎麽沒我的氣息？”
    韶關武問出了最核心的綠帽問題。
    這不是他和素女的女兒麽？
    怎麽就連眼前這倆都明顯感應到他們自個兒的氣息，他卻沒有？
    “可能是你現在神源受損，無法感應到？也有可能是小丫頭還沒覺醒你的力量，但她身上有素女的氣息，以後肯定也會覺醒你的，你們本就共生。
    不對啊，你至少也應該能感知到素女的氣息吧，你連這也感知不到？”孟章先是說了兩種可能，又趕緊紮韶關武一刀，好轉移他的注意力。
    韶關武也不負他望，果然怒了，“怎麽可能？隻是不太確定，才問你們到底感知到了什麽。”
    作為萬古的神帝，他也是有點要麵子的。
    “那就對了。”孟章緩了一口氣，看向簡無極。
    簡無極還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很顯然，覃素女怎麽忽悠的孟章和韶關武，也大概怎麽忽悠了他，所以——
    他也懂了。
    原來這果然才是他們的女兒！
    不愧是素女，漂亮、聰明又有手段。
    把他們都搞得一愣一愣的，結果卻是如此的圓滿。
    這麽看來，她應該也給她自己找好了複生的路數，倒無需太過於悲傷？
    “這麽說，鍾明瀾任由咱、碧蓮侄女殺了她自己的女兒？”簡無極總結問道。
    孟章和韶關武遲緩地點了點頭，如此說來，他們倒是不應該再為難鍾明瀾了，她挺慘的。
    “其實也不算吧，現在的碧蓮，其實也算是她的女兒了。”孟章又說道，“畢竟覺醒了她的血脈力量，不是麽？”
    “這倒也是。”簡無極和韶關武認同點頭。
    不管素女用了什麽辦法，說到底，覺醒了朱雀神力者，是碧蓮。
    從神力來論，碧蓮呢，也確實能算是鍾明瀾的女兒了。
    “我隻是沒想到，當年在碧蓮降生時，給她輸送了那麽點神源，她下界後，居然能覺醒我的血脈神力，這般算來……
    碧蓮不僅僅是我侄女，還算是我女兒了。”孟章唏噓說道，實則是在向眼前兩傻解釋——他的氣息為什麽也能出現在沈青離身上，免得他們多想。
    “我也是。”簡無極趕緊附和，他剛才正在絞盡腦汁地想，要怎麽解釋沈青離身上也有他的氣息呢！還好老爬蟲腦子轉得快。
    “我知道，你們解釋這麽多作甚？”韶關武沒好氣地反問，“素女是我妻子，她還能瞞著我？”
    簡無極和孟章都沉默了。
    他們顯然覺得，今兒的韶關武格外的綠。
    戰術性喝了口熱茶的簡無極，又看向他的寶貝女兒，卻是怒斥道，“那是什麽人？怎麽攔我、咱們閨女？簡直混賬！老子宰了他們！”
    於是乎……
    金烏剛攔在沈青離跟前，要訓斥眼前的道宮仙侍。
    一道剛銳白芒已經閃了下來！
    緊接著，眼前的道宮仙侍們，悉數被掀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