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周扒皮不甘設陰謀,李四奉命探秘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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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如墨,玄丹宗的宗主大殿內燈火通明,卻透著一股壓抑的怒氣。周扒皮摔門而入,黑色道袍上還沾著泥土和草屑,狼狽不堪。他一把扯掉頭上的發冠,散亂的頭發垂在臉旁,原本陰鷙的臉上此刻滿是猙獰,將手裏的黑色飛劍狠狠砸在地上,劍身撞擊青石地麵發出“當啷”一聲巨響,震得殿內燭火搖曳不定。
    “一群廢物!都是廢物!”周扒皮歇斯底裏地怒吼,聲音在空曠的大殿裏回蕩。殿外的弟子們聽到吼聲,嚇得瑟瑟發抖,誰也不敢進去勸。他來回踱步,腦海裏不斷回放著白天在靈植宗的慘狀——自己精心策劃的聯合進攻,被那些奇奇怪怪的梗植攪得一塌糊塗,弟子們要麽被藤蔓纏住喊“退退退”,要麽被孢子粉弄得學雞叫,連自己都摔得灰頭土臉,最後隻能狼狽逃竄。
    “靈植宗!楚驚鴻!我跟你們沒完!”周扒皮一拳砸在旁邊的立柱上,柱子上立刻留下一個深深的拳印。他實在想不通,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宗門,怎麽會培育出這麽多詭異又難纏的梗植?那些草啊、花啊、蘑菇啊,明明看起來平平無奇,卻能發揮出這麽大的威力,簡直不合常理。
    就在這時,一個穿著灰色道袍的弟子小心翼翼地推門進來,手裏端著一杯熱茶。他低著頭,不敢看周扒皮的眼睛:“宗主,您消消氣,喝杯茶暖暖身子。”周扒皮一把奪過茶杯,卻沒喝,而是重重地摔在地上,茶水濺了那弟子一身。“滾!沒用的東西,看到本宗主受辱,連屁都不敢放一個!”那弟子嚇得臉色慘白,連滾帶爬地退出了大殿。
    周扒皮深吸幾口氣,努力平複著怒火。他知道,現在生氣沒用,得想辦法搞清楚靈植宗的秘密。那些梗植到底是怎麽培育出來的?有沒有什麽弱點?隻要掌握了這些,他就能一舉踏平靈植宗,把那些神奇的梗植據為己有。想到這裏,他眼神陰鷙地笑了起來,嘴角勾起一抹算計的弧度。
    “來人!”周扒皮的吼聲在大殿裏炸響,震得梁上的灰塵都簌簌掉落。很快,一個身材高大、穿著黑色勁裝的修士大步走了進來。他留著寸頭,額前的碎發被汗水浸濕,臉上一道淺淺的刀疤從眉骨延伸到顴骨,眼神銳利如鷹隼,走路時步伐沉穩,帶著一股久經沙場的煞氣——正是玄丹宗僅有的三位金丹期弟子之一,李四。李四單膝跪地,右手握拳抵在胸口,聲音渾厚有力:“宗主,您有何吩咐?”
    周扒皮緩步走到李四麵前,居高臨下地盯著他,黑色道袍的下擺幾乎掃到李四的膝蓋。“李四,你跟隨本宗多年,辦事一向穩妥縝密,是本宗最得力的臂膀。”他頓了頓,語氣裏帶著壓抑的怒火,“白天我們聯合黑風寨和毒蠍門進攻靈植宗,結果慘敗而歸——那些看似不起眼的草芥花木,竟成了我們的克星!本宗斷定,靈植宗一定掌握著某種特殊的梗植培育秘術,否則絕不可能培育出如此詭異難纏的品種。”
    周扒皮俯身,雙手背在身後,聲音壓得更低:“我給你一個絕密任務——喬裝潛入靈植宗,查清他們梗植的培育核心技術,尤其是‘超級退退退藤’‘聽我說謝謝你草’這些關鍵梗植的生長條件、靈力催動方式,以及最重要的——弱點!記住,是弱點!隻要掌握了這些,本宗就能針對性製定策略,下次定能一舉踏平靈植宗!”
    李四抬起頭,眼神堅定:“請宗主放心,弟子保證完成任務!”周扒皮卻擺了擺手,臉色變得更加嚴肅:“這次任務非同小可,靈植宗戒備森嚴,你一定要小心謹慎,不能暴露身份。要是搞砸了,或者被他們發現了……”他頓了頓,嘴角露出一絲殘忍的笑容,“你就去後山種‘賠錢草’!”
    李四猛地抬頭,眼神堅定如鐵:“請宗主放心!弟子定不辱使命,必將靈植宗的梗植秘密悉數查清!”周扒皮卻突然擺了擺手,臉色瞬間變得陰鷙,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弧度:“慢著!這次任務非同小可,靈植宗剛經戰事,必定戒備森嚴。你必須收斂所有氣息,偽裝成最普通的修士,一旦暴露身份,或者未能查清核心秘密……”他故意拖長語調,看著李四驟然緊繃的臉,一字一句道:“你就去後山種‘賠錢草’!種到本宗滿意為止!”
    “賠錢草”三個字像一道驚雷劈在李四頭上,他渾身一震,額頭瞬間冒出冷汗。這“賠錢草”是玄丹宗最殘酷的懲罰——此草生長周期長達三年,每日需注入修士自身三成靈力滋養,稍有不慎便會枯萎。而每枯萎一株,培育者就要向宗門繳納百顆靈石作為賠償。去年有個內門弟子因護送靈石出錯,被派去種“賠錢草”,僅僅半年就賠光了十年積蓄,最後瘦得隻剩皮包骨,跪著求宗主才免去後續懲罰。李四喉嚨滾動了一下,重重磕頭:“弟子明白!若任務失敗,甘受任何懲罰,絕無半句怨言!”
    周扒皮滿意地點點頭,從儲物袋裏拿出一套灰色的布衣和一個鬥笠:“這是給你的喬裝衣物,你扮成一個普通的遊方修士,就說聽聞靈植宗梗植神奇,想來拜師學藝。靈植宗最近不是在招收新弟子嗎?你正好可以借此機會混入其中,方便探查。”他又拿出一個小小的黑色令牌,“這是隱匿氣息的令牌,能隱藏你的金丹期修為,讓你看起來像個煉氣期修士,不易被發現。”
    周扒皮滿意地點點頭,從儲物袋裏取出一套洗得發白的灰色布衣,還有一個邊緣磨損的鬥笠:“這是給你的喬裝衣物,你扮成青風鎮來的遊方修士,就說聽聞靈植宗招收新弟子,特來拜師。”他又拿出一塊巴掌大的黑色令牌,令牌上刻著扭曲的符文,“這是‘斂氣令牌’,能將你的金丹期修為壓製到煉氣三層,隻要不主動催動靈力,無人能識破。”
    李四雙手接過衣物和令牌,小心翼翼地收進儲物袋。“弟子何時出發?”“今夜三更。”周扒皮走到窗邊,望著窗外漆黑的夜色,“靈植宗剛打勝仗,弟子們必定放鬆警惕,正是潛入的最佳時機。記住,務必低調,不要與任何人深交,更不要暴露任何玄丹宗的習慣——你的目標隻有一個,就是梗植的秘密!查清後立刻用傳音符匯報,不得延誤!”
    “弟子遵命!”李四再次磕頭,起身時腰杆挺得筆直,轉身大步退出大殿。周扒皮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殿外,手指輕輕敲擊著沙盤邊緣,眼神陰鷙:“楚驚鴻,這次我倒要看看,你的梗植還能護你多久……”沙盤上靈植宗的靈田位置,被他指甲深深劃出一道痕跡。
    “弟子明白!”李四再次磕頭,然後站起身,退了出去。周扒皮看著李四的背影,眼神陰鷙:“楚驚鴻,這次我一定要揭開你的秘密,讓你靈植宗付出代價!”他走到大殿中央的沙盤前,沙盤上擺放著靈植宗的地形模型,他用手指在靈植宗的靈田位置狠狠一點,“梗植的秘密,一定就在這裏!”
    與此同時,靈植宗的慶功宴還在熱鬧地進行著。庭院裏燈火輝煌,弟子們圍坐在一起,吃著靈食,喝著靈酒,歡聲笑語不斷。李狗蛋端著酒杯,走到楚驚鴻麵前,臉上帶著醉意:“宗主,今天我們打贏了周扒皮,太解氣了!以後他要是再敢來,我們還用梗植對付他,讓他每次都吃癟!”
    與此同時,靈植宗的慶功宴正熱鬧得像開了鍋。庭院裏懸掛著五顏六色的燈籠,燈籠上畫著各種梗植圖案,風吹過,燈籠搖晃,光影斑駁。石桌上擺滿了靈食:紅燒靈魚的魚腹裏塞滿了“絕絕子花”瓣,香氣混合著魚鮮直鑽鼻腔;靈植燉雞湯表麵漂浮著金黃的油花,裏麵躺著幾顆圓滾滾的“幸運果”;還有炸得金黃酥脆的“雞你太美菇”,蘸著靈蜂蜜吃,甜鹹交織。
    李狗蛋端著一個海碗,碗裏裝滿了靈麥酒,臉紅撲撲地走到楚驚鴻麵前,舌頭有些打結:“宗主!今天打得太痛快了!周扒皮那老小子摔得四腳朝天,我看得清清楚楚!以後他再來,咱們就用‘退退退藤’把他退到十萬八千裏外!”楚驚鴻接過他遞來的酒杯,淺酌一口,笑著搖搖頭:“狗蛋,不可大意。周扒皮此人睚眥必報,這次失利隻會讓他更加瘋狂,我們必須加倍警惕。”
    趙小寶則拿著一盤“絕絕子花糕”,湊到新弟子中間,得意地炫耀:“你們看,這就是我們靈植宗的‘絕絕子花’做的花糕,好吃吧?告訴你們,今天賣‘絕絕子花’賺了好多靈石,以後我們還有更多好吃的!”新弟子們都羨慕地看著他,王小虎更是睜大眼睛:“趙師兄,以後我們也能培育出這麽厲害的梗植嗎?”趙小寶拍著胸脯說:“當然能!隻要你們好好學,以後肯定能培育出更厲害的梗植!”
    蘇清瑤正給新弟子們分花糕,聽到這話也附和道:“宗主說得對。我已經讓弟子們加固了宗門圍牆,還在山路上增設了‘栓Q草’陷阱。明天一早,我們再去靈田檢查梗植的生長情況,確保沒有遺漏的防禦漏洞。”趙小寶則拿著一串用“絕絕子花”串成的項鏈,在新弟子中間炫耀:“你們看這個!今天賣花賺了一百多顆靈石,以後咱們天天都能吃好吃的!等我再研究研究,把‘暴富花’做成香料,咱們就能賺更多靈石啦!”
    新弟子王小虎睜著圓溜溜的眼睛,咬著花糕含糊不清地問:“趙師兄,‘暴富花’真的能讓人暴富嗎?”趙小寶拍著胸脯:“那當然!雖然不能直接變出錢,但做成香料賣出去,不就能暴富了嗎?”周圍的新弟子們都笑了起來,庭院裏的氣氛歡快又熱烈。
    楚驚鴻點點頭:“希望如此吧。對了,清瑤,明天你安排幾個弟子,在宗門周圍多巡邏幾遍,尤其是後山和靈田附近,不能有任何疏忽。”蘇清瑤應道:“好的宗主,我明天一早就安排。”兩人又聊了一會兒,才各自回房休息。
    夜深了,慶功宴漸漸散去,弟子們三三兩兩地回房休息。楚驚鴻站在庭院中央,望著滿天繁星,眉頭卻微微蹙起。係統的提示音還在腦海裏回響,但她總覺得事情不會這麽簡單。“周扒皮絕不會輕易放棄……”她喃喃自語,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腰間的靈木令牌。蘇清瑤披著一件薄外套走過來,輕聲說:“宗主,夜風涼,您早點休息吧。我們已經安排了弟子輪班巡邏,每兩個時辰換一次崗,不會出問題的。”
    楚驚鴻點點頭,卻還是有些放心不下:“後山的靈田是重中之重,那裏種著‘超級退退退藤’的母株,一定要讓可靠的弟子看守。還有種子培育室,加派兩個人手,嚴禁任何人私自進入。”“放心吧宗主,我都安排好了。”蘇清瑤扶了扶楚驚鴻的肩膀,“您辛苦了一天,也該休息了,有什麽事明天再說。”楚驚鴻這才鬆了口氣,兩人並肩向宿舍走去,月光把她們的影子拉得很長。
    李四心裏暗喜,從儲物袋裏拿出周扒皮給的隱匿令牌,注入一絲靈力。瞬間,他身上的金丹期氣息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微弱的煉氣期氣息。他整理了一下衣物,裝作疲憊的樣子,慢慢走向山門口。
    深夜三更,月色朦朧,靈植宗山門外的樹林裏,一個身影悄然走出。李四已經換上了灰色布衣,鬥笠壓得極低,遮住了大半張臉,手裏提著一個破舊的包袱,包袱裏裝著幾件換洗衣物和少量幹糧。他深吸一口氣,運轉斂氣令牌,體內的金丹期靈力瞬間收斂,隻剩下煉氣三層的微弱波動——這是他特意選擇的修為,既不會顯得太過紮眼,又能讓靈植宗覺得他有培養價值。
    他悄悄靠近山門,躲在一棵大樹後觀察。山門口有兩個弟子站崗,一個穿著青色道袍,一個穿著灰色道袍,兩人都拿著長槍,時不時打個哈欠,顯然有些疲倦。李四心裏暗喜,時機正好。他整理了一下衣襟,故意把包袱甩在肩上,裝作風塵仆仆的樣子,慢慢走向山門。
    其中一個弟子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看到他身上微弱的煉氣期氣息,又看了看他手裏的包袱,問道:“你叫什麽名字?哪裏人?以前有沒有修煉過?”李四早就想好說辭,立刻回答:“我叫李石,是從隔壁青風鎮來的,以前跟著一個老修士學過幾年粗淺的修煉法門,現在老修士去世了,我就想找個宗門繼續學習,聽聞靈植宗最是仁厚,就過來了。”
    “站住!幹什麽的?”穿青色道袍的弟子立刻警惕起來,舉起長槍對準他。李四趕緊停下腳步,摘下鬥笠,露出一張普通的臉——為了偽裝,他特意用易容術改變了眉形和膚色,看起來就像個憨厚老實的鄉下修士。他臉上露出討好的笑容,雙手合十:“兩位小師傅,在下李石,是青風鎮來的遊方修士。聽聞靈植宗最近招收新弟子,還培育出了神奇的梗植,特來拜師學藝,求兩位行個方便。”
    穿灰色道袍的弟子上下打量著他,目光落在他微弱的氣息上:“你修為這麽低,還來拜師?我們靈植宗雖然門檻不高,但也不是什麽人都收。”李四心裏一緊,趕緊說:“小師傅,我雖然修為不高,但我能吃苦!以前跟著老修士的時候,靈田的活兒我都幹過,澆水除草樣樣在行!求你們給我個機會吧!”他故意擠出幾滴眼淚,看起來格外可憐。
    那個弟子點點頭,對另一個弟子說:“你在這兒看著,我去通報宗主。”說完,就轉身跑進了宗門。沒過多久,他跟著趙小寶一起走了出來。趙小寶穿著一身紅道袍,手裏拿著一個小本子,上下打量著李四:“你就是想來拜師的李石?”李四趕緊點頭:“是的是的,弟子李石,拜見趙師兄!”
    兩個弟子對視一眼,穿青色道袍的弟子說:“算了,宗主說隻要真心想加入,就給個機會。你在這兒等著,我去通報宗主。”說完,他轉身跑進宗門。李四站在原地,心裏七上八下,手悄悄按在儲物袋上的令牌,隨時準備應對突發情況。沒過多久,那弟子跟著一個穿紅道袍的少年跑了出來——正是趙小寶。
    趙小寶手裏拿著一個小本子,圓臉蛋紅撲撲的,顯然是被從床上叫起來的。他上下打量著李四,眼睛滴溜溜轉:“你就是李石?想加入我們靈植宗?”李四趕緊點頭,彎腰行禮:“是的是的,弟子李石,拜見趙師兄!”趙小寶笑了笑,露出兩顆小虎牙:“看你挺有誠意的,跟我來吧,宗主想見你。”李四心裏鬆了一口氣,連忙跟上趙小寶的腳步,走進了靈植宗。
    趙小寶帶著李四走進宗門,一路上,李四一邊走一邊偷偷觀察著周圍的環境。靈植宗的庭院幹淨整潔,到處都是各種各樣的梗植,有的在唱歌,有的在搖擺,還有的在自動除草,看得他眼花繚亂。他暗暗心驚:“這些梗植果然神奇,難怪宗主會這麽在意!”
    走進靈植宗,李四立刻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庭院裏種滿了各種奇特的植物:有的草葉片不停搖擺,嘴裏還唱著“蜜雪冰城甜蜜蜜”;有的花長得像小喇叭,時不時喊一句“你沒事吧”;還有的藤蔓在自動清理路麵的落葉,動作靈活得像人手。他暗暗心驚:“這些梗植果然名不虛傳,比傳聞中還要神奇!”
    趙小寶似乎察覺到他的驚訝,得意地介紹:“這些都是我們靈植宗的梗植,厲害吧?等你加入了,就能學到怎麽培育它們了!”李四趕緊裝作好奇的樣子:“太厲害了!趙師兄,這些梗植都是宗主培育的嗎?”趙小寶點點頭:“是啊!宗主可厲害了,這些梗植都是她研發出來的!”李四默默記下,心裏更加確定,靈植宗的秘密一定在楚驚鴻身上。
    楚驚鴻打量了他一番,雖然他隱藏了氣息,但楚驚鴻總覺得他有些不對勁,可又說不上來哪裏不對勁。她想了想說:“既然你真心想加入,那我就給你一個機會。不過我們靈植宗有規矩,新弟子要從最基礎的學起,每天要負責靈田的除草、澆水等工作,你能做到嗎?”李四趕緊說:“弟子能做到!弟子不怕苦不怕累!”
    很快,他們來到梗植閣。楚驚鴻正坐在一張梨花木書桌後,手裏拿著一支靈狐尾毛筆,批改著新弟子的資料。她穿著一身月白色道袍,頭發用一根玉簪鬆鬆挽起,幾縷碎發垂在臉頰邊,顯得溫婉而幹練。聽到腳步聲,她抬起頭,目光落在李四身上,平靜無波。
    “你就是李石?”楚驚鴻的聲音清脆悅耳,卻帶著一股無形的壓力。李四趕緊跪下磕頭:“弟子李石,拜見宗主!弟子真心想加入靈植宗,求宗主收留!”楚驚鴻打量著他,眉頭微不可察地皺了一下——眼前這個修士雖然氣息微弱,但眼神深處似乎藏著什麽,而且他的站姿很標準,不像是普通的遊方修士。
    楚驚鴻看著李四的背影,眉頭微微皺起。蘇清瑤走進來,看到她的表情,問道:“宗主,怎麽了?有什麽不對勁嗎?”楚驚鴻搖搖頭:“說不上來,總覺得這個李石有些奇怪,但又查不出什麽問題。你多留意一下他,看看他有沒有什麽異常舉動。”蘇清瑤應道:“好的宗主,我會留意的。”
    楚驚鴻沒有立刻答應,而是問道:“你以前跟著哪個修士修煉?會些什麽?”李四心裏早有準備,立刻回答:“弟子以前跟著青風鎮的無塵道長修煉,他老人家擅長基礎靈植種植,弟子跟著他學了五年,澆水、除草、育苗這些活兒都能幹。可惜上個月道長羽化了,弟子走投無路,才想來靈植宗拜師。”他說得聲情並茂,還擠出幾滴眼淚。
    楚驚鴻沉默了幾秒,似乎在判斷他話裏的真假。李四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緊張得手心冒汗。過了一會兒,楚驚鴻才說:“既然你真心想加入,那我就給你一個機會。靈植宗的規矩不多,但必須遵守:一不準私自采摘梗植,二不準泄露宗門秘密,三不準偷懶耍滑。新弟子要從基礎學起,每天負責靈田的日常管理,你能做到嗎?”
    李四放下包袱,坐在床鋪上,心裏暗暗慶幸:“沒想到這麽順利就混入靈植宗了!接下來就是查清梗植的秘密。”王小虎湊過來,好奇地問:“李石師兄,你是從青風鎮來的嗎?青風鎮好玩嗎?”李四心裏一緊,趕緊裝作友善的樣子:“是啊,青風鎮還挺好玩的,有很多好吃的和好玩的東西。”他不想多說,怕言多必失,於是轉移話題:“小虎師弟,我們明天要學什麽啊?”
    李四趕緊磕頭:“弟子能做到!弟子不怕苦不怕累,一定遵守宗門規矩!”楚驚鴻點點頭,對趙小寶說:“帶他去弟子宿舍安頓,明天讓他跟著李狗蛋學習靈田管理。”“好的宗主!”趙小寶應了一聲,對李四說:“跟我來吧!”李四再次謝恩,跟著趙小寶離開了梗植閣。
    看著李四的背影消失在門口,楚驚鴻臉上的笑容漸漸收斂。蘇清瑤從屏風後走出來,輕聲問:“宗主,這個人有問題?”楚驚鴻搖搖頭:“說不好,總覺得他有些不對勁,但又查不出具體哪裏有問題。你多留意他,尤其是他和其他弟子的互動,還有他對梗植的反應。”蘇清瑤應道:“好的宗主,我會密切關注他的動向。”
    第二天一早,天剛蒙蒙亮,李四就跟著新弟子們一起到靈田集合。李狗蛋穿著一身藍色短打,手裏拿著一個水壺,站在靈田邊,看到新弟子們來了,清了清嗓子:“今天我們要學習給‘摸魚草’澆水。‘摸魚草’是我們靈植宗重要的梗植,它不僅能自動除草,還能幫我們做很多事情,你們要好好學。”
    趙小寶帶著李四來到弟子宿舍。這是一間簡陋的木屋,裏麵擺著四張木板床,床上鋪著粗布被褥,牆角放著幾個木箱。已經有三個新弟子住在這裏,其中就有王小虎。看到他們進來,王小虎立刻熱情地打招呼:“趙師兄好!這位是新師弟嗎?”
    趙小寶指著靠門的一張空床說:“這是李石,以後就是你們的師弟了。這張床是他的,你們多照顧他。明天一早卯時,記得去靈田集合,跟著大師兄學習。”說完,他又叮囑了幾句,轉身離開了。李四放下包袱,坐在床鋪上,心裏暗暗慶幸:“第一步總算成功了!”
    輪到李四時,他小心翼翼地接過水壺,假裝澆水,趁機用手指碰了碰“摸魚草”的藤蔓。藤蔓立刻卷了卷他的手指,還遞過來一片葉子。李四心裏一驚,趕緊收回手,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繼續澆水。他暗暗想:“這‘摸魚草’果然有靈性,得想辦法弄點它的種子或者藤蔓回去研究。”
    王小虎湊過來,手裏拿著一個啃了一半的靈麥饃:“李石師兄,你是從青風鎮來的啊?我聽說青風鎮的靈桃特別有名,是不是真的?”李四心裏一緊——他根本沒去過青風鎮,哪裏知道什麽靈桃?但他表麵上裝作淡定,笑著說:“是啊,青風鎮的靈桃又大又甜,不過隻有每年夏天才結果。等以後有機會,我給你們帶點嚐嚐。”他趕緊轉移話題:“小虎師弟,我們明天學什麽啊?”
    王小虎眼睛一亮,興奮地說:“明天大師兄教我們給‘摸魚草’澆水!我聽大師兄說,‘摸魚草’可神奇了,能自動除草,還能給人遞水遞吃的!上次展示會,大師兄還讓它給宗主遞過花呢!”李四心裏一動,“摸魚草”?這可是靈植宗的核心梗植之一!他趕緊追問:“那‘摸魚草’是怎麽種出來的啊?需要什麽特殊的土壤或者靈水嗎?”
    這天下午,李四看到趙小寶拿著一個籃子,走進了“絕絕子花”圃,似乎在采摘花朵。他心裏一動,悄悄跟了過去。趙小寶正哼著小曲,挑選著“絕絕子花”,準備拿去賣。李四躲在旁邊的樹後,偷偷觀察著。趙小寶采摘完花朵,轉身要走,李四趕緊躲起來,等趙小寶走遠了,他才出來,走到“絕絕子花”圃前,想摘一朵“絕絕子花”回去研究。
    王小虎搖搖頭,咬了一大口靈麥饃:“不知道耶,大師兄說這是宗門的秘密,隻有核心弟子才能學。不過我聽師姐說,‘摸魚草’要種在靈氣濃鬱的地方,還得用後山的靈泉水澆,不然長不好。”李四心裏記下“靈泉水”和“靈氣濃鬱”這兩個關鍵點,又想追問,卻聽到另一個新弟子說:“好了小虎,別打擾李石師兄休息了,明天還要早起呢。”王小虎吐了吐舌頭,不再說話。李四也閉上嘴,心裏開始盤算明天的計劃。
    李四心裏一慌,趕緊解釋:“蘇師姐,我、我就是覺得‘絕絕子花’很漂亮,想摘一朵看看,沒有別的意思。”蘇清瑤懷疑地看著他:“真的嗎?宗門有規定,不允許私自采摘梗植,你不知道嗎?”李四趕緊點頭:“我知道我知道,我下次再也不敢了,求蘇師姐饒了我吧!”
    第二天一早,天剛蒙蒙亮,李四就跟著新弟子們來到靈田。靈田裏霧氣繚繞,各種梗植在霧氣中若隱若現,空氣中彌漫著青草和花香的混合氣息。李狗蛋穿著一身藍色短打,腰間係著一根棕色腰帶,手裏拿著一個巨大的水壺,正站在靈田邊等著他們。
    “都到齊了?”李狗蛋清了清嗓子,聲音洪亮,“今天我們學給‘摸魚草’澆水。這‘摸魚草’是咱們靈植宗的寶貝,能自動除草、自動照顧周圍的靈植,你們可得好好學,別把它澆死了!”他指著旁邊一片翠綠的藤蔓說:“那就是‘摸魚草’,你們看清楚了,它的藤蔓上有細小的絨毛,澆水的時候要避開絨毛,不然會刺激到它。”
    晚上,李四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他來靈植宗已經幾天了,雖然查到了一些梗植的效果,但關於培育方法的秘密卻一點也沒查到。他知道,再這樣下去,不僅完不成任務,還可能被發現。他必須想個辦法,盡快查清秘密。
    李四站在新弟子中間,眼睛緊緊盯著“摸魚草”。隻見這些藤蔓翠綠粗壯,表麵覆蓋著一層細密的白色絨毛,藤蔓頂端的葉片呈心形,正在靈活地穿梭除草,遇到雜草就卷起來扔進旁邊的竹筐。他心裏暗暗觀察:藤蔓的生長方向似乎朝著靈氣更濃鬱的東方,而且每根藤蔓之間的距離都很均勻,顯然是經過精心布置的。
    李狗蛋示範完澆水方法,讓新弟子們輪流嚐試。輪到李四時,他小心翼翼地接過水壺,假裝笨拙地澆水,餘光卻在觀察“摸魚草”的根係——雖然埋在土裏看不清楚,但他能感覺到,根係周圍的靈氣比其他地方濃鬱很多。他故意把水澆到藤蔓的絨毛上,想看看會有什麽反應。
    深夜,靈植宗一片寂靜,弟子們都進入了夢鄉。李四悄悄起床,穿上夜行衣,戴上口罩,小心翼翼地走出宿舍。他避開巡邏的弟子,憑借著隱匿令牌的掩護,很快來到了梗植閣前。梗植閣的門是關著的,他從儲物袋裏拿出一根細鐵絲,輕輕撬開門鎖。“哢噠”一聲,門鎖開了,他推開門,悄悄走了進去。
    果然,“摸魚草”的藤蔓立刻顫抖了一下,猛地收縮,還發出“嘶嘶”的聲音。李狗蛋趕緊喊道:“小心!別澆到絨毛上!”李四趕緊收回水壺,裝作慌亂的樣子:“對不起大師兄,我不是故意的。”李狗蛋擺擺手:“沒事沒事,第一次都這樣。記住,以後澆水要沿著根部澆,別碰絨毛。”李四點點頭,心裏卻暗喜:“原來絨毛是‘摸魚草’的敏感點,這算一個弱點!”
    就在他準備離開的時候,突然聽到外麵傳來腳步聲。他心裏一驚,趕緊躲到書架後麵。門被推開了,楚驚鴻走了進來,她拿著一盞燈籠,似乎是來拿什麽東西。李四躲在書架後麵,大氣都不敢喘,心裏暗暗祈禱:“千萬別發現我!千萬別發現我!”
    接下來的幾天,李四一邊跟著新弟子們學習種植梗植,一邊偷偷收集信息。他發現靈植宗的梗植大多種在後山靈田,那裏靈氣最濃鬱,而且每天都有核心弟子看守。他還注意到,楚驚鴻每天都會去後山靈田一趟,停留大約一個時辰,顯然是在照料核心梗植。
    這天下午,李四看到蘇清瑤拿著一個賬本,走進了種子培育室。他心裏一動,悄悄跟了過去。培育室門口有兩個弟子看守,李四不敢靠近,隻能躲在遠處的樹後觀察。過了一會兒,蘇清瑤出來了,手裏拿著一個布袋子,裏麵似乎裝著種子。李四趕緊記下來:“種子培育室一定藏著秘密,可惜看守太嚴,根本進不去。”
    李四等楚驚鴻走遠了,才鬆了一口氣,從書架後麵走出來。他知道,梗植閣裏沒有他要找的秘密,必須另想辦法。他走出梗植閣,悄悄回到宿舍,躺在床上,心裏滿是焦慮。“怎麽辦?找不到秘密,回去就要種‘賠錢草’了!”
    第二天一早,李四無精打采地跟著新弟子們去靈田。李狗蛋看到他臉色不好,關心地問:“李石,你怎麽了?臉色這麽差,是不是不舒服?”李四趕緊搖搖頭:“沒事沒事,大師兄,可能是昨晚沒睡好。”李狗蛋點點頭:“那你今天多休息一會兒,要是不舒服就去旁邊歇著。”李四心裏一暖,沒想到靈植宗的弟子這麽友善,但他也不敢放鬆警惕,隻能搖搖頭說:“謝謝大師兄,我沒事,能堅持。”
    就在他一籌莫展的時候,看到趙小寶拿著一個籃子,蹦蹦跳跳地走進了“絕絕子花”圃。趙小寶嘴裏哼著小曲,手裏拿著一把小剪刀,正在挑選盛開的“絕絕子花”。李四心裏一動:“‘絕絕子花’雖然不是核心梗植,但也是靈植宗的特色品種,或許能從它身上找到一些線索。”他悄悄跟了過去,躲在一棵大樹後。
    趙小寶挑選了十幾朵最鮮豔的“絕絕子花”,放進籃子裏,轉身向山門外走去——顯然是要去清風鎮賣花。李四等他走遠了,才從樹後出來,快步走到“絕絕子花”圃前。他仔細觀察著“絕絕子花”的生長環境:土壤是黑色的,看起來很肥沃,旁邊還放著一個水缸,裏麵裝著清澈的靈泉水。
    趙小寶拿著布袋子,轉身向培育室走去。李四假裝肚子疼,對李狗蛋說:“大師兄,我肚子疼,想去趟茅房。”李狗蛋點點頭:“去吧去吧,快點回來。”李四應了一聲,轉身跟了上去。他知道,這是他拿到“摸魚草”種子的最好機會,他必須抓住這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