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跟我離婚隻為喻延鋪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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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薑梨初對“老公”兩個字難以啟齒。
    可在又一次手機的催促下,她的睫毛輕顫,用聲線擠出那兩個字:
    “老公……”
    話音剛落的瞬間,門內清晰地傳來一聲性感的悶哼。
    隨後是某些清晰的動靜。
    薑梨初渾身羞恥,再也無法停留一秒。
    浴室門被拉開一道縫隙,一隻青筋微浮、沾染著水珠的手伸了出來,遞著那個小小的美瞳盒。
    薑梨初一把奪過,一句話也沒說就走了。
    在她走的瞬間,浴室的水聲再度響起,像是要衝刷某種痕跡。
    *
    浴室的水聲停了。
    片刻後,門被拉開,傅清越走了出來。
    他隨意地套著長褲,沒穿上衣。
    未擦幹的水珠順著腹肌線往下滑,沒入褲腰。
    黑發濕漉漉地搭在額前,少了幾分平日的矜貴,多了幾分野性不羈。
    薑梨初飛快地看了一眼他的上身,便挪開視線,臉上的熱意還未完全剛降下去,此刻又有點回升。
    她試圖將話題拉回正事,“網上的事情,我必須盡快解決。”
    “嗯。”
    傅清越淡淡應了一聲,拿起沙發上的毛巾,隨意擦著頭發,“你想怎麽辦?公開我們的關係,一勞永逸?”
    “不行。”
    薑梨初想也沒想就拒絕,“不能公開。”
    傅清越擦頭發的動作微微一頓,眸色沉了幾分,“給我一個理由。”
    薑梨初:“沒有理由。”
    她說著自己的辦法,“我們可以把茶莊裏包廂的監控調出來。隻需要截取我進去、你送我出來的片段,對外就說那天是對你進行了一次補充采訪。”
    “這樣既能解釋我為什麽出現在那裏,也能澄清我和……和照片上那個男人沒關係。”
    “補充采訪?”
    傅清越一步步逼近,唇角勾起一抹弧度,“薑梨初,那些等著看你身敗名裂的人,你覺得,他們會相信這種說辭?”
    薑梨初猶豫了,“不相信……那就再截,把我在你這裏找靈感的片段放出來。”
    “薑梨初。”
    傅清越驟然打斷她,完完整整地叫了她的名字。
    他聲音裏明顯壓著不悅,“你就這麽不想讓別人知道你和我的關係?”
    “你這麽做,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你是在利用我,用完即棄?”
    薑梨初小聲回應,“……談不上利用,我那天確實對你進行了采訪,把片段截取出去,確實是事實。”
    傅清越笑了一聲,向前一步,身影帶著壓迫感,““可你也知道要截取,這不正好說明,你跟我之間有不正當關係?”
    “還是說,你其實是擔心,一旦公開,會徹底斷了某個人的念想?”
    這個“某個人”指的是誰,不言而喻。
    薑梨初被他話裏的暗示刺到。
    她顫了顫眼睫,“我隻是在為我們兩個將來考慮,我們當初結婚就說的好好的,互不幹涉,”
    “如果將來……各種找到了自己真正喜歡的人,或者覺得不合適了,和平離婚,這樣不好嗎?”
    傅清越像是聽到了什麽極荒謬的詞,眼神驟然冷卻。
    他逼視她,“你這都開始想著離婚了?我們才結婚多久?”
    “再者,誰跟你說過互不幹涉?約法三章,白紙黑字,字是你簽下的,需要我找出來給你一一比對?”
    薑梨初試圖反駁:“……但那合約,一開始就不公平。”
    那協議,一開始就是傅清越在上。
    傅清越眯眸,“哪不公平?是覺得我後來對你還不夠好?”
    “還是我給你的自由太多,讓你至今仍有閑暇去考慮換人的可能?”
    上次她為喻延穿婚紗,甚至到現在,他也沒等來一個解釋。
    薑梨初不知道為什麽,他總是要往她和喻延“餘情未了”這個方向去猜。
    她知道自己不能跟他爭下去。
    不然話題會這麽一直繞下去。
    “傅清越,離婚,我隻是在說一種可能性。”
    傅清越:“戳中痛點了?跟我離婚隻為喻延鋪路?”
    薑梨初也急了:“我沒有!你為什麽總是提到喻延?”
    傅清越又問,“不提他,那婚紗的事情能給我一個解釋麽?”
    薑梨初張了張口,卻停住了。
    婚紗,照片……
    那是她心底沒有自愈的刺,她不能說。
    傅清越盯著她,想從她臉上找出哪怕一絲一毫的違心。
    可但是,他並沒有。
    他冷笑一聲,眼底裏分明有幾分嘲諷。
    “你從一開始,就篤定了我們會分開。”
    薑梨初:“隻是一種可能性。”
    “可能性?”傅清越冷哼,“但你現在眼裏有一絲猶豫麽?”
    回答他的,是薑梨初的沉默和微微顫動的睫毛。
    傅清越眼底最後一點光芒寂滅。
    他彎起腰,撿起之前扔在地上的那件襯衫,看也沒看她,徑直朝門口走去。
    薑梨初看著他突然離去的背影,有些錯愕,“你去哪?”
    男人的腳步在門口頓住,卻沒有回頭,隻是聲音硬冷地撂下一句:
    “既然我的存在讓你這麽困擾,早早為離婚鋪好後路,”
    “那就如你所願,我現在不出現在你眼前就是,省的惹你心煩。”
    他就這樣走了,門被重重關上,震得牆壁似乎都顫了顫。
    留下薑梨初獨自站在原地。
    看著空蕩蕩的門口,心裏莫名地也跟著空了一塊。
    她不明白,他為什麽突然發這麽大的火。
    她隻是……從事實的角度出發。
    第二天一早,滿滿推門進來時,看到的就是薑梨初坐在沙發上、眼下帶著明顯的青黑的模樣。
    “我的天呐,初初姐,”
    滿滿驚呼一聲,“你這黑眼圈,你不會一整宿都沒睡吧?”
    薑梨初回過神,勉強扯了下嘴角,“沒有,隻是醒得比較早罷了。”
    其實她昨夜失眠了,但她不會承認。
    滿滿將信將疑,轉而關切起正事,“那網上的事情,你跟老板夫商量好該怎麽解決了嗎?他那麽厲害,一定有辦法……”
    薑梨初垂下眼睫,手指無意識地蜷縮,“沒有。”
    “啊?”滿滿愣了一下,“是沒有商量,還是沒有辦法?”
    她下意識在工作室裏環視一圈,“老板夫人呢?他沒在嗎?”
    “他走了。”
    薑梨初的聲音很輕,幾乎聽不見情緒,卻帶著一種空洞感。
    縱使滿滿再遲鈍,似乎也察覺到了什麽。
    這時,薑梨初的手機響了起來,是黛西打來的電話。
    接通後,黛西就傳來,一句廢話也沒有:“梨初,你聽著,這幾天,哦不,你這陣子都先別來公司了。”
    薑梨初心頭一緊:“為什麽?”
    “公司樓下現在圍了不少人,”
    黛西的語氣也很無奈,“圍了一大堆人呢,說你道德敗壞,還有一些渾水摸魚的網紅、記者!”
    “總之場麵有點混亂,他們吵著要見你,要討個說法……你現在過來,無異於自投羅網,你工作室那邊也小心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