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我不打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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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身材幹瘦的小護士扭著腰走了過來。
    吊梢眼,薄嘴唇,一臉刻薄相。
    她身上的白大褂穿得歪歪扭扭,邊走邊不耐煩的嚷嚷著:
    “吵什麽吵?”
    “不知道這是醫院嗎?”
    “是餘長山家吧,我說你們有完沒完?再敢吵,信不信我把你們直接扔停屍房去!”
    小護士走到近前,斜眼瞥了瞥癱坐在地的餘母和昏迷不醒的老餘,很是嫌棄的撇了撇嘴。
    可當她目光落在餘霜臉上時,眼神一閃,心中暗道:這女人也太好看了!
    看著她梨花帶雨的精致臉蛋,再看看自己那張寡淡的臉,小護士心裏湧起一股酸意。
    羨慕,嫉妒,恨。
    一股腦湧上心頭!
    醜陋的嘴臉表現得淋漓盡致。
    小護士忍不住啐了一口。
    “呸!狐狸精!”
    這時!
    “耿、耿瑤……”
    大龍虛弱的聲音傳來,“陳醫生呢?快叫他來給老餘看看……”
    小護士聞聲看去,當看到大龍血淋淋的斷腕時,嚇得尖叫一聲。
    “龍哥!您這是怎麽了?”
    她慌忙跑過去,看著大龍的傷口手足無措:“快!我扶您去找陳醫生!”
    “先、先給老餘看……他傷得重……”大龍咬著牙言不由衷的說。
    小護士一聽,立刻拉下臉:“給他看什麽看?死了倒清淨!再說了,他一個窮做飯的,哪有龍哥您金貴啊!”
    大龍聽到耿瑤這話,嚇得魂飛魄散,拚命朝她使眼色,額頭冷汗直冒。
    可耿瑤完全會錯了意,還以為大龍是要她撐腰。
    她立刻挺起幹癟的飛機場,指著葉天的鼻子尖聲道:“你!趕緊給龍哥跪下道歉,然後自己去派出所自首!”
    大龍聞言,臉都綠了,嘴唇哆嗦著說不出話來。
    葉天抬眸,聲音毫無波瀾。
    “我不打女人......“
    “嗬!”
    耿瑤冷笑一聲,將其打斷,伸手指向餘霜嘲諷加侮辱。
    “你是這狐狸精的男人吧?看你這一臉綠帽樣,怕是早就被戴......“
    “但不代表我不打畜生。”
    葉天把剩下的話剛說完,電般探出手,一把掐住耿瑤的脖子。
    然後!
    在所有人滿眼驚恐的注視下……
    葉天將耿瑤狠狠砸向牆壁。
    “轟!”
    一聲巨響,水泥牆應聲凹陷。
    耿瑤像個人形標本,被硬生生嵌進牆裏,碎石飛濺。
    她四肢詭異的扭曲著,鮮血噴湧而出,糊了滿牆。
    “啊!”
    耿瑤的慘叫聲撕心裂肺。
    鮮血順著嘴角流下,血流不止。
    她那瞪大的眼睛裏充滿恐懼和難以置信。
    整個人被牢牢釘在牆上,好像一幅血腥的抽象畫。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讓整個走廊鴉雀無聲,隻能聽見鮮血滴落的“嗒嗒”聲。
    大龍突然回過神,連滾帶爬的往走廊另一頭跑去,斷腕處的血滴滴答答落了一地。
    “我、我這就去叫陳醫生!馬上!”
    他一邊喊,一邊手腳並用往前爬,看上去好像隻被嚇破膽的土狗。
    葉天不緊不慢的跟在後麵,防止這個混蛋逃跑。
    沒過兩分鍾,就見大龍拽著個戴眼鏡的白大褂中年跑了回來。
    正是黑山鎮醫院,唯一的醫生。
    “快!快給老……餘叔看看!”
    大龍哭哭喪一張臉,催促起來。
    “用最好的藥!”
    陳醫生看著滿地鮮血和被鑲在牆裏麵的小護士,猛地一顫。
    而後,他連忙戰戰兢兢的蹲下身,手忙腳亂的給老餘清理傷口、止血包紮,動作輕柔,小心翼翼。
    “需、需要住院觀察……”
    陳醫生結結巴巴的說,“我這就安排單間!”
    眾人在看到平時趾高氣揚的陳醫生,此刻像個鵪鶉似的時,全都驚呆了。
    “臥槽!老餘家這是要翻身啊!”
    “這女婿夠硬!比張老虎還橫!”
    “早該有人收拾這幫畜生了!”
    “看見沒?這就叫惡人自有惡人磨!”
    “安全本分的老餘家終於迎來了一個強有力的話事人啊!”
    ……
    一時間,議論聲此起彼伏。
    “啪啪啪!”
    不知誰先帶的頭,走廊裏竟然響起了零星的掌聲,很快就連成一片。
    在熱烈的掌聲中,老餘被兩個小護士輕輕抬上擔架,送往剛騰出來的單人病房。
    餘母緊緊握著女兒的手,看著葉天的眼神裏滿是感激和好奇。
    其中,還夾雜著一絲絲擔憂。
    ……
    病房內靜得嚇人。
    消毒水的味道混著淡淡的血腥氣,悶得人胸口發堵。
    龍哥和陳醫生縮在牆角,腦袋幾乎快埋進了胸口,連大氣都不敢喘,生怕弄出點動靜來。
    病床上。
    餘長山夫婦因為失血過多和極度恐懼,已經昏睡過去。
    餘母的手緊緊攥著女兒的衣角,眉頭即使在睡夢中依然緊鎖。
    葉天輕輕拍了拍餘霜的肩膀,小聲說道:“我先出去一趟,你在這兒陪著叔叔阿姨。”
    餘霜仰起蒼白的臉,聲音細若蚊聲:“小心點……注意安全。”
    “嗯。”
    葉天微微頷首,目光掃過牆角兩人,然後起身朝著病房外走去
    龍哥和陳醫生猛地一顫,緊隨其後。
    走廊裏安靜無聲。
    隻有頭頂那根接觸不良的燈管在一閃一閃的,發出“滋滋滋”的聲音,把人臉照得一會兒青一會兒白。
    濃重的消毒水味兒和血腥味兒混合在一起,揮之不去,刺激著鼻腔,令人作嘔。
    兩邊病房的門,不知什麽時候都悄悄打開一道縫。
    一雙雙眼睛,擠在門縫後麵,偷瞄著外麵的動靜。
    有驚恐,有好奇,更多的是……
    看到惡人吃癟時那種不敢聲張的快意。
    沒人敢出來,也沒人敢說話。
    那些窺探的目光,齊刷刷落在大龍和陳醫生的身上。
    葉天坐在走廊中間那張孤零零的長椅上,身子微微後靠,陰影落在他大半張臉上,看不清表情。
    他沒說話,也沒什麽動作。
    可整個走廊的空氣,就像被抽幹了一樣,仿佛一座大山壓下,讓人感到窒息。
    陳醫生和龍哥死死貼著冰冷的牆壁,恨不得把自己揉進牆裏。
    龍哥那隻斷腕隻是潦草的包了起來,紗布還在不斷往外洇血。
    一滴,一滴,砸在水泥地上。
    那“嗒…嗒…”的聲音,在這種死寂裏,格外清晰,聽得人心裏直發慌。
    葉天抬起頭,目光落在龍哥身上。
    就那麽一眼。
    龍哥雙腿一軟!
    “噗通!”
    他直挺挺地跪了下去,腦袋死死抵著地麵,瑟瑟發抖。
    旁邊的陳醫生一看這架勢,魂都嚇飛了,也跟著“咕咚”一聲跪倒在地。
    即便是眼鏡滑到了鼻尖,他都不敢去扶。
    葉天看著腳下的兩人,沉默了幾秒,才緩緩開口,聲音不是很大,可卻極具壓迫感。
    “來,和我說說。”
    “你們嘴裏那個……虎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