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此。師父臨行前也與我交代過，看來兩界合並之事比我們預想的還要緊迫。”
    接下來的日子，整個九霄宗都進入了戒備狀態。
    護山大陣被重新加固，各峰弟子輪流值守，主峰加緊煉製丹藥，器峰日夜趕製法寶。
    肖淩除了協助處理宗門事務，每日都會進入歸墟秘境修煉。
    建木神樹在秘境中生長得越發茂盛，散發出的靈氣讓他的修為精進神速。
    這日，他正在秘境中打坐，忽然感到腰間傳訊玉符震動。
    取出一看，是沐卿的緊急傳訊：“阿淩，速來主峰！”
    肖淩心頭一跳，立刻離開秘境。
    肖淩趕到主峰大殿時，隻見沐卿神色凝重地站在傳訊法陣前。
    法陣中浮現出一片模糊的光影，隱約可見北荒的冰原景象。
    “四師兄，出什麽事了？”肖淩快步上前。
    沐卿手指掐訣，將傳訊法陣穩定下來，“師父他們失聯了。這是最後傳回的影像。”
    肖淩定睛看去，光影中風雪肆虐，一道巨大的空間裂縫，好似要橫貫天際。
    黑紫色的魔氣正從裂縫中源源不斷地湧出。
    更令人心驚的是，冰原上散布著數具修士的殘骸，服飾依稀可辨是附近門派的弟子。
    “三天前收到的最後傳訊，師父說發現魔族正在構築跨界傳送陣。”
    沐卿聲音發緊，“之後就再沒消息了。”
    肖淩心頭一沉。
    他注意到光影邊緣有半截斷裂的劍穗——那是二師伯鳳寧從不離身的青鸞劍穗。
    “大師伯呢？還有各位師兄師姐！”
    “已經帶人前去接應。”
    沐卿指向另一側的水鏡，鏡中映出九霄宗外圍的景象，“但宗門內不能無人主持，明宇師兄和大師兄正在........”
    夜深人靜，九霄宗的護山大陣在月光下泛著淡淡的藍光。
    肖淩站在縹緲峰邊緣，望著遠處主峰上匆匆集結的人影。
    “決定了？”小雪蹲在他肩頭，金色的瞳孔在黑暗中閃閃發亮。
    肖淩深吸一口氣，“師父下落不明，我不能就這樣幹等著。”
    他轉身回到竹舍，快速收拾了幾件必備的法器和丹藥。
    臨出門前，他的目光落在桌上那枚留影玉簡上。
    肖淩咬了咬牙，將玉簡也收入空間手鐲中。
    “走。”
    借著夜色的掩護，一人一狐狸悄然下山。
    肖淩沒有走正門，而是選擇了後山一條鮮為人知的小徑。
    這條路是當年他剛入門時，大師兄帶他走過的。
    “你確定你大師伯他們會走這條路？”小雪伏在他肩上低聲問。
    “大師伯行事謹慎，不會大張旗鼓地從正門離開。”肖淩撥開眼前的灌木，腳步輕盈如貓，“這條小徑通往宗門外圍的傳送陣，是最快的路線。”
    果然，當他們接近山腳時，遠處隱約傳來交談聲。
    肖淩立刻屏息凝神，帶著小雪躲在一塊巨石後。
    透過縫隙，他看到聖鉞高大的背影，周圍站著十幾位修為高深的師兄師姐。
    “所有人記住，此行隻為接應，不得戀戰。”聖鉞的聲音低沉有力，“若遇魔族，以保全自身為先。明宇，宗門內就看你和阿羽的了，看好阿淩！。”
    “是，師父。”李明宇肅然應道。
    肖淩心髒砰砰直跳。
    他從未見過宗門如此興師動眾，看來情況比他想象的還要嚴峻。
    隊伍開始移動，肖淩等他們走遠一段距離後才悄悄跟上。
    他不敢靠得太近，隻能憑借對地形的熟悉遠遠吊著。
    小雪跳到他肩上，尾巴輕輕掃過他的臉頰。
    “我們這樣跟著，遲早會被你大師伯發現的。”
    肖淩搖搖頭。
    “大師伯現在心思都在救援上，不會特意探查後方。再說...........”
    他摸了摸胸前的玉佩，“這是我的隱息佩，能遮掩氣息。”
    他特地找種地係統兌換的。
    他們一路尾隨，看著聖鉞等人激活了山腳的傳送陣。
    當光芒散去，肖淩立刻衝上前去，在陣法靈力尚未完全消散前，迅速調整了坐標。
    “你瘋了！”小雪驚呼，“隨機傳送很可能會把我們扔到危險的地方！”
    “總比跟丟了好。”肖淩咬牙啟動了陣法，“抓緊我！”
    一陣天旋地轉後，肖淩重重摔在一片冰冷的土地上。
    他頭暈目眩地爬起來，發現周圍是一片陌生的荒原，遠處隱約可見連綿的雪山。
    “這是..........北荒邊境？”他環顧四周，既不見聖鉞等人的蹤影，也不見任何傳送陣的痕跡。
    小雪抖了抖毛，警惕地觀察四周：“傳送偏差了至少百裏。不過方向沒錯，往北走應該能到霜海境。”
    肖淩取出早早準備好的指南針，卻發現指針在不斷旋轉。
    “磁場紊亂.........”他皺眉道。
    看來兩界合並的開始，讓這裏的磁場都已經亂了。
    沒有別的選擇，他們隻能朝著雪山方向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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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著深入北荒，氣溫卻沒有如預料般降低，反而反常地溫暖起來。
    地上的積雪融化了大半，露出下麵發黑的土地。
    “不對勁。”小雪突然停下腳步，耳朵豎起，“太安靜了。”
    確實，除了風聲，整片荒原聽不到任何鳥獸的聲響。
    肖淩蹲下身，手指輕觸地麵，感受到一絲微弱的震動。
    “有東西在靠近。”他低聲道，迅速帶小雪躲到一塊岩石後。
    片刻後，遠處的地平線上出現了幾個黑影。
    隨著距離拉近，肖淩看清那是三個身著黑衣的人影，他們行走的姿態詭異，時而四肢著地快速爬行，時而直立行走。
    “魔族斥候。”小雪的聲音在他腦海中直接響起，用的是傳音術，“別動，他們在探查。”
    肖淩一怔，這不是魔族斥候。
    這分明是妖魔斥候，當初他前往界外見肖無涯和林月舒的時候見過。
    兩界的融合進度，讓它們已經可以進入龍淵大陸了？
    還是通過了當初他前往界外的方法一樣，偷渡的方式進來龍淵大陸的？
    如果是前一種，那他們的防備計劃還是有錯漏的。
    如果是後一種，那麽必須盡快處理掉這些妖魔斥候，不能讓它們滲透龍淵大陸。
    恐怕不止妖魔斥候..........
    想到另外一個可能，肖淩神色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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