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風波驟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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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生大師眉頭緊鎖,他輕撫著手中念珠,長歎一聲:“劉小友倒果真不愧為百技老人的傳人。”
    百技老人,通曉百技!
    據說這位隱世高人不僅精通奇門遁甲、機關術數,更對天下各派武功了如指掌。
    十年前大林寺的藏經閣失竊案,就是靠他指點才追回的數門絕技秘籍。
    當然,按照江湖上大多數知曉百技老人的存在來評價,其實這位百技老人更應該叫百通老人才對。
    百事百通嘛!
    從苗疆蠱毒到西域幻術,從東海劍法到北漠刀訣,就沒有他說不上來的門道。
    “慚愧,勉強跟師尊學了幾年技藝,也算是出了師,能在江湖上混口飯吃罷了。”
    他臉上不見半分驕矜之色,反而帶著幾分自嘲。
    自家人知道自家的事兒,他純粹就是不想學了。
    不然的話,還可以晚幾年再出來的。
    德生大師微微頷首,手中念珠輕輕轉動,發出細微的“哢嗒”聲。
    他側身看向身旁的慧光,聲音裏帶著幾分凝重:“慧光,那群盜賊的真實身份你可有問清?”
    慧光此時還正在晃神之中,師尊告知他的真相,著實讓他有些無法接受。
    那懸空寺可是青州佛門之首啊!
    是青州正道領袖之一啊!
    他們怎麽能……
    “慧光,慧光!”
    德生大師微微動用真元法門,聲如洪鍾,卻清晰無比的將慧光從心神恍惚中拉了出來。
    “師……師尊。”
    慧光雙眸情不自禁留下了淚水,“他們怎麽能……怎麽能……”
    “慧光!”
    德生大師微微一歎,“此刻還有外人在場,休要讓外人看了笑話。”
    慧光一愣,這才發現不知何時,禪房內還有三位貴客存在。
    “阿彌陀佛!”
    慧光雙手合十,眉宇間仍帶著幾分未消的哀傷。
    他深吸一口氣,僧袍下擺隨著動作輕輕擺動,顯出一派肅穆之態。
    “師父教訓得是。”
    他低聲道,眼角餘光掃過禪房內端坐的三位貴客。
    慧光用袖口拭了拭眼角,暗自調息,將胸中翻湧的氣血緩緩壓下。
    “嗯,慧光,你且說一下那群盜賊的來曆吧。”
    慧光點了點頭,思索片刻後,宣了一句佛號,說道:“那群盜賊的確是大涼山腳下的一群潑皮無賴,時常進入山林,充作盜賊,打家劫舍,雖不至於殺人如麻,卻也是手中各有染血。”
    “他們此番行事,卻也的確是受人指使。”
    “那指使人姓甚名誰?何方背景?”
    “不知!”
    慧光搖頭,“那群潑皮無賴終究眼界狹小,隻道那人坐的是城內的青布馬車,衣料雖是上等絲綢,卻非達官顯貴慣用的紋樣。”
    “那人給了那群潑皮無賴五十兩銀子,隻叫他們在山道設伏,專挑香客下手,分明是要壞我懸山寺百年清譽。”
    “至於與幾位貴人相遇,多半是恰好而已。”
    慧光如是說道。
    江河幾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出了不滿。
    這說了,雖有些線索,卻也跟幾乎沒說沒什麽區別。
    青布馬車,城內至少也有七八家世家豪強有這樣的馬車。
    “慧光禪師俗家身份乃是陸家子,定然知曉城內世家特征,在慧光禪師看來,會是哪一家呢?”
    劉夏子言語詢問,仿佛已然確定了是城內的某一個世家。
    慧光手中念珠突然一頓,正要開口——
    “不好啦,不好啦!”
    殿外突然傳來一陣慌亂的腳步聲,伴隨著小沙彌驚恐的呼喊,“來人呐!”
    “有刺客!!”
    “砰”的一聲,禪房門被撞開,帶進一股凜冽的夜風。
    禪房內的幾人麵色一變。
    “快,出去看看。”德生大師率先起身,袈裟帶起一陣勁風。
    “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幾人身影猛地一閃,朝著大雄寶殿的方向跑去。
    江河行進途中,眸色一觸。
    【第二資質+99】
    此刻,大雄寶殿內,已然是一片混亂。
    香爐傾倒,供果散落一地。
    殿內燭火搖曳,將眾人驚慌的影子投在牆上,如同群魔亂舞。
    那身著紅色袈裟、手持九環錫杖的圓法法師,此刻正仰麵倒在蒲團之上。
    他七竅流血,暗紅的血跡在蒼白的臉上格外刺目。
    嘴唇泛著詭異的青紫色,錫杖上的金環還在微微顫動,發出細碎的聲響。
    儼然一副中毒身亡的跡象。
    “圓法師伯!!!”
    德生大師一聲怒吼,聲震屋瓦。
    他原本慈眉善目的麵容瞬間扭曲,額間青筋暴起,周身氣勢如怒濤般席卷整個大殿。
    供桌上的長明燈被這氣勢所激,火苗猛地躥起三尺高。
    “這到底是什麽情況?”
    德生大師雙目赤紅,淩厲的目光如刀般掃過殿內眾僧,“哪位師弟願意給老衲一個解釋!”
    “為何,圓法師伯會無端中毒身亡?”
    殿內眾人皆低下頭,麵麵相覷,不敢作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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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唯有幾聲壓抑的抽氣聲和低聲誦佛在沉悶的空間裏回蕩。
    “方……方丈,我等不知啊!”
    終於,一位年約四十、眉心緊蹙的僧人站了出來,雙手合十,聲音略帶哭腔,“圓法師伯方才還在講授《金剛經》,神態安詳,法語諄諄……弟子們聽得入神,未曾有半點異樣。”
    他頓了頓,喉結滾動了一下,繼續說道:
    “可就在方才一息之間,師伯突然麵色發黑,七竅流出黑血,呼吸斷絕……我們……我們連施救的機會都沒有……”
    話未說完,已是哽咽難言,淚水順著眼角滑落。
    “對……對啊,方丈,跟我們可沒關係。”
    另一名年輕僧人急忙附和,聲音急促而慌張,像是生怕被牽連進去。
    “方丈明鑒呐!”
    一眾僧人接連說道。
    就在這時,殿角忽然傳來一聲質詢,打破了眾人驚惶失措的氣氛。
    “圓法師伯分明是中毒身亡,到底是什麽人如此殘忍,竟然要置圓法師伯於死無葬身之地。”
    說話之人名為廣平,年紀不過三十,麵容清瘦,眼神銳利。
    他緩緩從殿側走出,目光直視殿內左側那個站著的身影。
    “廣濟師兄,你覺得會是什麽人呢?”他語氣平靜,卻暗藏鋒芒。
    殿內氣氛一瞬間冷了下來。
    殿內大部分僧人齊齊把目光放在了廣濟身上。
    “廣平師弟此言何意?”
    廣濟臉色猛地一白,幾乎是下意識地腦袋一縮,嘴唇哆嗦著辯解,“貧僧怎麽會知道……貧僧向來無比敬重圓法師伯,此刻圓法師伯圓寂,貧僧此刻也是悲傷萬分啊……”
    他說著,還抬手擦了擦眼角,可那動作太過刻意,反倒顯得幾分做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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