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成一鍋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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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找到的這位柳姑娘才是真正的昆山神女!”
    阮逸明正在天衍宗宗主的洞府內,和宗主以及三位長老爭執不下。
    他示意他帶著的那位女孩不必害怕,邁步向前,然後指著走到中間的柳金玉繼續據理力爭。“她才是真正的昆山神女!”
    “神女並非以資質突出和天水靈根為唯一標準,而是要看其身上有無天道打下的印記,要看其周圍天地異象的次數,也要看鏡月玉與其的反應。”
    這三者蘇柳都符合,她的肩頭有天生的月牙印記,月屬陰,五行屬水,她也是正是天水靈根。
    她出生的那年,天衍宗頻生異象,有頭白虎徑直闖入她屋內,臥在搖籃一側守著她,宗主趕來,發現白虎正以尾尖逗引女嬰抓握,見人來也不曾有攻擊意圖,這頭白虎現在還被蘇柳養著,二十三年過去不見衰老。
    加上鏡月玉對蘇柳反應極大,種種異象都說明她便是昆山神女,除她之外,也沒有人符合這三樣條件。
    “那你帶來的這位柳姑娘,又有何憑證?”宗主皺眉,坐在主位上看著這二人,坐在一旁的三位長老也投以詢問的目光。
    “不要怕,伸手。”阮逸明溫和地托起柳金玉的手臂,讓她露出手心。
    手心處赫然有一枚月牙印記。
    “這?”三位長老中最年輕最沉不住氣的商舟頓時發聲,見他的表情,居然是覺得此事頗為有趣。
    “二位長老,宗主,你們看呢?”
    宗主是蘇柳的師傅,自然更偏向她,此刻自己的二弟子對大弟子發難,他正頭疼著,見狀便說:“就像逸明所說,神女不能僅僅靠印記便認定,柳姑娘目前尚為凡人,怎麽能就靠一個印記認定呢?”
    在場所有的修士,都能感覺到,阮逸明帶著的這位柳姑娘是個切切實實的凡人。
    阮逸明一拱手,擲地有聲:“弟子懇請師傅,讓這位柳姑娘勘測靈根,去鏡月玉處驗證!”
    “胡鬧!”宗主最終還是繃不住表麵的平和,氣得將手邊的茶盅擲於地上,“鏡月玉是隨便就能開的麽?十年才能請天地石測一次靈根,你不知道?”
    天衍宗的天地石,觸碰便能看出修行者的靈根,但天地石需要時間積累天地間的玄機方能使用,所以十年才能測一次修行者的靈根,也正是天衍宗開放吸納新修士的時刻。
    明年就要到十年一次的選拔了,現在怎麽能給二弟子不知道上哪找的一個凡人專門開一次天地石?
    “師傅!”阮逸明卻堅持不懈,絲毫不懼宗主的怒氣,反而繼續懇求道:“師傅,您有所不知,當時徒兒出山遊曆,於鄉間結識到柳姑娘。”
    “當時她正在譚邊戲水,徒兒看得真真切切,東伊譚中有一條蛟龍在與她嬉戲!”
    “什麽?”“豈會如此?”
    這句話頓時引發了宗主與長老們的喧嘩,你隨便帶回來的一個凡人,居然說她隨意戲水,便遇到一條蛟龍?
    “千真萬確。”阮逸明神色極為堅定。
    東伊譚向來有蛟龍的傳說,親眼見過的人雖少也有,甚至三位長老中的秦語琦長老便是親身接觸過蛟龍的人。
    此時她便急切地俯身,詢問了幾個與那蛟龍相關的問題,柳金玉神色茫然,卻全是答上了。
    看秦長老的表情,也能知道這柳姑娘說的竟是都對,她真見過那條蛟龍!
    “我不知道那是蛟龍,我以為是條親人的水蛇。”柳姑娘手裏捏著衣角,神色緊張。“自小我去譚邊,那水蛇便會出來與我玩耍,所以......”
    所以阮逸明去譚邊遇上她時,便恰好看到了這一幕。
    幾位長老一時陷入了沉默,宗主也驚疑不定。
    莫非這柳金玉真的有仙緣?
    難不成她真的隻缺一個機緣,便能證明自己?
    在眾人舉棋不定時,連樂然氣喘籲籲地趕來。
    “師傅,各位長老,師兄!”喘勻氣後,她先是按順序行過禮,然後匯報道:“大師姐說她要閉關一年,諸事年後再議!”
    “她要閉關?”聞言,阮逸明的臉色頓時冷了下來。“我看她是不敢與柳姑娘明著分個真假了。”
    “住嘴!”宗主怒斥,他此刻感覺自己的頭疼得厲害,“她是你師姐!”
    宗主疲憊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做出了決定。
    “既然你大師姐要閉關,這件事就留到一年後再議,柳姑娘要驗靈根的事,剛好在明年一起舉行。”
    柳金玉能吸引一條蛟龍與她嬉戲,想必身上有過人之處,如果她確實是個人才,他們也能順勢收入麾下。
    如果她測出來資質平平,就把這件事輕輕揭過,重點是不要影響到蘇柳和阮逸明。
    “可......”阮逸明還想爭辯,宗主神色一肅,他便感覺到了威壓,不甘地閉上了嘴。
    “這事就這麽定了。”宗主淡淡地說,三位長老也會意起身告辭。
    商長老離開時還拍了拍阮逸明的肩膀,神色頗為玩味,阮逸明沒有理會這一切,隻是向師傅請示如何安頓這位柳姑娘。
    “不如就讓她住在鳳錦峰......”他說了一半,宗主便打斷了他的話。
    “鳳錦峰乃掌門弟子的居所,她如何住得?就在諸溪觀安置她罷了。”
    諸溪觀是外門弟子與雜役所居之處,阮逸明看著師傅的臉色,沒有再堅持自己的主張,隻是拱手告辭,帶著柳金玉走了。
    “頭疼,頭疼啊。”見人幾乎走光,宗主歪在椅上,按著太陽穴感歎。
    連樂然連忙上去給他按頭,“師傅辛苦了。”
    師徒兩人對視,眼中均是不解與無奈。
    “二師兄到底為何如此篤定那名女子才是神女?”連樂然困惑不已。
    “為師也不知道他那腦子在想寫什麽!”宗主一激動,連樂然忙端了一盅新茶來。
    “師傅消消氣,喝茶,喝茶!”
    宗主接過茶盅牛飲,隨後感歎:“還是你最聽話。”
    “你大師姐太傲,你二師兄也是個軸的,你三師兄也就天賦好點,蠢得不得了!你四師姐......是師姐還是師兄來著?”
    “是師姐。”
    “你四師姐天天練個人影都不見!”
    “唉!我怎麽就收了這麽一群徒弟!”
    不敢講話的連樂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