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偏執的異國西裝暴徒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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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齊術一時啞語,可想起甲板上為之驚豔的心跳聲,又覺得理所當然。
    他低估了蘇一冉在澤維爾這裏的分量。
    想從澤維爾這裏帶走蘇一冉,已經不可能了。
    他臉上換作難堪的樣子,“她是自願的嗎?如果是自願的,我可以走……。”
    “嗬——”
    男人嗤笑一聲,頂光在他臉上打下大片陰影,聲音如同從籠中躍出的猛獸。
    “你最好說清楚自己是來幹什麽的。”
    他這裏可不是說來就能來的地方。
    槍械上膛,幾十管黑黝黝的槍口指著腦門,齊術身上的汗毛一下就炸起來了。
    怪不得道上的人都說阿什沃斯陰晴不定,每次談判都是提心吊膽的。
    澤維爾抬手,“別用槍。”
    隔壁能聽見。
    保鏢們紛紛收槍。
    澤維爾起身,和他的輕鬆相比,齊術身上已經全是冷汗了。
    “我說的是真的。”
    齊術忙站起身,事情已經隱隱脫離了他的掌控,“你可以問一冉。”
    “殺了我,不怕她知道後恨你嗎?”
    “這些沒有的廢話就不用說了。”
    澤維爾冷笑,“華國禁槍,你手上的槍繭哪來得?”
    齊術心跳極快,大方地展開手,“先生說這個,我出國留過學。”
    “是嘛?”
    澤維爾沒說信,也沒說不信,“什麽時候訂的婚?”
    “上個月10號。”齊術沒有猶豫。
    澤維爾又問:“這個時候,她唯一的家人蘇遠山,還在國外吧,他同意了嗎?”
    “當然,我和她青梅竹馬,伯父很放心。”
    維蘭這時候意識到不對,蘇遠山公司破產已經年前的事了,走投無路的他就染上賭癮,四處謀劃著把蘇小姐賣了換個好價錢,如果有方塵那麽知根知底的一個好女婿,為什麽不找他幫忙。
    這不比賣了蘇小姐劃算。
    一個保鏢站出來,“先生,我記得他,甲板上他試圖和蘇小姐搭話,蘇小姐並沒有回應。”
    齊術痛心疾首,“我們華國女人最重貞潔,她隻是賭氣不和我相認,隻要讓我們見麵說……”
    他說著說著,胸口劇痛,重重砸到牆上,無力地掉落,嘴角溢出鮮血。
    澤維爾收手,齊術說的話沒一句是他想聽的。
    德威還想反抗,被索恩一個熊抱死死勒住,鬆手時軟軟地倒地。
    澤維爾冷漠地注視著在地上抽搐的齊術,“維蘭,查清楚他們的來曆。”
    衝著他來的還能理解,衝著小家夥……還真是稀奇。
    維蘭站起身,右手放到左胸上微微彎腰,“是,先生。”
    澤維爾回到套房,前後不到半個小時。
    床頭桌上的牛奶一動未動。
    “怎麽沒喝?”
    “頭發濕的好難受。”
    蘇一冉把吹風機伸過去,澤維爾自然而然地接過,在暖風中撥動濕漉漉的頭發。
    蘇一冉摟著他的腰埋進去。
    若是齊術看到他們相處,就知道他的話有多假了。
    倒也讓澤維爾想起一件事,“你和蘇遠山……關係怎麽樣?”
    蘇一冉在腦海中搜索便宜爹的消息,“他和媽媽很早就離婚了,我跟媽媽,一般不和他聯係。”
    離婚不久,母親因病去世,蘇一冉又成了一個人,蘇遠山讓人來接她,她就上了偷渡的船,死在風浪裏。
    澤維爾從不限製她拿自己的手機,可也沒見小家夥和蘇遠山通過電話,關係大概也是一般的。
    “他名下的公司破產,染上賭癮還不起錢,我的人找到他的時候,他被賭場的人打斷了手,粉碎性骨折,隻能把手切了。”澤維爾刪刪減減,他對蘇遠山可以說得上溫柔了,以後還是能跑能跳的。
    蘇一冉震驚地仰起頭,破產沾上賭癮,居然說接原主過去享福,不知道打的是什麽鬼主意,簡直活該。
    她眼裏蓄起水霧,“他還好嗎?”
    澤維爾抹掉她眼眶裏的淚,不由皺眉,血緣真是世界上最麻煩的東西。
    “他很好,他隻是覺得沒臉見你,讓我以後代為照顧你。”
    蘇一冉懷疑他夾帶私貨,其實澤維爾整句都是私貨。
    “他為什麽沒臉見我?”
    澤維爾不想她對蘇遠山還有感情,“有人出了高價,他騙你到索倫蒂斯賣掉,就能拿一筆錢,眼淚給他多不值得,別哭了。”
    蘇一冉生氣,“他怎麽這樣,活該!”
    澤維爾滿意地勾著嘴角,“是很活該。”
    惡人自該惡人磨。
    發絲繾綣溫柔地繞著他的手指,澤維爾垂下眼,燈光在他睫毛上投下一層黑影,“以前有過喜歡的人嗎?”
    比如那個真正的方塵?
    青梅竹馬,聽起來就刺耳,死了最好。
    話題跳躍得太快,蘇一冉還在調整情緒,聞言:“隻喜歡過一個。”
    “誰?”
    澤維爾等了一會,小家夥都沒答,隻是腰間的手抱得更緊了。
    他眉心一動,有了答案,“是我?”
    蘇一冉紅著臉在他懷裏小幅度地點頭。
    他抬手按掉燈光,銀色的月輝鋪滿了整張床。
    身影交疊,鼻息交錯,輕微的濡濕聲在房中響起。
    澤維爾突然記起,“你的牛奶沒喝……”
    蘇一冉貼在他胸口,嘴巴被親得腫腫的,聽到這話張口就咬。
    澤維爾低低哼一聲,聲音又低又沉,從胸口的震動傳到蘇一冉耳骨裏,身子都在發軟。
    他捏住她的下顎,“不喝了。”
    他沒有。
    但她就說不定了。
    蘇一冉氣急敗壞,“澤維爾——”
    “我明天再給你熱。”
    誰說這個!
    “幫我。”
    澤維爾抓住她的手腕,這種隻能看不能吃的感覺真的太難受了,哪怕疏解了,過一陣又卷土重來。
    潮水升漲,在月球的引力的吸引中沉降。
    海麵的浪潮聲一陣陣,白噪音催眠著大海裏每一個旅客。
    蘇一冉沉沉地睡在沙發上,月光在皮膚上鍍了層銀光,如夢似幻。
    澤維爾換上幹淨的床單,把她抱回床上,在她困倦的眉眼中間落下一吻,“晚安小家夥。”
    他明天和索恩練一場,就不鬧她了。
    七天而已。
    很快的。
    澤維爾把人放在懷裏,緊緊纏上去。
    她身上的依蘭香因為汗水的揮發,更加馥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