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口欲症晚期的禁欲醫生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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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拿著拍好的心電圖,在快走進辦公室的時候,蘇一冉摘下口罩和墨鏡,淺淺吮了一下下唇。
    粉潤的唇肉顏色加深,如同掛在枝頭飽滿的紅果子,垂涎欲滴。
    “我做完檢查了。”
    蘇一冉把心電圖推到他麵前。
    沈聽釋的視線在蘇一冉臉上短暫地停留了一下,落在心電圖上。
    蘇一冉說不清楚他看得是哪裏。
    如果看的是她的眼睛的話,視線是會有接觸的,看唇的話,眼簾會下垂,可沈聽釋的目光是偏左的。
    就像是在看……腮幫子。
    “一切正常,因外界刺激出現心跳加速是正常現象,不用擔憂。”
    沈聽釋看著她眼裏紅血絲和黑眼圈,連高利貸都借,怕人催債焦慮失眠不是很正常,“睡眠不好的話,我開兩劑中藥,喝了就好了。”
    “那抽血?”蘇一冉被抽了一管子呢,手臂現在都還在痛。
    沈聽釋撥了下眼鏡,眼睛往左下撇開回正,“抽血是必須的,血液裏的成分能從微觀的化學層麵排除不可見的病灶。”
    “明天來複診。”
    好吧,讓她想想明天之後再來騷擾他的借口。
    蘇一冉重新戴上口罩和墨鏡,耳邊傳來沈聽釋的聲音。
    “需要捎你一程嗎,鄰居小姐?”
    她猛地抬頭,“你住在?”
    “流星花園三棟2002。”
    搬來的鄰居是沈聽釋,怪不得她去別墅區沒找到人。
    蘇一冉壓下眼中的震驚,沈聽釋不會無緣無故搬來她身邊的,管它呢,近水樓台先得月。
    她露出真心實意的笑容,“謝謝鄰居先生。”
    沈聽釋解下白大褂,“我去取車,你拿完藥在東門等我。”
    “好。”
    等蘇一冉離開,沈聽釋腳步轉向向抽血處。
    一個年輕帶著眼鏡的醫生早早在樓梯間等著,將一個用塑料袋密封的采血管交給沈聽釋。
    沈聽釋用帕子將密封袋包起來,放進口袋裏。
    出了樓梯間,那個小護士快速跑過來,紅著臉低頭,“沈教授,還有一個女杜戈病人找您。”
    沈聽釋不可察覺地皺了下眉,“我不是這家醫院的醫生,讓他找別人。”
    說完,他頭也不回地去了西門。
    司機將車開到跟前。
    沈聽釋利落地打開副駕,扯住後麵的安全帶反擰縮回去,對司機道:“下去。”
    他繞過車頭,快速給主駕和方向盤消毒,驅車繞了半個醫院到東門。
    她裹得太嚴實,很好認。
    黑車在蘇一冉跟前停下,車窗降下來。
    蘇一冉坐上副駕駛,摘下墨鏡和口罩。
    裏麵還有消毒水的氣味,車裏的溫度偏低,好在她穿得也多。
    她拉下安全帶,扯出一截後卡住了,口罩下的五官擰成一團,又奮力扯了兩下,紋絲不動。
    “我來吧,這個壞了,副駕長期沒人坐,就忘了修。”
    沈聽釋解開安全帶,探過半個身體到副駕駛,手擺弄著安全帶的卡扣。
    蘇一冉向後靠在座椅上,鼻尖縈繞著沈聽釋身上消毒水的味道。
    襯衣上的一顆紐扣是解開的,露出鎖骨連同脖子上蒼白的皮膚。
    喉結離蘇一冉的眼睛隻有十厘米的距離,她微微仰著臉,呼吸長了一些。
    氣流如同小貓的尾巴,掃著那塊凸起的骨頭。
    耳後邊“啪——”地一聲碎裂,蘇一冉嚇得往前躲去,撞上他的胸口。
    心髒在被撞後陡然緊縮。
    加速泵血。
    他蒼白的臉多了一絲血色,低頭看著吃痛捂著額頭的她。
    臉頰上的肉軟軟地凸出一點,她抬起頭,黑色的眼睛在陽光下變成清透的琥珀色,金棕色的斑點灑落在融成一圈的琥珀石裏。
    一種讓人窒息的美感。
    沈聽釋屏住呼吸,鬆開碎掉的卡扣,回過神來,“抱歉,它壞掉了。”
    碎片躺在腳墊上,壞得徹底。
    他退回主駕,握著方向盤,脖子上留存的癢意還沒消退,平息心跳,“坐後麵吧。”
    蘇一冉則是看著碎片上的指印,回想起書裏的內容。
    沈聽釋看著瘦弱,但他是一個特殊瘋人,不管是力氣還是反應能力,都甩了普通人一大截。
    同樣,他是第一個開始從杜戈病人轉化為瘋人的,也就是這幾年,徹底淡出科研界,自己獨自研究。
    “好。”
    她挪到後座。
    沈聽釋從後視鏡裏看著她撞紅的額頭,後知後覺地低頭看著胸口,眼神複雜地抿著唇。
    他髒了。
    如方楚悅所想,今天很久沒來的沈聽釋剛好就在醫院,連老天都在為她鋪路。
    她一定會再次成為王女,讓所有看不起她的人後悔,跪著祈求她的憐憫。
    小護士匆匆跑回來。
    方楚悅迫不及待地起身,“怎麽樣?”
    沈聽釋一直在找容易控製的杜戈女病人,沒有理由會拒絕她,她自小在羅怡的暴打下長大,性格懦弱,不敢反抗,再合適不過了。
    “沈教授不是我們醫院的醫生,您另請高明吧。”
    小護士帶著歉意說完,方楚悅死死抓住她的白大褂,苦苦哀求:“求你,幫幫忙,隻有他能幫我。”
    不成為王女,哪怕她提前知道末日會來,躲過瘋人,也會因為發病自殺。
    小護士一臉為難,“我也沒辦法,沈教授說了讓你去找別人。”
    “不可能!”
    方楚悅死死咬著牙,滿臉不信,“你是不是沒和他說我有杜戈病!”
    聲音之大,讓周圍來看病的病人都聽得一清二楚。
    以方楚悅和小護士為中心,迅速拉開一個空曠的圓環。
    “你們看她的樣子,是不是犯病了?”
    “你別說,這還是我第一次見杜戈病人犯病呢,聽說他們殺完人會自殺,手段殘忍,我好好奇啊。”
    老婆子張著滿口黃牙叫嚷著,“怎麽能讓杜戈病人和我們一個醫院看病,一點都不為我們的安全負責,快把她趕出去。”
    “就是就是,把你們醫院的地板都髒了,趕緊把人丟出去吧。”
    奚落,排斥,無數惡意的目光落到方楚悅身上。
    她好像又回到了爸爸出事那晚,一夜之間,她的朋友全部被父母拉住,滿臉嚴肅地對她指指點點。
    她忍著滿腹的委屈照看羅怡,醒來後迎接的不是羅怡的安慰,而是更直白的辱罵和暴打,她明明什麽都沒做錯。
    方楚悅環視著些人猙獰的嘴臉,等她成為王女,所有人都要付出代價!!
    小護士從她手裏奪回自己的衣服,“我說清楚了。”
    “胡說八道,你看不起我,所有根本就沒和沈聽釋說,你不到五分鍾就回來了,是不是找個地方待了一會就回來敷衍我。”
    方楚悅扯住護士的頭發,大聲質問,“你配當醫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