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口欲症晚期的禁欲醫生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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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呀——沈聽釋,你回來了。”蘇一冉跳著撲上去,在他右臉上啵地一下。
    沈聽釋提著黑箱子,單手托住她,往上顛了顛。
    他仰頭去親她的下巴尖,往下在頸上咬了兩口。
    他咬得力道輕飄飄的,氣息落在頸上好癢。
    蘇一冉笑著往後仰,見實在是夠不著了,沈聽釋才戀戀不舍地站直。
    蘇一冉的腿環住他勁瘦的腰,“我摘了草莓,做成草莓醬抹麵包吃好不好?”
    研究院裏,蘇一冉最喜歡去的地方就是農研區,一年四季的水果都有,最大的草莓比她的巴掌還大。
    “好。”
    沈聽釋應道,怪不得最近多了那麽多研究果產品的研究項目,“今天要注射第二次針劑。”
    隻要血液裏的信息素下降到一定的濃度,對瘋人的吸引力就沒那麽大了。
    沈聽釋一邊將她抱進臥室,一邊解釋原理,“每隔十天就把信息素都放出來一次,瘋人就不會再追著你跑了。”
    “好。”
    臥室的門關閉,蘇一冉被放在床上。
    沈聽釋摘了眼鏡,戴上過濾器,打開箱子,將冰冷的注射器握在手裏。
    見蘇一冉緊緊閉著眼睛,沈聽釋似乎是察覺到了她緊張,溫和地曲著手指蹭了蹭她的臉頰肉,“隻有一點點痛。”
    在她手臂抹了酒精消毒,沈聽釋將注射器按在手臂上。
    蘇一冉隻覺得被蚊子咬了一口,金屬注射器就已經注射完畢。
    她的頭變得有些重,身體裏好像有什麽東西往外流失。
    房間裏的信息素越來越濃,沈聽釋在邊上注視著她的眼神也越來越暗,她成為王女抽出來的那管血,是他壓製躁動的藥。
    沒有她的血之前,沈聽釋一直都在注射鎮靜劑,體溫心跳比常人要低許多。
    黑箱上的儀器盆檢測著房間裏信息素的濃度,從6.6跳到17.3倍,曲線還沒有平緩,但這個濃度……已經足夠了安撫瘋人了。
    他摘下麵具,信息素黏稠的近乎實質,將他層層包裹,深入每一根神經。
    他仿佛置身於一片無盡延伸的廣闊草野,微風拂過,掀起層層疊疊的綠色波浪,發出沙沙的的輕響。
    一種深入骨髓的安寧感流淌開來,緊繃的神經鬆懈,體內的喧囂和躁動在沁人的甜香下,如握在手中的五角雪花,頃刻融化。
    沈聽釋在她身邊躺下,抓住她虛握的手送進嘴裏。
    蘇一冉轉頭去看沈聽釋。
    他垂著眼,睫羽濃密,膚色冷如白玉,專注於咬自己的指尖。
    濃度迅速攀升,到了24.8。
    空氣中的依蘭花香越加馥鬱,蘇一冉動了動手,指尖滑過一抹柔軟。
    沈聽釋咬著她亂動的指尖,抬眼,眼睛宛如冷湖中折射陽光的冰魄,“你知道嗎?”
    “依蘭是催情香,一般用在沐浴露裏。”
    他聲音沉沉的,像是在說故事,“一開始我以為你身上的味道也是這種,咬到之後才發現……”
    “那麽曖昧的香,居然是鄰居小姐的體香。”
    沈聽釋展開她的手。
    呼吸落在手心上,像是撓癢癢。
    一抹柔軟印在掌心上,在電流集中的麻痹感在手心的脈絡跳動。
    “我起來了,鄰居小姐會負責嗎?”
    沈聽釋靠近,被子和衣料摩擦著發出輕微的窸窣聲,香味更加濃鬱,“你說過,這裏……男朋友可以咬的。”
    月色流淌的如同絲滑綢緞,儀器攀升的曲線上下起伏,濃度到達37.2。
    “趴著……”
    茶色的小痣變得豔紅,明晃晃掛在他發紅的眼下,宛如朱砂落在白雪上,頃刻消融。
    一夜無眠。
    軍卡駛入安全區,除了機器人,方楚悅終於見到了活人。
    她和其它人一起被送入一棟建築的大廳中,其它王女害怕她,下了車就躲得遠遠的。
    廳中接二連三送來了許多人。
    “安靜!”
    高千穿著筆挺的製服站上高台,聲音雄渾,聽得腦子都在嗡嗡作響,場上瞬間無聲。
    “三天後,你們將使用第二次轉化劑,之後你們就可以安撫瘋人。”
    “條件是,之後十年,你們將無償為第一研究院進行安撫工作,期間,第一研究院會負責你們一切花銷。”
    隨著高千在上麵講話,一張張合約分發到王女手中。
    他的話音剛落,就遭到抗議。
    “這也太久了,就一針藥劑就要用十年還,這不公平——”
    “一年就夠了吧,我們現在可是王女,一年賺的錢都超過一個億了!還不夠買藥劑嗎?”
    “什麽剝削條約,我不簽,讓你們主事的出來。”
    一部分人已經適應了王女身份帶來的轉變,趾高氣昂。
    另一部分則悶不吭聲,低頭翻動合約。
    高千伶俐的目光往下一掃,揮了揮手。
    幾個軍人雷厲風行,鎖定了最鬧騰的幾個,上前一把就抓住女人的手腕。
    那女人臉上的憤怒瞬間轉為錯愕,隨即化為驚恐,“你們幹什麽?!放開我!我可是王女!”
    她徒勞地掙紮,鞋跟在地上刮出刺耳的聲音,讓在場的眾人噤若寒蟬。
    高千冷眼掃視著底下的王女,“既然不願意,那就哪裏來的回哪去,第一研究院不養閑人!”
    “不不不,我願意簽,我願意簽。”被抓住的女人撕心裂肺地大喊。
    軍人對她的喊叫充耳不聞,麵無表情,如同處理一件垃圾般,毫不費力地將她雙腳離地拖向門口。
    “不——我不回去!外麵都是瘋人!我會死的!我簽!我現在就簽!!”
    恐懼攫住了女人,卻沒有一個人開口讓她留下。
    路上,她們都見到了,即使成為王女,也不能命令瘋人,甚至還會被瘋人捕食。
    她的聲音變調,充滿了絕望的哭腔,與片刻前的囂張判若兩人。
    但高千隻是冷漠地看著,沒有任何表示。
    軍人的腳步沒有絲毫停頓,徑直將她拖出了大廳。
    沉重的合金門在她身後轟然閉合,徹底隔絕了淒厲的哭喊聲。
    整個大廳瞬間陷入一片死寂。
    靜地落針可聞。
    每一個王女的臉上都失去了血色,她們死死攥著手中的合約,不少人已經開始向軍人索要簽字筆簽字了。
    方楚悅按捺著心思翻看厚厚的合約,王女……不像之前那麽珍貴了。
    這是一個全新的體製的合約,王女的名稱不在合約裏沿用,她們的崗位被稱為向導,而瘋人被稱呼為哨兵。
    向導不得以信息素為誘導,侵犯哨兵的私人財產,身心健康……
    哨兵不得暴力傷害向導,嚴禁私下以有好感為由幹擾向導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