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口欲症晚期的禁欲醫生29

字數:4650   加入書籤

A+A-


    新世界正在運轉,一切都恢複了原來的秩序。
    第一研究院推出肢體修複手術,機器身體在全球流行,還擁有各種各樣的功能,是居家旅行的必備套裝。
    越來越多簽了合約的向導投入崗位,哨兵的躁動被安撫下來。
    方楚悅冷著臉看麵前追債的人,怎麽沒死全呢!!
    高利貸利滾利,方楚悅借了一千萬,三個月後要還的就是一億。
    “發放高利貸是違法的,你能拿我怎麽樣?”
    缺了隻手的黑老大都笑了,“你借錢的時候就不違法?少給我說這些有的沒的,你都是向導了,知道我們安撫一次要記多少積分嗎?”
    “一萬!你一天安撫一百個,就是一百萬!”
    “換成積分,隻要給我一千萬就夠了。”
    方楚悅:“癡心妄想!”
    哪個向導會一天安撫一百個,十個都夠嗆,更何況她們是打白工。
    黑老大碰到棘手的人多了去了,“你家的房子是在的,你還有個母親和弟弟吧。”
    話裏威脅的意味都快要溢出。
    工作人員上前調和,“方向導,這筆錢燈塔會替你償還,你的服役期將延長至十一年。”
    “不還!”
    方楚悅狠狠瞪了工作人員一眼,她是成了王女,可是王女的生活和她想得完全不一樣,和一個普通人沒什麽區別。
    她已經要被關整整十年,一天都不能再多了!
    誰也不能拿走她的自由。
    那兩個人跟她半毛錢關係都沒有。
    方楚悅轉身回了安撫室,哨兵坐在沙發上等待安撫,他已經注射了鎮靜劑。
    一通電話打進方楚悅的手機,緊接著是無數條垃圾短信,叮叮咚咚響個不停。
    她煩躁地關掉手機,以為這樣她就會還錢嗎?
    方楚悅上前拉上窗簾,黑暗籠罩的那一刻,信息素在室內彌漫。
    哨兵的神智逐漸迷離。
    方楚悅滿是煩躁,安撫安撫,她為什麽天天要為瘋人安撫,以為換了個名字,就能擺脫他們是瘋子的事實嗎?
    “方向導……”
    方楚悅猛地回頭,“叫我王女陛下!”
    “……王女陛下。”
    方楚悅滿意地笑了,看,他們和杜戈病人有什麽區別?
    碰上信息素還不是走不動道了,不管她做什麽,他們都不會說出去的。
    方楚悅坐在沙發的另一側,雙腿交疊,勾著腳尖,“對,就是這樣,跪下來,舔鞋。”
    哨兵猶豫了一下,沒有動。
    方楚悅不滿,看著他的臉竟然有些眼熟,好像是吃了秦茵陳吐的那個,“你在末日,吃過王女吧,好吃嗎?”
    “怎麽現在還要我安撫啊?”
    嶽信的臉色瞬間變白。
    完成安撫,方楚悅才剛剛出門,就看到了羅怡,她目不斜視地從旁邊經過,被羅怡一把抓住手。
    方楚悅冷聲道:“鬆開!從你打我開始,我就已經沒有了你這個母親。”
    羅怡眼裏布滿了紅血絲,力氣大的讓方楚悅掙脫不開。
    哨兵有男有女,羅怡就是其中之一。
    “你知道會有瘋人是不是!”
    提前貸款,在外麵找房子,末日前悄無聲息地把他們母子倆丟下。
    羅怡滿眼悲痛,“我從來就沒指望你能幫忙,為什麽連說一句都不肯!你知道文俊,他還那麽小,跑出去就再也沒回來。”
    “我從日出等到黑夜,在主管脖子上看到了文俊的佛牌,都是因為你!!為什麽不忍忍!”
    “你明明知道主管記仇,為什麽還要在離開的時候挑釁他!”
    “你自己都不敢待在那個屋子裏,卻在得罪他之後,讓我們母子留在屋子裏。”
    羅怡字字泣血,“都是因為你們父女!為什麽要害我啊!!!”
    方楚悅死死盯著她的眼睛,“說你眼瞎看上了父親,你一個農村婦女,被父親看上了很歡喜吧?你不是回到村裏就炫耀嗎?”
    “這不是你自己選的,他挑得就是你,大字不識,連婚檢都懶得做。”
    “你自己眼瞎怪我,是我!逼著你嫁給他的嗎!!!”
    “羅怡。”
    方楚悅的臉和她貼得極近,聲音很輕,“我就是故意不說的,你那麽愛他,我還以為你會把他吃了呢,他那麽小一個,你應該能吃幹淨。”
    “那可是你弟弟!!”
    羅怡目眥欲裂,握著她的手抓緊,方楚悅當即就發出痛呼,“好痛!”
    燈塔的工作人員匆匆趕來,將羅怡製服。
    方楚悅手腕紅腫,臉上卻笑得開心,“哨兵傷害向導是違法的,不會再被定義為家暴,囫圇過去,下半輩子你就在監獄裏過吧。”
    “羅怡,你以為我還是那個有杜戈病,出去工作都沒有人要的小孩嗎?”
    方楚悅去鑒定傷情,把羅怡告上法庭。
    這一世,誰都不能踩在她頭上!
    隔了幾天,方楚悅心情愉悅地上班,周圍的人指著她竊竊私語。
    那些目光粘膩而冰冷,仿佛又將她拖回了那棟破舊居民樓裏,被鄰裏用同樣審視、鄙夷的視線包裹的窘迫歲月。
    前台:“方向導,這是給你的。”
    方楚悅不接話,打開前台給她的律師函,正感慨機關的辦事效率,兩個執法人員給她戴上鎖銬。
    “你們幹什麽!”
    為首的執法人員這才開口,字字如錘砸在她的心上,“方楚悅,你涉嫌在安撫期間,多次對哨兵嶽信實行超出安撫範圍的精神侵害和人身侮辱,導致其割腕自殺,現正式對你實施逮捕。”
    律師函從她手上滑下,落在明淨的地板。
    方楚悅臉上的血色褪得一幹二淨,先前的愉悅被難以置信所取代。
    她像是被人迎麵潑了一盆冰水,從頭到腳都僵硬冰冷。
    “不關我的事。”
    她不是讓他不要說出去,那個懦夫,那麽點事都受不了,當什麽哨兵?
    方楚悅辯解道:“你們抓錯人了!”
    大門湧進來老婦人和中年大叔,抓著臭雞蛋迎麵砸到方楚悅臉上,腥臭犯嘔的臭味瞬間鑽入鼻腔,聞得人直犯惡心。
    “你還我孫子!哪個哨兵沒吃過人,就你多嘴——”
    老婦人渾濁的眼淚和唾沫星子一起飛濺,她嘶啞的哭嚎撕破了大廳故作平靜的假象:“你個黑心爛肺的!!”
    “就是她啊,走路鼻孔都朝天上去了,我喊方向導還不樂意應,做著當王女的夢呢。”
    “仗著有點能力就為所欲為,我呸!”
    “必須嚴懲,不然那些向導有樣學樣,我們哨兵就沒有人權嗎?”
    四麵的奚落聲接連不斷,方楚悅好像站在了懸崖尖上,隨時都會掉下去,“我說的是事實,事實都不讓說了嗎!”
    老婦人跳起來就去撕方楚悅那張嘴,“她把我孫子往死裏作踐啊!!身上都是傷啊,誰家沒有孩子——”
    事情在網上鬧大了,作為第一向導危害哨兵事件,方楚悅因犯“重度精神虐待罪”及“間接故意殺人罪”,判處:“永久性能力抑製與無限期強製勞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