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瘋批苗疆人蠱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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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玄色勁裝,背後持劍的武人早早守在客棧,尋常客人早就消失的一幹二淨,就連掌櫃都不在。
見到巫祈雨回來,幾人嚴陣以待。
為首的顧江笑著抱拳,“蠱師來到南城,八極門招待不周。”
“不知蠱師此來是為何事,在下能幫上忙,一定幫。”
八極門是南城的地頭蛇。
江湖上的規矩,但凡是江湖有名號的,到了地方都要拜碼頭。
說清楚來的目的,不能在城裏鬧事,同時八極門也會提供便利。
這都是為了南城各方勢力相安無事。
巫祈雨以往到地方都會拜碼頭,他下的墓都是靠各地的地頭蛇提供的消息,因此見怪不怪:“我在南城待幾天就走。”
顧江並沒有退開,態度強硬了許多,“蠱師為何要對知府下蠱?”
官府和江湖井水不犯河水多年,這一事,便打破了南城多年的平靜。
巫祈雨對南城的知府有一點印象,與王夫人是一家人。
“不關我的事。”
巫祈雨沒幹過,就更不想理了,徑直往樓上去了。
世上又不是隻有他一個人會下蠱。
顧江等人相繼後退。
巫祈雨在江湖的名聲可不好聽。
他早年身中奇毒,四處求醫,都說他活不過二十,後來入了藥王穀,殺光了藥王穀的人,現在藥王穀還布滿了致命的毒障,沒人敢踏足。
直到近兩年頻繁下墓,關於蠱師的傳言才少了許多。
“蠱師,如今南城隻有你一個用蠱高手。”
不是你還能是誰?
顧江的話還未說完,脊骨陡然升起一陣寒意。
少年狹長的眼睛頗顯涼薄,蒼白的皮膚毫無生氣,“南城外有一個墓,適合養蠱的蟲子特別多。”
“你們要是不想找凶手,我就送八極門下去見閻王,等知府死了,你們就能親自跟閻王問清楚,到底誰是害死知府的凶手。”
巫祈雨聲音低寒。
顧江整個人像被浸入寒池裏,笑容僵硬,口風一轉,“蠱師……說笑了,我的意思是,能不能請蠱師出麵解毒?”
“沒興趣。”巫祈雨還在往上走。
顧江:“武成帝。”
巫祈雨腳下一頓,娘子的爹爹,就是他的嶽父,他們要去掘他嶽父的墳?
巫祈雨抬腳往上,隻留下一句話。
“等著。”
顧江鬆開緊握的手心,果然,能吸引蠱師,就隻有墓了。
床幃的紗幔掛起,一隻掌心大小的紫毛蜘蛛吐著絲懸掛在床頭。
蘇一冉側跨一步避開,屋子裏爬滿了各式各樣的蜈蚣,雄赳赳舉著鉗子路過的蠍子,一隻金蠶在桌麵一歐姆一歐姆地爬。
那麽一比,小白好可愛。
她跨過守在床邊的蠱蟲,讓小二送水來梳洗。
長發披散在後,蘇一冉擰眉梳理頭發。
好看是好看,打理起來好麻煩。
門吱呀一聲打開。
“我來。”巫祈雨將東西放在桌上,將瓶瓶罐罐擺在她麵前。
“我買了胭脂,口脂,水粉,眉黛……”
巫祈雨自然而然地勾起她的發絲,編著小辮,係上銀鈴。
蘇一冉拿起口脂聞了聞,融入了花香,香氣馥鬱。
單是口脂,就有五種。
“我很喜歡。”
她用指腹取了點口脂,抹在唇上,亮晶晶的。
巫祈雨嘴邊勾起笑意,修長的手指在發間靈巧地勾著發束,想到顧江說的事,笑容消失。
“娘子,等會我要出去一趟。”
看看武成帝陵的消息是不是真的。
蘇一冉眨著眼睛,疑惑道:“什麽?”
巫祈雨以為她沒聽清,重複道:“等會要出去一趟,小白留下來陪你。”
蘇一冉不依不饒:“前麵半句。”
巫祈雨手中一頓,飛快地抬眼瞪了蘇一冉一下,一種陌生的,不可言說的感覺在心底滋生。
“娘子娘子娘子!”
他像是在賭氣,每個字都帶著咬牙切齒的味道。
蘇一冉抿著唇笑,“夫君早去早回。”
巫祈雨別扭極了,低頭應了一聲,回過神,手指繞了發絲好幾圈。
他若無其事地捋順頭發,從腰間取出水藍色絨花簪插在發髻上。
這是在街上看到的,與她甚是相配。
南城的美食以麵食居多,各式糕點尤為出眾,尤其是櫻桃畢羅,櫻桃餡酸甜可口,是春末最受歡迎的美食。
蘇一冉:“回來的時候再帶一包櫻桃畢羅。”
“好。”
巫祈雨出了門。
蘇一冉打開畫紙,用鎮紙壓住,取筆磨墨。
明珠公主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她有明珠的記憶,學不到十成,總有八成像。
必須把昨晚的事畫上,裱起來。
——南城知府府邸
昨夜王府出事,涉及到知府庶妹和那麽多具屍骨,小廝便去喊徐知府,卻怎麽叫都叫不醒。
城中各大醫師前來問診,都是束手無策,現下全都押在府裏。
老醫師連連歎氣:“風醫師,你雲遊多年,醫術精湛,也沒辦法解蠱嗎?”
風南尋摸著花白的胡子,不緊不慢:“醫蠱雖是一家,卻是天差萬別。”
“中原鮮有蠱術流通,多數蠱師脾氣古怪,難以交流,無法醫治,是正常的。”
誰能治沒見過的病症。
“話是這樣說。”
老醫師頗為倒黴地壓低聲音,“你瞧瞧,治不好就不讓走,不知道得關到什麽時候,得虧他家沒有皇位繼承,不然死了,我們全都得陪葬。”
風南尋神色一黯,喃喃低語,“是啊,怎麽因為治不好,就殺人呢。”
府邸層層把守,處處都是官兵。
顧江將巫祈雨領至房中,開門見山,“我們已經找到了武成帝陵的線索,等確定了墓穴的位置,再請蠱師。”
原本也是要請的,八極門不擅長盜墓,有蠱師坐鎮再好不過。
現在還可以做個順水人情。
巫祈雨點頭,等他過去,就在墓裏布置毒障毒蟲,看看他們死多少人才願意放棄這個墓。
兩個人各懷心思。
顧江掀開床幃,一股惡臭襲來。
他揭開徐知府身上的衣袍。
隻見徐圖之雙目緊閉,腹部脹大如鼓,宛如常人背負著巨大的行囊。
肚皮被撐得薄如蟬翼,青紫血管清晰可見,仿佛隨時都會爆裂。
若不是胸口尚有微弱起伏,任誰都會以為這是個死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