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瘋批苗疆人蠱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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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天時間一晃而過,南城並無風波。
    風南尋壓在身上多年的重擔卸下來,渾身輕鬆。
    他向百草堂一眾大夫辭行,準備回穀祭奠藥王穀的師兄弟。
    進屋收拾東西,風南尋推開門。
    容色瀲灩的少年坐在主位,腕上繞著一條赤眼白蛇,手中把玩著兩指餘寬的淺青色丹瓶,正是風南尋的三日寂。
    風南尋瞳孔一縮,三日之期已過,巫祈雨居然平安無事。
    他不知道的是,毒發的第一日,巫祈雨體內的三日寂就已經解了。
    巫祈雨不是有仇隔夜報的人,除非他不知道人是誰。
    體內的毒被其它毒素引動,提前爆發,背後肯定有人,巫祈雨去八極門找了顧江。
    和顧江查案的手法一樣,巫祈雨也一樣蠻不講理,找不到人,他就將懷疑的人都殺一遍,總有一個是正主。
    蠱毒折磨了顧江兩天,他才找到給巫祈雨下毒之人。
    雲遊到南城的神醫,在百草堂看診,風南尋,是藥王穀穀主的小師弟。
    巫祈雨與藥王穀有滅門之仇,必然是他下的毒。
    風南尋早已清楚自己被發現的下場,進來將門關上。
    後頸突然一陣刺痛,他伸手一拍,一隻小蟲子死在掌心,血液塗抹出鮮豔的紅色。
    風南尋怔怔看著蟲子的屍體,還真是一報還一報。
    “我一直有一個疑惑……你為什麽要屠殺藥王穀?是為了解藥?”
    巫祈雨轉著藥瓶,“殺人還要找個過得去的理由,是給自己心安嗎?”
    風南尋心髒無端刺痛,如同鈍刀在割,他靠著門滑落,聲音有力:“救人可以不要理由,但殺人要!”
    巫祈雨無所謂道:“那還真是可惜……我一向不需要這些虛無縹緲的東西。”
    “看到他們垂死掙紮,我就很開心。”
    “邪魔……歪道。”風南尋咬牙吐出幾個字,臉上爬滿了黑線,尖銳疼痛如附骨之疽,向四周開始蔓延。
    他抽搐著倒在地上,渾身痙攣,話都說不清楚。
    “我不是輸在你手裏……如果不是你手上還有藥王穀的……萬毒解,今日死的人,就是你!”
    風南尋醫術精湛,天下無出其右,他自己都不能解掉三日寂的毒,何況巫祈雨,“我是輸在……師兄的手上。”
    他雖死!
    無悔!
    彌留之際,一個藥瓶摔落在風南尋眼前,白色的藥粉灑了一地。
    “真是可惜,萬毒解……是我的血,藥王穀的人,果然都是廢物。”巫祈雨跨過倒在門口的風南尋,徑直往外去了。
    過往的一幕幕從風南尋眼前閃過,穀主突然來信,字裏行間的激動,變成一把把刀割在心口,竟比蠱毒切膚之痛還要深刻。
    萬毒解居然是巫祈雨的血。
    “真是……可笑啊。”
    極輕的聲音散在風中,猶如無根的棉絮。
    風南尋在越來越遠的鈴聲中閉上眼睛。
    江湖恩怨,是是非非,早已不能善了。
    街上行人如流水,巫祈雨在馬市挑了一輛寬敞的馬車,將身上最後一點銀子花得一幹二淨。
    好久沒有劫富濟貧了。
    南城誰最有錢?肯定是最大的官——知府。
    不能下墓,他連解蠱的報酬都沒收,吃大虧了。
    蘇一冉看見巫祈雨提著包袱從窗戶翻進來,在桌上打開一包亮澄澄的銀子,“這就是你說的劫富濟貧?”
    他一身黑色夜行衣,不像幹正經事的。
    巫祈雨歎氣,天下沒有人比他更窮了,買完馬車一個子都沒有。
    他文縐縐道:“這叫取之於民用之於民。”
    怪不得巫祈雨花錢那麽大方,所有人都跟著沾光,這種來錢方式,走到哪都不缺錢花。
    蘇一冉小聲道:“那麽刺激的事,怎麽不帶我。”
    巫祈雨保證道:“明天!”
    兩人輕車熟路地支起小爐子把官銀融成一顆顆的銀裸子。
    燈火映著美人的桃花麵。
    蘇一冉專心致誌地將融化的銀液分成一顆顆碎銀,眼睛亮亮的。
    她身上的香氣繾綣溫柔。
    巫祈雨湊到她臉頰上親一口,蘇一冉用手背擦了擦臉,“做什麽,我洗澡了。”
    巫祈雨腮幫子鼓了一口氣,抱著她誇誇就是一頓親。
    “巫祈雨……唔哼……癢。”
    他的大腦袋往脖子上拱,癢得蘇一冉邊往後躲,在他懷裏蹭來蹭去的。
    巫祈雨的聲音一下啞了。
    “娘子……難受。”
    蘇一冉果斷道:“聽不懂。”
    巫祈雨的瞳孔有片刻呆滯,隨即道:“我教你。”
    倒反天罡。
    “好啊,你教。”
    巫祈雨閉上眼睛,指了指自己的唇,“親這裏。”
    唇瓣染了口脂,蹭花的胭脂紅暈染到唇外。
    蘇一冉吮住他的下唇。
    巫祈雨的一隻眼睛這個時候睜開,視線近在咫尺的相撞。
    他的睫毛微微一顫,猛地閉上,手動捂住她的眼睛。
    呼吸交錯著升溫,繾綣纏綿。
    蘇一冉身體一晃,被托到半空。
    巫祈雨的手掌牢牢扶在她腰間,另一隻手托著她的腿彎。
    身上的沉香被體溫蒸騰出暖意,和她的發間的淡香交織在一起。
    蘇一冉下意識攬住他的脖頸,指尖點了點他發熱的耳垂。
    可真燙。
    “娘子……”巫祈雨聲音發緊,貼著她的手心蹭。
    燭光在他側臉投下晃動的陰影,將緊抿的唇線勾勒得格外清晰。
    蘇一冉能清晰感受到他胸腔裏急促的心跳,一下下撞擊著她的身體。
    她被放在柔軟的床鋪,裙擺如同花瓣一樣鋪展。
    燭火驟滅,燈芯留下一縷煙絲,嫋嫋而上。
    衣物窸窣地摩挲聲。
    蘇一冉歇了逗弄他的心思,“我來月事了。”
    “什麽……月事?”
    蘇一冉簡單地解釋了一下,“就是不可以同房。”
    巫祈雨趴在她的小腹上輕嗅,在香氣中聞到了一絲極淡的血腥味。
    “流血不是會很痛嗎?”
    蘇一冉摸了摸他的頭,“我不痛。”
    巫祈雨的拇指在食指上劃了一下,蒼白的指腹冒出妖異的血珠,他將食指的血抹在她的唇上,“吃下去……”
    蘇一冉舔了舔嘴唇,一股血腥味,嫌棄道:“我又不是生病。”
    他小聲嘀咕:“說不定能少流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