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陸寒宴,你這做的是胎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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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東年擠眉弄眼地調侃道:
“放心,不管是男是女,我都疼……我給他們當幹爹!”
陸寒宴喝湯的動作一頓。
他抬起頭,一記眼刀甩了過去。
顧東年立刻閉上了嘴,做了個給嘴巴上拉鏈的動作。
陸寒宴懶得理他,三兩下喝完那碗酸湯,把碗往桌上一放,轉身就走。
真是莫名其妙。
他最近就是莫名其妙地想吃酸的,看什麽都覺得沒胃口。
大概是海島上太潮濕,影響了食欲。
他心裏這麽想著,回到了自己臨時的帳篷。
任務已經到了尾聲,連日來的高強度作戰讓他疲憊不堪。
他脫了外套,往那張簡陋的行軍床上一躺,很快就沉沉睡去。
然後他就進入了一個光怪陸離的夢境裏。
縹緲的雲霧散去後,他發現自己竟然不在帳篷裏,而是坐在一隻巨大無比的海龜背上。
四周是蔚藍無垠的大海。
他正納悶這是什麽情況。
突然,一條金光閃閃的龍和一條通體翠綠的蛇從水裏冒了出來。
它們親昵地蹭著他的胳膊和腿,一點都不怕他。
陸寒宴整個人都僵住了。
這是什麽東西?
他想動,卻發現身體根本不聽使喚。
就在他驚疑不定的時候,那條龍和那條蛇,竟然同時抬起頭,衝著他發出兩聲奶聲奶氣的呼喚。
“爸爸!”
“爸爸!”
陸寒宴被這兩聲猛地驚醒。
他豁然坐起,額頭上沁出了一層細密的冷汗。
帳篷裏光線昏暗,隻有一盞馬燈在角落裏散發著微弱的光。
“陸寒宴?你醒了?”
一道擔憂的聲音在旁邊響起。
陸寒宴轉過頭,就看到顧東年正擰著眉,一臉關切地盯著他。
他抬手,修長的手指插進微濕的短發裏,禁欲又冷峻的臉上帶著一絲剛睡醒的迷茫和疲憊。
“你怎麽過來了?”
顧東年撇了撇嘴,“我也不想過來啊。這不是突然想到個情報,過來跟你商量一下嘛。”
他湊近了些,仔細打量著陸寒宴的臉色。
“你剛才怎麽了?眉頭皺得能夾死蒼蠅,嘴裏還念念有詞的。”
顧東年好奇地問:
“你做夢了?”
陸寒宴沉默地點了點頭。
“我靠!”
顧東年震驚了,眼睛瞪得像銅鈴,“你不是號稱從不做夢的鐵人嗎?我們認識這麽多年,就沒聽你說過你做夢!”
“怎麽回事?夢見啥了這麽大反應?”
陸寒宴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猶豫了一下,還是把夢裏的情景大概講了一遍。
“坐在一隻巨大的海龜背上,然後一條金龍和一條綠蛇冒出來,衝你叫爸爸?”
聽完,顧東年一個沒忍住,直接笑噴了。
“哈哈哈哈……哎喲我不行了,笑死我了……不知道的人聽了,還以為你這是在做什麽胎夢呢!”
陸寒宴的臉黑了下來。
顧東年好不容易止住笑,抹了把笑出來的眼淚,賊兮兮地看著他。
“不過說真的,這夢還挺有意思。龍和蛇……真是胎夢的話,那就是你要有兩個兒子了。”
他說著,忍不住感慨:
“你要是真跟薑笙笙有孩子,她肯定就不會鬧著跑了。女人有了孩子,那心不就定下來了嘛。”
聽到薑笙笙,陸寒宴周身的氣壓瞬間低了下來,那股生人勿近的冷氣,讓顧東年都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行了,不跟你開玩笑了。”
他拍了拍陸寒宴的肩膀:
“說真的,你這個樣子,要是讓伯母知道了,估計更得討厭薑笙笙了。”
陸家的老太太一直對薑笙笙這個兒媳婦不滿意。
嫌她嬌氣,嫌她不懂事,更嫌她不是自己看中的人。
要是知道自己兒子為了她魂不守舍,還不知道要怎麽鬧。
顧東年想了想,給他出主意。
“我看啊,你幹脆先打個探親假的申請。到時候任務結束也別回島了,直接買票去京市,追上去看看情況。”
“你倆就算離婚那也不是仇人,你該去看看,至少把人家後麵的事給安排好。”
“你說是不是?”
陸寒宴垂著眼,長長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陰影,讓人看不清他此刻的情緒。
半晌他才冷冷地吐出幾個字。
“休探親假也是回家看父母。”
嘖嘖,嘴上說得冠冕堂皇。
顧東年嘴角抽了下,也不點破他。
隻是笑著點了點頭,順著他的話說:
“行行行,你就是看父母。”
“反正某人家和你家就隔著一條街,順路,都順路!”
陸寒宴懶得再理他,掀開毯子下了床,拿起桌上的水壺,給自己倒了一杯冷水。
冰涼的液體滑入喉嚨,讓他紛亂的心緒稍微平複了一些。
可腦海裏,那兩聲奶聲奶氣的“爸爸”,卻怎麽也揮之不去。
他煩躁地皺起了眉。
真是見鬼了。
……
海島上。
薑笙笙吃過楊秀蓮送來的疙瘩湯,胃裏暖烘烘的,整個人都舒服了不少。
她把碗筷洗幹淨還了回去,又道了聲謝,才回到自己的小屋。
夜色漸深,海島上的風帶著一絲涼意。
薑笙笙關好門窗,點亮了桌上的台燈。
昏黃的燈光下,她拿出下午買的卡紙和鋼筆,繼續製作德語單詞卡。
一張張小卡片在她靈巧的手下迅速成型。
她寫得很認真,每一筆每一畫都工工整整,漂亮的字體賞心悅目。
“篤篤篤。”
敲門聲響起。
薑笙笙放下筆,起身去開門,發現是楊秀蓮。
“大姐,你怎麽又來了?”
楊秀蓮探頭看了一眼桌上堆著的一摞卡片,笑著走了進來。
“我剛看你屋裏還亮著燈,就過來看看。”
她拿起一張單詞卡,忽然眼睛一亮,提議道:
“哎,笙笙,我有個想法!”
“你看你文化水平這麽高,要是天天待在家裏也可惜了。咱們隨軍家屬初中不是正好缺個代課老師嗎?你要不要去試試?”
當老師?
薑笙笙愣了一下。
上輩子她滿心都是離婚,後來又為了姐姐家的事焦頭爛額,根本沒心思考慮工作的事。
楊秀蓮看她不說話,以為她是不願意,或者是拉不下臉。
她拉著薑笙笙在床邊坐下,語重心長地以一個過來人的身份勸道:
“笙笙啊,大姐跟你說句掏心窩子的話。”
“咱們女人家,嫁了人有了孩子,就算是有個家了。可要想在這個家裏站穩腳跟,活得有底氣,還是得有份自己的工作。”
“不然天天在家圍著鍋台轉,手心向上跟男人要錢花,時間長了,自己都覺得沒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