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薑笙笙動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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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玉珍聽到這話,滿臉錯愕地看向陸老太太。
    這死丫頭什麽意思?
    陸老太太那張滿是褶子的臉瞬間沉了下來,拐杖重重往地上一杵,渾濁的老眼裏全是陰狠:
    “第三條路?你個攪家精還能有什麽路?難不成你還想把我們這兩個老婆子都殺了?”
    薑笙笙看著她們,眼底沒有任何溫度。
    “我的第三條路是離開陸家。”
    這話一出,房間裏安靜了一秒。
    隨即周玉珍發出一聲刺耳的冷笑:
    “離開?好啊!你有本事現在就滾!不過我可要提醒你,隻要你敢邁出這個大門,以後就算跪死在陸家門口,我也絕不會讓你進來半步!”
    在她看來,薑笙笙這就是在拿喬。
    一個被後媽養大的賤種離了陸家這棵大樹,還能去哪?
    薑笙笙根本沒搭理周玉珍的叫囂。
    她轉過頭,目光落在陸珩身上,語氣瞬間溫柔下來:
    “阿珩,姐姐要走了,你要不要跟我一起走?”
    陸珩原本充滿戾氣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用力點頭,像個要把自己托付出去的孩子:
    “姐姐去哪裏,阿珩就去哪裏!阿珩要保護姐姐!”
    “好。”
    薑笙笙嘴角終於有了一點真實的笑意。
    現在在這個令人窒息的陸家,隻有陸珩給了她唯一的溫暖。
    她要帶著陸珩先離開!
    “那我們走。”
    薑笙笙轉身就要往外走。
    看他們真要走了,周玉珍在後麵氣急敗壞地喊:
    “阿珩!你給我回來!你是陸家的兒子,跟這個掃把星走什麽走!”
    陸珩腳步一頓。
    但他沒有回頭看周玉珍,而是想到了什麽,突然微笑著對薑笙笙說:
    “姐姐,你等我一下。我處理一個小麻煩。”
    薑笙笙有些疑惑,但還是停下了腳步。
    隻見陸珩轉身,大步走到大床邊。
    臉上露出一抹極其厭惡的表情,伸手一把將床單、被套連同枕頭全部扯了下來,狠狠團成一團扔在地上。
    接著,他從口袋裏摸出一個金屬防風打火機。
    “哢噠”一聲。
    藍色的火苗躥起。
    陸珩手腕一歪,直接將火苗湊近了那堆布料。
    高檔的床單極易燃燒,火舌瞬間舔舐上來,不過眨眼間就燒成了一團火球!
    “啊!火!著火了!”
    周玉珍嚇得魂飛魄散,尖叫著往後躲。
    陸老太太更是嚇得腿軟,拐杖都拿不住了,哆哆嗦嗦地喊:
    “瘋了!真是瘋了!快來人啊!殺人放火啦!”
    陸珩卻像是做了一件什麽開心的遊戲,拍了拍手,轉身跑回薑笙笙身邊,笑得一臉天真無邪:
    “姐姐,我好了!走吧!”
    薑笙笙看著那竄起的火苗,心裏也驚了一下。
    但看著陸珩求表揚的眼神,她什麽責備的話也說不出口。
    “走。”
    趁著陸家人亂成一團上來救火的功夫,薑笙笙拉著陸珩,一路暢通無阻地出了陸家大宅。
    直到走出很遠,聽不到陸家那邊的吵鬧聲了,薑笙笙才停下腳步。
    她轉頭看著一直乖乖跟在身後的陸珩,輕聲問:
    “阿珩,你剛才為什麽要燒東西?”
    陸珩眨了眨眼睛,理所當然地說:
    “姐姐不喜歡葉雨桐碰過的東西,我就把它燒了。”
    薑笙笙心頭猛地一顫,感動湧上心頭。
    連一個心智不全的人都知道在意她的喜好,都知道幫她出氣。
    可陸寒宴呢?
    “姐姐,你怎麽不說話?”
    陸珩有些緊張地湊過來,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她的臉色,“是阿珩做錯了嗎?姐姐別生氣,阿珩下次不敢了。”
    “沒有。”
    薑笙笙深吸一口氣,壓下眼底的酸澀,伸手幫陸珩整理了一下被風吹亂的衣領:
    “阿珩做得很好,姐姐很高興。既然出來了,我們就先不回去了。今晚去招待所住。”
    薑家那邊肯定是回不去的。
    秦淮玉還不知道要怎麽算計她的。
    “好!去招待所!”
    陸珩根本不在乎去哪,隻要能跟薑笙笙在一起,去睡橋洞他都樂意。
    兩人沿著馬路邊走著。
    突然一陣狂風刮過,卷起地上的沙塵。
    薑笙笙沒來得及閉眼,沙子迷了眼睛,刺痛感瞬間襲來。
    她下意識地停下腳步,抬手揉了揉眼睛,生理性的淚水控製不住地流了下來。
    “姐姐!”
    陸珩瞬間慌了神,手忙腳亂地想要幫薑笙笙擦眼淚,不知所措的問:
    “姐姐你怎麽哭了?”
    薑笙笙擦幹了眼角的淚水,強行擠出一抹笑:
    “不是……我沒哭,是沙子進眼睛了。”
    “騙人。”
    陸珩不肯信,固執地看著她:“姐姐就是在哭。姐姐是被壞女人弄得傷心了。我要去打壞女人給姐姐出口氣!”
    薑笙笙看著陸珩的眼睛。
    他明明跟陸寒宴長得一模一樣,可是卻跟陸寒宴的選擇不同。
    薑笙笙的心裏突然有些感慨。
    她歎了口氣,苦笑著說:“阿珩,你知道嗎?其實葉雨桐母女怎麽鬧,都不足以讓我真的生氣。她們對我來說,隻是無關緊要的外人。”
    “那姐姐為什麽難過?”陸珩歪著頭問。
    “因為陸寒宴。”
    薑笙笙看著虛空中的某一點,聲音很輕,“我原以為我們是夫妻,在出事的時候,他不論對錯,都會第一時間站在我這邊。可他沒有。”
    他選擇先追問經過,說明他的潛意識中就沒有那麽信任她。
    “不被信任的婚姻就像是一盤散沙。”
    薑笙笙抬手,接住一片被風吹落的枯葉,手掌一翻,枯葉隨風飄遠:“風一吹就什麽都沒了。”
    陸珩聽到這話,眸底快速掠過一抹暗芒。
    他伸出手按住薑笙笙的肩膀,眼神認真得有些執拗:
    “姐姐,如果是散沙,那就不要了呀。姐姐重新選擇就好了呀!”
    說著,他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寬闊的馬路:“姐姐要記住,你的選擇有很多呢,散沙不是唯一!”
    薑笙笙並不懂陸珩的深意,她隻是自嘲的笑笑。
    抬手揉了揉陸珩的腦袋,“我跟你這個小孩子說這些幹什麽。走了,我們先去招待所。”
    ……
    與此同時,京市的軍區總醫院。
    陸寒宴抱著已經昏迷的顏顏衝進診室。
    值班醫生趕緊接過來,一番檢查後,神色凝重地說:
    “孩子額頭要縫針,交給我們吧!”
    “快!一定要救好她!”
    看著顏顏被推進手術室,陸寒宴緊繃的神經才稍微放鬆了一些。
    他靠在牆壁上,長長吐出一口濁氣。
    腦海裏浮現出薑笙笙皺眉的模樣。
    剛才走得太急,也不知道她小腿有沒有撞傷。
    想到她的身體,陸寒宴轉身就要往外走。
    “寒宴!你要去哪?”
    一直坐在長椅上抹眼淚的葉雨桐見狀,立刻衝上來一把拉住他的袖子,“顏顏還在搶救,你現在要走嗎?”
    陸寒宴眉頭緊鎖,耐著性子說:“顏顏這邊有醫生,我得回去看看笙笙。她懷著孕,我不放心。”
    “你不放心她?那我呢!”
    葉雨桐猛地鬆開手,指著自己脖子上那道還在滲血的傷口,委屈的說:
    “你看看我的脖子!這是薑笙笙弄的!差一點!就差一點我就被她割斷喉嚨了!”
    陸寒宴看著那道血痕,瞳孔驟然一縮:“薑笙笙動刀了?”
    顧東年:陸寒宴,別問了!你家都被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