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初五迎財神，紅紙鞭炮驚仙財
    初五的天剛蒙蒙亮，雞叫頭遍還沒散盡，苟活宗的院子就飄起了炸油糕的香氣。魏所站在灶台前，手裏捏著麵團往油鍋裏放，金黃的油花滋滋作響，把麵團炸得鼓脹飽滿，外酥裏嫩。狗蛋抱著小白狐湊到灶台邊，小鼻子一抽一抽地嗅著，眼睛直勾勾盯著鍋裏的油糕：“魏大叔，今天迎財神真的會有財神來嗎？張大媽說放了鞭炮，財神就會送銀子來，到時候我能多買兩串糖葫蘆嗎？”
    “傻小子，迎財神是圖個好彩頭，討個新年富足的吉利。”魏所撈出炸好的油糕，放在鋪著吸油紙的盤子裏，撒上一層細白糖，“不過放了鞭炮、貼了春聯，咱們新的一年肯定順順當當，到時候別說兩串糖葫蘆，給你買一整串都行。”
    小白狐像是聽懂了“糖葫蘆”三個字，從狗蛋懷裏探出頭，對著盤子裏的油糕“嗷嗚”叫了一聲，小尾巴搖得歡快，鼻尖上沾了點麵粉，看著格外討喜。大黑蹲在灶台邊，尾巴有一搭沒一搭地掃著地麵，眼睛盯著油糕，喉嚨裏發出低低的嗚咽聲，顯然也被香氣勾住了。
    魏所剛把最後一盤油糕擺上桌，院門口就傳來了整齊劃一的腳步聲，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響亮。他抬頭一看，隻見修仙者們列隊站在門口，陣仗誇張得像是要舉行什麽大典——王道長背著個繡著“迎財悟道”四字的朱紅箱子，裏麵鼓鼓囊囊，隱約能看到朱砂、毛筆的輪廓；淩雲閣弟子天啟捧著個鑲著金邊的紫檀木錦盒，盒麵上雕刻著繁複的雲紋，一看就價值不菲；洛千雪的小推車上除了常用的檢測儀，還多了個嶄新的“財氣波動分析儀”，屏幕亮著藍光，待機界麵都顯示著“財道探測模式”；黑風寨大當家更絕，直接扛著一捆用紅綢捆著的震天炮，背後還背著個麻袋，裏麵裝著些鼓鼓囊囊的東西，說是“凡俗迎財伴手禮”；就連清虛宗那位素來清冷的秦長老，也罕見地出現在隊列裏，手裏握著一張空白的黃符紙，神色肅穆得像是要參加宗門大典。
    “前輩！晚輩等已備好‘迎財神悟道全套裝備’，恭迎前輩開啟‘財道傳承’！”王道長往前邁了三步，對著魏所拱手行禮，朱紅箱子裏的玉簡嘩嘩作響，“晚輩連夜查閱凡俗典籍三十卷，探明‘迎財神’乃‘納福聚財、氣運流轉’的至高大道儀式，需經‘貼春聯納福、放鞭炮驅邪、供祭品祈願’三重大禮，每一步都暗藏‘凡俗財道’的核心玄機，晚輩已將‘悟道要點’逐條標注於玉簡之上，定不辜負前輩的言傳身教！”
    天啟捧著紫檀木錦盒，語氣恭敬到了極點：“此錦盒乃‘萬年玄鐵混合暖玉所鑄’，專司收納凡俗‘財氣本源’，晚輩已提前用靈泉浸泡三日，去除器身靈力，確保能純粹承接‘凡俗財道’。盒中已備好‘百年蓮子、千年蜜露’，與前輩的油糕、銅錢搭配，共成‘天地人三才供品’，助前輩圓滿完成迎財大典。”
    洛千雪上前一步，拍了拍新儀器的外殼，屏幕瞬間亮起，跳出一串數據流：“此‘財氣波動分析儀’采用天機城最新研製的‘意念捕捉核心’，可精準檢測‘春聯的納福意念、鞭炮的驅邪聲波、供品的祈願能量’，並轉化為可視化數據，解讀‘凡人對財運的向往如何凝聚為實質財氣’，比宗門的‘氣運探測法陣’更貼合凡俗心境，更具實用價值！”
    黑風寨大當家把震天炮往地上一放，拍了拍背後的麻袋：“前輩，晚輩聽鎮上小販說，迎財神得帶‘吉利伴手禮’，特意買了十斤紅棗、五斤桂圓，寓意‘紅紅火火、團團圓圓’，晚輩覺得這背後定是‘財道需借吉兆加持’的道理，等會兒就把這些‘吉兆之物’一並供上！”
    秦長老也上前一步，聲音清冷卻帶著幾分鄭重：“晚輩聽聞凡俗迎財神需‘以意念聚氣’，特備下空白符紙，欲將‘財道意念’刻錄其上，帶回清虛宗供奉，助宗門弟子悟‘凡俗財道’的真諦。”
    魏所看著眼前這陣仗，捏了捏眉心，把剛炸好的油糕往狗蛋手裏塞了一塊：“迎財神就是圖個熱鬧，討個吉利，不用搞這麽複雜。貼春聯就按凡俗規矩來，紅紙黑字，不用畫符；放鞭炮輕點，別炸著人；供品就用我準備的油糕和銅錢，不用添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更別對著供品念‘大道’，聽見沒？”
    一群人齊聲應“遵前輩教誨”，聲音洪亮得震得院牆上的枯草簌簌往下掉，連遠處鎮上的雞都被驚得叫了起來。
    魏所拿起提前寫好的春聯，走到院門口的門框旁，剛要往上麵抹漿糊，王道長就湊了過來，眼睛死死盯著紅紙上的“招財進寶”四個字，像是發現了什麽稀世珍寶：“前輩！此春聯絕非凡物！紅紙屬火，火主旺，寓意‘財運興旺’；黑字屬水，水主流，寓意‘財運流轉’；水火既濟，正是‘財道生生不息’的大道具象！比修仙界的‘聚財符籙’更顯‘凡俗智慧’，畢竟符籙需靈力催動，而春聯僅憑凡俗筆墨就能凝聚財氣，境界更高！”
    說著，他從朱紅箱子裏掏出自己的朱砂筆，就要往春聯旁邊補畫符紋：“前輩，凡俗春聯雖妙，卻少了‘靈力牽引’，晚輩補畫兩道‘納財符’，既能助力財氣凝聚，又不破壞紅紙水火平衡，實乃‘錦上添花’之舉！”
    “別畫！”魏所趕緊攔住他，“春聯就是給凡人看的，畫了符反而不倫不類，再說這門框是木頭的，朱砂滲進去擦不掉。”
    王道長聞言，隻好收起朱砂筆，卻依舊盯著春聯不放，手裏的玉簡飛快記錄：“前輩此舉定是‘財道需順凡俗規矩’的道理，凡俗之物自有其運行規律，不可強行用靈力幹預，此乃‘順勢而為’的財道真諦，晚輩受教了！”
    魏所沒理會他的“悟道”，專心致誌地往門框上抹漿糊，然後小心翼翼地把春聯貼上去，用手撫平邊角，確保沒有褶皺。狗蛋在旁邊幫忙遞漿糊，小白狐趴在他肩膀上，對著紅春聯好奇地歪著腦袋，小爪子時不時伸出來想碰一下，又被狗蛋輕輕按住：“別碰，貼歪了財神就不來了。”
    這一幕落在修仙者眼裏，又掀起了新的“悟道狂潮”——
    天啟捧著紫檀木錦盒，湊到春聯前仔細端詳：“前輩貼春聯的動作‘穩而不慌、準而不偏’，是‘財道需穩紮穩打’的體現；撫平邊角是‘財道需細致嗬護’的道理，晚輩悟了！日後淩雲閣傳授‘聚財之道’，定要先教弟子‘貼春聯之法’，讓他們從基礎悟起！”
    洛千雪推著“財氣波動分析儀”湊到春聯前，屏幕上立刻跳出數據：“春聯財氣濃度：初始85%，貼平後92%！分析結果顯示，‘春聯平整’可提升財氣凝聚效率，這說明‘財道需規整有序’，凡俗之舉竟暗合大道規律，實在令人驚歎！”
    秦長老也拿出玉簡，飛快記錄：“貼春聯，穩為基，平為要，順為道——凡俗財道三訣，當記之。”
    貼完院門口的春聯，魏所又拿起另一副“福”字，準備貼在堂屋門上。剛走到堂屋門口，就見黑風寨大當家扛著震天炮走了過來，身後還跟著幾個黑風寨的弟子，正抬著一筐鞭炮：“前輩，晚輩已備好‘驅邪迎財之器’，何時燃放？晚輩覺得當在貼完‘福’字的瞬間點燃，寓意‘福至財來，邪祟盡散’！”
    “等貼完所有春聯再放。”魏所一邊往門上貼“福”字，一邊叮囑，“輕點，別往人群裏扔，就在院子中間放。”
    “遵前輩教誨！”黑風寨大當家立刻吩咐弟子把鞭炮擺好，自己則拿著火種，屏息凝神地站在旁邊，像是在準備什麽重要的儀式。
    天啟這時捧著紫檀木錦盒走了過來，裏麵已經放好了魏所準備的油糕和銅錢：“前輩，供品已備好，晚輩已按‘天地人三才’之理擺放，油糕在上，象征‘天澤’；銅錢在中，象征‘人脈’；晚輩添的百年蓮子在下，象征‘地脈’，三者相生，財氣定能源源不斷！”
    魏所看了一眼錦盒裏的東西，沒多說什麽，隻是把最後一張“福”字貼好，拍了拍手：“行了，貼完了，放鞭炮吧。”
    黑風寨大當家聞言，立刻點燃了震天炮的引線。引線“滋滋”作響，火星四濺，片刻後，“砰！”的一聲巨響，震天炮直衝雲霄，在半空中炸開一團紅色的煙火。緊接著，弟子們點燃了院子中間的鞭炮，劈裏啪啦的聲響瞬間響徹整個苟活宗，煙霧繚繞，紅紙碎屑漫天飛舞。
    狗蛋嚇得往魏所身後躲了躲，小白狐則縮在他懷裏，耳朵緊緊貼在腦袋上，卻還是好奇地探著眼睛往外看。大黑也往後退了幾步，蹲在牆角，尾巴夾在腿間，卻時不時抬頭看一眼漫天飛舞的紅紙。
    而修仙者們，則被這鞭炮聲和紅紙碎屑震撼得連連“悟道”——
    王道長望著漫天紅紙碎屑，激動得聲音都發顫：“前輩！晚輩悟了！這鞭炮聲是‘以凡俗之音震散邪祟’，紅紙碎屑是‘以凡俗之物播撒財氣’，聲響越響，碎屑越多，財氣越盛，邪祟越遠！這比修仙界的‘驅邪法陣’更具‘穿透力’，畢竟法陣隻能作用於一定範圍，而鞭炮聲能傳遍四方，財氣自然也能惠及更廣！”
    洛千雪推著“財氣波動分析儀”在院子裏狂奔，屏幕上的財氣濃度數值一路飆升：“財氣濃度：95%！98%！100%！分析結果顯示，鞭炮聲的‘聲波頻率’與凡俗財氣的‘波動頻率’完美契合，紅紙碎屑的‘紅色波長’能進一步放大財氣！這就是‘凡俗迎財的核心玄機’，天機城的法陣竟不如凡俗鞭炮管用，實在令人大開眼界！”
    秦長老看著漫天飛舞的紅紙，眼神中閃過一絲明悟，提筆在符紙上飛快刻錄：“聲震邪祟，紅紙散財，凡俗財道，大道至簡。”
    黑風寨大當家更是拍著大腿：“前輩！晚輩終於懂了！為什麽凡俗要放鞭炮迎財神——聲為引，紅為媒，引財氣上門，以紅媒承接，這背後是‘借勢造勢’的財道智慧！晚輩回去就把寨裏的響器全用上，讓黑風寨的財氣也旺起來！”
    鞭炮放完，院子裏鋪滿了紅色的碎屑，像是鋪了一層紅地毯。魏所走到供桌前，把錦盒裏的油糕和銅錢擺好，剛要焚香，就見王道長捧著自己的玉簡走了過來：“前輩，晚輩已將‘迎財神悟道心得’整理完畢，共計三十六條，其中‘紅紙水火既濟’‘鞭炮聲波引財’‘供品三才相生’為核心要義，晚輩欲將其帶回萬劍山，刻於‘財道殿’的石壁之上，供宗門弟子日夜參悟，不知前輩可否應允？”
    “隨便你。”魏所點燃三炷香，插在供桌前的香爐裏，煙霧嫋嫋升起，帶著淡淡的檀香。
    天啟也上前一步：“前輩，晚輩欲將此‘聚財錦盒’與供品一並帶回淩雲閣，供奉在‘藏經閣’頂層，讓弟子們每日觀摩，悟‘凡俗財道’的真諦。”
    洛千雪則捧著“財氣波動分析儀”，屏幕上顯示著完整的數據分析報告：“前輩，晚輩已將所有數據記錄完畢，回去後便組織天機城工匠，依據‘凡俗迎財原理’，研製‘新型聚財法陣’，定能讓修仙界的財道更上一層樓！”
    秦長老收起符紙，對著魏所拱手：“前輩今日傳道，晚輩受益匪淺，這張‘財道符’晚輩帶回清虛宗後，定當妥善保管，擇日組織弟子共同參悟。”
    魏所看著這群沉浸在“財道悟道”中的修仙者，無奈地笑了笑，轉身給狗蛋遞了塊油糕：“吃吧，剛炸好的，還熱乎著。”
    狗蛋接過油糕，咬了一大口，甜香瞬間在口腔裏彌漫開來，他含糊不清地說：“魏大叔，財神會來嗎？”
    “會的。”魏所摸了摸他的頭，“隻要咱們新的一年勤勤懇懇，日子肯定會越來越富足，這就是財神給的最好的禮物。”
    小白狐像是聽懂了，從狗蛋懷裏探出頭，對著供桌的方向叫了一聲，小尾巴搖得歡快。
    傍晚時分，夕陽西下，金色的餘暉灑在苟活宗的院子裏，紅色的春聯在餘暉中顯得格外鮮豔。修仙者們帶著各自的“悟道成果”，依依不舍地告辭離開，臨走時還再三叮囑魏所，日後若有新的“財道感悟”，一定要及時告知他們。
    魏所站在院門口送他們離開，轉身就看到狗蛋正蹲在院子裏撿紅紙碎屑，小白狐在旁邊幫忙，用爪子扒拉著碎屑往一起湊，大黑則蹲在旁邊，時不時用鼻子拱一拱，像是在幫忙分類。
    “撿這個幹嘛？”魏所走過去問。
    “張大媽說，初五的紅紙碎屑能辟邪，我撿起來收著，給魏大叔、大黑還有小白狐都分一點。”狗蛋仰著小臉，手裏捧著一把紅色的碎屑，笑得格外燦爛。
    魏所看著他純真的笑臉，心裏暖暖的。他蹲下身，和狗蛋一起撿了起來，小白狐則把爪子裏的碎屑往魏所手裏放，大黑也用嘴叼著碎屑湊過來，放在他們麵前的地上。
    院子裏，夕陽、紅紙、笑臉、靈寵，構成了一幅溫暖而寧靜的畫麵。魏所看著眼前的一切，心裏盤算著：過了初五，年就漸漸過完了。不過這群修仙者怕是不會就此罷休，接下來的正月十五鬧元宵，不知道他們又會把“賞花燈、猜燈謎”玩出什麽新的悟道花樣。
    但不管怎樣，這樣簡單而平凡的日子，充滿了煙火氣和溫暖，正是他想要的“苟活”生活。至於那些修仙者的“過度解讀”，就當是生活裏的調味劑，給這平凡的日子添上了幾分歡樂和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