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退親從來不是他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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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孩子們吃飯,沈之念又將照顧孩子的幾個嬤嬤丫鬟喊到一邊。
“這是給孩子們安排的日程表,你們照著這上麵的做。”
這也是她跟著顧南枝學的現代方法,在收容所裏,也不能隻讓他們吃喝不愁。
還要讓他們培養技能,這樣等到十四歲離開收容所後,也能養活自己。
最先開始的,就是讓他們先識字。
“好的,沈小姐,我們記下了。”
“那孩子就交給你們了,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小姐慢走。”
將孩子們安頓好,沈之念就回到了程莊別院。
本想著要去兩個村子逛逛,看看大棚蔬菜的情況,可回到家,卻看到鄧朝等人守在門外。
“王爺來了?”
“沈小姐,你回來了。”
鄧朝有些神情古怪地看著她。
沈之念微微一愣,往院子裏看去,果然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
汪海,許天笙的貼身護衛。
她深吸一口,往屋內走去。
“沈小姐。”汪海看到她,連忙行禮,神情還有幾分激動。
“好久不見。”
沈之念停止腳步,微微一笑。
屋內之內似乎聽到了她的聲音,腳步急切的走了出來。
“阿念。”
熟悉的聲音再次傳來,她險些沒有穩住自己的情緒。
盡管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可再次看到他,沈之念還是忍不住情緒波動。
她緩緩的轉過頭,看向這個她既熟悉又陌生的人。
他還是同記憶裏一樣,穿著一身青色華服,風度翩翩,麵如冠玉。
“許大人。”
沈之念眼眸低垂,微微行禮。
“阿念。”
許天笙快步上前扶住她,“阿念,我們…之間,何必如此生分。”
“許大人,我們沈家現在是戴罪之人,見到大人行禮,是應當的。”
沈懷安上前,將沈之念護到身後,警惕的看著他。
“許大人,也是學三書六禮的人,應當知道,男女有別,阿念還待字閨中。”
“沈伯父我…”
許天笙眼眶微紅,似是有千言萬語,卻不知道要從何說起。
“許大人,你要見的人,也已經見過了,這程莊別院簡陋,實在不適合招待許大人,我送大人回驛站吧。”
慕珩走上前,似笑非笑的說道。
許天笙直直的看著沈之念,沒有回答。
“許大人。”
慕珩提高音量,聲音中含著怒火。
“王爺,實在抱歉。”
許天笙回過了神來,對著慕珩拱手行禮,“下官想單獨和阿…沈小姐,說幾句話。”
“這不合規矩吧。”慕珩勾了勾唇角,看向沈懷安,“沈大人覺得呢?”
“確實不合規矩。”
沈懷安附和著。
“我知道伯父對我多有誤解,隻是…我確實有很多話,想和阿念說,還望伯父成全。”
許天笙朝著沈懷安深鞠一躬,態度謙卑。
“你想單獨和阿念聊,總要看看阿念的意思。”
沈言謹看向一直低頭的沈之念。
這事,誰都不該替她做主的。
許天笙抬起頭,滿懷深情的喊了一聲,“阿念。”
沈之念緩緩的抬起了頭,“好,你隨我來吧。”
“阿念。”
沈懷安眉頭緊蹙,兩人都已經退親,他不想兩人之間再有任何的接觸。
“爹,有些話,總是要說清楚的。”
沈之念給了他一個安撫的眼神,“讓我自己處理吧。”
“好。”
沈懷安點了點頭,不再阻攔。
看著兩人離開的背影,慕珩臉色陰沉了下來,“都已經退親了,還有什麽好說的。”
“這件事也是阿念的一個心結,兩人總要開誠布公的談一次,才能真正的放下。”
沈言謹解釋道,“王爺,我們去裏屋等著吧。”
“屋裏悶的慌,本王就在這院子裏站著。”
慕珩的視線,一直望著遠處的兩個人。
“好,那草民腿腳不便,就不陪王爺了。”沈言謹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隨後進了屋內。
這邊
沈之念和許天笙來到了院子外的一條小溪旁。
看看潺潺流水,許天笙愣了一下,“北疆幹旱半年,怎麽突然就有了水,有了糧。”
“你要和我說的話,就這些嗎?這些你應該和鎮北王去聊。”
許天笙猛的回過神來,“當然不是,阿念,我…我這次來北疆,是為了你。”
“我猜到了。”
沈之念轉過頭,看著他,“你家族這般看重你,怎麽可能會讓你長途跋涉,來到北疆這危險的地方呢,隻可能是你去求的旨意。”
“阿念還是這般聰明。”許天笙露出一絲苦笑,“對不起,在你最痛苦的時候,我沒能陪在你的身邊。”
“何止如此,你還反插了我一刀,許天笙,我當時真的恨極了你。”
沈之念如實說道,“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感情甚篤,我一直以為,你會是我最堅實的依靠,我從來沒想過,傷我最深的人,會是你。”
“阿念,不是這樣的。”許天笙搖頭,聲音顫抖,“我不想退親的,可我父母將我關了起來,私自去退了親,這從來都不是我的本意。”
沈之念愣住了,“怎麽會…”
他激動的上前抓住沈之念的手,“阿念,我們從小定親,你也說了我們感情甚篤,雖然我們沒有過海誓山盟,我也未給過你什麽承諾,可在我的心裏,你就是我唯一的妻子,從來都沒有變過。”
沈之念看著他,似乎也反應了過來,原來當時他一直沒有出現,不是怕自己纏著他,而是因為他被父母關起來了。
是自己誤會了他。
這一刻,沈之念心裏的那個結,終於打開了。
她並沒有看錯人。
“對不起,是我誤會你了。”
“不,是我無能,沒能救沈家,沒能救你,也沒能阻止我父母去退親。”許天笙顫聲說道,“該是我同你道歉。”
“沈家的事情,是皇上下的旨意,誰都改變不了,我不怪你,也不怪你父母去退親。”
沈之念平靜的說道,“我從前隻是怪你,為何不親自和我說清楚,你知道我從來不是糾纏不休的,我隻是想要你親自和我說,而不是一紙婚書退到沈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