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鬼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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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淵的嘶吼...)
    該死的...
    這該死的腿怎麽就跟灌了鉛一樣...
    抬起來啊...
    橫芯,你倒是把腿給抬起來啊...
    當眼前的一切完全刷新了她對於這個世界的看法和認知,她猛地發現,自己竟在這個瞬間失去了對身體的掌控能力,她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那具朝她衝過來的惡心屍體,看著它將手中鏽掉的破舊鐮刀高高舉起。
    這一刻,她什麽都做不了!
    甚至連閉上雙眼,她都做不到。
    她很清楚,這是恐懼占據了她的身子...
    紫色的蠕動菌毯,就好似附有著生命一樣,在這鳥不拉(SHI)的亂葬崗上,異常特別。
    冷風凜冽...
    枯枝白皚...
    殘碑裹屍...
    本就是挑戰人生理極限的地方,卻不曾想過,它...
    不,應該說它們,還能這樣?
    都已經是死得不能再死的家夥了,甚至有些家夥都不能用死人這兩個字來形容了,可令橫芯感到震撼的在於,這些家夥,竟還能動彈?
    秦子澈:“小心!”
    這是橫芯在臨死之前唯一聽到的人話。
    而後?
    她就隻能感覺到,有一股非常霸道的力氣,愣是將她給拽離了原地,而後呢?
    一股淡淡的鏽味,縈繞在她的鼻前。
    都說無聲的眼淚最為致命,或許這句話就是在為她所準備的。
    當秦子澈的大臉盤子出現在她的眼前的那一刻,她整個人都是沒有表情的,就好像被眼前的這些深淵行屍給完全嚇傻了一般,任由秦子澈如何的晃著她,但她都是沒有給予秦子澈任何的回應。
    唯一的應答,或許就隻有那兩行從眼眶垂下的淚痕...
    甚至可以說,此時的橫芯根本就沒有意識到,她已經被嚇哭了。
    除了雙瞳不斷地顫抖著...
    除了胸口處不斷地起伏著...
    這一刻的橫芯,弱小的就和她的長相一樣相符。
    她,好像根本就聽不到秦子澈的聲音,就連秦子澈扯著嗓子的對著他喊著什麽,她也完全聽不見,她的目光就隻能遊離在秦子澈的脖子上,因為那裏漲起來了一根根的青筋。
    除此之外,她不知道自己該怎麽辦才好。
    隻能任由秦子澈不斷地喊著她聽不見的話,隻能任由秦子澈不斷地搖晃著自己的肩膀...
    這種感覺,就好似栽進了泥潭,想要向泥潭之外爬出去...
    卻發現越爬,陷得越深!
    秦子澈:“別愣神了!”
    (秦子澈內心OS:我去他M的...怎麽偏偏在這個節骨眼兒上掉鏈子啊...)
    作為一名經曆了太乙宮一事的猛男,秦子澈在麵對這些‘老夥計’的時候,他並沒有橫芯顯得那般狼狽,雖然他自己心裏也很打怵,可眼前的這些困難,還不至於讓他變得和橫芯一樣,是徹底得動彈不了。
    原本他隻是以為,他在太乙宮所遇見的一切,都是假的,都是自己在戈壁灘上所產生的幻覺。
    即便那種幻覺差點要了他的命,可是隨著他之後和一眾人的反複溝通,他就更加篤定,太乙宮的事,就沒有真實的。
    什麽深淵行屍...
    什麽八九米高的青銅戰偶...
    統統都是假的,統統都是自己所臆想出來的。
    但此時此刻,他突然明白,太乙宮的事,根本就是真實發生過的事,是他真真切切所經曆過的事。
    隻因在秦子澈的認知裏,他覺得同樣的一幕,是不可能出現在兩個完全不相關的地方的。
    一個是被時間所塵封在地底深處不知多少年的太古遺跡...
    一個是被凡塵所舍棄在孤山野嶺的亂葬崗...
    而且再者說了,太乙宮在南楚西梁的果爾木戈壁灘的最深處,可眼下的這處亂葬崗呢,卻距離龍寰的邊境隻有不足四十多裏地了,若真要去算二者之間的距離,怕是得有小三千裏吧...
    如此之遠的一個距離,這...
    所以,一切的一切就隻能說明了一個真相,那就是這些猶如菌毯一樣的物質,是真實存在的。
    侵蝕...
    腐化...
    惡墮...
    這便是秦子澈眼中的它!
    ... ...
    (劇烈的喘息聲...)
    很顯然,這懷裏若是抱著個人,還真是難搞啊。
    若不是這些時日秦子澈的個人能力有所見長的話,相信這會兒的他鐵定已經掛彩的不像樣了。
    畢竟若讓他麵對一具深淵行屍,那麽他或許還有與之一戰的能力。
    可如果出現在他麵前的這些深淵行屍不是一具,而是十具、是百具呢?
    說真的,就算是經曆了太乙宮事件的秦子澈,在麵對眼前這密密麻麻的行屍,他的頭皮也是一陣陣地發麻的。
    這還打個屁呀!
    再加上現在這個狀態下的橫芯,顯然是完全喪失了戰鬥的能力的,不給秦子澈拖後腿就已經要阿彌陀佛了,說實在的,這會兒的秦子澈可不敢奢求這妮子能做點貢獻,能不拖累他就已經算是謝天謝地了。
    (呼...)
    ... ...
    (唰...)
    ... ...
    (咻...)
    ... ...
    (深淵的嘶鳴...)
    ... ...
    也顧不上雙肺傳來的那陣火辣辣的灼痛,便看到秦子澈再次抱起懷中的橫芯,死死咬著自己的後槽牙,然後就朝著一個方向立馬閃身過去。
    隻不過好運並不常伴,而這一次,所謂的好運氣更像是要逃離這裏一樣。
    隨著秦子澈腳底一滑,他和懷中的橫芯是瞬間摔了個四仰八叉。
    如若隻是簡單的摔跤,這倒還好說,無外乎也就是屁股疼一疼罷了。
    可現在不同,因為經這一通摔,愣是將秦子澈和橫芯二人給直接摔進了那坨深淵的菌毯上。
    還不等二人反應過來呢,一陣微弱的觸感,便已經傳遍了全身上下。
    就猶如若有若無的針紮...
    (不敢停留...)
    (急忙將摔在地上的橫芯重新抱在懷中...)
    可還沒等秦子澈逃離幾步,一陣心悸便直接將他接下來的行為給按下了暫停鍵。
    迅速望向懷中,秦子澈這才明白,就隻是簡單的一摔,他和懷裏的橫芯就已經被深淵的氣息所侵蝕了。
    他和橫芯被深淵的力量所感染了...
    而就在這時...
    (一聲嘶鳴...)
    這冰天雪地的,怎麽會出現一聲戰馬的嘶鳴?
    當他的雙臂開始不斷地泛起紫色的斑點...
    當懷中的橫芯開始不受控的微顫...
    當心底的那陣心悸變成了持續不斷的絞痛...
    當它的出現!
    那是一具完全化為了骸骨的戰馬,以及騎在戰馬上的將軍!
    煞器!
    便存於它的手中!
    鬼將軍...
    不,更準確地講,是被深淵所侵蝕的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