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 LOES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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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桀...桀...桀...)
    即便命運的天穹,依舊還會朝著交椅上的可憐蟲落下囚禁生死的鎖鏈,甚至於還專門針對那條無比突兀的手臂,可這又能怎樣?
    那顆不斷跳動的心,依舊在瘋狂跳動!
    那種不願屈服的意,依舊在內心狂響!
    死?
    無所謂...
    沒有死,哪來的生?
    所以說,哪怕落下的鎖鏈無窮無盡,但又能怎樣?
    在這片孤獨的生死遣灘之上,真正陪伴著他的,自始至終就隻有他自己而已。
    什麽高樓大廈...
    什麽生死交椅...
    都不過是虛無縹緲的自我欺騙的把戲罷了。
    即便這種騙小孩兒的小把戲太過真實了...
    冥冥之音:“放棄吧...你這個隻配在爛泥裏掙紮的蛆...”
    還真是奇怪呢。
    自珞消失之後,在這片虛無之地,已經太久沒有聽見人說話的聲音了。
    是珞嗎?
    答案明顯不是,因為如此決絕的話,珞是說不出口的。
    哪怕她對秦子澈的態度也不怎麽友善,但即便是這樣,她也不會對著秦子澈說出如此粗鄙的話來。
    畢竟玄淨宮主祭的身份擺在那兒呢,再是抱怨的話,又能難聽到什麽程度呢?
    既然不是珞,那麽此時嘲弄秦子澈的這個家夥,他究竟會是誰呢?
    能在這家夥的意識海中對他持續不斷地產生著影響...
    (桀...桀...桀...)
    它的笑聲依舊在持續著,聽起來愈發瘋癲。
    而它們對他的那份蔑視依舊存在著,甚至變得不予隱藏。
    直至下一個瞬間...
    當第一朵代表著掙脫束縛的火花,在秦子澈那條被禁錮的手臂上為之出現,於下個瞬間...
    哪怕整個空間都被時間所定格在了某個時段,但那朵向往自由的火花,依舊緩緩落下,落在淹沒了秦子澈腳麵的海水之上。
    整個過程異常安靜,就好似刻意地欣賞著它一般。
    然後,當紫色的火花點綴在了層層的漣漪之上,在頃刻之間,那些占據了他整片意識海的高樓大廈,是頓時火光四射,每一棟都被紫色的火焰所點燃,直到全世界皆被自由的烈焰所吞沒。
    至於它們...
    至於這些被厚實的玻璃而封印在另一端的他,則在熊熊烈焰之中笑得愈發癲狂。
    它們的表情甚至開始變得扭曲起來,那翹起的眉尾,那咧開嘴巴的角度,那雙根本就看不見瞳孔的黑色眼眸,那抖得越來越猛烈的肩膀,當這些要素全部在一瞬間疊加在了一塊兒,詭異是必然的結果。
    (咚...)
    就在全世界都很安靜的這時,這一聲的悶響,打破了這份寧靜。
    定眼一瞧這才發現,在一麵玻璃的背後,有一個它,開始用自己的腦袋去撞擊麵前的玻璃,每撞一下,就會響起一聲非常輕淡的悶響。
    若隻是撞這一下,又豈能將麵前的那塊厚實的玻璃給撞得裂開呢?
    而拿腦袋撞玻璃的它自然也曉得了這一點,所以在撞了第一下之後,就會有第二下,有第三下。
    而隨著它撞擊的頻次越來越多,它的額頭處竟與之出現了很多的裂痕,在它那煞白如紙的臉上,那些泛著紫色的裂痕格外紮眼。
    也不知為何,這事情一旦有人帶了頭,那麽效仿之人自然會接踵而至。
    (咚...)
    ... ...
    (咚...)
    ... ...
    (咚...)
    ... ...
    一眼望去,所有的高樓裏,密密麻麻的它,紛紛學之。
    而隨著越來越多的它加入到這個序列當中,原本還算輕淡的悶響,此刻早已變得震天動地一般。
    從起初的不一致,到現在的整齊劃一,每一輪的撞擊,直擊秦子澈靈魂的最深處,其力道之震撼,甚至都可以直接影響到那些囚禁著他靈魂的命運鎖鏈。
    (轟...)
    這眼瞅著自身的鎖鏈開始變得紛紛作響,作為秩序的監管者,新的鎖鏈自然會隨之跟上。
    當一根又一根新的鎖鏈穿破了陰霾的雲層,就這麽直接砸進了秦子澈的遣灘之上...
    有的刺進了灰白的砂礫中...
    有的砸進了高樓與大廈之內...
    更多地則是一頭紮進深不見底的遣海之下...
    當然總有些幸運的家夥,是再次纏住了他!
    當新的鎖鏈如蛇一般在秦子澈的身上不斷纏繞起來...
    直至將劇烈顫動的他再次完全包裹!
    但這又能怎樣?
    既已探出,那便探出!
    這本就無可爭辯,哪怕降下禁錮的家夥,是這個天地...
    隻是事已至此,若再來補救,無疑是對此前自我的一種無聲嘲諷罷了。
    失敗了就是失敗了,這本就不是什麽丟人的事,可若是於本心之下無法承認這種失敗,那才是更可憐的。
    所以在參透了這些之後,它對於命運的嘲弄,也就更加肆無忌憚了起來。
    隨著越來越多的大廈燃起了紫色的火焰,隨著越來越多的它在瘋狂地撞擊著麵前的玻璃,忽然有一道身影,竟真的從四散的玻璃碎片中衝了出來。
    有一道,就會有第二道,有第三道...
    當越來越多的影子交匯於他的麵前,交匯在這張生死交椅的麵前,從骨骼到血肉,從筋脈到表皮,直至完整的人為之浮現!
    竟是他!
    不,更確切地講,是另一個他,是被深淵所腐化後的他。
    同樣的身形,同樣的模樣,可唯一不同的,是兩個家夥所看待這個世界的眼眸。
    秦子澈眼底,裝滿了各種的不舍與妥協,而在這家夥的眼底,隻有爽!
    就仿佛在他的眼中,這個狗屁世界,就隻配讓他爽一把罷了。
    畢竟他本就是從素描本裏走出來的家夥,沒有那麽多的兒女情長,也沒有左顧右盼的人情世故。
    他所有的,就隻是本能二字!
    既然一切都服務於本能,那麽對於他來講,自然也就沒有善與惡的概念了。
    哪怕他就是秦子澈...
    哪怕...
    他不是秦子澈!
    白色的頭發下,壓不住那雙看不見眼白的純黑瞳孔...
    也許,眼下的他,便是深淵!
    在這紫色的烈火之中,孤獨的他,顯得是那般的與之格格不入。
    緩緩地蹲在秦子澈的麵前,安靜地看了他很久很久,看著他身上那一根根被束縛的鎖鏈,他黑色的眸子竟閃爍一絲令人耐人尋味的光彩。
    直至...
    他重新站起了身子...
    淵(不屑地直視...):“LOSER...”
    ... ...
    (暴食者:詫異...)
    (類似牛叫的牟聲...)
    秦子澈(淵):“你以為...就你有牙?”
    於瞬間,隻見這家夥竟直接張大了嘴巴,然後...
    一口咬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