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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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殼...
    多麽樸實的字啊,或許對於淵來講,秦子澈的這副皮囊,充其量也隻是一個殼罷了。
    一個束縛著他的靈魂的厚重的殼。
    而彼時的他,卻妄想著掙脫這個殼,妄想讓自己去擁抱所謂的自由。
    可笑...
    如若自由真的那般容易便能得手的話...
    隻可惜,在這個世道規則下,總有些自恃聰明的討厭鬼,他們以為自己很聰明,以為能將一切的一切都算計在心中,可是這些可憐的家夥又豈能知曉,就在他們千方百計地算計著別人的時候,是否有另一夥兒人正在如法炮製地算計著他們呢?
    就好比是眼下的淵...
    他以為自己可以淩駕於這個殼之上,以為自己是自由的意誌,以為自己是真實的人格...
    可是他有沒有想過,究竟是什麽樣的一股力量,讓他得以滋生而出呢?
    有一點,他理解得不錯,秦子澈的身體,的確是一具軀殼,但這具軀殼又不是一具普通的軀殼,隻因在這具軀殼之中,還存在著她!
    這位被命運所遣返回悲慘世界的指引者...
    珞!
    她的確是沉寂了許久,但這並不能說她就已經消亡了。
    一個連生死都棄之於此地的靈魂,她又怎麽可能真的死掉?
    她之所以沒有回響,看來十有八九是因為秦子澈這個大憨批所導致的,若不是這個腦子一根筋的家夥...
    本就孱弱的珞,又豈能因為救她而燃燒自我呢?
    既然珞並未真的死去...
    這般來看,淵這個家夥,還真是無知又自大啊,一個連他的真正對手都不了解的家夥,竟還妄想舍棄自我之軀殼?
    可笑...
    可悲...
    可憐...
    可恨啊!
    而現在,當他那雙深如墨潑般的眸子,親眼看見了方才的那一幕...
    南宮笙這個女人,竟敢扇了橫芯一巴掌!
    那沒有一絲眼白的眼眶下,如兩口深不見底的枯井,就這麽直愣愣地將南宮笙的身影所倒映著。
    本來,南宮笙對於淵來講,最多隻能算得上玩物二字,因為在起初的時候,他之所以被南宮笙的炁息所吸引,也是出於好奇和打量。
    可現在不同了!
    當那一巴掌結結實實地扇在了小妮子的臉蛋上...
    不知為何,淵的內心之中竟瞬間變得激蕩,就如同有人將一根完全燒紅的烙鐵,直接捅進了他本應平靜的內心世界一樣。
    那一陣呲呲啦啦的聲音,是烙鐵燙焦他心髒的聲響!
    直接、幹脆,且不帶任何的猶豫。
    所以,南宮笙的這一巴掌落下,瞬間便改變了淵看向她的那個眼神,也改變了淵對待她的那份態度。
    如果說之前的一切行為都是戲耍,那麽接下來的行為,就是獵殺!
    隻因眼下的這個平衡,早已被破壞掉了!
    即便淵根本就不明白,他為何要如此震怒。
    但不管他明不明白,他此時就隻想著一件事情,那就是親手撕爛南宮笙的臉!
    以彼之道,還之彼身,這便是淵此刻的態度。
    於瞬息之間...
    (類似野獸狩獵前的嘶吼...)
    秦子澈(淵):“...”
    這一刻的他,所盯向南宮笙的眼神,隻餘無窮無盡的屠戮!
    隨即,不等南宮笙本人反應過來,一股遠比之前戲弄她的殺意,就如開了閘的泄洪口,朝著她所在的方位瞬間襲來。
    這股殺意...
    早已不是理性的憤怒,而是更為深層的觸犯!
    是最原始,也最極端的守護。
    以至於當這股殺意瞬間在秦子澈(淵)的身上爆發的時候,南宮笙不受控地望了一眼麵前的橫芯。
    隻因她根本就無法理解,眼前的這個小女孩兒,和對麵的那個怪物有何聯係。
    隻可惜啊,仇恨的烙印已然落下,再怎麽去稀釋,疤痕依舊存在,這已是不爭的事實。
    (深淵之悲鳴...)
    秦子澈(淵):“啊...”
    當代表著深淵的紫色幽火瞬間覆蓋了他的全身...
    於是乎,腳下所站著的地麵,也隨著他衝出的瞬間,紛紛龜裂,那一道道無比真實的裂痕,如複雜的蛛網,將位於核心的南宮笙處處包裹。
    而他衝出的速度之迅捷,更是在原地直接留下了一道殘影,在月色之中,久久沒有散去。
    至於他純黑的眸子...
    隻剩下最癲狂的欲望了!
    遊戲...
    結束了!
    現在?
    是獵殺時刻!
    這一次不再是戲耍,更不再是嚐試,而是不死不休的殺戮。
    當秦子澈(淵)身後的那三根觸須,一根根就如射出的閃電一般,是直接對準了南宮笙的心髒、咽喉與眉心三處位置,而他自己,則早已借著這股衝勁,讓自己的身形如一張拉滿的弓,就這麽瞄著不遠處的南宮笙本人。
    (結束了嗎...)
    (就這樣結束了嗎...)
    不!
    沒有結束!
    現場憎恨深淵的人,又不隻有南宮笙一人。.
    畢竟深淵對她的傷害,早已不能用一兩句話說得清楚。
    她...
    這位伽藍山的精神之種,這位軒轅神廟的聖女傳人...
    燭姬,她的名字,本應被曆史所銘記於冊,她本應成為炎黃一脈的驕傲,成為最終站在有熊軒轅身旁的女人,就因為那場該死的逐鹿之爭,徹底改寫了她的一切!
    她的過往,她的當下,她的今後。
    伽藍山的惡墮者?
    這簡直就是天底下最可笑的笑話。
    若沒有她們這群所謂的惡墮者,那場橫於曆史卷宗之上的戰爭,又豈能那般簡單地就了解?
    若不是她們這群離經叛道之輩,這個世界早就改姓九黎了!
    還真以為幾柄破兵器,就可以拯救蒼生了?
    神兵...
    雞肋罷了!
    如果它們真的有用的話,那麽用於鎮壓深淵的一百零八處封印的,就不會是他們這群惡墮之人了,而應該是那些所謂的神兵!
    而現在,當熟悉的臭味再度襲來,燭姬的態度,便隻有一個字!
    殺!
    以殺,止殺!
    這便是她,伽藍山上的惡墮之人。
    (寒冰附著的聲音...)
    沒有所謂的表態,也沒有所謂的話術,有的就隻是最為直接的行動,以及迅速在其表麵開始蔓延的寒霜。
    直至刺骨的寒意將刺來的深淵之惡徹底凍住...
    兩寸!
    真的好險,因為距離南宮笙的眼球最近的那根觸須,已不足兩寸之地了。
    再反觀她...
    反手握白雪,一步不後退!
    隻因她是斬斷深淵之孽的惡墮者...
    燭天下之惡,焚人間之凶!
    她的名字,叫燭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