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心動的悸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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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了了沒等陸瑾尤反應過來,抬腳便往樓上快步走去。手臂被拉扯的地方還隱隱作痛,像有條細小的神經在皮膚下輕輕跳著,可她半點不敢放慢腳步——腦子裏全是楚斯辰可能正坐在房間裏挨餓的模樣,那點疼早就被拋到了腦後。
樓梯扶手的木質紋理在指尖滑過,她三步並作兩步往上衝,沒過多久,就停在楚斯辰的房門口,對著門板深呼吸了兩下,努力把手臂帶來的疼痛不顯示在臉上,才揚起聲音,帶著幾分刻意放軟的甜美:“楚斯辰,你開門,我給你帶了好吃的喲。”
聲音透過門板傳進房間時,楚斯辰正靠在床頭生悶氣。聽見那熟悉的調子,他嘴角不自覺地勾起一抹淺淡的弧度——這小人精,心裏還是在意他的。可下一秒,陸瑾尤挽著她手臂的畫麵突然闖進腦海,那抹笑意像是被冷水澆過,瞬間就消失了。他故意用冰冷的語氣,摻著點孩子氣的賭氣開口:“不想吃,你拿走。”
話音剛落,肚子裏突然傳來一聲響亮的“咕嚕”聲。楚斯辰的耳尖瞬間發燙,他下意識地按住肚子,有些窘迫地別過臉——其實從早到現在,他就隻吃過早餐,肚子早就餓得開始抗議了。可他偏偏不會做飯,又陪著吉星高照玩了一下午,一直忘記吃飯。
寂靜的房間裏,那聲“咕嚕”格外清晰,順著門縫飄到了門口的薑了了耳朵裏。她先是一愣,隨即捂住嘴,忍不住偷笑起來,肩膀都跟著輕輕抖動——這係統狗男人,還真是死鴨子嘴硬!既然這樣,那不如逗逗他好了。
她清了清嗓子,故意拉長了語調,語氣裏帶著點“惋惜”:“好吧,那你不吃的話,我就拿去給陸瑾尤吃啦。在菜館吃飯的時候,我還一直想著你有沒有好好吃飯呢,早知道你不領情,以後我再也不給你帶好吃的了。”
“陸瑾尤”三個字剛出口,房間裏瞬間沒了動靜。下一秒,就聽見裏麵傳來一陣急促的響動——楚斯辰幾乎是從床上彈起來的,拖鞋都顧不上穿,光腳踩在冰涼的地板上,快步走到門邊,“哢嗒”一聲就拉開了門。他眼神裏還帶著點沒藏好的急切,抓著門框的手指微微用力:“別走,吃,我吃。”
說完,他伸手就去拿薑了了手裏的盒飯。大概是動作太急,力道沒控製好,指尖不小心碰到了她的手臂,還輕輕扯了一下。薑了了右臂的傷口本就還疼,被這麽一扯,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下意識地低呼出聲:“嘶——”
楚斯辰的動作猛地頓住,臉上的急切瞬間被擔憂取代。他連忙鬆開手,聲音都比剛才軟了幾分:“怎麽了?你手受傷了?”話音未落,他已經一把接過薑了了手裏的兩盒菜,快步放到旁邊的書桌上,又轉身回來,小心翼翼地拉起她的左手,一點點擼起袖子,眼神裏滿是緊張,完全忘了什麽男女有別。
薑了了看著他眼底毫不掩飾的急切,心底像是被什麽東西輕輕撞了一下,暖融融的感覺順著心口慢慢散開。她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頭,耳尖悄悄泛紅,輕聲說:“別找啦,傷在右手手臂上,沒什麽大事,就是下午在片場不小心扭到了,還擦破了點皮。”
楚斯辰一聽,立刻鬆開她的左手,轉而拉起她的右手。他動作輕柔地擼起她的袖子,目光落在那片傷口上時,瞳孔微微縮了縮——手臂上方的位置,有一塊指甲蓋大小的擦傷,還滲著一點點淡紅色的血跡,周圍的皮膚已經泛起了淺淺的淤青,看著格外刺眼。
他沉默了幾秒,眼底漸漸漫上一絲愧疚,還有不易察覺的心疼。剛才他還因為陸瑾尤挽著她的手臂吃醋,甚至故意對她冷淡,可他根本不知道她受傷了,陸瑾尤那樣做,隻是在幫她。這麽一想,他更覺得自己剛才的行為有些混蛋,連語氣都放得格外溫柔:“這房間裏,有藥箱嗎?”
那溫柔的語氣讓薑了了愣了一下——她還是第一次聽見楚斯辰用這樣的聲音說話,軟得像棉花,讓她一時間沒反應過來。緩了緩,她才連忙點頭:“有,有的。”心裏卻已經有了答案:陸瑾尤是演員,平時拍戲難免會磕磕碰碰,肯定會在每個房間都備著藥箱,以防萬一。這麽想著,她的嘴角不自覺地勾起一抹得意的笑。
楚斯辰環顧了一下房間,眼神裏帶著點茫然——他住進來才第二天,對房間裏的東西還不太熟悉。薑了了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心思,抬手指著床邊的床頭櫃,語氣篤定:“藥箱就在那個抽屜裏。”
楚斯辰半信半疑地走過去,拉開抽屜一看,眼神微微沉了沉——裏麵果然放著一個白色的藥箱。他心裏莫名地竄起一絲不舒服:這女人,倒是把這裏當成自己家了,連東西放哪都這麽清楚。
他皺了皺眉,從藥箱裏拿出碘伏、棉簽和創可貼,轉身遞給薑了了,語氣又恢複了之前的不客氣:“自己塗吧!”說完,就走到書桌前坐下,打開菜盒,拿起筷子大口大口地吃了起來,像是在掩飾什麽。
薑了了接過藥,心裏忍不住吐槽:這係統狗男人,真是說變就變,又吃錯藥了吧!都說女人心海底針,我看男人心才是海底針呢!可吐槽歸吐槽,她嘴上卻不敢有半點不滿,連忙笑著說:“沒事,你吃你的,我自己能塗。”畢竟楚斯辰可是她的財神爺,要是得罪了他,她還怎麽實現財富自由啊。
她把藥放在床上,剛拿起棉簽,準備蘸點碘伏塗在傷口上,就聽見楚斯辰放下筷子的聲音。抬頭一看,就見他已經站起身,快步走到她身邊,從她手裏拿過棉簽,語氣依舊冷冰冰的,可話裏的意思卻軟了下來:“算了,我來吧。”
那冰冷的語氣裏,卻透著一股讓人安心的暖意,讓薑了了心裏微微一動。她乖乖地伸出手,看著楚斯辰拿著棉簽,小心翼翼地蘸了點碘伏,輕輕碰在她的傷口上。大概是怕她疼,他還俯下身子,用嘴在傷口上方輕輕吹著氣,溫熱的氣息拂過皮膚,帶著點癢意,卻神奇地緩解了疼痛感。
他就這麽一遍又一遍地做著這個動作,動作簡單,卻格外認真。薑了了看著他低垂的眉眼,長長的睫毛在眼瞼下投下一小片陰影,心裏像是被太陽曬過一樣,暖得發燙——原來這個嘴硬心軟的家夥,也有這麽溫柔的一麵。
房間裏的氣氛正暖融融的,門口突然傳來陸瑾尤的聲音,打破了這份寧靜:“我洗好了,你們誰先洗澡?”
薑了了和楚斯辰同時抬頭看過去——陸瑾尤站在門口,身上穿著一件淺藍色的家居服,頭發還帶著點濕潤的水汽。他的目光落在楚斯辰正給薑了了塗藥的手上,又掃過兩人之間的氛圍,眼底微微泛起一絲不悅。
雖說她和楚斯辰是叔侄關係,可此刻房間裏的氣氛,卻根本不像是叔侄之間該有的,反而更像是一對親密的情人。那股暖意裏帶著的親昵,讓他心裏莫名地有些不是滋味,連語氣都淡了幾分:“要是沒人洗,我就先把浴室收拾一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