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癮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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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好一會兒,楚斯辰才緩緩鬆開薑了了,抬手拂去她額前淩亂的碎發,眼神重新變得溫柔與寵溺:“好了,時間也不早了,你好好休息,我有空就來看你。”
話音剛落,薑了了心裏“咯噔”一下,像是被什麽東西輕輕撞了一下。以往楚斯辰要走,她總想著要懂事,要體諒他的忙碌,可今晚和他訴說了委屈,被他緊緊抱著安撫過後,心底湧起一股強烈的眷戀,頭一回生出想要自私一次的念頭——她想把楚斯辰留在身邊。
她雙手下意識撰著兩側衣角,鼓足了畢生的勇氣,低下頭,聲音細若蚊蚋,帶著難以掩飾的羞澀:“楚斯辰,你今晚能不能……留在這過夜,陪陪我。”
楚斯辰愣了一下,濃密的睫毛輕輕顫動。他能聽見薑了了心底那些翻湧的不安與期盼,可即便早已知曉她的心思,當她真的把這句話說出口時,他還是有些意外。
他低頭看著她泛紅的耳尖,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深思熟慮起來:他們目前的關係,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確實顯得有些不妥。可轉念一想,今晚薑了了哭得那麽傷心,他也想留下來陪著她,令她睡的安心。
“我……”楚斯辰剛要開口,卻見薑了了以為他要拒絕,肩膀微微垮了下去,眼底的光亮瞬間黯淡了幾分。她強壓下心頭翻湧的失落,努力擠出一抹故作輕快的笑容:“我知道你公務忙,肯定還有很多事要處理,不願……”
“好。”
楚斯辰的聲音輕柔而堅定,打斷了她未完的話。他伸手,指尖輕輕刮了下她的鼻尖,語氣裏的寵溺幾乎要溢出來:“今晚我陪著你。”
薑了了猛的抬起頭,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望著楚斯辰眼底毫不掩飾的溫柔,那溫柔像春日的暖陽,瞬間驅散了她心頭所有的陰霾。
臉頰“刷”的一下紅透了,從耳根蔓延到脖頸,她嬌羞的點了下頭,聲音輕柔又帶著一絲靦腆:“好,那我們早點休息吧。”
說完,她像是做了什麽虧心事似的,羞澀地轉身走到床邊,小心翼翼地爬上床,側躺在一側,背對著楚斯辰。臉上的笑容怎麽也藏不住,眼底滿是雀躍,心髒“咚咚咚”地跳著,像是要跳出胸腔。
楚斯辰將她的一舉一動都盡收眼底,看著她泛紅的耳根和微微顫抖的肩頭,嘴角不自覺勾起一抹溫柔的弧度。
他走到床頭,輕輕將燈關上,而後借著窗外透進來的月光,爬到床的另一側躺下。床墊微微下陷,帶來一絲細微的震動,薑了了的身體幾不可察地僵了一下,隨即又放鬆下來。
她閉上眼睛,努力平複著狂跳的心髒,過了好一會兒,才轉過身,麵對著楚斯辰的方向,聲音甜美得像浸了蜜:“楚斯辰,晚安。”
話音剛落,她便重新閉上眼睛,呼吸漸漸變得平穩。或許是楚斯辰在身邊帶來的安全感太過強烈,她很快就沉沉睡了過去。
楚斯辰側耳聽著她均勻而沉穩的呼吸聲,知道她已經睡熟了。他緩緩轉過身,借著朦朧的月光,細細打量著她的睡顏。她的眉頭舒展著,嘴角還帶著一絲淺淺的笑意,臉頰泛著健康的紅暈,像個無憂無慮的孩子。
他下意識地俯身,在她光潔的臉頰上輕輕印下一個帶著溫度的吻,動作輕柔得生怕驚擾了她的夢境,而後呢喃了一句:“小人精,好夢。”
說完,他平躺下來,雙手交叉放在腹部,閉上眼睛。鼻尖縈繞著她身上淡淡的馨香,身邊是她平穩的呼吸聲,每一次和薑了了這樣安靜地待在一塊,都讓他格外心安。
那些工作上的煩憂、商場上的爾虞我詐,仿佛都在這一刻煙消雲散,他的臉上帶著溫柔寵溺的笑意,漸漸沉入了夢鄉。
與此同時,市中心的“愛尚”酒吧正是最熱鬧的時候。門外霓虹閃爍,光影交錯,震耳欲聾的音樂透過厚重的門板隱約傳來,裏麵是紙醉金迷的喧囂。
酒吧深處的一間包廂裏,卻與外麵的熱鬧隔絕開來,隻有昏暗的壁燈散發著微弱的光。
範僻股獨自坐在沙發上,麵前的茶幾上散落著幾張錫紙和一根吸管。
他迫不及待地將吸管湊到嘴邊,深深吸了一口,煙霧順著喉嚨滑入肺中。
就在這時,包廂門被人輕輕推開,“吱呀”一聲打破了室內的寂靜。範僻股的警覺性在毒品的作用下變得遲鈍,但還是下意識地反應過來,手忙腳亂地將桌上的錫紙、吸管和剩餘的粉末一股腦塞進茶幾下邊的抽屜裏,動作快得像是在掩飾什麽見不得人的勾當。他剛抬頭,準備罵一句“誰他媽不長眼”,就對上了一雙深邃冰冷的眼眸。
門口站著的是鍾澤,道上赫赫有名的毒販頭目,也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他穿著一身黑色皮夾克,領口微微敞開,露出結實的鎖骨,袖口隨意地卷到小臂,露出手腕上一道猙獰的疤痕。他的眼神銳利如鷹,掃過包廂內的景象,帶著一種與生俱來的壓迫感。
範僻股一見到是他,原本怒意衝衝的臉瞬間切換成諂媚的笑容,他立馬從沙發上彈了起來,快步走到鍾澤麵前,點頭哈腰,語氣恭敬得不得了:“澤哥,您怎麽大晚上的過來了?找我有事嗎?”
鍾澤也不拐彎抹角,徑直走到沙發邊坐下,身體向後靠去,雙手搭在沙發扶手上,姿態慵懶卻氣場十足。他直接伸手從腰間的皮包裏掏出一小包白色粉末,扔在茶幾上,發出輕微的聲響。
“這是新到的貨,純度比你之前吸的高多了,我這兒有多的,見你小子是常客,便宜送你享受了。”
他頓了頓,眼神裏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算計,語氣帶著一點提醒:“不過醜話說在前頭,這貨你要是用完了還想要,買的時候可比你之前吸的那些貴得多。你好好考慮下,再決定要不要享用。”
範僻股的目光死死盯著茶幾上的那包白粉,眼睛都直了。他可是識貨的,這麽一包純度高的貨,在市麵上起碼要賣上萬塊,鍾澤居然說便宜送他?有便宜不占簡直是傻子行為!
他想都沒想,立馬伸手將那包白粉抓在手裏,小心翼翼地揣進自己的口袋,臉上的賊笑藏都藏不住:“澤哥您太客氣了,這還考慮啥,謝謝您的賞賜!”
鍾澤看著他那副貪得無厭的模樣,眼底閃過一絲得逞的笑意。老板果然高明,早就摸透了範僻股這種人的弱點——貪婪又短視,隻要有便宜可占,根本不會多想背後的風險。
他收了收思緒,也不多做逗留,站起身,語氣依舊嚴肅:“那行,我就不打擾你享受了。以後再有這方麵的需求,隨時給我打電話,隻要你資金足夠。”
說完,他轉過身,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壞笑,大步走出包廂。走廊裏的音樂和人聲撲麵而來,他卻毫不在意,徑直穿過喧鬧的人群,來到酒吧最深處的一間隱蔽包廂前。推開門走進去,反手關好門,將外界的喧囂徹底隔絕。
他走到沙發邊坐下,立刻伸手從褲子口袋裏掏出手機,指尖飛快地撥通了一個號碼。電話剛接通,他臉上的嚴肅瞬間褪去,換上了諂媚的笑容,語氣恭敬得不像話:“老板,您交代的事我已經辦妥了。那小子見了貨,想都沒想就接走了,一點懷疑都沒有。”
話音剛落,電話那頭傳來一道冰冷刺骨的聲音,沒有任何情緒起伏:“辦的很好,一會我會把錢打你卡上。”
“好嘞,謝謝老板!”鍾澤連忙應道,語氣裏滿是喜悅。
可還沒等他再說些什麽,電話那頭就傳來了“嘟嘟嘟”的忙音。鍾澤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心裏泛起一絲疑惑:範僻股就是個爛泥扶不上牆的癮君子,要錢沒錢,要權沒權,這樣的人,命居然也值二百萬?這實在太匪夷所思了。
但轉念一想,管他呢!老板願意花錢,他願意辦事,有錢賺就行了,其他的事跟他有什麽關係?
這麽想著,鍾澤臉上的疑惑瞬間煙消雲散,取而代之的是難以掩飾的興奮。二百萬,足夠他逍遙快活好一陣子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