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惡有惡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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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此同時,市中心的獨棟別墅裏,晨曦透過落地窗灑在地板上,映出滿室奢華。宋澗仁站在定製款歐式衣櫃前,臉上的笑容甜得快要溢出來,眼角眉梢都帶著難以掩飾的滿足。
這幾個晚上,她特意從高端會所叫來的兩個男模,把她伺候得無微不至。溫柔體貼的嗬護、恰到好處的陪伴,讓她徹底卸下了平日裏職場女強人的緊繃,連帶著膚色都透著一股由內而外的滋潤光澤,細膩得仿佛能掐出水來。
她收了收飄遠的思緒,抬手正要拉開衣櫃門,眼角的餘光卻不經意間掃過鏡中自己的脖頸——那一片突兀的紅疹,像密密麻麻的小疹子,在白皙的皮膚上格外紮眼。
宋澗仁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瞳孔驟然放大,心髒猛地一沉,一股莫名的恐慌順著脊椎竄上頭頂。怎麽回事?她向來體質不錯,從小到大幾乎沒過敏過,最近也沒接觸什麽特別的東西,怎麽會突然冒出紅疹?
她來不及細想,猛地湊近穿衣鏡,鼻尖幾乎要貼到鏡麵,心裏默默祈禱隻是光線問題看錯了。可隨著距離拉近,那些紅疹愈發清晰,大小不一,密密麻麻地分布在脖頸兩側,甚至隱隱有蔓延到耳後的趨勢。一個極壞的念頭不受控製地冒了出來:會不會不止脖子,身體其他地方也有?
這個想法讓她渾身發冷,手指都開始微微顫抖。她動作遲緩地褪去身上的真絲連體家居服,每脫一下,神經就緊繃一分,生怕印證心中的猜測。
當最後一絲布料從身上滑落,宋澗仁低頭看向自己的身體,瞬間如遭雷擊,整個人僵在原地動彈不得——手臂、胸前、後背,甚至四肢,凡是裸露的皮膚都布滿了同樣的紅疹,有的地方還微微泛紅發癢,觸目驚心。
“不……不可能……”她喃喃自語,聲音帶著抑製不住的顫抖,先前的愉悅和得意蕩然無存,隻剩下深入骨髓的恐慌。她不能讓別人知道,一旦被人發現,尤其是被公司的競爭對手或者狗仔拍到,她苦心經營的形象和事業就全完了。
宋澗仁再也無法保持鎮定,手腳並用地從衣櫃裏翻出一套深色的長袖襯衫和長褲,動作急促地套在身上,將領口扣得嚴嚴實實,袖口也拉到手腕,盡量把所有紅疹都遮掩起來。換好衣服後,她慌亂地從包裏掏出手機,手指顫抖著撥通了助理的電話。
“喂,小愛,”她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卻強裝鎮定,“我這幾天身體有點不舒服,你幫我跟公司請幾天假,後續的工作你幫我先頂著。”說完,不等助理追問,她就匆匆掛斷了電話,生怕多說一句就暴露了自己的狀態。
接著,她戴上寬大的黑色棒球帽,又從抽屜裏翻出一個醫用口罩緊緊捂住下半張臉,隻露出一雙寫滿焦慮的眼睛。
她快步走出臥室,穿過裝修精致的客廳,一路小跑來到別墅外的停車位,拉開車門坐進駕駛座,發動汽車朝著市裏第一人民醫院的方向疾馳而去。
開車途中,宋澗仁的神經始終緊繃著,雙手緊緊握著方向盤,指節都泛了白。她一遍遍回想最近的所作所為,盡管絞盡腦汁,她依舊想不出一個答案。
二十分鍾後,汽車穩穩停在醫院的停車場。宋澗仁深吸一口氣,推開車門,低著頭快步走向急診樓,生怕被狗仔或者粉絲認出來。
她一路小跑,十分鍾後終於衝進了急診室的皮膚科診室,一屁股坐在醫生對麵的椅子上,連喘口氣的時間都沒有,就急切地開口問道:“醫生,你快看看,我這脖子上的紅疹到底是怎麽回事?是不是過敏了?”
說著,她猛地抬起頭,一把拉開襯衫的領口,露出脖頸上密密麻麻的紅疹。接診的醫生被她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湊近仔細查看。
當他看清那些紅疹的形態和分布時,臉色驟然一變,下意識地往後縮了縮手,眼神裏閃過一絲驚慌。
醫生猶豫了片刻,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語氣沉重地說道:“小姐,你先別著急。從你目前的症狀來看,這不像是普通的過敏……更像是艾滋病的前期症狀。”
“艾滋病”三個字,如同晴天霹靂,狠狠砸在宋澗仁的心上。她整個人瞬間懵了,大腦一片空白,耳邊嗡嗡作響,醫生後麵說的話她一句也沒聽進去。
怎麽可能?她雖然平日裏愛玩,喜歡叫男模陪伴,但一直都很小心,怎麽會染上這種病?
她的腦子飛速運轉,一個個片段在腦海中閃過,最後定格在幾天前的那個晚上。那天,她和兩個男模離開酒吧後,便直接去了附近的酒店。
事後,她躺在兩個男人中間,無意間瞥見其中一個男模的脖子上也有一個類似的紅疹,當時她還好奇地問了一句,對方笑著說是被蟲子咬的,她也就沒放在心上。
現在想來,那個紅疹根本就不是被蟲子咬的!是他們,是他們把病傳給了自己!
宋澗仁隻覺得一陣天旋地轉,身體不受控製地從椅子上滑落到地上,雙手撐著冰冷的地板,淚水不受控製地從眼眶裏湧出,浸濕了口罩。
她怎麽也沒想到,自己一時的放縱,竟然會換來這樣的結果。這種隻有在新聞裏看到的疾病,竟然真的降臨到了自己頭上。
不行,一定有救的,現在醫學這麽發達,肯定能治好的!這個念頭支撐著她,她掙紮著從地上爬起來,撲到醫生麵前,抓住醫生的白大褂,急切地追問道:“醫生,你告訴我,這種病是不是能治?隻要能治好,花多少錢我都願意!”
醫生被她抓得一個踉蹌,下意識地往後挪了挪椅子,拉開了和她之間的距離,眼神裏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疏離。
他輕輕搖了搖頭,語氣依舊沉重:“你先冷靜一點。從你的症狀來看,應該已經過了最佳阻斷期,想要徹底治愈,難度很大。我先給你開點藥,你按時服用,或許能控製病情發展。”
聽到“難度很大”這四個字,宋澗仁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氣,雙腿一軟,差點再次摔倒,幸好扶住了旁邊的桌子才勉強站穩。她的眼神瞬間失去了光彩,整個人變得頹廢不堪,有氣無力地說道:“謝謝醫生,你開吧。”
說著,她顫抖著從口袋裏掏出身份證,遞給醫生。醫生看著她失魂落魄的模樣,也沒再說什麽,他接過宋澗仁手裏的身份證,輕輕的放在感應器上,沒兩分鍾,就用電腦開好了藥單。
他伸手拿起身份證,遞到宋澗仁眼前,餘光瞥見她還是那副模樣,有些於心不忍,便安慰道:“你也別太絕望,雖然不能徹底治愈,但隻要按時服藥,定期複查,還是可以正常生活的,或許以後醫學發展了,會有更好的治療方法。”
宋澗仁接過身份證,勉強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聲音沙啞地說了句“謝謝醫生”,便轉身朝著診室門口走去。她的背影落寞而孤寂,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輕飄飄的,沒有一點力氣。
剛走到門口,正好遇上一個要進來就診的患者。對方看到她包裹得嚴嚴實實、臉色蒼白的模樣,忍不住滿臉疑惑地看了她一眼,但也沒多問,側身讓她走了出去。
醫生看著她消失在門口的背影,無奈地搖了搖頭,低聲感歎了一句:“又是一個被‘色’字耽誤的人啊。”
宋澗仁失魂落魄地走在醫院的走廊上,周圍來來往往的人群和嘈雜的聲音都像是隔了一層屏障,她什麽也聽不見,什麽也看不見,腦海裏隻剩下“艾滋病”這三個字。
她一路低著頭,快步走到藥房取了藥,然後像做賊一樣,匆匆忙忙地走出醫院大門,快步回到停車場。
她拉開駕駛座的車門,彎腰坐了進去,就在她剛啟動車子時,不遠處的一輛黑色轎車裏,張策緩緩推開車門走了出來。
他看著快速駛離的車身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容,迅速掏出手機,指尖飛快地撥通了一個電話號碼。
電話剛接通,張策就抑製不住內心的喜悅,壓低聲音說道:“偶像,你猜得果然沒錯,宋澗仁今天真的來醫院了,我現在要不要把你說的“她得艾滋病”這個消息放出去?”
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很快傳來一個冰冷而低沉的聲音:“時機到了,你可以行動了。”
“好嘞!”張策興奮地應道,“娛樂頭條這方麵我最在行,保證讓她下午就成為全網熱議的焦點,包你滿意!”
話音剛落,電話那頭就傳來了掛斷的聲音。張策收起手機,臉上的笑容漸漸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絲疑惑。他隻知道宋澗仁曾經霸淩過偶像,但僅憑這點,偶像就要讓宋澗仁落得如此下場嗎?
不過轉念一想,宋澗仁也是咎由自取,罪有應得,誰讓她平常玩的那麽花,得艾滋病也是遲早的事。這麽想著,張策便不再糾結,迅速轉身回到自己的車裏,發動汽車離開了醫院停車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