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夜半密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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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色漸晚,暮色四合。
    當驚鴻仙子宣布蘇淺雪與林昊需在明日進行一場武鬥以定最終歸屬時。
    整個蘇城非但沒有失望,反而如同燒開的沸水,更加激動起來。
    “武鬥!哈哈,這下有好戲看了!”
    “北域第一美人親自下場比試,光是看著就賞心悅目啊!”
    一些心思齷齪之人更是低聲竊語,目光閃爍,隱隱期待著明日能見到些“香豔”場麵。
    趙家一行人早已悄無聲息地離去,他們此刻心中滿懷期待,隻等著那位“看重”趙潛龍的神秘高人現身指點。
    而與蘇府的緊張擔憂不同,城主府內,氣氛壓抑得如同暴風雨前的寧靜。
    林業的臉色陰沉得能擰出水來。
    他背負雙手,在書房內來回踱步,聲音帶著壓抑的怒火與不甘:
    “為父耗費了巨大代價,才從皇室那裏求來這一滴人王血!本以為有此物相助,昊兒你在第三關必定獨占鼇頭!沒想到……沒想到那蘇淺雪一個女流之輩,毅力竟也如此可怕!”
    “昊兒,明日武鬥,你定要盡全力,切不可因為兒女私情而手下留情!”
    林昊站在下首,臉色同樣不好看,但眼神卻異常堅定:
    “爹,您放心。孩兒承認,此前確實對那蘇淺雪存有幾分念想。但事到如今,前途與私情,孰輕孰重,孩兒分得清!”
    “好!你有此決心,為父便放心了!”林業停下腳步,目光銳利,“昊兒,你要記住,蘇家手中很可能掌握著一條上古靈脈!若是再讓蘇淺雪拜入驚鴻仙子門下,得到縹緲仙宗的支持……我城主府,將永無出頭之日,永遠被蘇家踩在腳下!”
    他語氣沉重,帶著一絲無奈:“原本還想聯合趙家共同壓製蘇家,如今看來,趙家自以為攀上了高枝,怕是瞧不上我們了。明日一戰,你隻能靠自己!必須贏!”
    “爹爹放心!明日,孩兒定當全力以赴!”林昊攥緊拳頭,眼中閃過勢在必得的寒光。
    ……
    與此同時,蘇府內亦是燈火通明。
    蘇明遠夫婦臉上寫滿了憂慮。
    從聶紅塵口中,他們得知林昊竟煉化了一滴人王血,這讓他們對明日的武鬥充滿了不安。
    “紅塵,你當真有辦法讓雪兒明日勝出?”柳氏忍不住再次確認,語氣急切。
    聶紅塵神色平靜,成竹在胸:“嶽父嶽母不必過於憂心,小婿確有辦法。隻是此法……暫且容我賣個關子。”
    回到自家院落,蘇淺雪屏退左右,忍不住問道:“相公,你所說的辦法,莫非是太初老爺爺那裏,有能短時間內提升我實力的秘法?”
    聶紅塵搖了搖頭:“短時間內強行提升實力的法子確實有,但大多會損傷根基,無異於飲鴆止渴,絕不可取。我們需另尋他法。”
    “那……相公還有其他辦法?”蘇淺雪美眸中帶著疑惑與期待。
    “自然是有。”聶紅塵微微一笑,湊近她耳邊,壓低聲音,將自己的計劃和盤托出。
    然而,聽完他的計劃,蘇淺雪先是愣住,隨即俏臉“唰”地變得通紅,連耳根都染上了緋色,她猛地後退一步,連連擺手:
    “不行!絕對不行!相公,我……我怎能給他寫那樣的信?這……這成何體統!”
    “娘子,事關重大,你就聽我一次……”聶紅塵試圖勸說。
    “不必再說!”蘇淺雪態度異常堅決,背過身去,語氣帶著不容置疑的執拗,“我蘇淺雪行事,光明磊落!明日武鬥,我定會堂堂正正,憑借自己的實力戰勝林昊!絕不行此……此等鬼蜮伎倆!”
    見她如此反應,聶紅塵知道再勸無用,隻得無奈地歎了口氣。
    待蘇淺雪氣鼓鼓地回房後,聶紅塵獨自來到僻靜的煉丹房。
    他取來筆墨紙硯,鋪開信紙,沉吟片刻,便開始落筆。
    “娘子的筆跡,我觀摩多日,模仿起來應當有七八分相似……”
    筆走龍蛇,一封言辭懇切、情意綿綿,約林昊子時於城外望月亭私會的“密信”很快書寫完畢。
    聶紅塵仔細檢查了一遍,確認筆跡足以亂真,內容也足夠引人遐想,這才小心封好。
    他喚來蘇淺雪院中一個名叫秋兒的心腹丫鬟。
    “秋兒,姑爺有件要緊事拜托你。”聶紅塵將信遞過去,神色嚴肅,“勞煩你悄悄將此信送到城主府,務必交到林昊少爺手中。”
    “啊?姑爺……這……這如何使得?”秋兒嚇了一跳,臉色發白,“萬一讓小姐知道,奴婢……”
    “放心,娘子那裏我自有交代,絕不會牽連於你。”聶紅塵語氣溫和,同時將一張麵額一百兩的金票塞入秋兒手中,“這個你拿著,算是姑爺給你的辛苦錢。”
    “一……一百兩黃金?!”秋兒看著手中的金票,眼睛都直了,聲音發顫,“姑爺,這……這太多了……”
    “讓你拿著便拿著。”聶紅塵拍了拍她的肩膀,低聲道,“記住,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絕不可對任何人提起,包括小姐。明白嗎?”
    在重金和聶紅塵的保證下,秋兒最終一咬牙,將信和金票小心翼翼收好,點了點頭。
    ……
    子時將近,夜深人靜。
    聶紅塵帶著秋兒,借著夜色掩護,悄無聲息地出了蘇府,朝著城主府方向而去。
    來到城主府附近一條暗巷,聶紅塵示意秋兒前去送信。
    自己則悄悄退去......
    秋兒深吸一口氣,鼓起勇氣,走到城主府側門,輕輕敲響了門環。
    ……
    城主府內,林昊剛與父親林業密談完畢,回到自己房間,心中還在盤算著明日的對決。
    忽然,門外傳來下人的低聲稟報:“少爺,府外有個自稱是蘇府的丫鬟,托人送來一封信,指名要交給您。”
    “蘇府的丫鬟?信呢?”林昊心中一動,立刻打開房門,從下人手中接過那封沒有署名的信。
    回到房間,關好房門,借著燈光,他看清了信封上的字跡——林郎親啟!
    那清秀婉約的字跡,他再熟悉不過!
    正是蘇淺雪的筆跡!
    “是淺雪的字!她……她叫我林郎?”林昊的心髒猛地狂跳起來,一股難以言喻的激動瞬間衝昏了他的頭腦!
    他迫不及待地拆開信封,快速瀏覽起來。
    信中的言辭大膽而熱烈,訴說著往日被家族婚約所困的無奈,表達著對他林昊的傾慕與思念,並約他子時三刻,於城外望月亭一見,共商“未來”……
    “我就知道!淺雪她心裏是有我的!她那樣的仙子,怎麽可能真心喜歡聶紅塵那個廢物!原來……原來她一直對我芳心暗許,隻是迫於形勢!”林昊越看越是激動,臉頰都因興奮而泛紅。
    “望月亭……我這就去!”他一把抓起外套,就要衝出門去。
    然而,就在他拉開房門的瞬間,一絲殘存的理智如同冷水般澆下。
    “不對……明日便是我與她決定命運的武鬥,她此刻卻約我私下相見……這未免太過巧合?莫非……其中有詐?”
    念及此,林昊硬生生止住了腳步。
    他沉吟片刻,朝著黑暗中低喝一聲:“林風!”
    一道黑影如同鬼魅般悄無聲息地出現在院中,是一名麵容普通、氣息沉穩的中年男子,正是城主府蓄養的死士之一。
    “少城主,您找我?”
    “林風,你速去城外望月亭查探一番,看看是否有人在那裏,尤其是……蘇家小姐是否在場。記住,隱蔽行事,切勿打草驚蛇!”
    “是!”林風領命,身影一晃,便融入夜色之中。
    不過半刻鍾功夫,林風去而複返。
    “如何?”林昊急切地問道。
    “回少城主,屬下看得真切,那望月亭中的確有一白衣女子獨自等候,看身形樣貌,正是蘇家小姐蘇淺雪無疑!屬下潛伏觀察許久,除了她,四周並無他人埋伏。”
    “你可曾看仔細了?真是她?”林昊猶自不放心。
    “屬下以性命擔保,絕無看錯!”
    “好!好的很!”林昊心中最後一絲疑慮徹底煙消雲散,取而代之的是難以抑製的狂喜和一股扭曲的征服欲。
    他整理了一下衣袍,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
    “淺雪……不,我的雪兒,你的林郎……這就去找你!”